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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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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绮珞是a市五星级s皇冠酒店董事长的掌上明珠。虽也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小姐,但绮珞却没有大小姐惯有的刁蛮任性的脾气。她举止优雅却不失烂漫,在姚丞昊的印象里,他一直记得绮珞是一个清秀内敛却也飞扬跳脱率真可爱的女孩子,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人来疯。因为阮氏集团与s皇冠酒店多有商业上的合作和业务上的往来,况且又住在同一栋别墅区,姚家在没有搬家之前,三家离得很近,所以阮家宋家姚家的四个孩子们很容易打成一片。

他记得绮珞就喜欢跟在家明屁股后头一个劲地喊“家明哥哥,家明哥哥,等等我“而性格温和的阮家明永远是慢半拍地才回过头来看到绮珞早已朝着比自己小六个月的姚丞昊做了无数个鬼脸。

说实话,小时候的姚丞昊确实长得有点皱皱巴巴的,宋绮珞就总喜欢喊他“小不点,小不点”,虽然姚丞昊一直都觉得这个称谓简直可以挂在耻辱柱上鞭笞三百回,但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年少懵懂的时候,却也对宋大小姐喜欢过一阵子,但是第一次牵她手的男孩子却是姚丞昊的哥哥姚丞曜,那种青梅竹马的感觉,尽管那只是姚丞曜的一厢情愿。

而当年那场车祸,宋绮珞也在现场,在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里,唯一受伤最轻的却是被哥哥姚丞曜小心翼翼地护在身下的姚丞昊。

即使有碎花丝巾微微遮挡着,姚丞昊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见绮珞脖颈处曾被卡在副驾驶座里深深的伤痕。当时只有十二岁的绮珞也被吓坏了,她看着满头淋漓鲜血的姚丞曜的时候忽然失声地嚎啕痛哭了起来。后来有一段时间她整夜整夜的做恶梦,宋董事长才不得不决定将宝贝女儿送往澳大利亚顶尖的心理医院进行心理辅助治疗,直至留学至今,姚丞昊才第一次正式见到她。

她良久地凝视着墓碑上那张灿若桃花的笑脸,直到墓地底下卷起的一阵风吹乱了她鬓边滑落的一绺碎发的时候,她这才恍然惊觉地拭了拭脸颊上微微发痒的滚烫的泪珠,弯腰将怀里的那束鲜花放在姚丞曜的墓前,转身离开。

她原本以为她会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她什么也说不出口,这么多年,那场车祸对她所造成的心理暗影依然是一场无法愈合的巨大的创伤,那形形色色的救援人员以及救护车震耳欲聋的警报声,那血肉横飞的人的身体以及死去的人,一切都可怕得不太像话,她试图循着心理医生指导的方向慢慢地学会遗忘,却在一次次地十字路口穿插的人群里惊慌失措,失声痛哭。

没有人知道那场车祸仅仅是一场意外交通事故,还是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但据介入调查的警方供述,迎面相撞的两辆黑色轿车双方都遭受了严重的人员伤亡和车体损坏。调取的该路段的监控录像查看,也并未发现任何人为刻意操纵的疑点。

虽然当年那个与他们相撞的司机尚存留世间,却已是个无法动弹无法思考的植物人,最后一丝线索的断裂并没有让丧失爱子之痛的姚启树放弃追查的念头。他曾私下里请私家侦探查探过那名司机的身份,只是对方似乎早已把善后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连警察也寻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姚启树也是到后来才开始怀疑到阮氏集团的身上,只是当时阮家明也在扯上,作为阮家独苗的他,阮家不可能有如此冒失莽撞的行为。但从父母的谈话里,姚丞昊还是知道了一点点的真相。

虽然他是彻头彻尾地从亦绾的世界里消失地无影无踪,但亦绾一直都觉得他是她心口的一道伤,像在刀口上刮了一刮似地,偶尔想起来会尖锐地疼一下,但仅止于此。

 第34章 初见端倪

家明在b大第二年就以优异的专业课成绩和学生会副主席的身份拿到了国家励志奖学金。亦绾知道;家明一向都很刻苦努力,虽然一开始他并不喜欢被母亲强压着学工商管理学专业,但一向沉稳冷静的家明觉得既然学了那就不能荒废光阴,况且管理学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枯燥乏味,令人昏昏欲睡。

虽然亦绾和家明可以随时随地通过手机保持着最亲密的联系;但毕竟异地恋是很苦的;只听得到语气却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日子久了;再浓的感情也会渐渐变得疏离。就像家明经常给她讲b大食堂图书馆以及自习室发生的种种芝麻粒大小的琐事,而亦绾却只能说着高三那些无趣而枯燥的政史地科目考试的种种繁难;到最后,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渐渐变得少了。有时候,电话接起来,两个人同时保持沉默三分钟,最后还是亦绾“噗哧”一声笑着说道,“静默三分钟,咱俩还真像致哀似地。”

亦绾从认识家明以来就知道他的脾性是非常温和谦逊的,平时话也不多,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家明都是闷声不吭地在阶梯教室里心无旁骛地复习功课,而天生好动的萧亦绾同学就像一只蹦跶的小兔似地一刻也闲不下来。不是拿着一包薯片在家明的旁边“咔嚓咔嚓”地啃着,就是哼着小曲儿在那一根一根地拣着长发尾梢的分叉,就差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扯开她那破锣嗓子高歌一曲。

家明虽然被她搅得心神不宁,但好脾气的他偶尔只是用圆珠笔的笔头轻轻地敲一下亦绾的小脑袋,微微含着笑意说道,“亦绾,你是不是觉得闷得慌,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亦绾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但家明早已牵着她的手往情人坡的方向缓缓走去。

亦绾很少爬上过情人坡,每次路过,都只是匆匆一瞥,但就只是那一瞥都能看见山坡头的浅凹子里一对滚来滚去的痴男怨女。然后就像在父母面前看电视里一对情侣热情相拥打kiss镜头那样,觉得脸红耳跳地特别不好意思。

家明是吻过她的,在迷雾山林的那个深夜,她手里握着他口袋里滑落的那只萤火虫,他微微俯□子,深情而温柔地吻她。

亦绾在学校食堂里和菲菲小声地说起这个初吻的时候,菲菲诧异地张大她那24k纯金的樱桃小嘴,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可以吞下一整颗鸡蛋。她一边啃着餐盘里的红烧鸡爪子,一边赞不绝口地连连点头,“我说萧亦绾同学,你可算是开窍了。”

菲菲总是说亦绾太中规中矩了,虽然骨子里有一种敏感的倔强,但和男孩子谈情说爱的时候,亦绾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就算是称兄道弟的二狗子偶尔不经意间碰到亦绾的手,她都会下意识地往回缩。

但是当家明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虽有些许的抗拒,却很想要牢牢地抓住那种一旦失去就再也要不回来的感觉,这是恋人之间的奇妙的感觉吗?甜而稳妥,却也像人的呼吸,等到有一天当你用力呼吸到喘息的时候,却也生了害怕失去之心。

她不喜欢那种每次从睡梦里醒来的时候,手心里都是空落落的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所以高考过后,亦绾是毫不犹豫地就填报了b市的一所普通二本院校。

其实亦绾的高考分数已经远远超出当地文科的一本分数线,但毕竟b市是国内一线商业城市,为了稳妥起见,亦绾没有和萧爸爸商量就气壮山河地在学校的微机室里把平行志愿给填了。

老萧虽然对大女儿的做法气得是一个人就把一瓶烧酒给闷了,要是放在以前,他准是一边抡着胳膊,一边“小兔崽子”地跟着亦绾后面就是一顿打。但如今女儿已经是个女大十八变的黄花闺女了,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是唉声叹气地替亦绾感到惋惜。

倒是从来不和丈夫唱反调的萧妈妈心平气和地说道:“亦绾也大了,多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啊,就少操这份心吧,咱家的闺女还不就打小就随了你,性子拗着呢。”

亦绾上大学那一年妹妹萧亦萱也刚好考上a市的一所民办高中。本来供大女儿亦绾一个人的大学一个学年的学费就已经让老萧够呛了,如今又紧跟着二女儿也考上了高中,更是让原本就一贫如洗的家底子雪上加霜。

亦绾虽然向学校申请了助学贷款,但大学期间的生活费她还是决定要靠自己的努力去挣取。况且亦萱也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偶尔她也会把兼职攥下来的生活费寄去一部分给妹妹。

亦绾从小就养成了省吃俭用的好习惯,她向来都是素面朝天,穿着最朴素的衣服穿梭与校园与城市滚滚的人流车流里。她不在乎宿舍里有些爱炫耀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女生总嘲笑她,背地里说她是土包子,一点也不会打扮自己。

亦绾虽然不能像在高中宿舍一样和姐妹们打成一片,但睡在自己下铺的同样是从农村考到这所大学的苏茵很容易处得来。

苏茵是个豁达直爽的农村姑娘,有些话听不上耳的时候就会直接帮亦绾打抱不平。有时候亦绾因为在咖啡厅或是麦当劳里打零工没有固定的下班时间而无法按时回宿舍,苏茵也会豪气干云地把枕头或是衣服塞进亦绾的被子里瞒天过海。

家明不愿让亦绾这么辛苦,有时候亦绾下班晚了,他怕一个女孩子走夜路搭晚班车毕竟不安全,他就亲自去接她。可是学校宿舍大门毕竟是按时就关上了,亦绾还好,可以偷偷地翻上栏杆哧溜一声就从宿管阿姨的窗子底下给溜回了宿舍,但是家明所在的b大管理极为严格,家明的辅导员更是个灭绝师太级别的老处女教授。别说夜不归宿了,就连偶尔的逃课也会被视为滔天大罪的行径,如果一学期有三次以上的逃课记录,期末考试直接以零分计算。

亦绾怕连累家明,好多次他搭晚班车去接亦绾下班的时候,亦绾都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尽管亦绾每次都是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走夜路不会出事的,但凡是想得周全细致的家明就是不放心。直到后来有一次,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家明被校方领导点名批评的时候,家明才不得不决定把这件事先缓一阵子再说。

亦绾再三思虑了一番,虽然有仗义的苏茵帮自己挡着宿管的检查,但一次两次还没什么,多了的话难免不会惹人生疑,所以亦绾决定先辞去那份咖啡馆兼职的工作,然后再谋求其他挣钱的路子。

那一段时间,女生宿舍的那群女生们疯狂地迷恋起绣十字绣,阳台上,走廊上,厕所里,甚至连图书馆和阅览室都有女生拿着十字绣在那一针一针地戳着细密繁杂的十字方格。

亦绾一开始是和苏茵搭伙去女生宿舍挨个挨个地敲门兜售零食,像瓜子辣条和话梅方便面之类的零食在女生之间是很畅销的,但毕竟利润很低,况且宿舍里堆着大包大包的零食难免不让宿管发现而挨批评遭处分。

后来也是苏茵从一个摆夜市地摊的学姐那知道卖十字绣其实挺赚钱的,如果销路好的话,挣得一个月的生活费的钱是绰绰有余了。

亦绾本来嘴就甜,人也很活络吃得开,所以做生意这一行对她来说上手并不难,况且挣了钱握在手里,至少减轻了家里的负担,心里也会觉得踏实许多。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亦绾会从卖剩下的十字绣里选出一副比较称心如意的图案绣给家明。

亦绾一直都是一个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姑娘,她不似别的细致婉约的女孩子那般心灵手巧,第一次绣十字绣的的时候手指肚子上就被细针戳了一个洞一个洞的,有时候窝在被服筒里绣着绣着睡着了,第二天胳膊上也能扎出几个小洞。

家明心疼地摩挲着亦绾的手指,那些曾经因为端咖啡时不小心烫着而留下的疤痕,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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