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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能体谅在下的苦衷,拓跋成定不会辜负太后,有负大辽。”
拓跋成忽然站起来,向萧太后拱手一揖,“拓跋成今天来,除了恭贺以外,还想向太后讨回一个人,再讨要一个人,望太后成全。”
“谁呀?”萧太后好奇的问道。
“我的亲妹妹,拓跋哲。”
萧太后略显惊讶,“你的妹妹在辽朝?”
拓跋成自嘲道:“不怕太后您笑话,她说为了报恩,已经赖在辽朝五年了。实不相瞒,我的父亲是党项人,母亲却是契丹人,十年前爹娘带着妹妹回乡省亲,我因为有事没去,怎想那一别竟成了我和父母的永别。妹妹后来告诉我,他们在返乡途中遇到了狼群,父亲为了保护她和母亲力竭而死,正在他们孤立无助时,辽朝的二公主恰巧路过,派人赶走狼群,救了她们,我娘却终因伤势过重而死去。”
萧太后想了想,隐约记得当时耶律翎的护卫好像说起过这件事情,但事隔已久。
拓跋成继续说道:“我妹妹那时候年龄还小,但公主的恩情她一直没忘。五年后,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化名雅哲进入公主府,侍候公主。希望太后能饶恕她的欺瞒之罪。”
萧太后点点头,“知恩图报,何罪之有?没想到雅哲竟有这样的身世。”
“太后深明大义,拓跋成替舍妹谢谢太后。”
萧太后微笑道:“雅哲为了翎儿劳心劳力这么多年,我该谢谢她才是,这一走,还真有些舍不得。如对令妹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望拓跋将军海涵一二。不知想讨要的那个人是谁?”
“耶律海。”
萧太后脸色微变,“你要他干什么?”
拓跋成故作轻松道:“这小丫头也到了婚嫁年龄,我曾经三番五次催她回银州,想给她寻个好婆家,也算尽了我这做哥哥的责任。最近却把她逼急了,她竟说心中早已经有了人,追问之下才知道是那个叫耶律海的。”
萧太后把耶律海下狱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穿到一起仔细想了一遍,暗拍桌案,阴骘的冷笑道:好一招险棋,木易,哀家还是小看了你,你知道哀家怀疑你,那日若直接向我诉说耶律海是被你所迫,不得不让你滞留两狼山,只会令我更加相信他和你有所串通,又因为第二天耶律海就要被斩首,拓跋成说什么也赶不过来,所以诱我把你也关入大牢,你料到哀家会派人去听你俩交谈,那番虚实难辨的对话,就是为了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哀家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之后,还有这么厉害的一步釜底抽薪,可惜你处心积虑安排的这一切,可为自己留下后路了吗?
萧太后冷声说道:“耶律海现为我朝要犯,容我考虑考虑。”
“要犯?怎么会这样?”拓跋成显出愕然,尴尬的笑笑。
17
萧太后在铺满鹅卵石的园中小路上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圈,眉宇间的凝色时重时浅。忽然,她顿住脚步,跟在后面的韩德让也停了下来,说道:“太后决定释放耶律海?”
萧太后转过身,看到韩德让肯定的目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萧太后舒缓了语气,平静的问:“韩爱卿觉得这样做利大于弊?”
“是,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耶律海得罪拓跋成。”
“但耶律海的心也许不是向着我们辽朝。”萧太后的忧虑之色丝毫未减。
“这点到不重要,在银州的地盘上耶律海说不上话,雅哲会维护公主,拓跋成也不是任人挑唆摆弄的了得,就算耶律海真有想法,也无法作为。”韩德让见萧太后仍在思量,接着说道,“反而是拓跋成这个人我们日后肯定得用。刚才太后也说了,耶律海是我朝要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耶律海交给拓跋成,更表明了我们的心迹,人情行在明处不失为上策。”
萧太后沉吟片刻,回转身向前走了两步,缓缓道:“那木易呢?”
“太后真的决心杀他?”
萧太后仿佛被人看穿心思般倏然镇住,但也就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走上木桥,从栏杆下取出鱼食撒向湖面,看着争先恐后露着脑袋吃食的金鲤,问道:“爱卿觉得他该杀该留?”
韩德让笑道:“刚才令太后犹豫不定的恐怕不是耶律海而是木易吧。”
萧太后拿着鱼食的手猛地顿住,凝滞在半空,回头看着韩德让,慢慢把手收回,把鱼食放回原处,“德让,这么多年了,还是你了解我。”
韩德让笑笑,笑的有些苦涩,“朝中风雨几经变换,你的本心却没怎么变。”
萧太后嘲弄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韩德让敛起笑容,正色地说:“太后虽有爱才之心,可木易他究竟能不能为我所用?”
“我最拿不定的也正是这点。耶律海与他交情并不深,而他却为了救耶律海不惜让自己陷入困境,应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人岂会容易变节?”
韩德让想了想,说道:“如果用二公主呢?”
“翎儿?”
韩德让点头,“最难攻破的人不是木易这种人,而是根本不知道想要什么、最在意什么的人。对于木易,不妨就用感情打动他,或者说先用感情困住他。况且,木易已经是驸马,二公主也是真的喜欢他。”
萧太后沉思许久,方缓缓言道:“雅哲一走,翎儿那里也没了得力人,跟在我身边多年的韵哥挺机灵的,让这丫头去侍候翎儿吧。”
韩德让点点头,“公主府其他人用不用也……”
萧太后没等他把话说完,截然道:“能换则换。”
下卷 谁解痴儿
萧太后在铺满鹅卵石的园中小路上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圈,眉宇间的凝色时重时浅。忽然,她顿住脚步,跟在后面的韩德让也停了下来,说道:“太后决定释放耶律海?”
萧太后转过身,看到韩德让肯定的目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萧太后舒缓了语气,平静的问:“韩爱卿觉得这样做利大于弊?”
“是,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耶律海得罪拓跋成。”
“但耶律海的心也许不是向着我们辽朝。”萧太后的忧虑之色丝毫未减。
“这点到不重要,在银州的地盘上耶律海说不上话,雅哲会维护公主,拓跋成也不是任人挑唆摆弄的了得,就算耶律海真有想法,也无法作为。”韩德让见萧太后仍在思量,接着说道,“反而是拓跋成这个人我们日后肯定得用。刚才太后也说了,耶律海是我朝要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耶律海交给拓跋成,更表明了我们的心迹,人情行在明处不失为上策。”
萧太后沉吟片刻,回转身向前走了两步,缓缓道:“那木易呢?”
“太后真的决心杀他?”
萧太后仿佛被人看穿心思般倏然镇住,但也就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走上木桥,从栏杆下取出鱼食撒向湖面,看着争先恐后露着脑袋吃食的金鲤,问道:“爱卿觉得他该杀该留?”
韩德让笑道:“刚才令太后犹豫不定的恐怕不是耶律海而是木易吧。”
萧太后拿着鱼食的手猛地顿住,凝滞在半空,回头看着韩德让,慢慢把手收回,把鱼食放回原处,“德让,这么多年了,还是你了解我。”
韩德让笑笑,笑的有些苦涩,“朝中风雨几经变换,你的本心却没怎么变。”
萧太后嘲弄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韩德让敛起笑容,正色地说:“太后虽有爱才之心,可木易他究竟能不能为我所用?”
“我最拿不定的也正是这点。耶律海与他交情并不深,而他却为了救耶律海不惜让自己陷入困境,应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人岂会容易变节?”
韩德让想了想,说道:“如果用二公主呢?”
“翎儿?”
韩德让点头,“最难攻破的人不是木易这种人,而是根本不知道想要什么、最在意什么的人。对于木易,不妨就用感情打动他,或者说先用感情困住他。况且,木易已经是驸马,二公主也是真的喜欢他。”
萧太后沉思许久,方缓缓言道:“雅哲一走,翎儿那里也没了得力人,跟在我身边多年的韵哥挺机灵的,让这丫头去侍候翎儿吧。”
韩德让点点头,“公主府其他人用不用也……”
萧太后没等他把话说完,截然道:“能换则换。”
1
千秋湖畔,风逍亭内,一壶清茶一方古琴,迎风而诉。
“忘却情仇也挺好,峥嵘岁月,人生弹指一挥间,何不打开心胸,去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享受眼前。”耶律海感慨道。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就得出个这结论。”木易品了口清茶,轻笑道。
“你还别说,把压在身上十几年的包袱一猛卸掉,真是轻松自在。”耶律海悠悠的站起身,望着亭外云烟氤氲的千秋湖,一脸的满足。
木易笑笑,“有些事情可以忘记,有些却不行。”
耶律海扭头看看木易,撇撇嘴,“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何苦来着。”
木易喝下杯中的清茶,眼睛已渐渐触到酸涩,那是压在心底深处的痛。
耶律海最看不惯的就是木易现在这副模样,狠拍了下石桌,一把夺去木易手中的茶杯,怒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清楚你现在的环境。抱着这杯苦茶,独自沉浸在痛苦中,有用吗?宋朝肯定是回不去了,你怎么对付萧绰我不管,但你不能对不起二公主,她可是一心一意的为你。”
木易惨然的笑笑,夺回茶杯,把剩下的清茶一饮而尽,“还没嫁过去,就帮着娘家说话了。”
“你……”耶律海气得脸色铁青,看着木易提起茶壶,又往杯子里倒茶时,突然笑道,“算你说对了。我能走一条于人于己都有利的路,可是你呢?你痛苦,还要让陪在你身边的人也跟着痛苦。”
木易的手微微颤抖,茶水洒到了外面。木易稳了下心神,把茶水继续注满,然后放下茶壶,端起盛满茶水的杯子,慢慢喝着,一言不发。
耶律海沉默着与木易对视。
木易喝完杯里的茶,把空杯放回石桌,缓缓说道:“耶律兄,延朗求你件事情。”
“什么事?”耶律海冷冷的回应。
木易没有理会耶律海的冰冷态度,说道:“此去银州,如果拓跋成有不利于宋朝的举动,请你尽力阻止。”
耶律海没想到木易会突然转换话题,更没想到此时此刻求他的会是这件事,忍不住提醒道:“杨延朗,我在和你说二公主!”
“公主之事,延朗自有分寸,不劳耶律兄费心。”木易淡淡的说。
耶律海气极反笑,感情他耶律海成了个多管闲事的闲杂人,“既是这样,银州之事也自有他拓跋成操心,我一介闲云,又有佳人在侧,自不会再去沾染俗尘。”
木易看了耶律海一眼,说道:“你在山谷中刺杀公主的事情,太后恐怕还不知道吧。”
耶律海脸色微变,“我马上就去银州了,天高皇帝远的,她萧绰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木易冷冷道:“你明天才走,一天时间应该不耽误太后阻止你去银州。”
耶律海咬牙,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你个小人。”
“你现在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算晚。”
耶律海紧紧咬牙,“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也说给太后听?”
“那你就更走不了了。”
耶律海恨不能一拳把木易砸进石头里,“你不仅小人,还是个奸诈小人。”
“承蒙夸奖。”
耶律海气苦,恨恨的说:“杨延朗你别得意的太早,当时在牢里如果我向萧绰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可以让我将功折罪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但我知道那样做只会让我死的更快。明知你是杨家人,还答应你留在前线,更说明我有问题。”
“你倒是明白的很。”木易笑道。
“但若是我到达银州后,再想办法告诉太后呢?杨家乃辽朝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