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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小男生握着两个小拳头,冲闭目养神的沽月汐喊道。
“那你就走呗,我又没拦你,难不成你是要我背你走。”沽月汐戏谑回他。
男孩脸上带着羞愤与气恼,也不顾身上这比自己大好几倍的衣服拖扯着,便往门口跑去!——杉儿急忙拦住,苦口婆心拉住他劝道:“你这么乱跑又会像在雪山上一样迷路的……”
小男孩愣住,似乎是回想了起来,他停下脚步。
“你告诉姐姐,你家住哪,我们送你回家,这样你就不会迷路了。”
“我家……”小男孩张着嘴,又合上,支吾起来。
“知道家在哪吗?”杉儿继续柔声问他。
男孩摇了摇头。
杉儿拧起眉,“那你叫什么?我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或许能找到你的父母。”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杉儿诧异的问道,音量也不禁高了几度。
沽月汐冷洌的目光扫过来——
男孩有些烦躁的甩开杉儿的手,“……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杉儿愕然的望向沽月汐,“小姐……这……”
沽月汐只是冷冷看着,一言不发。小男孩清澈的目光对上她的眸子,他眼里显出明显的敌意。
半晌后,他说道:“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更别以为你可以向我索取任何回报。”
杉儿愣了一下,担忧的望向沽月汐,沽月汐只是微微笑着。这哪像是个孩子说的话哦……
“你笑什么?!别以为你是大人就能欺负我!”
沽月汐凝着笑,问:“你几岁?”
“关你什么事!”
沽月汐笑起来,道:“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儿,你难道就不懂得尊敬长辈吗?”
小男孩眼中流露出不屑,他冷哼道:“哼,有娘养的才懂这些狗屁道理,我是没娘养的,就是不懂!”
杉儿忧虑的望着沽月汐,沽月汐走近,突然一只手伸过去,小男孩还未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被腾空拎起来!——
“呀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纤柔无力的沽月汐竟有这么大力气,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的身体像只菜篮子一样被拎着,四肢胡乱挥舞,犹如一直抓狂的小狮子!
沽月汐无视他的反抗,轻松的拎着他走到门外面去——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婆娘!放我下来!!!”
杉儿站在门边,目瞪口呆加难以置信的看着小男孩嘴中时不时冒出这些“大不敬”的词句——
“疯婆娘!你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在教你如何去尊重长辈。”沽月汐微微笑的看着他说道。
“你又不是我娘!你凭什么管我!!!”不服气的小狮子气急败坏!
“哎哟,我当然不是你娘,我这么优良的基因,怎么会生出你这种面目可憎的小孩。”沽月汐根本不在乎他如何叫骂。
“你说我面目可憎?!!!——”小家伙捏着拳头仍不停挣扎着。
呵呵……看来他还是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的嘛……沽月汐笑,继续说道:“何止面目可憎啊,而且头脑愚钝,发育不良,一无是处……”
虽然只听了个半懂,年幼的他也明白这里面没一个词是夸他的,他又气又恼,身体被拎着又使不上气,只能在半空中威胁式的挥动着小拳头,怒吼着:“你才是丑八怪!你才丑!!!你不仅丑……你还是个疯婆娘!!!——”
他话还未说完,扑通一声!——他被沽月汐扔进了小溪池里!
“呀……”杉儿急急跑来,有些担忧,“小姐,这水凉得很,他刚醒……会不会……”
溪池是自前面的瀑布分流出来的一条水道,不深不浅,刚好能没过小男孩的头颅。
——小男孩不禁打了个冷战,他不识水性,在浅溪里扑腾挣扎着,露出大半个头颅叫骂道:“疯婆娘!……疯……”
“多喝几口水吧,这个词可不能用在我身上,太伤害我的感情了……呵呵……”沽月汐笑得自如。
杉儿只能附和着干笑两声——呵呵……小姐啊小姐,逗个小孩你也这么开心……
大概是听到吵闹声,蔚小海和蔚小雨也都跑了来,两人见了小孩落水也不慌张,都不知死活的笑得前仰后翻,这让杉儿真是怀疑这群人的心肝是什么做的。怜秀也来了,倒显得平静。
没过太久,小男孩渐渐挣扎得不是那么厉害,怕是气力不够了,毕竟他刚刚苏醒。
“小海,捞他起来。”沽月汐说道。
杉儿这才松了口气。
被捞起来的小男孩坐在潮湿的草地上,微微喘着气儿,他已经筋疲力尽,只能没好气的瞪着眼前这个“恐怖”的女人。
沽月汐在他面前蹲下来,与他的视线保持平行,歪着头看他——她冲他微微笑。
哼,别想用美色诱惑我!我不吃那一套!
沽月汐似乎在想些什么,眸子陷入沉寂。她不说话了,她身后的那帮人也不说话了。小男孩奇怪的打量这群人——
“歆。……”沽月汐在沉默许久后忽然说道。
“呃?……”小男孩诧异的望着她。
沽月汐笑起来,“歆,这个名字怎么样?”
“不错。”怜秀最先开了口。
“听起来挺斯文的,很秀气的名字噢。”蔚小雨也说道。
“我也觉得,这名字好。”蔚小海笑着。
杉儿看了看他们,又看看孩子,最后看了看沽月汐,轻轻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小男孩有些莫名其妙。
沽月汐伸过一只手来——小男孩警惕的向后缩了缩,他可不愿再被拎起来了。意外的是,沽月汐只是为他拭了拭面颊的水……颇为温柔的方式,肌肤相触,清冷却柔软。
他有些发愣了。
“歆,以后就是你的名字。不给你姓,所以你随时可以走。”沽月汐淡淡说道。
我的名字?……歆?……是我的名字?……
“歆儿。”沽月汐轻柔唤他,“人活在这世上,绝不可以失去自己的名字。”
他听得有些发懵,愣愣的坐在地上,幼小的身体在草地上瑟瑟发抖,终于打了个大喷嚏!——“啊啼!”
大家笑起来,乐呵呵一片。
“杉儿,抱他进去洗个热水澡——”
华葛。
门突然被推开。林逸之诧异的望过去——他记得他应该吩咐过,谁都不能进来打搅他……
槐芗走进门来,身后带着侍卫的余音——“呀!你不能进去!不能……”
看来,她灵巧的身手没人能拦住——林逸之笑笑。
槐芗澄亮的眸子望着他,随之而笑,笑得绚烂,便雀跃的迎向林逸之,温顺的倚在他的膝盖边,披着一袭黑发仰头望着林逸之——这模样楚楚动人。
林逸之笑着伸手来抚她的发——滑柔如水。
侍卫跑进来,跪下,“……陛下,属下……没能拦住……”
又跑进来两名侍女——“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奴婢没能看好莲妃……”
莲妃,是林逸之的新妃子。有花之容,月之貌,水之姿,却是言无声。槐芗不会说话。
“罢了。”林逸之没有怒气,微微笑着,“你们下去吧,有莲妃在这里陪我。”
槐芗像个孩子,跪坐在地毯上,依偎着林逸之的膝盖——眼睛灵动,传达着无人能懂的信息。
一群人推下,门轻轻合上。林逸之抚了抚她的发,又开始重新批阅奏章。
槐芗倚着他,仰头看着眼前男子的侧面。他长得真好看……
她不懂宫中的规矩,她只知道一件事,林然说过,要时刻跟着他……这个男人,时刻跟着他,用尽所有力气,只愿他沦陷……
你说,我很美。你说……我独一无二,为何目光不流连于我?……
槐芗不懂。
林逸之对她宠,对她好,对她纵容……你可曾动心?可曾爱过?哪怕丝毫……哪怕瞬间……
林逸之感觉抱着自己膝盖的那双小手松了下来,他看向槐芗,美丽精致得像个娃娃,她完美无暇,此刻睡如夜莲,静谧无声。他喜欢她的安静。林逸之将槐芗轻轻抱起,她轻得不象话……
平放在一旁的卧榻上,金丝绒被,只有皇帝才能坐的位置,对她却例外。林逸之细心为她盖上毛毯,拨了拨她散在额前的发,他柔柔笑着。不管北岑送来这个礼物是何用心,他不得不承认,槐芗让他心中意外的宁静……很静。
他不需要娇人美玉,他需要一个让自己平静的地方,休憩的地方。槐芗,做到了。
但是,她真像个孩子……呵呵……
所以,林逸之一直,只当她是孩子一般的疼爱着。
手……很温暖……
睡梦中的槐芗牵扯住那只大手,不想它离开——林逸之无奈的就卧榻坐下,一只手仍她拽着不放。罢了,我也休息一会吧。
林逸之合上眼,将槐芗轻搂进怀,睡去——槐芗像只小猫,蜷缩在这个让她觉得分外安定温暖的角落,甜甜沉睡……
华葛国新妃为莲,受君宠爱,无人能及。
这消息铺天盖地蔓延开来——茶楼里一处角落,坐着两名女子与一个孩童。沽月汐面无表情,但是杉儿隐隐察觉到她的不快。
陛下……何时纳了新妃?……莲妃?……是什么人……
杉儿想不明白。
沽月汐慢饮下一口茶水,只觉得满口苦涩。——她为何要在意这些……该死!那个人,爱干什么干什么去!与我何干……
心情相当糟糕。
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沽月汐,你真是没出息。不是早已决定要狠就狠个痛快么?你何必对他残留情意?!你以为人家会一直记着你?……可笑……
那个人,不过是利用了你,登上了王位——你还记挂什么!
……莲妃……哼!
自古君王多娇颜,一个岚后,一个莲妃……她不应该惊讶,不应该……她应该早已看透才对……对,我已经看透……我已经看透。他是他,我是我——我死是为他而死,我再生……要为我自己,绝不会再顾念曾经!
莫以为我会慈悲,莫以为我会心软。我早已粉身碎骨,我不惧怕谴责,我死是怨,我生是恨——我为复仇而归。莫以为我不会残忍……莫以为我不会绝情……莫以为……
歆儿看着沽月汐,谁都看出她的悲伤。尽管他才不过八岁……或许,是沽月汐本身的悲哀已经赤裸,叫人不忍再睹。
他绝对相信,这个女人可以在别人面前,一边撕扯着自己的伤口,一面笑得自如,当别人因她可怖的伤痕而惊愕时,她一定会笑得花摇风碎……她美丽,就连残忍也一样美得窒息。
可怕的女人。——这是歆儿的下的结论。至于这个新名字,他不太喜欢……他觉得太像女孩子了,但是没办法,因为沽月汐蛮横得简直不可理喻。从那天开始,每个人都只这么叫他——
沽月汐说过,不给他姓,所以他仍然自由。
但是为什么自己还一直跟着她呢?……他也不知道。
议事大厅里,潇沭瑶显得异常平静。大臣们均是惶惶不安,提出己意,潇沭清鸾时不时轻轻颔首。
“华葛的军队一直在不断壮大中,临界逼近东诸,战事已在眉梢。”
“北岑献妃恐怕也是惧怕于此,他们与东诸相临,定是怕战火蔓延,烧到北岑,那新皇帝也不是傻子,提前孝敬好了华葛皇帝……”
“我国与华葛国有三年交好的协议,与东诸国也已交好,是否保持中立?”
“怎么可能……伊南莎·泷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
“可那林逸之也是不好惹的……”
“唉,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怎么说——”潇沭清鸾出了声,大家静下来,“我西婪的援助会对战事起到一定作用,这种情形下,不可能保持中立,必须选择一方,否则会落得两国围攻的下场——”
众人频频颔首。
潇沭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