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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公子虽一路与我家主子一起击退敌人,但他可是有备而来,被毒的反倒只剩下我家主子了。难道事情的真相不是如此?”
“你这小乐天心思伶俐,但东方天堪称高手,区区毒药又能奈他何?我柳眠岂会如此愚蠢,下此手段引来猜忌?”
“若有龙公子与之一起作戏便不同。”
龙天一听,黑着脸,狠狠瞪着乐天,却一言不发。
东方天此刻却忽然笑了,抬手轻轻碰碰乐天的脸颊,“乐天好聪明,不过他们下毒的手段的确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猜猜,一个人若已中了毒,最忌讳的是什么?”
乐天呆了一呆,眼睛睁得老大。
“……难道……”霍然明白过来的乐天,脸色惨白地瞪着桌上那只盒子。
“不错。为了让我提气动武,车轮战是最好的方法了。而毒,早在我们见到龙天的第一天便下了!那只盒子要我随身带着便是这个用意是吧?慢性毒药……真亏你想得出来啊,龙天。”
“……否则你以为我会将皓然的遗物交给你?别妄想了!”龙天咬牙切齿,灼灼的目光却是直盯着乐天不放。“我不管你们在作什么戏,要解毒就把乐天交出来!我要问出皓然的下落!”
“我说过了皓然已死,他的墓你也看过了!”乐天大声反驳。
“你说谎!那个墓里根本什么也没有!”低吼,忿怒。龙天忿怒皓然竟用如此小手段耍诈,弄个衣冠冢就以为能骗得了他吗?痴人说梦!
他龙天要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就连皓然,他也不准他轻易逃开!
闻言,乐天的脸色更白,唇瓣颤抖带着惶恐。
“你……你居然真去撬开皓然的墓……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我若不是人,当初便不会让皓然离开!我若不是人,便是打断他的手脚才能让他留下,我早就做了!”龙天大怒指责,“是皓然!是他的错!为何离开偏要留下这样的东西,来提醒我所做过的事!”
“你!”乐天又怒又急,想不到龙天竟然将所有的错都推到皓然身上。那么当年皓然的万般忍让与等待又是为了什么?那样的爱恋岂不显得太愚蠢了?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皓然去爱的?太笨了!真是笨死了!
龙天一把抓起小盒子,指间几个轻弹,盒子“喀”的应声打开,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流星鞭!”柳眠惊呼。
东方天搂紧了乐天,眼中闪过悲伤。
乐天白着脸动弹不得,身子僵硬得如死虫,只能愣愣地死盯着那闪闪发光的物体看。
流星鞭,鞭身黑亮,如夜中流星。名列江湖武器排行榜第三名,名动天下,是多年前皓然公子的贴身武器。曾打败天下敌手三千人,与当时的龙天、东方天均是三战二胜,一度位居武林榜第一位。
它的传说如同皓然,随着主子的逝去,辉煌的功迹在江湖上一闪而逝,不复再见。
“这、这是什么鞭?”乐天慌张茫然失措地向东方天求助,“谁的鞭有这么长?”
乐天的嘴里果然吐不出象牙。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青青黑黑,活像被人用力殴打过一般,万分精采。
东方天一口气梗在胸口,欲吐吐不出,憋得要闷死,脑袋里顿时除了“将乐天的嘴巴缝上然后埋在地下,免得他的那张嘴又来为害世人”的念头外,身体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将之付诸实行,实在连开口骂他的力气也没了。
众人的反应乐天看在眼里只觉疑惑,指着那流星鞭又道:“怎么?难道你们都不知道?那为何要将它拿出来现宝?”出口之言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乐天,你当真不知流星鞭是谁所拥有?”
龙天低吼,一副恶狠狠要将乐天拆骨剥皮的模样,让乐天瞧了浑身颤抖,怯懦地说:“我……我真的不知道谁的鞭……会这么……”
乐天说着,反倒是自个儿先红了脸,显然想歪了。
东方天不再理会他,让他疯去,最好气死姓柳的与姓龙的小人,自己则是悄悄点了几个穴位,试图让毒素流得慢些。
此时柳眠却是冷冷笑了:“乐天,你心里有鬼!谁都知道世上唯一拥有流星鞭的人是皓然公子,从往昔至今,人人口耳相传,皓然公子如何以一身精湛的鞭艺称冠江湖。而你居然不知,且试图将话题牵引到一旁去,不是心虚有鬼又是什么?这不证明了你确实与皓然有所牵系!”
说到这一点,乐天可真理直气壮了。
“乐天是乡下人,不知江湖事,不识这鞭也是理所当然的。”
“哼!强词夺理!”
“无论如何,请将解药交出。柳庄主是商场上的巨擘,龙公子也堪称江湖上的一代高手,用此手段真是太阴险太小人了。有种让我家主子解了毒,正正当当与你们一较高下!”
“笑话!只要东方天一死,东方家一灭,人不知鬼不觉,有谁会说我柳家不是正正当当击败东方天的?”
“柳眠你果真奸诈!”
“废话少说。来人!”柳眠大声一呼,早已埋伏好的柳家护卫一声不响地蹦出,随着他一声“将人给我拿下!押到地牢里去!”不会武的乐天与早已毒发无力的东方天,被他们像拖着尸体般拖离。
乐天焦急,慌乱的眼神于不经意中望向龙天,心急之下脱口:“龙天你难道担得起这种不光明的污名?”
只见龙天目光灼灼,紧紧抿唇瞪着乐天,一言不发地目送他们狼狈地被拖离。
乐天心死,咬牙切齿——好你个卑鄙的龙天,算我看错你了!不,应该说早已错看了!
“乐天……”东方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略带沙哑与虚软,“你应当高兴与我共死的啊……呵呵。”
乐天回头瞪了东方天一眼,气他此时还有心情说笑,对龙天忿然的情绪压至心底蔓延开来。
“我才不想跟死色狼共死呢!”有些埋怨,有些无奈。
***
阴森幽暗的空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回响,一人略急一人略慢。
地牢湿闷,一般人且在此多待一会儿都觉不适,何况刻下多了个伤员?
乐天心焦如焚却一筹莫展,目不转睛地盯着东方天打坐,试图强力运气来逼毒出体。然一个时辰过了,东方天仍是面色青黑,毒气一直在蔓延,没有缓下。
那毒是龙天所下,而他与东方天都不是大夫,当然是龙天才知道用了什么毒药与如何才能解毒。因此就算乐天心急也无事于补——除非他肯供出皓然的下落。
乐天咬了咬唇,深深看了紧闭双眼的东方天一眼后,低眉垂首,长长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个人的下落,说着不过动嘴皮子,有何难的?
于是乐天重新抬头后便是往牢门边移动,但才一动,东方天便倏地睁开双眼,眸光如火地瞪着他,惨白的唇瓣吐出凌厉的字语:“该死的不要去!”
“可是主子……”乐天为难,他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东方天死在他面前。
“你去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乐天可委屈了。
“可是乐天是为了主子好……毒再不解会死人的!”
“我宁愿死了也不要落在龙天那小人手里。再说,你真要跟龙天那小子说皓然的下落吗?我与你一样,不想再见到皓然为他痛苦、为他所逼!无论现今他在何处,我想那都是他所选择的道路,别再去干扰他了!”
乐天扁了扁嘴,“骗骗他好换解药嘛!龙天既然想知道,我随口一个地名他还要费时间与力气去找呢!先把解药骗到手,我们也才好想办法离开嘛!”
他顿了顿,“主子也真是的……既然知道龙天心怀不轨,为何当初那么干脆地接下这趟镖行呢?龙天想做什么是他的事,主子又何必要蹚这浑水?”
“……谁叫我早在见到皓然的第一眼时就无法自拔……”东方天收回目光,又径自闭眼调息,苍白的唇喃喃自语。
乐天听得不清楚,但也明白东方天脸上一闪而过痛苦又懊悔的神情,只苦笑了下,然后巴着牢门望着外头幽暗的灯火,等待某人的身影自灰暗的那头出现……
夜半,地牢里的湿气更重了,又湿又寒,让乐天不由打了一个接着一个的颤。
搓着自己的双手,乐天无奈地瞧着四周的岩壁,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一点水渍来了,难怪他会觉得冷。
这地牢真不是人待的!分明是盛夏,怎么这地方就是见鬼的冷?该死的龙天与柳眠,到底还要将他们关在这里多久?
乐天满肚子火,可这鬼地方除了他与东方天二人之外,便没有其它人了,连个守门的也没有,彷佛笃定他们二人在此插翅也难飞似的。因此就算乐天想找荏,也找不到人来陪他一起疯。
他本以为龙天会来的——为了皓然公子的消息。然而,乐天有些事情还是估算错了……龙天不仅没来,就连他们的晚餐也没差人送来,这是要活生生饿死他们吗?难道龙天不想知道皓然的下落了?
乐天不禁恨得磨牙。龙天不来,此处又无人,便是他大呼着皓然现今身在何方,也没有人理会!
但这些都不打紧——要紧的是东方天的毒绝不能再拖了!
乐天恨恨瞪了幽暗的地牢入口一眼,随即回到东方天的身边,将也同样冷得发抖的大男人抱入怀里,心焦问道:“你觉得怎么样了?这样还冷吗?”
东方天已经有些迷糊,乐天心知他的功力已流失到只剩平日的三分之一,偏偏这种地方加剧了东方天身子的负担,怕只怕等会儿会发起高烧,毒素一旦无法被剩余的功力抑制住,东方天可是会死的。
相对于乐天的焦急与忧虑,东方天却显得轻松许多,只是一张俊脸死白,活像个死尸。乐天不忍,却也无法移开眼睛直瞧怀里的东方天。
“真可笑!难道你这一代高手,要被人毒死兼病死在这里?”乐天闷闷地道,将东方天的身子搂得更紧,就像一个小孩子抱着心爱的大布娃娃,死也不放手的模样。
东方天倒是笑了,声音已经低哑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似乎有着什么硬块堵住他的喉咙一般。
“我死了你也会死。这地方可足够冷死一个人。”
“乐天说过了,乐天不想跟主子死一块儿!”
“哦?”气虚的男人挑眉,“那你想跟谁死一块儿?”
乐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乐天还不想死!”
闻言,东方天笑得开心,“真可惜……我还想跟乐天葬在同一个墓穴里呢!生既不能同时,那么死——”话说一半,蓦地变了脸色,呕出一大口黑血!
“主子!”
“……唉唉,乐天你的眼睛好红……有沙子跑进去了吗?”任由对方为他拭去唇边的血迹,东方天眸光温暖地瞅着乐天,嘻笑的面容转为似水温柔。
“……主子说什么浑话……这地方哪来的沙子……”
“那你为何眼眶泛红?”
“主子不要明知故问!”乐天有点恼羞成怒了。
“我说过了……我死你也会死……”
“乐天也说过了……乐天还不想死……”
“所以基于生同裘死同穴这个美好的愿望,既然你不想死,那么我也不会死……”
乐天怔然,然后便是哭笑不得:“主子的安慰有些技拙呢……”
“……那么你可被安慰了?”
“……”
乐天静静地望着东方天,东方天也但笑不语的望着他,两人之间的目光传递,是感动、是温情。乐天与之对望一会儿,便是一声长叹,开始动手解起东方天的衣裳来。
“……这么心急?在这种地方你也要吗?”色性不改的东方天,到临死关头还是一样淫言浪语。
乐天又好气又好笑,万般无奈,手边的动作也没见停下,直道:“若主子想冷死的话,乐天非常乐见其成。”
“呵呵……这么个死法有些可笑呢……我们换一个如何?例如有句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我们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