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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茴轻轻摇头,泫然欲泣。她怎能不自责?茵茵是她的命啊!她不得不认为是自己在怀孕时不够小心,才会发生这个遗憾,唉……
墨芳继续给她打气。“雪茴,坚强起来!你没有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话说回来,我觉得让茵茵去上托儿所真的很好,让她跟小朋友多玩玩。对了,所方知道茵茵的病吧!”
“知道。我在决定托儿所后,便仔细地跟所方讨论这件事,确定所方有专业教师可以帮助茵茵,我才能放心地让她去上学。”
“这样很好啊,你还担心什么?”墨芳故作轻松地笑着,希望减轻雪茴的压力。“医生也说过,自闭症的孩童并不等于智能不足,他们只是在一般教育上有学习迟缓的现象;但,很可能在某些方面,例如数字或艺术有惊人天分,只要好好地给予专业教育来启发,也许将来会有很棒的成就。”
墨芳拍拍雪茴的手。“放轻松些,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对了,茵茵慢慢长大了,你又要上班,回家后或假日又要给她特殊教育,这样很辛苦吧?”
“不,一点都不辛苦。”扬起的笑容让雪茴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她是我的宝贝,为了她,我什么事都愿意做!”茵茵比她的命更重要!只要对她的病情有帮助,再苦再累都值得。而且,女儿也是她与他……唯一的联系。
墨芳像是想起什么,小心地试探。“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觉得茵茵好象很早熟,也许在某些方面,她的思想还远超过同年龄的小孩。雪茴,她……她问过父亲的事吗?”雪茴迟早会遇到这个问题,墨芳想事先提醒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雪茴微怔,捧起咖啡的手一顿,好半晌才黯然道:“她还没问过,但,就算问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孩子没有爸爸……”讲到最后一句,她的心宛如刀割。
“怎么会没有呢?”许墨芳急了。“你明明知道她的父亲就是……就是东方霆啊!这些年来你为何一直不肯跟他联络,甚至不让他知道茵茵的存在?”
对于那一晚发生的事,雪茴绝口不提,许墨芳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旁敲侧击、死缠烂打,才问出原来跟她共度一夜的是东方集团的年轻少主——东方霆!
☆☆☆四月天☆☆☆四月天☆☆☆四月天☆☆☆
关于他的身份,雪茴也是到旧金山后,看到商业周刊上的名人专访才知道的。“我找他做什么呢?”雪茴放下杯子,咖啡的热度似乎无法温暖她冰凉的手。“诚如你所知道的,他是身份尊贵的财团接班人,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身边一定有很多女人,也许那一夜对他根本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我不想……不想拿怀孕当武器,强迫他负责,那没有意义。”才到旧金山任职不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曾经想过是否要告诉东方霆,但马上又挥去了这个念头。
也许他早就忘了她,忘了这段露水姻缘,她不想挺着肚子上门去自取其辱……是的,她很脆弱、很胆小!只因她怕自己倒下,她不能被击溃,她必须保留所有的勇气,好好地抚养自己的孩子。
许墨芳还是一脸不赞同。“什么叫做两个世界的人嘛!这年头哪还有人坚持门当户对那一套?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别再提他了,墨芳,我们聊点别的吧。”一个未婚妈妈只身至异国求生存需要坚强的意志力,她不能一直想他,只要一想起他,就会让自己变得好脆弱。
而且,她不能让茵茵受辱,不能让她受到更多刺激!许墨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豁出去地道:“我知道你不想再提他,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让你先知道比较好,你晓得我夫家是做生意的,所以对一些商场消息还算灵通。听说……东方集团好象有意把事业版图扩充到美西来,他们打算在旧金山投资一座美西最大的娱乐城,因为投资金额太过庞大,所以东方集团会跟J&K公司联手合作。”
“你说什么?”雪茴整个人一震,捧起咖啡的手跟着摇晃,褐色液体泼洒了一大半出来。“唉呀!”
许墨芳赶紧抓起桌上的纸巾。“你还好吧?有没有烫伤?”“我没事……”雪茴脸色慢慢发白,看也不看自己被咖啡弄脏的裙子一眼。“墨芳,你说的是真的?东方集团要……”“真的啊!”
墨芳担心地看着雪茴。“主要负责人应该这几天就会到达旧金山洽谈细节了,这可是大消息呢!旧金山同业每个都很紧张,纷纷严阵以待,他们知道东方集团可不容小嘘,尤其是东方霆正式成为集团总裁后,扩充事业版图的野心更大,每每有惊人之举。”那么,他、他会来旧金山吗?雪茴的脑中一片昏沉。
从报章杂志上,她知道他由众多第二代中顺利出线,成功成为东方集团的少主。不到三十岁的他带领已经超过五十岁的东方集团摆脱沉重包袱,开创另一片天空,这些丰功伟业让商场人土津津乐道地传诵着。
但,他有可能会来旧金山吗?两人会住在同一座城市,呼吸同样的空气,仰望一样的蓝天吗?最可怕的是——他选择的合作对象竟然就是J&K!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美西一带也算是颇大的企业,与地方政府关系良好。所以,如果东方集团真的要将触角深人美西,挑上J&K的确是聪明的作法,会让两个大企业彼此获利,更加茁壮。
只是这样一来,在往后的日子里,她也无可避免地必须跟东方霆碰面。
毕竟她是总裁麦肯的机要秘书,到时一定要陪同总裁去洽谈合作事宜。
会见到他,她会见到他,在分离了三年又两个月之后……雪茴更加恍惚,似乎连所呼吸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
一股尖锐却炙热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她分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害怕,还是期待……她害怕见到他吗?她想见到他吗?
老天!她好乱好乱,没有办法消化这惊人的讯息。
☆☆☆四月天☆☆☆四月天☆☆☆四月天☆☆☆
“你还好吧?”许墨芳担忧地看着她。“你脸色很差,唉!都怪我多嘴,我不该这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你。”
“你没有错。”雪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恢复平静。“就算你今天不说,我迟早会知道。”
许墨芳充满期待地问着。“那你会让他知道茵茵的存在吗?!”
“不会!”雪茴却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会保护茵茵,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你知道的,豪门对于这种事很敏感,我不想让他们对茵茵评头论足,怀疑她的身世。茵茵已经够敏感了,她不能再受到刺激。”不能怪她想太多,几年前在台湾发生了一件很大的消——一位女明星替某商场大亨生下女儿后,为了给孩子一个名分,女明星希望能让孩子认祖归宗。但商场大亨却翻脸不认人,一再对外放话说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甚至对簿公堂,伤透了女明星的心!
对雪茴而言,茵茵比她的命更重要,她不会让她受到那种侮辱,绝不!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毕竟,豪门对认祖归宗这种事真的很敏感……”许墨芳语气里有遗憾,看来,这事只能看缘份了,如果东方霆跟茵茵真的有父女缘,他迟早总会知道这此事。“对了,雪茴,今天我找你出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就是你的老板——麦肯·罗吉尔啊!整个旧金山的商界都谣传你不只是他的机要秘书,还是他的情妇。他还送你一栋大房子好金屋藏娇。当我听到这些流言时,真的快气死了!”
相对于许墨芳的愤愤不平,雪茴的反应却很平淡。“这没什么好生气的。这类的谣言到处流传,也传了快三年了,每年都有更劲爆的版本。很多事是清者自清,我只想做好我分内的事,不想浪费时间去跟三姑六婆解释这些。”
“不能这么说啊,他们伤害你的名节呢!据我所知,散发谣言的人可能就是你们公司的女员工,那些女人真讨厌,只会嫉妒你迅速地得到升迁机会,成为总裁的女秘书。却没有想到你是牺牲多少休息和睡眠时间,努力地充实自己才能得到这份工作的。”
雪茴拢拢长发,不以为意地一笑。“算了,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慢慢说吧,我真的不在意。”她只关心该如何治疗茵茵的自闭症,其它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雪茴看看表。“午休时间要结束了,我得回公司,你要直接回礼服店吗?”
墨芳笑眯眯地回答。“我想上街逛一逛再回去,结婚纪念日快到了,我要为我老公选份特别的礼物。”“你们夫妻感情真好。”雪茴一脸羡慕。
“你也可以啊!”墨芳真挚地道。“雪茴,给别人一点机会吧,你一样可以得到幸福。”
“再说喽。”她淡应着,拿起米色皮包。“保持联络,Bye!”“Bye!”
望着雪茴匆匆穿越马路的纤瘦身影,墨芳又感到一阵心疼。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情路上走得这么坎坷呢?
她衷心地希望——雪茴能尽早得到属于她的幸福!
☆☆☆四月天☆☆☆四月天☆☆☆四月天☆☆☆
在墨芳面前强颜欢笑,但一离开咖啡厅后,她的脚步变得好沉重,举步维艰。她曾经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遇到他,想不到居然三年了,不,正确的说法是——三年又两个月零七天了!
自己真是痴傻得无可救药,明明知道那段露水姻缘对他没有任何意义,却还是牢牢地记住分离的日子。
在工作上,她是个很尽职的女秘书,可以很仔细且精明地处理好大大小小的事。但,她却没有办法对自己解释——她对东方霆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又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忘不了他?
明明两人只有相处一夜,三年前的七夕夜……
三年的时间让她成熟很多,尤其是在异国当个单亲妈妈,艰辛的心路历程更是外人难以想像。好不容易,今天的柯雪茴可以很勇敢、很坚强地武装自己,保护自己!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仍有个很大的缺口,很大的弱点。
只要一想到他,辛苦武装起来的心防便会悄悄的崩陷,在思念他的时刻,她只是个为爱所苦的小女人,会患得患失、会举棋不定……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夜的星光以及松涛声,她更忘不了他炽热的眼神、掌心的温暖……那一份温暖是她这三年来面对挫折时,最好的疗伤剂。
为什么?为何一个只陪她度过一夜的男人竟会在她的心房占据这么重要的地位?为何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他?
难道只是因为他在她最失意的时刻陪伴了她?
不!雪茴清楚地知道不是这样,身为女人,她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她这一辈子似乎就在等待东方霆这么一个男人,只有他懂得她的心灵频率。
他的眼神带着魔法,只有他握有通往她心房的钥匙,可以完全进人她的心,常驻不去。否则,为何午夜梦回时,浮现心头的是他,而不是曾经交往七年的梁铭轩?当她在半夜偷偷啜泣时,她想念的是他的手、他深邃眼眸、他低沉而有力的嗓音、他的一切一切……
那件事情发生后,梁铭轩一再地找她,竭尽所能地想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发毒誓说他这辈子再也不见汤慧茹,他一辈子只爱雪茴一个人。
但雪茴只是很平静地告诉他——结束了,他跟她之间已经完全结束了,再也不可能。一段完全变质的感情。没有挽回的意义。
她甚至希望他回到汤慧茹身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