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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妈倒是一直在边上陪着,就是不说话。
许念看了她好几次,偏偏福妈一改平日的话痨属性。终于许念还是没忍住,主动问:“他,不一起吗?”
福妈这才像是松了一大口气,忍无可忍似的,第一时间就告诉她:“先生昨晚不舒服,折腾了大半宿,早晨才睡着。”
许念自从搬进鹭苑就开始服用安定,所以晚上并没有听到太大动静,这会儿微微有些愕然,沉默片刻,还是问了句:“严重吗?”
“老毛病了。”福妈这么说着,可言语间净是担忧,“拖了好些年,先生这辈子还没为什么事服过软,可人总归不是神,哪有不怕疼的。”
许念静静听着,机械地吃东西,最后还是对福妈说道:“总不吃东西身体扛不住,给他熬点粥吧。”
福妈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眼,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许念皱了皱眉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那么难伺候的人,白粥肯定不喜欢。”
老人心思单纯,喜悦的情绪明明白白写在脸上,马上便笑眯眯地直摆手:“你去他肯定吃,别说白粥了,端碗砒霜上去都不带犹豫的。”
“……”许念心想福妈的世界果然还是太单纯。
唐仲骁有时会住在走廊尽头那间客房,许念敲了敲房门没人应,推门进去时只看到一室昏暗,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而且很厚重,像是特意加了好几层不让光线透进来。
床上的人太安静,她走路都没敢发出声音,蹑手蹑脚地过去,还没挨近床边就听到一声黯哑的男音:“出去。”
许念才不怕他,直接开了床头灯。
光线过于刺眼,床上的男人本能地皱着眉,等缓过那阵才睁眼看过来,凶巴巴地像是要杀人。
许念丝毫不惧怕地瞪回去:“吃东西。”
唐仲骁还是盯着她看,大抵是刚刚醒过来还有些不清醒,表情难得有些愣怔,眼神居然有些呆。
他平时哪会露出这副样子,许念说话便没那么*的了,往床边一坐,拿起粥主动递过去:“已经弄凉了。”
唐仲骁并不说话,一双眼略带审视地睨着她,好像在揣测她的心思。许念都没脾气了:“你不是说让我好好装吗?现在怎么又怕了,里边没毒。”
她说着就直接拿起小勺自己吃了一口,然后又盛起一勺送到他嘴边,含含糊糊地说:“吃吧。”
唐仲骁的眼神总算从她脸上挪开,却又盯着那个勺子不放,许念胆子大了,直接伸手去捏他下巴:“怎么这么不听话。”
唐仲骁哪里受过这个,这才低低哑哑地吼她:“放手!”说着耳根却红了。
许念一下没绷住笑出声,将他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平时强势又霸道的男人难得也有这样一面,怎么有种任她拿捏的感觉。
她一时恶作剧心理作祟,便学他平日的样子,居高临下地伸手去戳他眉心,看到他生气的眼神,又忍不住去捏他的脸。
手感居然很好。
唐仲骁火了,可偏偏骂出口的话半点气势都没有:“欠收拾!”
许念看他这样就更想笑了,帮着他坐起身,这才一勺一勺地喂过去:“要收拾我也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唐仲骁虽然板着脸,还是乖乖张嘴让许念喂。她喂了会才想起来,这个勺子好像刚刚自己才吃过……难怪他方才盯着研究了半天。
她再对上他眼神时便有些闪闪躲躲地,唐仲骁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又没嫌弃你,脸红什么?”
许念瞪着他,马上就脱口而出:“是我嫌弃你好吗?”
“……”唐仲骁闭上嘴不理人了。
许念一时没法继续喂,都被他气笑了:“不吃,真的?那我走了。”
他又马上睁开眼,恶狠狠地看着她,许念得逞了,嘴角不自觉泛起笑:“被人欺负的感觉好么?”
唐仲骁回应她的是一记冷冰冰的白眼。
两人间难得气氛好,他看了她一会,总算肯好好和她说话:“说了你不会撒谎,现在这样不像是装的,所以你主动示好,到底为什么?”
肯定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否则这个女人疯了才会关心他?就是敷衍伪装,她可能都嫌麻烦。
许念手里的动作一顿,视线长久地落在膝盖上,房间里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想了许久,这才有勇气问出口:“能告诉我,你和陆山当年的恩怨吗?既然你不怕我查,那为什么不肯亲自告诉我?”
、第28章
面前的男人听完她的一番话;只是继续沉默着,眼底有情潮暗涌,却缓缓归于宁静。最终那句鼓足勇气才问出口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许念算是彻底糊涂了;如果当真和他无关;为什么不肯说?如果与他有关;现在为什么又要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帮助陆家兄妹,还有中影日渐腐朽的根基;现在落在他手上反而欣欣向荣一点点昌盛起来?
如果说是良心发现想要补偿,又怎么会用那种手段逼迫她……
许念心里像是有个认知模模糊糊地快要成形显现出来;却始终想不透。
“你做这一切究竟为什么?如果和陆山真的有恩怨,你现在不会愿意帮陆家,陆舟和陆瓷的事我都想明白了;别想再瞒我。”
他也像是终于明白她的反常是为了什么,嘴角慢慢溢出一点笑,说出的话依旧漫不经心:“当我做善事好了。”
许念瞪着他,根本不相信。
唐仲骁就说:“看不得你蠢,想让你精明点,这个理由够不够?”
许念就知道从他这什么都问不到,她也是魔怔了,怎么会以为唐仲骁会对她说实话呢?一股血气往脸上冲,咬了咬牙终是没忍住,抓过一旁的枕头直接摔他脸上:“混蛋!”
一次又一次地对她人身攻击,当真以为她没脾气吗?偏偏那人还闷闷地笑出声,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过分:“我会以为你在恼羞成怒。”
“恼羞成怒应该这样——”许念说着就抓起他的手,往他手腕上咬了一口,泄愤似的。唐仲骁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顺势将她往下拽,她身子一倾便整个趴他胸口了。
一头长发密密实实地散在他身上,两人挨得近,隔着睡衣都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许念蓦地抬起头,这才意识到这人体力恢复了,果然气色都比刚才要好得多。
“小刺猬。”他眉眼压得低,里面全是笑,显然心情好极了,分明有心逗弄她,“这么喜欢咬人,不如咬别的地方?嗯?”
他离得越来越近,压着她,软软的唇从她唇上擦过,沿着下巴一路往下。她顿时就慌了:“别闹了,你先休息。”
唐仲骁哪里理她,在她锁骨上轻轻啃咬着,那一阵要命的su麻让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念扭着身子想跑,反而被他直接翻身覆了上来。
两人重重地陷进床垫间,灯光一晃而过,接着入目的依旧是他棱角分明的脸。他捏着她下巴,使坏地用了点力,看她疼了才故意唬她:“刚才调戏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
许念吞了口口水,讪讪地反驳:“谁调戏你了,自我感觉太良好。”
唐仲骁便把带着寒意的手扔进她衣服里探,激得她连连尖叫:“好,我错了,刚刚就是那什么你了。”
“什么我?”他撑着另一只胳膊瞧她,嘴角的笑再也掩不住。
许念一张脸越发的红了,知道他就是有心报复,便想也不想伸手去捶他。他轻巧地截住她的拳头,压在枕侧,却长久地看着她不说话。
女孩子毕竟脸皮薄,还是许念率先绷不住了:“看什么?”
他微微叹了口气,俯身下来,却是牢牢将她搂在怀里:“这么急着想知道答案,为什么?”
许念的心猛地一颤,看着屋顶的水晶灯答不上来。
可他却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咄咄逼人的架势,又不紧不慢地在她耳边说:“你想听什么?我和陆山的死无关?”
许念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听到怎样的答案,眼前的唐仲骁让她渐渐开始变得迷惑,似乎许多事都陷入一个死结,解不开,亦不得其所。
那人又重新对上她的眼睛,锐利的眸光几乎逼得她无所遁形:“别撒谎,你的一个答案,换我一个。”
许念看着他藏在逆光阴影里的那双眼,最终也没勇气去问,几乎是逃出了那间房。
唐仲骁看着她的背影仓惶离开,缓缓阖上眼,身体沉沉地倒回床上。
他这辈子从没有过什么求而不得的,从前更是极少有强烈的yu望想要得到什么,父亲告诉他,一旦对什么上瘾了便一辈子都要□□作,这是他们的大忌。
可他终究是没管住自己的一颗心。
然而有些话他敢说,可她也未必就想听——
快下班的点,邹颖去办公室找许念,门才推开一眼便看到她在走神,盯着窗外一动不动地,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连她什么时候坐在对面都不知道,邹颖顺着她的目光看,狐疑地问:“看什么呢?”
许念的视线收回,马上又恢复那副理智模样:“怎么了?”
邹颖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说:“丽人秀那家杂志想约你做个专访,我替你把问题都过滤了一遍,你再确定下。”
许念接过来,低头看稿子时忍不住笑:“小纪又去约会了?你倒是爽快,每次他把工作扔给你都没话讲,自己的私人问题也不考虑下。”
邹颖只是抿着唇笑:“男人哪里比得过钱可爱。”
“你在暗示我薪酬太低?”许念对她的话不赞同,可也知道这丫头一根筋,把稿子放在一旁,这才试着劝,“女人哪有不恋爱的,你再耽搁,真的要嫁不出去。”
邹颖拿了烟点上,吸的猛被狠狠呛到咳了好几声,缓过劲儿来才拿眼横她:“你又比我好多少?”
许念自知理亏,顿了顿,伸手将她指间的烟夺过来捻在烟灰缸里:“少抽点,都多少年了你心里还不痛快。”
这话一出口成功让对面的人沉默下来,邹颖今天穿了一身黑,唇色便显得越发地红。她抬手搓了搓脸颊,这才苦笑:“人就一颗心,能爱得了几个人,哪怕再有人为你掏心掏肺,心是满的,始终装不下。”
许念听着居然有几分心酸。
邹颖重新摸出烟盒,却再也没点燃,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是放不下,心里有个坎总归过不去。你不也一样,今天又是为谁烦?不说我也猜得透。”
她就那么靠着椅背似笑非笑地样子,眼神倒是像极了家里那男人。许念一时更烦躁,站起身收拾东西:“下班,一起吃饭?”
邹颖不置可否地笑:“家里那位不用知会一声,万一吃起醋来,我可扛不住。”
许念走过去直接挽住她胳膊:“他自己也有事。”
在餐厅却遇上了说有事的人,唐仲骁穿着黑色正装和一个女人坐在最安静的那一角。因为背对着她,所以许念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瞧见那个女人脸上明艳艳的笑,同他说话时一双眼都像带了晶莹的光。
邹颖也看到了这一幕,暗暗咂舌:“倪薇本人果然比大屏幕上漂亮多了。”
许念这才记起来,难怪觉得眼熟,可不就是那个红透国内外的影视巨星倪薇吗?依稀记得她前阵子配合《绝代风华》炒作时,唐仲骁说过两人有交情。
餐厅里播着缠绵悱恻的英文老歌,许念站在那只是微微有些失神,马上就拉着邹颖往另一侧走。
邹颖脾气倔,看她这副样子就直翻白眼:“你躲什么啊?”
“谁躲了。”许念脊背挺得笔直,说话也没一丝丝不对劲,“免得打扰别人好事罢了。”
邹颖顿时同情地看了眼唐仲骁的背影:“你还真是半点都不在意他。”
许念沉默着没再说话。
两人刻意挑了离那桌有点远的位置,点了单,邹颖注意到面前的女人真是一丁点不适都没有,甚至还主动找她聊天:“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看那部话剧《人生》,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