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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得到,当年的丑小鸭,竟真的有嫁给白马王子的一天呢?
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她再深吸了口气,将他温暖的气息吸入胸中,祈祷着,希望能从他身上获得力量。
然后,她才逼自己松开手,坐起身。
几乎在她一动的那瞬间,他就醒了过来,灰色的瞳眸直视着她。
「嗨。」她坐在他身侧,伸手将黑发拨到耳后。
「嗨。」他说,大手仍搁在她腰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她仍觉得尴尬,热气又不受控制的再次上涌。
「我以为你还在西雅图。」
「案子结束,我就提早回来了。」
「我怎么会……我是说……你怎么会……」她有些语无伦次,耳根子逐渐发热泛红。
他依然靠在石柱上,「妳睡着了,祖母需要吃药,洁西就先带她回去。」
「喔……」她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想起身回头去收拾东西,却被他叫住。
「别忙那些,下人会收。」
「反正顺手。」她不在意的说着,仍未停手,却被他拉住。
「妳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她讶然地回头看他,却见他面无表情的道:「妳若是倒下了,损失最大的是我们公司。」
对他而言,她就只是一个附加价值较高的员工。
早知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胸口还是莫名发闷。
莫莲抽回手,垂下眼睫,遮掩眼里的情绪,淡淡道:「我知道,我会注意的,不过我想收点东西是不会把我累垮的。」
总是这样的。
每当她因他的行为而暖一些时,他总是会很适时的泼她冷水。
她继续将餐食收到篮子里,这一次,他并没有阻止她,只是站起身,「妳应该晓得,再这样继续下去,妳的体力只会每下愈况。」
「我睡得并没有比你少。」她忍不住开口辩解,头也不回的继续收拾毯子,「你自己也是工作狂。」
「但是我没有一位重病的祖母。」
她将毯子抱在手中,一手提着篮子,回身看着他,「你昨天应该有收到最新报告,我并没有耽搁到工作。」
她的确没有。
她的进度相当惊人,那项奈米研究,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二的成功率,她找来的团队和她合作无间,如果中间没有差错,只要再三个月她就能做到百分之百,然后用在动物实验上。
如果政府不找麻烦,最快三年内她研发的这项技术就能问世。
虽然才相处短短两个月,他也晓得这女人几近追求完美的性格,她在某方面和他很像,都有控制狂。
他伸手拿过她手上沉重的毯子,她看了他一眼,他挑起眉,她才松了手。
幸好她懂得不和他争执这一点。
「我知道妳不会因私忘公,但我同样知道欲速则不达。」他陪着她走进迷宫,边道:「如妳所说的,我们是互相合作,一个好的合伙人必须要懂得管理好自身健康,妳把自己累到极限,对大家都没好处。同意?」
她抿着唇,瞪视着前方的玫瑰花丛,好半晌才回答,「同意。」
「妳必须睡觉。」他往右转。
「我有。」她跟着往右。
「每天八个小时。」
「每个人的生理时钟不同,我睡四个小时就会醒了。」她拧眉抗议。
「七个小时。」
「六个小时。」
「成交。」
该死。
她暗骂一声,明明方才的话题还是她有没有延误到实验,怎么讲到最后会变成在和他讨价还价她的睡眠时间?
可恶,这男人真的很有做商人的本钱。
六个小时,她平常都睡四个小时而已,那她醒过来的两个小时要干嘛?
「休息、看书、看电影都行。」
听到他的回答,她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底的咕哝说得太大声了。
「我相信妳会找到事做的,总之妳不能去实验室,也不许去打扰妳祖母,后面这一点可是她要求的。」
「她才没有。」她停下脚步,怒视着他。
「她当然有。」他也停下脚步,冷静的说:「但妳听不进去,妳只顾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身上,却没有发现妳越疲倦,她就越担心,妳不好好休息,就只是在增加她的负担。」
一股火,猛地往上冲到脑海。
莫莲气愤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间,她好想伸手打掉他脸上的自以为是,但下一秒,那股火气却在剎那间又熄了。
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人厌。」她眼也不眨的说。
「很多。」他老神在在的道:「我尽力维持这项优点。」
「可恶,你的脸皮也该死的厚。」
「那是成为商人的基本要件。」
老天,这男人真的有幽默感。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让她意外的是,他难得地也扬起了嘴角。
那轻浅的笑,软化了他脸上的线条,让他看起来不再那般冷硬。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连忙转身继续往前走,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只是道:「好,我会自己找事情做,除非有特殊状况,我不会在起床后就跑去骚扰她,这样行了吧?」
「还有一件事。」他慢条斯理的跟在她身后。
「什么事?」
前面是分岔路,不想回头问他该怎么走,虽然她不确定该往哪儿才是出口,还是直接就往左边转。
可恶,是条死巷。
她转过身,看见他仍站在岔路的路口,等着她回头。
「我们的合约上,清楚注明我们必须隐瞒我们婚姻的真相,我已经做到我的部分,但恐怕妳并没有。」
她没有?
听到他说的话,她猛然停在他面前,「你什么意思?我当然有。」
蓝斯直视着她,「我并不是一个会压榨员工的老板,但妳表现出来的,却仿佛我是手持长鞭的牢头。每次我碰到妳,妳都像要弹跳起来一样,想想看那在妳祖母眼里的画面有多可疑?我们看起来根本不像新婚夫妻。」
「我才没有在你每次碰我时就跳起来。」她张嘴辩解,掉头就往另外一边转。
「我每天早上在餐厅吻妳时,妳看起来老像被我咬了一口。」
她双颊在瞬间泛红,一时间结巴了起来,「我……我……我只是不习惯……」
「两个月了,妳不觉得妳早该习惯了吗?」
噢,她一辈子都不会习惯的。
她右转、左转,再右转,结果又是死巷。
「妳是同性恋吗?」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她迅速转身,不可思议的瞪着他,「你哪来这种念头?」
「妳说妳一辈子都不会习惯。」
该死,她又讲出来了吗?她真的应该要改掉这种坏习惯。
「怎么样,妳是吗?」他挑眉再问。
「不是,我不是同性恋。」莫莲红着脸,匆匆走过他身边,继续尝试寻找出路,一边尴尬解释,「我只是不常和人有亲密关系。」
「不常?」
她抿着唇,老实改口,「很久。」
「多久?」
她沉默地抱着野餐篮,满脸通红的再次从他身边走过。
这一回他漫步再次跟了上来,那表示她没走错。
「多久?」他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
「我相信这不关你的事。」她头也不回的说。
「我以为妳是我的妻子。」他嘴角微扬的提醒她。
「你和我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她卯起来往前走,却再度碰壁。
「它当然是真的,我的律师和妳的律师,以及替我们证婚的神父都可以告诉妳,虽然我们加上了期限,但它百分之百的是——」
「十二年!」所有的理智都在那一瞬间啪地断裂,她恼怒万分地在他面前站定,又羞又气的瞪着他说:「我十二年没交男朋友了,你该死的满意了吧?现在,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这迷宫该死的出口到底该往哪里走?」
他呆看着她。
噢,天啊,她说了什么?她真想把自己一枪毙了!
莫莲困窘得要命,却听他问了一句。
「十二年?」
「对,十二年,你有意见吗?」虽然尴尬得想死,她还是红着脸、硬着头皮回答。
他看着她,好半晌,才很识相的回了一句:「没有。」
「出口呢?」她逼问。
「这边。」
他往左转,半点没抗议的在前带路,可是转没几个弯,他又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
她没有假装听不懂他在问什么,只道:「我没时间和人约会,也没遇到喜欢的人,你对每一个问题都这么喜欢追根究柢吗?」
「偶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知道,但他就是奇怪的在乎,也许是因为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她依然是他的妻子。
「偶尔才怪。」她小声嘀咕。
「妳又说出来了。」他提醒她。
「我是故意的。」她不悦地盯着他的后脑勺,有些不满的说:「就算我是不小心说出来的,你也应该保持绅士风度,假装没听到。」
「我是个商人,不是绅士。」
「没错,说你是绅士还真是高估了,像那种人格高尚的男人,早就已经绝种了。」她停下来捡掉到地上的餐巾,谁知再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
可恶,这恶劣的男人,还真的没注意她没跟上。
她快跑上前,但前方两边的巷子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如果她有专心在走,她才不会迷路,但方才被他那样一搅和,她根本不记得应该在何时转弯,早早便失去了方向感。
瞪着比她人还要高的玫瑰花丛,她压根不晓得她此刻人在迷宫哪边,只好站在原地,然后开口呼救。
「蓝斯——蓝——」
他从右边的巷子里出现了,而且竟然还皱着眉头。
「妳应该要跟在我后面的。」
「你应该要注意我有没有跟上的。」
她大步上前,不悦地走过他身边。
「妳知道往哪里走吗?」
她猛然停住脚步,气得一阵牙痒。
他抱着毯子,空出一只手,然后走上前,在经过她身边时,伸手牵握住她的。
莫莲一愣,抬头只见他嘴角疑似扬了起来,却还是在他前进时,顺从的跟在他身边。
「你在笑吗?」她问。
「没有。」他说。
「你在笑。」她笃定得很。
「妳知道,就算我们是夫妻,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当朋友。」他头也不回地天外飞来一句。
这男人在转移话题,他的确在笑,她清楚得很,却仍任他牵握着手。
「我以为暴君不需要朋友。」
几不可察觉地,他微微僵了一下。
从没想过他竟会被这么简单的玩笑话刺伤,她喉头一紧,忙开口道:「抱歉,我不该那么说。」
可是,他却自嘲的笑了。
「不,妳说得没错,暴君是不需要朋友。」
「但你不是……」
「也许我是。」
她站住。
因为她仍握着他的手,他只好停下,回头看她。
「你不是。」她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所以,我才选择了你。」
春风拂过她的发梢,蓝斯看着她坚定的脸庞,一股不名所以的情绪,教他胸口莫名紧缩。
她的脸似乎在阳光中闪闪发亮,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扯出一抹讽笑,「妳太容易相信人了。」
他继续往前走,她跟上,「也许是因为,我把怀疑的事交给我丈夫了。」
「谁?」他怀疑的问。
「我相信那个人是你。」
他挑眉,「妳不怕我把妳卖了。」
「怕死了。」她说。
他低头看她,却见她微笑再开口,「所以我才找了律师啊。」
他闻言,不禁为之莞尔。
看着他的笑容,那么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她知道自己和他也许不会成为一对恋人,却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没再开口,只是牵握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路牵握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