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大家笑过,李德明说道:“鬼子这些也不见得是废话。武器装备上的差距是明摆在那里的,不管如何,短时间是不可能改变的。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抗日,凭什么抗日?就是凭着我们的士气和我们的血肉之躯!
中央对韩复榘的处理,提高和加强的,正是我们的长处!鬼子这话里透着一股子骄气,哼,骄兵必败,这可是千古不变得道理!”
“营长说得在理。”赵怀金点点头道:“武器的差距,先不说枪和大炮,就说鬼子的战车,听张连长讲,你们川军第一次见到这玩意的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连隐蔽都忘了,不少人都被撵死了。”
“哪有锤子办法,那个乌龟壳壳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没等赵怀金说完,张贵山气哼哼地打断说道。又看了赵怀金一眼,觉得这个副营长有些看不起四川人,便问道:“副营长以前在长城和鬼子干过,那个时候他们有没有战车?”
“怎么没有?”赵怀金叹了口气:“我们的运气要比你们好一点,在鬼子进攻之前,我们就见过那玩意,知道它的厉害。后来在长城,鬼子用它掩护步兵冲锋,吃了不少亏。”
“照你这么说,鬼子的乌龟壳壳不是刀枪不入了?”李德明有些兴趣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讨论日军的战车。
赵怀金摇摇头,接着说道:“也不是刀枪不入。鬼子的战车铁皮薄,用集束手榴弹就可以把他们报销。当时知道这些后,我们上这的之前就抓阄。等鬼子的战车上来了,抓中的兄弟都拿起集束手榴弹冲出去。”
“抓阄?”李德明一愣。
“嗯,抓阄。”马见贤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基本上要四个人才能对付一辆战车,那些兄弟也几乎没有回来的可能。除了用抓阄的法子,还能有什么法子?后来伤亡重了,旅长下令,放鬼子的战车过阵地,我们先和战车后面的步兵肉搏。搅在一起,鬼子的战车就失去了作用,再趁其不备炸掉它。”
“好计策!真正地扬长避短。”李德明夸奖道。
“那是,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是在用命弥补武器的差距。”赵怀金点点头,似乎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向韩拯国问道:“鬼子的《情况通报》上面还说了些什么?我们的电台这几十天都联系不上,估计是换了密码和频道,这两眼一摸黑,还要靠鬼子的东西才知道,真的是一件难受的事情。”
“可不咋的,幸好韩韩兄弟懂鬼子的话,否则就算是有这些,我们也没有法子。”马见贤难得有机会插上一句话。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带人伏击鬼子的两辆摩托车时得到的。
韩拯国受到称赞,难为情地笑了笑,赶紧低头仔细翻了翻手里的东西,趁这个当口,张贵山问道:“马队长,听说郝建成兄弟用那杆有望远镜的步枪,一枪一个,六发子弹干掉了六个鬼子?”
“那是当然,”马见贤点点头:“真是厉害,当时隔了七八百米,郝兄弟弹无虚发,六个鬼子还没有开枪就被干掉了。等我们跑进了才看到,鬼子都是脑门心中弹。”
听完马见贤的话,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三连长董有福喃喃地说道:“什么时候老子也整一杆这个枪耍一下。”
说话间,韩拯国已经看完手里的资料,抬起头说道:“嘿嘿,咱们也上了这几张破纸。嗯,鬼子大概是还没有搞清楚我们是那支部队,只说一支残退的山东军袭击了距离平邑县城不远的乡公所,派出的征缴部队已经消灭了我们。”
这话引来一阵笑声,赵怀金说道。:“这鬼子也会编瞎话了?连根毛都没有捞着,还‘消灭’?”
“可不是?大概鬼子已经被副营长给带疯了。”韩拯国恭维了一句,又说道:“这上面还说,在藤县、界河都已经出现了大批的国军,他们甚至还从14号开始,连续两次强攻界河北面的两下店,只是都没有攻下来。嗯,其他的就没有了。”
挥挥手让韩拯国等不相干的人离开以后,李德明对着摊开的地图向军官们说道:“刚才的内容大家都听见了吧?看来一开始我们的猜测试对的,到目前为止,藤县以及它北面的门户界河都还在我们手里。虽然不知道守军是哪一部分,但既然能两次进攻两下店,说明还是大部队,兵力不少。副营长,你说说?”
“不错,”赵怀金低头看着地图,说道:“两下店是津浦线徐州段的一个主要交通站点,即便是知道它的重要性,手里兵力不足,也不能开展进攻。另外,两下店被敌占领,说明我们已经基本上算是挡住了鬼子南下的进攻势头。营长,鬼子估计是兵力不足,或者是需要休整补充,我们是不是马上南下?”
最后一句话他是提高了声音问的,却遗憾地看到李德明摇摇头:“鬼子需要修休整,我们还不是需要休整?我观察过,这些天鬼子的飞机每天都要从我们脑壳上飞过两三回,厨房不敢生火,顿顿都吃冷的,人哪里还遭得住。
再说明天就是除夕,我问过拯国,他说日本人也时兴过春节,也就是说过年的这几天鬼子飞机不会出来了。我想在这里休整三天,让兄弟们吃几顿热的。等到初三南下。大家出来几个月,也该好好过一过年了。”
李德明说的都是实话,虽然队伍里的百十号伤员基本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连续十几天奔跑所产生的疲劳却不是说恢复就恢复的。
“就是就是,”一边的赵丞稷立刻说道:“”
“也罢,休整就休整吧。兄弟们也的确是累了。”赵怀金无奈地点点头。边上几个军官见他都同意了,禁不住低声欢呼起来。
李德明终究是年轻人,对于长辈一般的副营长能同意自己的建议,还是有些惊讶,同时受军官的情绪影响,正要准备下令结束会议,却又听见赵怀金说道:“过年归过年,这派出去的游动哨可不能马虎。我的意思是这三天时间,游动哨加强巡逻,最好都是排长带队。”
马见贤机灵,见屋子都安静下来谁也不愿意说“同意”或“不同意”,心里明白这些军官的想法,犹豫了一阵才说道:“长官放心,这个放哨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大刀队的事情,既然是过年,也没有必要麻烦其他的兄弟。”
“好。”
“要得。”
没等李德明、赵怀金发话,屋子里已经被一片称赞声淹没了,两个人也知道这些军官都是些老油子,巴不得有人出头,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营长,”见诸事已了,赵丞稷诞着脸问道:“既然决定在这里过年,前阵子兄弟们带着的几十坛子酒是不是也一起整了?”他这话一说出来,猛然间发现不对,还在他还能想起“过年”这个借口,顿了顿才说道:“嘿嘿,营长,你晓得,在撤出乡公所的时候,饭店老板把店里的数十坛酒全部捐献出来,你又坚持不准收。想到要过年了,我们几个连长暗地里一商量,就没有执行命令,带着这些酒来到了这里。”
当兵哪能没有酒?李德明也知道这些传统,只是对于手下违抗命令心里不满,便反问道:“你们几个虾子违抗军令,带着酒一路跑到这里,以为老子不晓得?要不是副营长拦到,老子早就处理你们了。嗯,恐怕现在已经没有剩好多了吧?”
几个连长一脸的尴尬,向赵怀金拱拱手表示感谢,张贵山便笑了笑说:“营长你也莫生气,就是因为违反军令,所以尽管心里馋得慌,这些酒我们硬是一口没敢动,就等你的命令。几十坛子酒,差不多一个人可以分半碗。”
不过是找个台阶,李德明一笑说道:“算求了,大过年的,就不再追究了。这样子,留三坛酒给马队长他们,其余的全部分了,不准剩下。免得留到也是给你们留到的。”
相对于每人半碗酒,马见贤他们几乎可以一人一碗了,所有人向他投过来羡慕的目光。马见贤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安排,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1938年1月20号,农历腊月29,中华民族的传统的节日,除夕,到了。村子原来的空地上站满了拿枪的士兵。站在他们前面的李德明面对着眼前的兄弟,原本满腔的话语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兄弟们!”李德明喊了一声,所有人按下过年的喜悦,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主官。
“今天是除夕,是我们在省外过的第一个年,恐怕也是兄弟们第一次在外头过年。兄弟们从去年出川,至今已经有四个多月了。数场血战下来,我们45军独立团1800多人只剩下这点人了。”
无数的白眼,地狱般的血战,还有说不完的污蔑,听他说起以前的事情,队伍里不少人的眼睛顿时红了。
“可是我们依旧在这里打鬼子,为了啥子?就是为了后方的老百姓能够过一个平安的年,我们的父老乡亲能够在家里团聚。”李德明微微抬高了声音:“以后的人们和历史,将会永远记住我们,记住我们这些大冬天,赤脚穿着草鞋,背着老套筒,放弃安乐窝,步行几千里,在这冰天雪地的土地上抗击日本侵略者的英雄!”
毕竟是过年,这种伤心的场面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李德明顿了顿,放缓了口气说道:“按理说,大过年的,应该让兄弟们吃一顿热的,整一大盆回锅肉,还有几盅盅白酒,可是莫的办法,我们现在在敌后,香肠、腊肉就免了,只有大刀队前几天整的一些野味。所以委屈大家今年过年只能吃点冷伙食。酒也不多,每个人只有半碗。不过我保证,这些算我欠大家的,等回了四川,吃啥子都可以,我请客。”
“营长,喝五粮液行不行?”人群中郝建成问了一句。
“可以,朗个喝都行。”李德明笑着回答道。人群一下子喧闹了起来。李德明摆摆手:“行了我也不多说啥子了,再说下去,你们就该骂我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了。”
士兵们哄然大笑,纷纷拿出自己平时吃饭的碗,炊事班的人也抬出一盆盆的食物。
和几个连排长一起给大家把酒倒上,李德明端着碗面向大家:“兄弟们把碗端起,我在这里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早一天把小鬼子赶出中国,早一天回家讨个婆娘。干了!”
一句“讨个婆娘”把大家都惹笑了,跟着李德明把碗里的酒干了,纷纷走向食物,川军在省外的第一个春节开始了。
第四十九章 鬼子骑兵
“龟儿子,这狗日的每天不飞几趟硬是过不得。”赵丞稷望着刚刚远去的两袈日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这已是他们出发的第三天,简单而又不缺乏热闹的春节很快就过去了,带着意犹未尽的情绪,李德明他们出发了。和往常一样,为了躲避日军的飞机,他们依旧是采用昼伏夜行的方式前进。
“连长,赶紧睡瞌睡,你骂得再凶,能把飞机骂下来?尽操些空心(操空心――瞎操心)。”一边的李自新笑着说道。
赵丞稷有些恼怒:“锤子,老子过过干瘾还不行?要你在这里唧唧歪歪?”李自新一愣,摇摇头:“妈哟,以前还不晓得谁是吕洞宾,现在晓得了,原来吕洞宾就是我自己。本神仙睡瞌睡去了。”说完就跑开了。
过了一会,周围几个人忽然明白李自新话里的意思,禁不住笑得前仰后合,赵丞稷跺着脚骂道:“你个狗日的李猫,敢骂老子是‘狗’……”边说边想去追,可是李自新早已跑远了,哪里还追得上。
就在这边打打闹闹的时候,营部李德明和赵怀金却死死地盯着马见贤,气氛极为紧张。
“营长,怎么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