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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转的门。转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这样不好。一脚迈进旁门,阳光就只在背后。停留十分之一秒,然后隔成两岸。工作需要白炽灯,不热,但够亮,让你忘记白天与黑夜,忘记四季与华年。
我回头,看一眼阳光,和清晨作别。
第二部分:半个失眠的枕头掉下来他城
清闲下来的傍晚,我选择出去走走。
仔细算来,已经在开发区工作五年了,但几乎没有机会进入它生活的一面。看似开放的格子间阻挡了视线,也浅置了探询的思想。在固守的程序操作里,我们只有墨守成规,没有另类,没有突破,甚至没有失误。
早年学过舞蹈的身体在逐渐变得僵硬,同时僵硬的还有心。呼吸过海边吹来的风,才意识到自己对自然的背离。不是刻意的。很不人道。要怎么解释这一刻的感觉?在离家六十公里的地方体味着熟悉里的陌生,心底含着流离的波。而此地与彼地同属一城。
这里至今无法算做城市,到处显露着乡村的痕迹。崭新的楼宇前围着旧式的栅栏,喷泉的广场上舞着传统的秧歌,熙攘的街边排满了叫卖的小贩,他们中间很多人穿卡其布的蓝裤子,挽着边脚。穿裙子的女人寥寥可数,光膀子的男人随处可见。你能看到和感受到的都只能用“粗俗”二字来形容,但你不得不承认他们粗俗得可爱。
买三个桃子做宵夜。摊主大哥一边找钱一边问,一个人住吧?只有一个人住才会买得这样少。我回以礼貌性的笑,略微点头。他递过零钱,还送过几颗荔枝。这几天空气潮,吃点这个有好处。我执意地要算钱给他,却惹了他好大的不高兴。我是卖水果的,送点这个还赔不死我。他把“死”字咬得很重,反而让伶牙俐齿的我缄了口。
二十点,开始我的晚餐。一碗温热的黑米粥,一碟干棒鱼。我吃一半多一点。离开家,胃口总是很难打开。稍微吃多一点,就会疼。不知道这算不算恋家情结的一个体现?对面的那个女孩也是一个人吃东西。偶尔的,我们会有对视。接了一通电话后,她问我,你不是本地人?我反问,为什么猜我不是?她指指我的手机,你用的牌子这里没有,你的口音也不是这里的……我笑,然后告诉她我该走了。我想我是算本地人的,可是我在他城。
所有的街灯都醒着,月亮迟到了。我喜欢让夜彻底黑着,然后用心灵去寻找光明。路过海边,用口香糖纸折了只船放掉。几层浪扑过来,就看它不见。但我想着它不会沉,而且会漂到很远的地方去。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被另一双手拾起,那人会不会展开这张小纸去看上面的字?我用夜的颜色写着:光明需要等待。
不眠,黎明也终会按时而来。我只是略微低了一下头,天就蓝了。十二层楼,世界在对面。我在他城,看自己。
第二部分:半个失眠的枕头掉下来在青春的相册里 我只瘦成短短的一行
你以为她消失了,其实她还在;
你以为她远去了,其实她就在你身边;
你以为她只是一首歌,其实是你青春的纪念……
——摘自网络
【A】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傍晚,喜欢一天的开始由傍晚幕启。
桑说,总有一天,你会背离世界。我说,我不怕。真的,我不怕背离世界,只怕世界背离了我。我不接受被抛弃。
可是,夜晚,注定了隐藏着很多的疼痛,比如疾病,比如坏死的情感。没有人能逃开哭泣,在一些还有梦境的月圆时。有时是因为回忆起了从前,有时是由于怎么也看不到未来。一样的迷茫。
【B】
这个夏天,第三次看烟火。
那些花儿,争相开在渐黑的夜里。红的,绿的,紫的,黄的,透明的像童年的玻璃糖纸。一个天上,一个书里,缤纷着我的视线,却又都遥远地间隔着我。
我曾和阳说过,我在夏天的广场上看烟花。后来,他就在网络里送我烟花。一点一点地,它们就盛开起来,在我的心里,淋湿一夜。
我没说的是,这些烟花是我放给自己的。因为喜欢,所以奢侈。买了好多,一字摆开。
总有好奇的小孩会来问:姐姐,你在做什么?
放烟花啊。
我帮你吧。
好啊。
于是,我就有了一夜的烟花可以看。
【C】
悄悄地,这个城市有了夜间观光车。我想在清醒的时候好好看看这座我非要离开的城,因此我选择做它的义务监票员。
车子一站一站地走与停,记忆也一层一层地被揭开。我看见六岁的女孩在空荡荡的舞蹈室里下着腰,看见十七岁的女生嬉笑着从路口跑过,看见二十一岁的女子在灯下等一个男人的迟归……
我想要一个永恒的停止,但不知道这个申请该打给谁。一切的发生似乎都是为了演绎纠缠的过程和麻木的结局。我,即使温情,也捂不暖一颗拒绝的心。能做的,不过是面对半开的车窗,给自己一个微笑,看长发被风扬起,看泪随指散去。
【D】
有一种女人是天生要远走高飞的。那便是我。所以金钱、爱情、名利都留不住我。
有种女人是喜欢在安逸里流浪的。那便是我。所以金钱、爱情、名利都带不走我。
他们问,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忘记喽。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我在暮练的人群里,随之舞蹈。其实根本就不会他们的步伐,我只走我自己的。曲子时尚,可惜我也叫不出名字。难怪人说,入世才知出尘。背叛由此而生。
【E】
或许是因为老了,所以总在一个人的时候去翻那些旧东西。三年、五年、十年就都模糊且清晰地回转在眼前,由心怔怔地看,仿佛看一场陈城往事。
初二的那年,我一直坐在窗边的位置,不看书本,看外面走过的人。偶尔会写几段没有头尾的句子,小心地夹在当堂的课本里;又或者用黑蓝色的墨水笔在随意的一张纸上画出几道线条,勾勒一个背影、两片落叶。十四五岁的年纪,日子简单如线,一截一截地连接起来,就是一段少年时光。那个时候的全部梦想,就是离开课堂,离开那堵看似监牢的墙。
许久以后才知道,一堵墙外是另一堵的墙内。人终究跨不出自己累积起来的束缚。很多人和事不被自己改变就定会改变自己。成长的过程里渐渐学会了妥协和退让,有原则的,半原则的,无原则的……从一个地方结束,在另一个地方开始,无休无止地寻找与丢弃,直到忘记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许巍唱着: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出生,一天用来死亡。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希望,一天用来绝望。
我只有两天,我从没有把握,一天用来路过,另一天还是路过。
我想飞还是飞不起来,我想飞还是飞不起来。
仔细想想,人生再长也不过如此,一半用来醒着,一半用来睡眠。曾经幻想过的疯狂、漂泊、高雅、精致还都存放在那只叫做“梦想”的瓶子里,它在高处,在可望而不可及的风景里面。而现实的生活只能是平淡的、规律的、庸俗的、琐碎的,和梦想刚刚相反的。
看过时尚杂志才知道日子的粗糙,看过都市剧集才知道爱情的黯淡,看过新新人类才知道青春的不再。回头,回头,再回头,能拾起的不过是留在少年的背影,很瘦,很短,仅仅一行。
开始相信那首诗“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沙漠的那一边,会有另一番景致。等走过以后,才知道,那里,除了沙漠,还是沙漠。”
【F】
我永远不肯理解离别,不肯屈就命运的安排。我发誓过,我要改变,且一直地改变下去。很多双手拉住我,又放开。他们说,请你带上我;他们说,求你等等我。但时间说,你要等么?我不会等你。我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左转,右看。
掌里,写着两个字,执著。肖说,我比别人更傻一些,因此好会更好,坏也就更坏。执手相看,手心与手背都是我的,难分伯仲。我抓了一把土,再慢慢放掉,空气里即刻有了尘世的味道。据说如此就放掉了坏运气,而留了好运气。一些可爱的迷,我愿意信。
在不算太老的年纪里,看青春散场。自己是惟一纵观全局的观众。守着空空的旷,终是不得不承认:最美丽的也是最容易香逝的。烟花曾灿烂了夜,但也更映衬了夜的寂寞。青春呢,是不是就映衬了人生的残败?
我们还不老,也许还可以再豪情一次,写些鼓励的话,给自己。
第二部分:半个失眠的枕头掉下来一部开满狗尾巴花儿的电影
我以为我们的天堂在同一个地方
我以为我们的电影永远不会散场
【开场】
阳光,树外,只有一米,却两不相干。伸不伸手,都不改变的结局,还要不要去把握?有些努力固然徒劳,但谁敢说就此不再努力?脚步一快再快,始终快不过苍老的催促。有的时候,想遗弃的,正是靠得最近的。干净,不容易得。
叶子路过眼前,纵使阻拦了飘落,又怎么让它重生于树?多余的善良是浪费,也是一种泛滥的罪恶。有多少错过可以真正地称之为错过?总觉得还是过错多了些。曾经的,不再来的,记得和不记得的,都是年少无知,都是岁月奈何,都是符合人的理由的。
【中场】
我想,我们都是始终不明白自己的人,不明白自己要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不要什么,更不明白在要和不要之间如何做才是正确的。曾经以为,只有表达出来的才算沟通,于是便不停不停地说。都说过了,就剩下沉默。一个人,两个人,默对悲伤,默对快乐。默对生,也默对死。
有些人来,不算相遇;有些人走,也不算离别。最美丽的相遇,是匆匆行程里刚刚好的一次目光对视。没有语言,勿需情节,却在余生里无数次地被重复想起。想起最初并没有惊喜,想到最后自己也没了暗喜,才明白这幸福来的没有诚意,并没有为了某个原因,停留过半秒。
【收场】
如果孤独是惩罚,那么它可以来得更浓更重一些。
报答不难,难的是有一个感恩的心。
想法不语,就像一颗藏在心里的泪,无处流淌,也无法干枯。
最想要的是一双翅膀,不必一定要适合飞翔,但千万可以宽大到为你遮风挡雨。
不由自主地爱上一道疤痕,爱上温柔的橘黄色,爱上秒针转动的声音。爱情不仅仅存在于人类,这意味着狭隘将不再狭隘。可以爱一百朵花儿,自然也可以爱一百个人。但不能每个只爱百分之一,爱就要爱到百分之百,少一分都不能叫做爱。
别离的门口,总有一个要先离开。先离开的比较坚强,在不舍里坚定舍得的信念;后离开的比较睿智,在不舍里领悟舍得的意义。
据说,这儿以后,再想起,记忆会淡成没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