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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爱爵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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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我不要你回来,我已经忘了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说着说着,她不平的音量渐收,终至成了哽咽的喉音。
「你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的满腔恨意足以对付他,且绰绰有余,以为自己够成熟了,孰知他只消稍稍靠近她,她所有的信誓旦旦全烟消云散,心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她仍旧对他的笑容、面容,无力反抗!
可是理亏的人是他啊,为什么他从未有愧疚感,为何心烦的人总是她?
她已经好久没有头疼了,可是他一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的老毛病立刻又犯了。
她很明白绝非风大的关系,那是为了搪塞杏儿大惊小怪的追问,今儿个风根本不强,也不冷。她的头会疼,是因为自己的心再度不安宁了,而她只 要一心烦,就会开始胡思乱想,然后头颅像承受不住似的,从隐隐作疼到损人神经的剧痛。
澄浅不稳的吸口气,在身体的疲惫和心理压力的双重打击下,她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
「咿呀!」一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澄浅赶紧将头微偏向床的内边,身子侧了些,自动的将手伸至床沿,双眼阖起,佯装闭目养神。
「大夫,我又犯头疼了,不过这次我不要慢慢调养的药,你给我开一帖能马上让我活蹦乱跳的药方。」知晓自己的病痛来源,澄浅不要大夫温吞的药汤,现在的她只需要一味能治疗她全身虚软的良药。
「我可不想让人借故赶我走!」说话的同时,她拳头握得死紧,连自己也发觉。
不只穷人没有生病的权利,现在的她更是没有!
她知道仇寘那家伙一定很不高兴她指挥着全府上上下下的仆,又得爷爷的宠,他肯定在等着机会赶她走,然后重新拿回他在仇府的地位……而这会儿她生了病,他一定会藉题发挥,说她偷懒……她浓厚的鼻音像一支细针徐缓却坚定的刺进了进房男子的心中,又痛又麻的,他望了眼背着身子的女人,抿着唇没有发言。
径自拿了把椅子坐在床侧,他一只手指一只手指的扳开她的拳头,认真的替她探着脉象,脸色渐渐罩上一层阴暗,「你的头疼已经是宿疾了!」「连大夫,你得了健忘症吲,我这病从三年前你发现后就没好过!」澄浅像在指责他的健忘,压根没发现这和事实相违背了……连大夫是个记忆力超好的人。
「你就住在府里,为什么还会营养不良,为何会有贫血的毛病?」一声声像是质问的话语,唤醒了澄浅混沌的意识,她蓦地回头,映入眼界的一张满布担忧的脸孔。」「为什么是你,连大夫呢?」她的视线望向仇寘的身后,找不着她口中的大夫,又问:「我的丫鬟呢?杏儿,你给我进来!」真是反了,她要她去请大夫,她竟找他来,她是恨不得她这个主子早日归西吗?
「杏儿不在门外 ,外头只有我的贴身侍卫。」仇寘站起身,走过去开了门,只见端着食盘的李恕。
「将军,你吩咐的药和饭菜送来了。」「饭菜留着,药拿回去吧,顺便到药铺去帮我抓几味调气血的药草。」李恕将饭菜端至桌上放下,看了眼床上半卧的澄浅,再看着手中的药罐,「小姐……不是不舒服吗?」他手中拿的可是皇上御赐的良药,专治退热、缓痛,一服见效,将军为啥不让她服用?
「她不是染上风寒,是气血不顺导致的头疼,你等会儿先到街上的药铺抓药,回来后立刻派人回京,到御医那儿拿较好的药引子。」「是。」李恕退下后,澄浅的脾气马上就发作了,「你在搞什么鬼?」「我不搞鬼,我在治你的病。」明明就很不舒服,为什么就不肯好好休息,难道只畏他在她身边,她就非要裹上利刺防卫不可?
「我不相信你,我要连大夫。」「瞧瞧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有多差劲,你为何就不能试着相信我一次?我从不曾说 过要赶你走的话,若是方才进门的是连大夫,岂不要让他误会了?」她让他联想到顽固的猫,一天到晚尽挖着、刨着一些徒惹神伤的事情。
「你是没说,但你心里却这么想过;而我曾经笨的相信过尔一次,但那次的教训教我不能再信任你这个虚情假意的伪加子!」「只要你记住你是爷爷的宝贝孙女,你就应该知道没人敢欺负你的!」为了让她继续安心住下,不受自己回府而影响,仇寘相信这是唯一安抚的方法。
瞬间,澄浅的心掠过一道失望,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容忍好继续待在仇府?
「请连大夫来,我还想活命,就算要死也不要冤枉的死在你手中!」她的口气突然一转,变成冷漠而疏离。
「只要有我在,府里上上下下的病痛全由我来看顾,外人赚不了仇府的钱。」「我自己付钱总可以吧,我不要你这个半调子的蒙古大夫!」澄浅气不过,朝他吼了声。
他这么舍不得让她花到仇府的一丝一毫,即使她这些年为府里做了许多事?
心好痛,怎么样她也算是个外人吧?
本来就是,义孙女算什么,说穿了,什么也不是!
仇寘哪看不出她心思骤转在想些什么,这几次的相处下来,他清楚她每回一安静,就开始钻牛角尖;情形就如同他三年前独处时的心烦一样。
当时,他想办法让自己忙;而现在,转移她注意力的方法就是惹她生气。
事实上,他也喜欢看她充满活力的样子。
于是,他故意吊儿郎当的启口说道:「小浅,恐怕你对我的了解仍不够深,你不晓得仇大将军饱读诗书吗,连医书也涉猎了不少?你不知道就连当今皇太后的一些小病痛,我都问诊过?」他将视线锁住她,迈步走回床边。
「我若是个半调子,那么连大夫怎么说?他看了你三年的病,却对你的病因说不出个所以然,倘若这样你就相信他,那么比较来,你是否该信任我多一些?」「你──」澄浅教他的油嘴滑舌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究竟是怎么让外人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的?!你斯文的形象根本是装出来的!」心一急,眼泪又给逼至眼眶打转。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她的模样让仇寘不由得吟起诗文赞叹,然后便看到她双眼中的怒火。
无视她的悻悻然,他的手指轻拭她半干的泪痕,轻柔说道:「你刚才哭了,为谁?是我吗?」又是那样的声音,自成一格的语调是任何人都无法学习的诱惑嗓音;又是这样的方式,以一首诗来骗取她的感情。
澄浅甩开他的手,「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何时泪痕湿了?」「那你脸上的这些痕渍是怎么回事?」她要否认,就任她否认吧,但他总有办法堵得她无言以对。
「这……这是水!我方才喝水的时候不小心喷湿了自个儿的脸,行不行,这个答案将军你满意否?」澄浅心思翻转地搜寻解释。
「不满意!」仇寘不接受的摇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喝水还岔着了气,有没有怎样啊?看你呼吸顺畅,应该不打紧吧?」「你──」他看出来了!
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赌气、在说谎、在睁眼说瞎话,却仍顺她的意对话下去──他这么做她一点也不感激,反而更恨他,他让她丢脸丢到巷尾去了!
「这根本不对,你怎么能来我的房里,你给我出去!」这当口,她无脸见他。
「我不认为屋里会有人反对我在这里。」仇寘无谓的一屁股坐上椅凳。
「就是我反对,你走!」澄浅试着用脚想踢倒他坐着的凳子,让他跌个四脚朝天,无奈无缚鸡之力的力道怎么也无法帮她达成愿望。
「是吗?」仇寘不动分寸,凉凉的笑问。
「还用怀疑吗?」她抬起下颚,「我反对,我大大的反对!」他在她的房间里显得多么悠闲自得啊,她知道他一定待过无数女子的闰房,而她可从未让男人到过她的房间。
「你的反对无效。」「请你离开,我要上床睡觉了。」按捺着脾气,澄浅发出最后警告。
仇寘恶作剧似的挑挑眉,「这个提议显然比我陪你在桌前用餐,要好上许多……」顿悟他的话中话,澄浅的脸颊染上一片嫣红,随之而来的是狂烧的怒火,「你这个下流胚子给我住口,去你的龌龊思想,我是要一个人在床上休息!」「啧啧啧,你怎么开口闭口都是下流龌龊这几个字眼呢?你知不知道这些词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我只知道它们配你是再适当不过的了!」澄浅咬着齿颊,死瞪着他。
「小浅,我记得三年前你没有这么伶牙俐齿……」「不要跟我提三年前的事!三年前那个迷恋你的尉澄浅早死了,现在活着的这个是恨不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喝你的血的尉澄浅!」只想找个攻击武器,澄浅抓着了枕头就丢向他。
看穿了她的动作,仇寘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伸手抓个正着,「把枕头送我,你一会儿怎么睡觉呢?」「你……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皮有多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戈不识相的人,堂堂一个大将军,何苦作贱自己让我赶?好歹我也是个尚未出嫁的姑娘家,你这样待在我的闰房里,人家又要怎么说我了?三年前害了我一次,三年后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她这辈子从没见过如此寡廉鲜耻的人!
这么一长串的指责与批判,他听都听累了,怎么说话的人还不停的喷着热息?
「小浅,我认为你对我仍怀有很深的感情。」「不──」「需要我测试一下我的理论吗?我认为你还要我,而我──绝对要你。」仇寘手支在床铺,上半身向前靠近她。
他的语气不像开玩笑,而他正经的神情更震住了澄浅,只是此刻她正忙着调匀自己紊乱的心绪,无暇分析。
「我要你离开,我要怎样才能表达得更清楚?」她忙着往床角缩,棉被抓在胸口,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像会看穿一切似的。
她觉得自己彷佛正站在悬崖的边缘,而她怕自己随时会屈服、堕落,进而陷入万劫不复!
「而我不想要离开,我要怎样才能表达得更清楚?」「不要学我说话!」澄浅用力地吼叫着,脸蛋被忽上的火气轰得绯红。
仇寘听闻她的声音已然沙哑、干涩,便不再逼进,退回原先的姿势,「你不是在等我补偿你名誉的损失吗?」「不用了,就算我倒霉!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行。」仇寘的语气泄漏出薄愠的情绪。他不会让两人各走各的路。
澄浅愣了一下,「你还想怎样,我不陪你玩了!」仇寘凝着她,眼神黝深难测,「我已经决定了,而我的决定,连皇上也更改不了。日后我会对你体贴温柔,至于你,随便你高兴怎样回应我,只要别让日子太无聊、太无趣就好。」澄浅戒备地瞪着他。
「我去叫你的丫鬟进来服侍你用餐,等会儿送来的汤药记得喝完。」门扉一关上,他的话清晰的回旋在澄浅的脑海中。
只要别让日子太无聊、太无趣就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不过是他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吗?兴致一来就逗逗她,否则就将她踢至一旁?
他凭什么左右她的生活、控制她的一切?澄浅的脸颊再度重温了眼泪灼热的温度……***************「将军,我们该启程到皇上的别馆去了。」李恕看着发怔了一整个晚上的主子,考虑了半天,决定还是公事重要,遂打断了他的沈思。
「什么别馆?」「将军忘了吗?这趟到江南,皇上将他位于嘉兴镇近郊的别馆借你暂住。」不会吧,对于公事总是心无旁骛的主子,这回竟破天荒的分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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