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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她难掩失望地说:“你一点都不惊讶?”
“我为什么会惊讶?你都已经做了笔录,收到法院传票本来就是理所当然。”他耸了耸肩。
他的表情好像给了她一记耳光似的,令她错愕地久久无法动弹。
为什么她认为天要塌下来的大事,他却恍若无事?
内心感到重挫,文小蛮不知所措地紧捏着传票,脸色因担忧而泛白,双眸因恐惧而无神。
他瞥她一眼,她的表情让他僵了一下,“你又怎么了?”
“没、没有。”她别开头,神情十分悲凉。
他迟疑了一下,“在为明天出庭的事烦恼?”
她怔愣住,猛然转身,“你怎么知道明天出庭?”
传票还原封不动的在她手上……
他起身,笑得十分有自信的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用极温柔的嗓音安抚她:“别忘了,我是你的律师,我的当事人什么时候出庭我会不知道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拍掉他的大手。
他低笑,倾下身贴着她的脸颊,“又生气了?”
“我怎会不生气?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却像没事人似的,你说我能不心急吗??”她气急败坏地低吼。
他双手环住她,在她耳边轻呵着气,“好了,瞧你成天生气。我要先声明,等你气白了头发,我可不要你啰。”
“好、好,我就偏偏要气白头发,等你把我甩掉。”她不由得娇嗔。
华斯宇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倒想看看你满头白发的样子。”
文小蛮拿他没辙,不悦地道:“只说你坏,简直就是抬举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的俊脸仍然挂着嘻笑。
文小蛮没奸气地瞪他一眼。“说真话,明天出庭的事有几分把握?”她还是担心明天的事。
华斯宇敛起笑容,认真地凝视她,唇角微微上扬,隐露出轻蔑的味道,“明天我会为你出口气。”
“听你的口气,你找到对我有利的证据?”她激动地看着他,想从俊脸上寻出一丝蛛丝马迹。
“暂时不说。”他卖着关子,“明天即见分晓。”
“噢。”她颇感失望。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华斯宇嘴边漾着诡谲的笑意俯视着她。
“什么事?”此刻不相信他,她又能信赖谁?
“明天法庭上,除了法官问你的话要亲口回答外,不许你多说一句。”他的眼神冷冽。
“嗯--好。”她思索三秒,一口答应。
“听清楚我说的话,不、许、你、多、说、一、句、话。”他一字一字沉凝地道出。
她似乎察觉他话中带有玄机,决定要弄清楚,小心为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对方的律师或是当事人一定会在言语上故意激怒你……”
“放心,我不会上当。”她信心十足说着。
“别说大话,我担心你明天会气不过说错话,再严重……唉!”他无奈地叹口气。
“难不成你担心我会动手打人?”她讶异他的担忧。
“嗯,有可能。”他频频点头,说明他的忧虑。
她秋波微转,巧笑倩兮,“你放心,我不会。”
愈是这种表情,他愈担心,“开口骂人会被判公然侮辱罪,打人是伤害罪。”
文小蛮讶异地盯着他,“你这是警告吗??”
“正是警告。”他点头,这正是他忧心之处。
他话中的不信任,令她瞬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我说不会就不会,是不是要我用针把嘴巴缝起来,你才相信?”
“那倒不用,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再说下去,只怕有理也说不清。
“好啦、好啦。”她忿然离开,转往厨房。
就是这毛躁的脾气令他忧心,没说两句话就气急败坏,这要命的个性明天在法庭上不出事才怪!
目 录
第九章
今年走的是什么霉运?
警局做笔录、上法院,一桩接一桩让她心惊胆战,要不是有华斯宇在身边当她的天、她的山,她深信自己下半辈子不是蹲在牢里就是在精神疗养院度过。
庄严、神圣的法院肃静无哗,透着令人畏惧的森冷。
文小蛮面色凝重地端坐在法庭外等候,手心冒着汗,不安地扭绞着。
穿上律师袍的华斯宇紧捱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的不安,大手覆住她的小手。
“千万不要慌、不要怕,我会帮你。”
文小蛮戚激地抬眼看着他,英气逼人的俊颜隐藏着一抹温柔,她微微一笑。
坐在对面的是提出控告的林南希和她的父亲林正诚,林南希在父亲的陪同下直挺挺地迎视文小蛮,尖锐、犀利的目光正对她进行审判。
“换你们,进来吧!!”
法警出来传唤一干人等。
文小蛮在华斯宇的陪伴下走进法庭,这是她头一次站在法庭面对着法官,寒颤不禁直窜全身。
“别怕,记住我交代你的话。”华斯宇语重心长地提醒。
他交代什么话?她霎时傻住!
一个脑袋被紊乱的思绪搅得乱轰轰,根本记不起他曾经交代过什么。
“你是被告文小蛮?”法官翻阅桌上的数据,推一推眼镜睨视着文小蛮。
“是……”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林正诚控告你偷窃,林南希控告你伤害?”法官依着案件诘问。
“我没有偷东西,”文小蛮急急地矢口否认。
“你说你没偷林家的东西?那你承认曾经动手打过林南希吗??”法官不留情地逼问。
这这这这这……
此刻,华斯宇挺身而出,“庭上,我是文小蛮的律师,我可以代为作答。”
法官立刻投给他兴味盎然的一瞥,“华律师,你是文小蛮的辩护律师?”他以眼神暗示他走向前。
华斯宇走向前,故意压低声音报以讪笑:“你很讶异?”
“是很讶异,这种小案子你居然有兴趣参一脚。”法官回以一笑,笑容隐含着玩味。
“没办法,正义使然。”他狡黠地一笑,随即退回他原本的位置,“庭上,有关偷窃一事,我已查明与文小蛮无关,所以偷窃一案不成立。”
果然名不虚传,大律师一开口便一针见血。
“胡说,不是她偷的,会是谁?”林正诚耐不住怒气的飙吼。
华斯宇微笑转头,下巴却是紧绷,“林先生你别急,还没轮到你发言。”
“华律师,你是什么时候转行做侦探?连这种事你都出面侦查?”法官透过镜片露出有趣的眼神。
“庭上,身为辩护律师,自然要为我的当事人找到对她最有利的证据,若是我的当事人被人刻意诬陷,我就该挺身伸张正义。”他讽刺地道。
“那你倒说说看,林家失窃的红宝石戒指是何人所偷?”法官觉得愈来愈有趣。
笑容倏地从华斯宇脸上退去,一双黑眸瞬间变得冰冷,“是林南希偷的。”
语不惊人死不休,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胡说,我女儿怎么会偷自家的东西?”林正诚冷着脸严辞抨击,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儿。
有着乖乖脾形象的林南希脸色瞬间刷白,“我不可能拿那只戒指。就算我想要,只要我开口,我爸爸马上会给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偷自家的东西?”
面对华斯宇惊人的反控,文小蛮惊得所有魂魄飞向十万八千里外。
她不禁怀疑华斯宇的话,南希说得没错,她若想要,只要开口林正诚一定会送给她,她又何必去偷?
“我有证据。”冷若冰霜的眼神直视着林南希。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卷录像带,举在半空中扬了扬,“这是银楼监视器的录像带,证据就在其中。”
他豪气地走到法官面前呈上证据。
法官请法警立即放映。
一幕幕地闪过,重要的证据出现在画面上--
是林南希,她拿着失窃的红宝石戒指到银楼典卖。
铁证如山不容林南希狡辩,所有讶异的目光都集中在林南希身上,尤其是一双燃着愤怒火焰的眼直烧向她。
文小蛮捺不住心中狂炽的怒焰,从被告席跳起来指着林南希大骂:“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事迹已败露,林南希脸色铁青,二话不说站起来,“我就是要亲眼看你被关进牢里,这就是你打我的代价!”
这话一出,等于招供。
最生气的莫过于文小蛮,她哪能咽下这口气!“可恶,这女孩简直欠人教训!”她起身欲冲出去。
倏地,一只手从她腰间揽住,低声怒斥:“都已经警告你不准做傻事,还将答应我的事全抛到脑后。”
“可是、可是……”她委屈地叫嚷。
华斯宇怒瞪文小蛮,忿然放开她,“没有可是,回去坐好!”
文小蛮瞅着那张铁青的怒容,只好收回满心的不悦,不情不愿的坐回座位。
林正诚愕然地跌坐回椅子,没想到事情的转变令人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
华斯宇如释负重地冷笑,“庭上,既然事情已明朗,而且当事人也招供,所以请庭上取消对文小蛮偷窃的指控。”
“嗯,接受建议。”法官敲下议事槌,“取消文小蛮偷窃一案。”
林南希的脸色一变,怒气汹汹地说:“可是她打我一事呢?这是事实!”
文小蛮正沾沾自喜少了一条指控时,闻言,她的狂喜在几秒钟后转为震怒,暴跳起来,“你这没家教的女孩本来就欠扁。”
“轮不到你教训我,再说你根本没资格教训我,你只不过是我家请的帮佣。”林南希尖酸又刻薄地冷讽。
“帮佣又怎样?不偷不抢,全凭劳力赚钱。”文小蛮愤怒地咆哮。
“像你这种属于次级的低等生物,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林南希口出讥诮,毫不在意地刺伤人。
她是什么东西!只是命好生在有钱人家里罢了,居然狗眼看人低!
“可恶!居然口出恶言,看我今天不教训你那张嘴才怪。”一股强烈的怒火往上冲,驱使着她。
拜托,又来了!
华斯宇无奈地摇头,“你坐好!”
又想阻止她?
休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她也要教训这没家教、鄙视人的女孩!
“不准拦我!”她带着敌意的眼瞪着华斯宇,咬牙切齿地说:“我今天非打烂她那张脸。”
“小蛮。”华斯宇抓住她的手,“这里是法院不是公园,不容你嚣张放肆。”
“可是那女孩态度太可恶、行为太卑鄙,简直是下三……”
“滥”这个字还来不及出口,小嘴立即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捂住,声音在喉咙问模糊掉。
“骂人会惹上公然侮辱罪,打人是伤害罪,你忘了?”华斯宇俯下头在她耳畔轻声威吓。
文小蛮娇瘦的身体在盛怒下紧绷,双唇紧抿成一条缝,一对眼珠子恨恨地往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