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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他打趣,“三哥,起得挺早。”
“就没睡,这不,索性一早过来看看。”不凑巧,出现在门外,又看了一段他们的对话,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这才打断了陆天唯。
“既然有人陪了,我就先走了。下午,还要评香河园的设计方案,我不等小郑了。”她倒不是怕陆天唯送她,而是她走了这里没人,要是一会儿还要输液什么的,没人给守着。
她问陆天唯,陆家不缺佣人,不如让佣人来照顾他,可人家振振有词说的是,打电话回家说他在医院,那不是就引起轰动了么,七大姑八大姨全来了,他烦都要烦死。
见盛寰歌执意要走,“我让人送你。”
“小郑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
“不是小郑,三哥!”每每陆天唯这样热烈地叫他的时候……准是没什么好事情吧。
在陆天唯的坚持下,盛寰歌坐在车子后座,眼见连君承呵气连天。
“不好意思,麻烦您送我。”
她真是有礼貌的小姑娘,“没事,这车还是你家陆少爷买的。”对于盛寰歌叫陆天唯的称呼,连君承是记下了。
“你刚才提的香河园,我记得这香河园,是木河生的公司做的项目?”
木河生,香河园的木总,“您认识那木总?”
“哎哟喂,虽然比小盛你年长很多,但那您怎么那么刺耳。”
难不成要跟着陆天唯叫三哥吗,“连……三哥。”本来想唤一声先生,怕和那您字一样带给连君承异样的感觉,那就连着名字喊一声连三哥,既顺口,也比三哥要客气一些。
“这木河生……踏足商界比我早不知多少年啊,后来有钱了没把持住,她老婆带着孩子就离开了,零零总总凑了一笔钱,投身商海,要说这行当那么多,她偏偏就做房地产业,明摆着和木河生对着干,苦了几年闯了一番事业,要说你们女人狠起来,那是真狠不是,短短的时间,在S市的房地产界还真让她立有一席之地。”连君承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听出来盛寰歌想知道关于木河生的事情,他是商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
“那可曾听说过香河园这块地的事情?”
“香河园那附近的地,你知道谁买的?”
“他前妻。”盛寰歌下意识不说是木河生的老婆,因为连君承这寥寥数语让她对这个女人莫名地产生一些好感。
“凭着她自己铁定拿不出这么多钱,听说也就是近几年的事情,有个本地的投资商和木河生的……前妻好上了,投资买了那附近的地,唯独香河园所在的地方却是去年才开始投标的,拍卖会的时候,新欢旧爱简直是相持不下,但最终还是木河生以高出市价很多的价格给买下了,买了地不说,还求着他前妻回心转意。”
“以那个女人的脾气不会应承的。”她欣赏起那样的女人。
“是啊,一口回绝,之后那投资商的家里人反对他和那女人在一起,说是以往的经历是在太乱,尤其是还没离婚,就抓着这一点,非要逼着他们断绝往来,难为他们硬气,本地的投资商和家里断绝关系,也断了一些资金链,若不是一好心人相助,那些地产怕是修不起来的。只是如今独独去了香河园那块地,从中间是隔出一块空的,你做设计应该知道,一个盘的整体性有多重要,如果香河园修得不伦不类,遮住附近的采光等等因素,那么那女人的房子恐怕也不会卖得很好。”
所以,那木河生是握着这条线不放,“你知道的不少。”
“呵,那个本地的投资商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个好心人是我,你说我清不清楚呢。”
这其中的事情这么复杂,盛寰歌一下子对这木总印象分打成了负分,却不知道那木总的前妻怎么看上这种男人的。
“那你们家里人,没有同意这件事情,如今他们怎么样?”
“能怎么样,勤勤恳恳做生意,我大哥根本就是喜当爹,那小姑娘如今亲近他,比她妈咪还要粘我哥。”
可能,唯一夹杂其间的就是家人的不支持,和一个想要回头的浪子。
连君承的车子在靠近陆氏的一条小路口停下,他不想带给盛寰歌麻烦,毕竟自己张了一张招惹是非的脸。
“对了,连三哥,那房子的事情谢谢你。”下车前,盛寰歌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他,那可是陆老四用什么换的,果然人以群分,想盛寰歌这样的性格,就和孟晓诺的无异,爱憎分明、恩怨分清啊。
……(我是Viki暴躁了分割线)……
这水一泼,遂了谁的愿,不言而喻。Viki青筋暴起,飞一般从应驰的办公室门口跑到自己的设计版那里。
蓝可可微微一笑,她什么都不做,老天不也在帮她,Viki的脸色铁青,打杂的小妹被吓得说不出话。
“没看见一大块板子在这里,拿着这么一大桶水过来,你第一天来上班吗?”平日里Viki虽然刁钻,但是仅限于毒舌了点,如今却是发怒。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Viki,你何苦对明明发火。”韦兰听得Viki在那里高声质问,不由得提醒他一句。
“对不起……”明明声音有些哽咽,重复三个字。
她这样诚挚道歉再加上韦兰开口,Viki无可奈何,只是时间匆忙他还未来得及将那些图纸导入电脑,纸上的笔迹已经开始晕染开,那盆水还偏偏是污水,纸上一泼还留下浅黑色的印记。
发怒,让他再重画,怕又是另外的感觉不说,加了一夜班,早就神智不清,自然格外地觉得郁闷。
“算了,以后看着设计稿在这里就别打扫房间了。”
“是。”明明连连答应,拿着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到办公室,盛寰歌看着一室的人都不说话,Viki的脸比平常黑不少。
面前放着一堆废纸,“这些是什么?”Viki一副哀悼的表情。
眼神瞟向面前阵亡的一堆东西,“我昨夜赶出来的,喏,都白费了。”
“赶出来的,你昨天没回去,在办公室画设计稿。”
“随笔画画而已,别想太多。”Viki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以Viki这天天如假期一般的态度,会留下加班。
“只是还真是打水漂了。”满满都是湿的。
盛寰歌右手上拿着陆天唯给的那份东西,她紧握着自己的包,用……还是不用。
陆朝朗的设计固然很不错,但这样偷梁换柱的做法,一定会失了信誉的。再加上,听了连君承的话,她压根就不想帮那种男人的公司做设计。可之前她一位还要维护Viki的声誉,如今进退两难啊。
“Viki,我有话想和你谈谈。”
这节骨眼,她想谈什么,Viki虽然疑惑,还是带着盛寰歌进会议室。
“Viki,我……不想参与这个评稿会了。”
只是一夜罢了,昨天还振振有词地教训他的人,如今却带着些许坚持,放弃。
“不过,我也不是没有为你考虑。”盛寰歌把手里的纸头展开,“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可以用这个设计。”
这样惊醒动魄的润色笔法,Viki将如是珍宝捧在手里,“哇塞,陆老大的真迹啊,哪里搞来的?”才问完,Viki想起昨天从这离开的陆天唯,这妮子和陆天唯有关系,又怎么搞不到陆朝朗的东西,只是陆朝朗说是要封笔的人,很多年没动手画过设计,这图虽然不是他亲手画的,但却一定是他设计出来的,这样的手法不是第二个人的风格。
“你昨天不是还坚持着要做香河园的案子吗,如今有了如此*的设计,怎么就不做了?”
“知道了些事情,对那人的印象就差了,项目评审会我也不想出席。”那木总所作所为可以预见,但决计不可原谅,“犯错的人,却并不知道悔改。”还横加阻拦,试问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她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同他介绍项目,而且还要帮着他横加阻拦么。
“每个人处世态度是不一样的。”Viki握着那份设计图。“你说说,我听听,然后再看这单子究竟是接还是不接。”
盛寰歌坐在椅子上,将那木河生做的事情同Viki说了大概。
“我也知道,我并不能猜测旁人怎么样,至少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
“不愧是我的徒儿,可是就这样……不是办法。”Viki眼珠子打转转,不怀好意地笑道。“如此负心的人……不如我们想个办法帮帮那位前妻!”
下午的时候,木河生和秘书准时到了陆氏。
随行带着自己的贴身秘书,同他年纪差不多的一个男的,听说他出轨时候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秘书,后来他换成了如今的这个秘书,许多年再不更换。
木河生被请进会议室,但看看桌上,空无一物,坐在正中间的位子上。
“明明,快去倒茶。”韦兰作陪,Viki神神秘秘,连带着盛寰歌也什么都不说。
盛寰歌进来,将会议室的门带上。
会议室黑了很多,投影的屏幕有了一片白光,“只希望,这一次你们能令我满意。”端坐在会议室,面前却没有一份文件夹。
满意,能不满意吗,幻灯片打开,那上面出现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且都是木河生熟悉的人,一个名叫刘玲香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木河生的前妻。前半部分放的,全部都是早年的时候她和木河生参加活动时偶然留下的,而后面,是这几年她自己的。
最后,还有一张合照!里面的女人笑颜如花,那男人不见得多帅多英俊,但唯一就是看着女人的神情温情不语。最后照片的男主角不是木河生,而是连君承口中的大哥。
这些东西,都是从连君承那里弄来的,不费功夫,就给盛寰歌传过来了。
木河生激动地站起身,“这是什么?”一只手锤在桌子上。
“是木总这一辈子都抹不去的记忆!”盛寰歌本就站在前面,她开口,那灯尽数又打开。
“木总。”韦兰起身,就知道Viki做事历来是没什么章法可循。
“这就是陆氏给我的答案好,好得很,你叫什么名字?”
“盛寰歌。”比之木河生的气急败坏,显得盛寰歌越发淡定。
“盛寰歌。”韦兰正要往她的方向过去,得罪一个客户,连带着他身后的一些资源都会失去,。
却被人拉住了胳膊,“韦兰,你信我吗?”Viki脸上,还是那般悠游自在。
“信,可是不能拿她的前途来开玩笑。”
“既然信那,不管她做什么,都不要管。”
“木总,实不相瞒,我们之前做了很多准备,当然,也画了不少图纸。”
“那就快拿出来给我看。”
“不好意思,再看了你前妻的资料后,我便不想为你做设计了”
“你说什么。”
盛寰歌抬头,“这些年,她过得一直很不错不是么,社交网站是同你离婚才注册的,从那时候起才开始记录自己的一切。”反观木河生,中年的年纪,头发却是一片一片地白了,容颜憔悴。
“在投标之前,你和她一直想要那块地,你是为了留住回忆,而她是为了告别回忆,开始新的人生!”
盛寰歌将陆朝朗画的设计图拿了出来,排开,放在木河生面前。
那份设计图乍一看,他对于那张设计图起初自然说不出半点不好,可是越看便越发觉得缺了什么,之前Viki所有的设计都带给他这种感觉。
木河生和陆朝朗是多年的朋友,香河园的案子很大,他却不做其他考虑,用最高的价格让陆氏做设计,都是为了交情。
“这是我们陆总的设计。”
木河生皱皱眉头,难道这小姑娘是要用陆朝朗和他的交情做赌注,“不好,即便是你们陆总设计的,我希望按着我的想法去变动。”
盛寰歌摇摇头,“不,木总,我是为了让你知道无论你怎么设计,都回不到这房子原来的模样了。”他用最古老的格局,为了留住最灿烂的往昔,但却忘记时间又怎么会逆时针旋转。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