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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眼登时闪闪发亮,“钱?这么多钱……”
“是沈老吩咐的。”带头者瞬地合上皮箱,“这里一共有七百万,请转告华律师,沈先生有事拜托他。”
文小蛮顿觉眼前一片昏沉,七百万?
她整个人被钱慑住了魂,茫茫然地说:“这、这么多钱……”
等她回过神,那帮凶神恶煞早已消失无踪,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听见自己的喘气声和令人瞠目结舌的钞票。
望着桌上一整箱的钞票,她不禁张惶失措,“这该怎么办、怎么办……”
无意间瞥见电话,她的脑子瞬间变得一亮,拿起电话拨给华斯宇。
什么事?华斯宇慵懒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来。
“不得了,出大事了。”文小蛮急急的喊出声。
华斯宇嘲讽的讥笑道:家里是失火了,还是淹水?
“更严重。”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更严重?难不成我的家被人搬走了?嘻笑声收敛不少,但不难察觉语气中的讽刺。
“有人送来好--大一笔钱。”文小蛮加重语气的说着。
他停顿片刻,语气急转紧绷:谁送来的?
“沈老……”
不准动,我马上回来。电话愤而挂上。
文小蛮错愕地望着嗡嗡叫的电话。
“他是高兴还是生气?”她完全摸不着头绪。
今天要是有人送这么大笔钱给她,她会乐得连睡觉都会合不拢嘴,只是这种情形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有时想想她不禁感慨,当年若是好好用功读书,和华斯宇一样当个律师,有朝一日她也会遇到有人捧钱上门的机会。
可这毕竟只是一个白日梦而已。
华斯宇没想到沈老会使出这招,匆忙冲回家。
没想到一进门即看见手撑着头望着钞票发呆的文小蛮。
华斯宇来到她面前,手指在她面前一弹,“醒醒。”
文小蛮瞬间就像被催眠师唤醒似的火速惊醒,尖叫跳起来:“你回来正好,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华斯宇紧蹙双眉,扫视桌上的黑皮箱,“我不是提醒过你……”
“我拒绝了,可是他们充耳不闻,硬是把我推开,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文小蛮惊魂未定地描述。
“哦!”华斯宇仅发出一记轻声,但是眉毛几乎纠结在一起,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钞票,“他们有没有说一共多少钱?”
“有,七百万。”文小蛮目不转睛地看着华斯宇。
“七百万!”华斯宇冷笑出声。
她的眼睛陡地睁得好大,“你要收下吗??”
他带着诡异并且鄙弃的表情,“这哪能收……”
“为什么不能收?都已经进了你的家门,岂有不收之理!”沈老阴冷的声音突然自门口响起。
文小蛮惊愕回头,“沈、沈老?”
华斯宇全身紧绷,冷绝的目光直逼沈老,“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又何苦强人所难?再说,我根本无心要帮你儿子。”
“你说得字正腔圆,我怎会听不清楚,只是……”沈老奸诡的冷笑两声,佝凄的身子往沙发上一坐,“我的心意不改,坚决要你为我儿子出庭。”
“不可能!也办不到!”华斯宇阴鸷的黑眸直瞪着沈老。
“办不到也得办到!”沈老的火气比他更旺盛。
“哼!你若是不怕我要求法官加判他的刑罚,我就依你,帮你儿子出庭。”华斯宇讽笑,黑眸亮如寒星,神情狰狞得吓人。
沈老却沉稳自若地弯起嘴角,“只怕由不得你。”
“想威胁我?小蛮,将这些箱子原封不动的丢到门外。”华斯宇神情闇冷,凛不可违。
“呃,好吧!。”卷起衣袖,文小蛮准备动手搬运这些令她眼睛发亮的钞票。
“想退还?”沈老森冷的一笑,“我可以全数收回。”
他愿意收回?瞧他说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华斯宇不禁心忖,这老头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为了证明你确实没动过这些钱……”沈老嘿嘿地笑了两声,转头唤来站在门外的手下,“你们进来清点,这里是不是有七百万?”
华斯宇慌张地与文小蛮交换眼神;文小蛮双手往两旁一摊,耸耸肩又摇摇头。
华斯宇确定文小蛮没动这些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不禁质疑沈老的行径。
“沈老,少了二万二千元。”其中一名手下回报。
什么?华斯宇质问的眼神毫不思索地逼向文小蛮。
他怀疑她骗他?
文小蛮顿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的猛摇头,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动过这些钱。”
沈老缓缓起身,狡黠地瞥向华斯宇,“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今天下午我确实从银行提出七百万,现在你要退还给我却无缘无故少了二万二千块。斯宇,我可以告你侵占。”
侵占?这分明就是诬陷。
文小蛮一紧张,顾不得以下犯上,急得辩驳:“他打从进屋到现在根本没碰过那些箱子,你怎么能告他侵占?”
“你是在提醒我,要告就是告你啰?”沈老眼中的戏谙退去,只剩下冷冷的轻笑
“嗄?”文小蛮完全傻怔住。
“只不过二万二千元,我替她垫上。”华斯宇坚决果断的说道。
沈老露出一枚冰凉的笑容。
“斯宇,你真以为我在乎那区区二万二千元吗??”
刹那间,一股想杀人的骇冷袭上华斯宇的眉问,“这就是你要逼我就范所使出的手段?”
沈老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冷冷地笑了。“随便你猜,希望明天能听到你考虑的答案。”
沈老随即起身,身旁的手下一拥而上护着他,走了两步后,沈老回头冷瞥华斯宇,“为了达到目的,即便使出卑劣的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华斯宇自然听出沈老的弦外之音,气得他额冒青筋、双拳紧握。
目 录
第四章
“我没……我没有动那些钱……我不是小偷。”
呜呜……
文小蛮掩面飞奔上楼,砰的一声甩上洗手间的门。
被沈老这场存心栽赃的戏码气得想杀人的华斯宇顿时惊醒,小蛮是无辜的,她没理由承受这样的诬陷。
华斯宇爬了爬头发后,将手插进裤袋,喟叹一声,缓步走上二楼。他站在洗手问前,清楚地听见里面传来的啜泣声。
他暗地自问,有谁愿意被人误会是小偷?
再说沈老要对付的人是他,根本与她无关,她只是受连累。
大手试着扭动门把,喀的一声,门应声开启!
文小蛮蜷缩着身子紧捱在墙边,双臂环抱着膝盖蹲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问,抽噎的哭泣。
他静静地站在她面前不出声,只是望着那娇弱的肩膀一耸一低的颤动。
缓缓接近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文小蛮讶然地微抬眼瞧个究竟。
一座山似的庞然大物矗立在她面前,她抬起挂着泪痕的脸蛋仰望着。
“看什么?”
只见她的眼中盈满泪水,眼泪沿着粉嫩娇颜流下来,微翘的唇表示她的愤怒,他不禁升起愧疚之意。
“我在欣赏你哭的表情。”他的唇边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
“你还有心情欣赏我哭的样子……”她忍不住又哇哇大哭,“我真的没动过那些钱,我不知道它们怎么会少?”
他相信她绝对没有动过那些钱,这些全是沈老要人的伎俩,她太单纯了。
华斯宇不假思索的和她并肩坐在地上,伸长腿,一只手揽住她抽动不停的肩膀。
“我相信你没动那些钱。”
“你相信我?”她讶然地止住泪水,直直地望着他。
他的认同令她感到意外。
“嗯。”他轻轻地点头。
“可是沈老说有七百万,我没动、你也没碰,为什么他说少了二万二千元?”文小蛮不解。
华斯宇嗤哼的讽笑,大手轻拍她的头,“傻瓜,你用大脑想想看,为什么钱会突然不见?他是故意的。”
“故意?为什么?”文小蛮一脸茫然的望着华斯宇。
华斯宇不禁慨叹,“上午沈老焦急的来到我的律师事务所,希望我能为他儿子打官司,我没答应;没想到他竟然玩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要逼我点头。”
“噢。”文小蛮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依然不解的望着他,“可是与我无关,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华斯宇故作轻松,“一定是你八字带哀,所以无缘无故被扯进来。”
“什么?”文小蛮气愤地瞟他一眼,“我莫名其妙被扯进来,你没说一句道歉就算,还说我八字带衰。”
华斯宇忍不住掩嘴讪笑。
“笑?你还笑得出来?”
文小蛮吸吸鼻子,眼眶又蓄满泪水。
哇--她开始哇哇大哭
华斯宇登时傻眼看着她,怎么说哭就哭?这一哭可慌了他的心,顿时不知所措,只能收紧手臂抱着她。
“别哭,乖,别哭。”
有了依靠,文小蛮哭得更大声,泪水就像决堤般倾泻而出。
“现在该怎么办?你不想接沈老儿子的案子,可你偏偏又摆脱不掉……”文小蛮低切切的哭着。
什么跟什么?
他本以为她是因为莫名其妙被诬陷是小偷这件事而哭,没想到她是因为担心他而哭。
“那是我的事,你不要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那帮人个个是凶神恶煞般的流氓……”
“邪不胜正。”他的眼神十分坚定。
“还邪不胜正?”她猛力推开他,叫嚷中有着一丝焦虑:“这下你会被沈老牵着鼻子走。”
会吗??
他不可能被任何人牵着鼻子走!
“作梦!想牵制我也要有那本事。”华斯宇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邪,唇边弯起冷冷的笑意。
“还说大话,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思及此,她的泪水再次不听话的哗啦啦滚出眼眶,最糟的是一次比一次壮观。
唉!女人还真是麻烦。
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
从小到大能收服他的,有妈妈辛酸的眼泪、姐姐伤心的眼泪;如今妈妈和姐姐都已经撇下他到天国享乐,以为不再有任何眼泪能收服他,没想到她的眼泪比妈妈和姐姐的更令他不舍与心疼。
这样的感觉让他暗暗吃了一惊。
“别再哭了,我的衬衫已经被哭湿一大片。”他有气无力的抱怨。
“人家心急嘛,除了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华斯宇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肩膀。
倏地,他的灵光一闪。
“小蛮,我问你。”低沉的嗓音十分冷静。
“什么事?”她骤然停止哭声。
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回想一下,沈老派人送那些钱来时,你有没有碰过里面的钱或是箱子?”
单纯的脑袋瓜一时没意会他的弦外之音,以为他又在质疑她,心里觉得委屈;眼眶一红,她的泪水紧跟着又落下。
“你还是认为我动了那些钱?华斯宇,我承认我很爱钱,但是我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偷蒙拐骗来的。”
噢!天啊?!
他们之间有代沟吗??
要不,她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误解他的意思?
华斯宇瞪着她,有一瞬间真想掐死她算了。
“我只是要确定你是否不小心碰过箱子或者是箱子里的钱。”他又气又恼地低吼。
“我没有。”
她不甘愿地吼回去。
“确定没有?”他半眯着眼。
“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有碰过箱子或是箱子里的钱,就遭天打雷劈。”她一发狠,许下毒誓。
华斯宇突然仰天大笑。
“那好,有救了。”
“有救?”泪水一收,她疑惑的看着他。
“没错,有好戏可看。”
华斯宇嘴边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