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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关心你了,自作多情,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有人因为我而受伤。”亦绾也觉得自己有些口是心非,再说下去必定会露了马脚,所以就只好含糊着匆匆收尾。她趿着拖鞋刚想移动步子的时候,却被姚丞昊一把扯进了怀里,他的力道刚刚好,他从来都是这样可是亦绾却觉得今夜的自己每一根神经都在疼痛地撕扯着,她忘却不了的过去,和那个不辞而别的人。
晕黄的灯光下,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的薄荷清香,甘冽的烟草味道,和茶几上柚子的寒香,混杂着亦绾那兰花香的洗发水的味道,他的胸膛很宽厚很温暖,亦绾记得他身上的每一种气息,像那个迷雾森林的少年曾给过她的承诺,在这个粉光融融的暗夜里,显得格外地幽香沁人。当他俯□子吻她的时候,厨房里的水壶却忽然“咕嘟咕嘟”地掀着那壶盖,水蒸气袅袅地弥漫了上来,像飞机起飞时裹挟起来的巨大的气流。
他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亦绾忽然推开姚丞昊,有些慌乱地捋了捋鬓畔滑落的一绺被压乱的碎发,她没有去看他骤然失落的眼睛,而是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我去装水。”
亦绾心不在焉地拧开水平盖子,水壶里的水蒸气灼烫了她的手,亦绾条件反射地抽回手的时候,姚丞昊却一把接住了水壶的把手,他慌乱却极力冷静地说道,“亦绾,我来。”
虽然姚丞昊将亦绾灼伤的手指立马贴在冰凉的耳垂上,但还是起了一个明晃晃的大水泡,丝溜溜地疼,红药水压根就起不了多少效果。姚丞昊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非要去药房买烫伤药和消毒酒精,她看出来他是在担心她,但亦绾最终还是摇摇头笑着说道,“这里不是城市,村头的诊所也早已关门了,这点小疼算不得什么。”其实她很想说,比起你那么重要部位的疼,我这点疼还不够你挠痒痒的,姚丞昊哪知道亦绾心里的那点鬼心思,只刮了刮亦绾的鼻子说,“小丫头,长大了嘛,成大姑娘了。”
亦绾不搭理他,无意中瞥到他衬衫领口上少了一颗纽扣才想起来有东西该还给他。亦绾从母亲的床头柜抽屉里翻了老半天才翻到了一根针和一团黑线,因为父亲的衣服在他的葬礼上都被烧光了,所以亦绾只能将就这让姚丞昊穿着那件衬衫给他缝纽扣。
亦绾做事一向都是心不在焉的,姚丞昊深怕身上会被亦绾戳得是一个洞一个洞的,一开始还死皮赖脸地说他还想看看明天的日出,不想就这么英勇早逝,谁知被磨光了性子的亦绾一声怒吼,他立马就乖乖的端坐在沙发上任由亦绾宰割。
亦绾缝地很认真,穿针引线,他静静地看着她低着头蹭在他的胸膛上,后颈处露出一些可爱的毛茸茸的小碎发,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地俏皮,像她一笑时嘴角两侧的小虎牙,白白的,甚是可爱。不一会儿,亦绾就将纽扣缝在了那个印子上,她倾着身子将黑线咬断,然后再疏疏地打上一个小结,多余的毛头线就用剪刀剪得服服帖帖。
为了不让他得寸进尺,亦绾从大衣橱里掏出一床棉花被子扔给了姚丞昊,直接在沙发上开了一个床铺。姚丞昊倒不计较,反正睡哪不是睡,光这一点,亦绾觉得这家伙还是有药可救的,至少不像某些富家公子,娇惯地很。
临睡前,亦绾习惯性地会给父亲上三炷香,父亲的黑白遗像就挂在香案的上方墙壁上,香炉里早已积满了香灰,那些都是母亲日日夜夜的思念。
看着相框里父亲清癯的面容,湿漉漉的河埠头青石板上,那一方窄窄的橱窗下,当幼小的瑟瑟发抖的她被父亲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知道这辈子除了父亲没有人可以给予她这种温暖的安全感,那时的她贪念着这样一中被父亲护在羽翼下面的温暖,她不再害怕风刀霜剑,那些丑陋的人和事,她以为她可以勇敢地去面对。而当父亲猝然离世时,她才知道曾经的她是那样地脆弱不堪,没有了庇护,她如今走来地每一步都是如此地艰难。曾经爱过的人,恨过的人,都在时光的墓碑里被狠狠地刮去,她不再记得,她宁愿忘记。
疼痛教会她成长,父亲教会她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要轻易流眼泪,而如今的她,却很想对父亲说,“爸,我只想做被你呵护在怀里的你的囡囡,从小到大,到老,一直都是。”
寂静的屋子里,眼泪滴在香炉里,;因湿了那镌刻着时光痕迹的香灰,一点一点,由浅灰晕染成深灰,猩红的檀香火星子在泪水里“嗤啦“一声就再没了声响。姚丛昊沉默地站在了亦缩的身后,他看着她微微抖动的双肩和低低的暇泣声,他忽然从背后将亦飨紧紧地楼在怀里,他说,“亦缩,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第56章 他偏爱着这样一个她
亦绾那天晚上睡得不好;即使是自己睡了二十多年的单人床;她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仿佛突然间就丢失了什么。迷迷糊糊中;窗外似乎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劈里啪啦”地敲打在碧绿色的雨篷上;一直敲,一直敲……堂屋的沙发上传来微微的酣睡声,卧室的门一直就那么开着;虽然有一墙之隔;亦绾却觉得;他的呼吸却是那样的近,他的气息里总带有一点幽香的薄荷气息;后来亦绾才知道,他一直偏爱这样一种盆栽的植物,柔弱且坚韧,恍似只要一点阳光,便可以蓬勃生长起来。
在那栋他的别墅里,装有豪华的大理石喷泉的全玻璃罩阳台上,他曾亲口对她说过,姹紫嫣红却不及她。
亦绾漫不经心地从青花瓷罐子里扯下一片薄荷的叶子,捏在指尖搓揉碎了,浅绿色的浆液溅在指甲上,姚丞昊心疼地扯了扯嘴角。亦绾当然知道这盆薄荷他从来是不肯让别人碰的,即使是轻手轻脚的保洁阿姨也不行。虽然他父亲身体不是很好,很多时候都是姚丞昊以代理董事的身份召开例行工作报告会议,但即使公司里再忙,他还是会亲自打理这盆薄荷。
亦绾只是装糊涂,既然是你姚大少爷的心头爱,那她就扯地更过瘾了,趁姚丞昊不注意,亦绾顺势又扯了一片叶子掐在之间张牙舞爪着。姚丞昊哭笑不得,赶忙跳过去把那盆薄荷抱在怀里,谁知亦绾你别看她柔柔弱弱的,身上倒有一股蛮劲。
虽然姚丞昊是左躲右闪,但亦绾就是不依不饶,一会子功夫就把那盆薄荷的叶子扯得是七零八落的,亦绾从小就有极度顽强的破坏精神外加斩草除根的强迫症。最后姚丞昊忽然灵机一动,把青花瓷罐子别在身后,倾过身子凑在亦绾的耳畔狡黠地说道,“咱俩商量商量呗,你扯我一片叶子,就得亲我一下,我数数……一共是二十四片叶子,那我就罚你亲我一辈子吧!
亦绾满腹狐疑地别过头去嘟囔着,“赖皮,谁要亲你了……”
姚丞昊没等亦绾说完,忽然倾过身子在亦绾的脸颊上小小地啜了一口,笑着说道,“唔……那就我亲你一辈子吧,这下可没有赖皮了。”
恍惚间,厨房里“咕嘟嘟“有开水烧响的声音,亦绾想,难道这家伙老早就起床了?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六点钟。因为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所以亦绾就没有定闹钟,但没想到姚丞昊会醒得这么早。
亦绾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睡眼懵松地拉开窗帘的时候,毛毛的细雨落在水泥砌成的窗台子上,滴滴答答,即使有雨篷挡着,却还是洇湿了一大片。后塘的庭院里种了一株腊梅,已经枯萎的葡萄藤下荡漾着那只父亲曾亲手拴上去的秋千,被雨水雾湿了的秋千旁却站着姚丞昊正在树叶子底下刷牙,枝头的积雨从叶片上跌落下来,掉在他的脖子里。姚丞昊一个激灵,挺起脊背的时候,那英俊挺拔的身姿下,白色的西服褂子上早已经洇开了好几朵大的水渍子,层层地晕染开来,开成了一朵朵蜜蜡似地小盏银花。
姚丞昊皱了皱眉,仰起头来“哗啦啦”漱着口水的时候顺势将褂子上的水珠掸了掸。亦绾也搞不懂这平时一副慵懒不上心模样的大少爷怎么会起这么早,不过亦绾忽然想起来昨晚那孤男寡女的一幕,要是姚丞昊那家伙被隔壁的那个不省事的二婶和老巫婆看见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亦绾一骨碌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厨房里水壶里的水已经响翻天了,她头疼脑热地趿着半截拖鞋去案板上拿了水瓶晃晃荡荡地灌水,一只脚的脚后跟冰凉的踩在地板上,而另一只脚的脚尖踮在这只脚的脚背上。滚烫的水蒸气把亦绾熏得是一阵阵脸红耳热,眼镜上蒙了一层扑面而来的水雾,亦绾慌慌忙忙地去找纸巾擦拭的时候,谁知道一下子就撞在了姚丞昊的胸膛里。
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有好几粒纽扣没有扣起来,肌肤相亲的时候,他看着怀里的亦绾脸上红红的,散乱的碎发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上,顿时心里也像开了一朵小红花似地,情难自禁。亦绾还没来得及从跌倒的慌乱中醒过来,姚丞昊却早已俯□子亲了她一口。
牙膏的芳草清香味在唇齿之间弥漫过来,亦绾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河埠头的青石板上有姑娘捣衣砧的声音,“咚咚,咚咚”,一下一下地捶着,捶进亦绾的心里去。他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亦绾心里很清楚,姚丞昊并不是第一次吻过她,很多次,他只是在离别的时候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虽然有过心慌,有过迟疑,然而这一次却久久地醒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亦绾才如梦初醒一般蓦地一把推开他,姚丞昊的眼睛里有些许的迷乱,可是沙发上的手机却已经响了好久,“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就像粉擦刮在黑板上一样尖锐刺耳。
姚丞昊有些不耐烦地蹭到沙发上,他的手机是触屏的,滑开接听键的时候却不小心触到了旁边的免提键,是一个娇俏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姚丞昊还没开口,那边却早已经“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亦绾朝牙刷上挤了半截牙膏的手顿了顿,这家伙,左不过昨晚才出来歇了一宿,又不知有多少个女人该望穿秋水了,罢了罢了,本不该她沾惹的,她又何必惹火上身。
虽然亦绾嘴上是丝毫不介意,但手上挤牙膏的动作却分明是咬牙切齿的,明明那个吻,那个她不再抗拒的吻却还是让亦绾的心凉了一大截,手上一使劲,牙膏就“呲啦”一声地却鼓了出来,白花花的膏沫掉在地上,“啪啦”一声,再没了旁的声响。
姚丞昊回过头来指着手机连忙解释道,“是我爸的秘书,跟我汇报工作呢!”说完,“啪”地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亦绾懒得搭理她,信他才有鬼呢,接个秘书的电话那边能笑得如此地春心荡漾,但还是边去刷牙边故意逗他,拔高了声调说道,“小蜜?”亦绾把“蜜“的声调拖得格外长,仿佛那轻薄的嘴唇上也抹了一层蜜汁似地。
姚丞昊一骨碌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搂着亦绾的腰认真地说道,“瞎说,”说着又将下巴搭在了亦绾的肩窝处有些心花怒放地说道,“亦绾,你吃醋了?”
亦绾哪有功夫吃他哪门子的醋,只是跟格子间的小姑娘们处久了,a市有头有脸的财经周刊上专访的大人物,亦绾也免不了揪着一颗好奇的心扒扒八卦而已。
两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一番,亦绾才淘了米在灶膛里点了火煮粥。姚丞昊从来没在中国式大锅灶下用火钳子夹着木柴烧锅,他觉得新奇,亦绾只是觉得这家伙一身上下的行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