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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时候,亦绾似乎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只是那一瞬,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亦绾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忽然看到宿舍围墙上跳下来一只慵懒的小花猫,喵喵地消失在幽幽的树影里。
是他吗?也许不是。
那天晚上亦绾做了很多梦,以前菲菲总和她说,每次做梦就像放电影一样,舞台,布景,灯光,迷幻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个镜头切换到另外一个镜头,毫无逻辑,却生生地存活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她说,每次梦到林正宇的时候,她都会从梦中咯咯地笑醒过来。亦绾以前总觉得菲菲这丫头一说到林正宇的时候就有点疯疯癫癫的,哪会有那么夸张,但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她不记得梦里的那个他到底是谁,但是她确信菲菲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睡在对面上铺的康晓敏早上蹿到亦绾床上喊亦绾去操场跑步的时候,还特八卦地说道,“喂,我说亦绾同学,最近你是不是走桃花运了啊,瞧这一脸春风荡漾的,都快遍地杨柳开花了。”
亦绾从来没有刻意在宿舍里同其他女生说过她和家明之间的关系,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看到过阮氏集团的公子爷阮家明曾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亦绾一起去水房打开水,却从来不会往男女朋友关系这个层面上去想,光不说两人之间的悬殊家境,就算有王子曾经给过灰姑娘蓦然回首的惊鸿一瞥,但那毕竟只是个童话,灰姑娘的水晶鞋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亦绾其实在心里比她们更清楚,但有时候爱情就是盲目的,就像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里说的那句话,我们身处其中却又置身其外,我们隔岸观火,却又想学着那飞蛾,烈火焚身,方知全身而退,需要用尽毕生的勇气去完成。
那时的她,菲菲,晶晶,还有一直默默喜欢二狗子的绒绒,都是一群勇敢而执着的孩子,都曾为爱而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即使被撞得头破血流,也要牢牢地守住那份炙热的执念,那份在最美好的青春时光里最初萌动的有关恋爱的甜蜜念头。
亦绾虽然觉得极具八卦娱记潜质的康晓敏同学是有些夸大其词了,但在亦绾回去自己拿梳妆镜仔细端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确实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挂在嘴角上,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的不是个滋味。
她想,可能是快要临近期末考试了又加上感冒发烧的不舒服症状,所以心里才会焦虑吧,但她又不想去打扰家明,近来更是连家明的影子也没看着。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到宿舍里的电话跟拉警报似地“叮铃铃”响个不停,亦绾唬了一跳,宿舍里其他姐妹都下楼去吃早餐了,亦绾因为刚才跑步有点气喘不舒服才决定提前回来休息一会。
等到亦绾慌不迭地拿起电话的时候,才发现话筒拿反了,脑子里“嗡嗡“地只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低沉悦耳富有磁性的声音,亦绾的第一反应就是家明,一定是家明打过来的,学校里除了菲菲,就只有家明知道她们宿舍的电话,亦绾连着地喊了好几声家明,还带着感冒病号特有的浓重的鼻音,一高兴就连壳带线的把整个电话机都摔到了大理石磁花地板上。
“砰”地一声,亦绾倒吸一口凉气,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家明好不容易打个电话过来,还被自己毛手毛脚地给弄砸了,亦绾急得差点直接坐在地上大哭一场才好。不过还好,机身没有摔坏,还能听见人声,不过还没等亦绾开口解释,却听到那边焦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他问她,“你那边怎么那么吵?”然后“啪”地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哟,这脾气发的还真有点不小。
亦绾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一点熟悉,不像家明的,却又想不出会是谁打来的,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的那一串长长的阿拉伯数字,陌生的数字,也许是打给宿舍的某个女生的,也许是打错电话的。
她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家明,要不然自己这一副窘样真是大煞风景,不过还没等自己把嘴里这口气舒完,就听见电话铃声又“豁朗朗”地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串陌生的号码。
亦绾犹豫了一会,方才拿起话筒,只听到那端电话“呼哧呼哧”地电流的声音伴随着起伏不平的呼吸声,良久方才说道,“是我。”声音里似乎有一丝凛冽的沙哑和轻微的鼻音。
亦绾最后才想出来是姚丞昊的声音,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宿舍的电话号码,遂诧异地问道,“喂,你是怎么知道我宿舍的电话号码的?”
姚丞昊春风得意地说道,“想知道的事自然就会知道,喂,丫头,药按时吃了没有啊?”似无意中轻轻带过的一撇。
不过没有他的提醒,亦绾倒真忘了这码子事了。她瞥了一眼书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两盒感冒消炎药,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对电话那端的姚丞昊说了一声谢谢。
姚丞昊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在“嘟嘟”的气流里,亦绾才惊觉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声“谢谢”是有多见外,但她与他之间必定得划清界限,包括昨日深夜里他为她披上的那件银灰色外套。
因为是快临近期末考试了,所以学校前几天就已经基本上停了课,以便让学生们有更过的时间来复习功课。亦绾的功课复习虽然也很紧张,各科老师又发了一大摞试卷作为临考前的冲刺,但她还是抽出了一点时间来把姚丞昊的那件银灰色外套给洗了一遍,挂在阳台上采光条件最好的地方,等干了以后好还给他。
但是当亦绾攥着那件外套去男生宿舍找姚丞昊的时候,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任何反应,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家明肯定是用功去图书馆温习功课去了,至于姚丞昊那家伙准是在里面呼呼睡大觉。亦绾扯着破锣嗓子在外面喊着,没把姚大少爷给招出来,倒把隔壁宿舍的一个顶着熊猫眼哈欠连天的极品男给吵醒了。
那男生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亦绾的架势,然后特深沉悲戚地来了一句,“我的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吧,就你这破锣嗓子一叫唤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没有女朋友只能靠打游戏度夜的**丝们活啊,”末了,还不忘掰掰手指,一脸同情地看着亦绾补充道,“据不完全统计,从凌晨六点钟到现在,你已经是第八个来找咱们姚少的女生了,并且是一个比一个嗓门大,该不会又是……”
那极品男忽然顿了顿,咝咝地用大拇指与食指缓缓摩挲着下颌,又用奇怪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亦绾,最后停在了亦绾身上的某个部位,然后自言自语地仿佛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姚少的口味啥时变得这么清淡了?”
亦绾被他那闪烁的眼神看得一楞一楞地,身上的汗毛管子直竖,本来只是过来还外套的,却被别人误当成琼瑶剧里的苦菜花女配角了。
其实亦绾也来过家明他们宿舍好几回了,只是估计这些个不学无术的男生们通常都是在网吧激烈奋战一夜,白天就蔫蔫地躺在床上睡大觉,所以他没有见过亦绾大概也是属于黑白颠倒的那一族类吧!
亦绾懒得和他解释,况且这事件本身就会被越描越黑,姚丞昊的花花肠子是人尽皆知的,亦绾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背黑锅,遂和颜悦色地问道,“那请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那极品男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地,待看清楚亦绾胳膊上搭着的那条银灰色外套的牌子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道,“哦,姚少啊,听说是发烧生病了,应该是在附近的哪家医院吊水去了吧!不过听说昨晚上吐得也很厉害,全是啤酒泡沫子,不过姚少可是从来滴酒不沾的。”
听到说姚丞昊生病了,亦绾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昨晚把外套脱给自己受凉了吧,还有他从来都是滴酒不沾,可是昨晚分明喝了那么多,亦绾只是觉得愧疚,可心里的某个地方却在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发现,我太偏心了,家明啊,家明,你肿么还不出来啊?
第30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亦绾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学校附近的医院去找姚丞昊;虽然说她不想再去招惹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活宝,但好歹别人也是因为自己才生病的,不过去看看实在是有点不近人情。
其实亦绾是最不喜欢来医院这种阴恻恻冷森森的地方,她记得姥姥去世时脸上盖着的白色布单;天花板上高悬着的惨白灯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活。
所以当亦绾蹑手蹑脚地从医院的电梯门口出来的时候;还是坐在急诊室输液室门边的姚丞昊最先看到亦绾的。
他亮着大嗓门喊了一声“丫头”,然后颇有一丝惊喜诧异地向亦绾这边挥了挥手。
医院天花板壁上高悬的液晶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晚间七点准时的新闻联播;穿过嘈杂的人群和小孩
尖锐刺耳的啼哭声,亦绾才探头探脑地看到坐在靠椅上正在打着点滴的姚丞昊,那天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开司米格子衬衫,与他平时的那副放荡不羁花花公子的形象完全是背道而驰。脱下来的外套也只是疏疏地搁在了铁制椅子的边缘,仿佛一只巨大的银色蝴蝶贴在白粉墙上,亦绾走上前,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姚丞昊因为对酒精过敏身上起了斑斑点点的红疹,再加上昨晚突发高烧,医生建议是先观察几天打几天点滴,如果情况有所好转,再做进一步的打算。
亦绾始终都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毕竟他生病了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如果把那件银灰色的外套一扔就走的话似乎也有点不近人情。但如果家明中途来看望姚丞昊的话,似乎又添了一层扯不开理还乱的缠绕关系,亦绾不想夹在他们之间,让两人难堪。
姚丞昊似乎也看出了亦绾脸上左右为难的表情,只是疏疏地将慵懒的神色敛了敛,淡淡地说道,“吃过了吗?”
其实亦绾的肚子早就咕噜噜地开始在那敲锣打鼓了,只是因为赶着复习各门功课和做着一大摞老师发下来的期末冲刺模拟试卷,中午只是在食堂里胡乱地扒了两口,傍晚时分,等姚丞昊的那件外套晒干了就急匆匆地一路赶过来。
不过还没等亦绾使劲地点头,姚丞昊早就一副古代宅院里大少爷吩咐小丫鬟似地模样说道,“喂,丫头,我饿了,我要吃麻辣烫。”
亦绾真该庆幸姚大少爷不是一上来就嚷嚷着喊肚子饿了,但是发烧打点滴还要吃麻辣烫那么刺激的东西,估计脑子不是被烧糊涂了就是被驴给踢了。不过看在今晚他是病号的份上,亦绾也懒得和他一般计较,只斩钉截铁地回了两个字,“不行。”
姚丞昊不依不饶,非要吃麻辣烫不可,亦绾也是犟脾气,说不行就是不行,医院楼下的阿婆摊子上就有卖八宝粥的,热气腾腾的香糯米的甜腻的味道飘过了整条街,既养胃又便宜。两人为到底是吃麻辣烫还是八宝粥唇枪舌战,争执不休,最后等两人都吵得筋疲力尽,连抬杠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姚丞昊才最终不得不妥协地惊叹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哟,花花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文绉绉的拿起古人的范儿装模作样起来了,亦绾越看姚丞昊越像一只摇着狐狸尾巴的大灰狼,越看越像,那微微眯起来的深藏不露的眼神,那脸上始终挂着的放荡不羁的笑容。
亦绾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叽里呱啦的姚丞昊还没摸清楚情况的时候,亦绾早就撒丫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