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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点点头,疑惑地问:“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前段时间在这边弹琴的那个人给你留了件东西,跟我去取一下吧!”说着,领着陈彦来到休息室,在陈彦惊讶的目光中,把那把那人一向随身携带的木吉他递给了他。
陈彦双手接过,右手拨了几下琴弦,还是那样清脆悦耳的声音。他抬起头说:“谢谢!”话是对着她说的,但是目光却似乎透过女乘警看向更远的地方。
“不用谢,”乘警微微一笑,打开了抽屉, “还给你留了一封信呢!”说着,把一个白色的信封放到陈彦手上,你在这儿慢慢看,看完把门带上,我去外面干活了。”
陈彦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有点发黄的面巾纸,上面写着短短的几行字,笔力遒健,苍劲峻逸:
“梦想是开在悬崖上的花。越是贫瘠的地方,就越能开出美丽的花。
摇滚梦还是一方不毛之地,渴望看到你胜利的果实。
宝琴赠知音,木吉他留给你了。”
陈彦匆匆扫过这几行字,目光突然凝结在了落款上,是一个花体的H。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学过几年钢琴的陈彦却非常熟悉这个签名,他曾经在钱老师的乐谱上看到过,也曾经听钱老师骄傲地提起过他——史上最年轻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得主,也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华人。可惜在获奖不久他就销声匿迹了。
乐谱上他意气风发的脸和这段时间他平静却带着灰尘的沧桑面容渐渐重合起来。陈彦耳边响起他沙哑的声音:“陈彦啊,你要永远记住,荣誉是把双刃剑,它既让你站在高处,享受数不尽的鲜花和掌声,又狠狠的拴住你,把你关在它的那个小圈子里,自由的音乐梦想就此终结。你以后啊,要追求荣誉,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迷失在夸赞中,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自己的本心了,那你也就此和音乐告别了。只要有心,其实用什么乐器并不重要,也不要让乐器束缚住你。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要看别人的目光,这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
陈彦抚摸着散发着隐隐清香的吉他,似乎能看到那人期待的眼睛。他似乎在告诉自己,陈彦啊,你肩负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梦想,还有那人,甚至还有不知姓名的人没能坚持住的音乐梦。自由的音乐,为自由而歌,不浮夸不媚俗,传承几代人的呐喊。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彦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吉他那么大个东西,他想藏都没地方藏,而他妈又最反对他玩乐器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以至于陈妈妈都没空管他的小事了。似乎冥冥中老天都在帮他。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整个世界的力量都会来帮助他。
第二十一章 离婚
苏安安在她外公家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方程影每周来教她两次手语;快要开学的时候;苏安安已经掌握了基本的会话;对比前世这个时候自己还在玩布娃娃呢,真是颇有成就感。
前世她个子不高,现在她想保证充足的睡眠希望能突破一六零大关,所以每天晚上她都睡得很早。
那天半夜苏安安是被争吵声吵醒的,她睁开朦胧的双眼,摸索着打开灯走到房间门口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刚准备推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吓得她一抖。
吴卉大分贝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格外刺耳:“苏敏强,你这狗娘养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随即她舅舅的声音响起:“你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我年纪不小了,想要个孩子有什么错?孙娟怀了我的孩子,我就要领她进门,过不下去,就离婚!”
孙娟是谁?苏安安愣住了,前世可没有这个人啊。她小小的将门打开一个缝,观察事态的发展。
“要不是我想去看看阿明,还不知道你居然跟他老师搞上了!我们不是有阿明这个孩子了吗?”
苏敏强冷笑道:“阿明流着的是你们家的血,怎么会是我们苏家的孩子?”
吴卉大哭起来:“当初领养阿明,你不是也同意吗?”
“那时候我还没个孩子呢,当然要找个备胎。”苏敏强无耻地说。
吴卉气得去抓苏敏强的头发,却因为男女力量悬殊被苏敏强一手甩开了。
吴卉抽泣着坐在地上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找你爸妈给评评理,我生不了孩子还不是你苏敏强的错,把持不住自己又负不起责任,现在却来怪我。”
她外婆把吴卉从地上拉起来,劝道:“阿卉啊,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不过你们俩吵成这样,那边又怀上了,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你们就离了吧。”话里话外,到底还是向着她儿子的。
吴卉一把把她外婆推开,吼道:“你们一家子就这样欺负我!”
外婆踉跄了两下,被她外公扶住了,说道:“你在这大吵大闹也于事无补,反叫邻里邻居看了热闹,敏强这个样子,你还想和他继续下去吗?不如趁着年轻找个好的。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那个怀了孕的,迟早也是要吃苦头的。你趁早离了,未尝不是解脱。”这话说得也算中肯,不过吴卉此时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她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就是要嚷嚷!让左邻右舍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书香门第教出了什么样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苏敏强冷笑道:“是,我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就是个好的吗?你那些短要我一个个给你揭开吗?婚后那次怀孕为什么会流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故意把孩子流了,大家心知肚明,非要我讲出来让大家没脸吗。”
吴卉脸一白,呢喃道:“你都知道,你都知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还要假惺惺地安慰我。”
苏敏强嘲讽道:“没有我的好老婆勾搭上司,我哪能升得这么快?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我难道还不能忍个绿帽子?可惜我那好上司有老婆儿子,也没要离婚去你,不然说要离婚的说不定是你呢?”
吴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她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人,她发狠道:“你好样的,你诓我死心塌地的对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找个年轻漂亮的,一脚把我踢开!你真是个成大事的人!”
苏敏强用无所谓的语气说:“我不管你怎么说,这婚我是离定了。我看你哭起来还是蛮美的,以你的手段,应该还能傍个好的,何苦拖累我呢?”
吴卉本就是长相柔弱的美人,这一番梨花带雨更是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听了苏敏强无情的话,她止住啼哭,恶狠狠地道:“苏敏强,你给我记住,有本事你弄死我,不然有我吴卉一日,必教你家一生不得安宁。”
说完,她转身走了,门啪地一声带上了。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叫人毛骨悚然。
客厅里一阵安静。这时,她外公说:“苏敏强,你当时结婚的时候我就不赞同,现在你离了也好。不过,这事你错占一大半,这种事怎么看都是女孩子吃亏,现在也只能在经济上补偿一下,我看你们住的那套房子就给吴卉吧!”
苏敏强着急了,说:“爸,房子给吴卉了,你未来孙子住哪啊?”
她外公拐杖一丢,怒斥道:“我没有婚外情生的孙子!更没有禽兽不如的儿子!听听你们刚才那段话,我竟不知道被你们瞒了那么多事!不给房子,以后就不要进我苏家的大门!“
苏敏强是个精明的,他知道他爸妈一辈子有不少积蓄,他姐姐是不会跟他争的。一套房子可不值那么多钱啊!再说了,苏家有两套房子,他父母住的也是小别墅,以后他孩子出生了,他父母还能让他们露宿街头?
眼睛一转,他就哄道:“爸,房子我给,我都听您的!是我对不起吴卉,给她点补偿也是应该的。”
她外公冷哼一声,转头上楼了。苏安安听见她外公向她的房间走来,赶紧爬上床,盖好被子,装作熟睡的样子。
轻轻的吱呀一声,门开了。她外公走了进来,给她掩好被子,低声自言自语:“哎,一个老子一个娘,眉子和敏强怎么相差这么大呢,还算计起他老子来了。还是我们安安好啊!”
苏安安睫毛颤了颤,身子却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她外公蹑手蹑脚地走了,苏安安这才睁开眼睛。这个睿智的老人啊,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因为那颗爱子之心,他最终也会妥协,在良心的谴责中接纳那个孙娟。
苏安安转头看向窗外,月亮的光芒柔和的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衣。即使今生多了那么多变数,但是苏敏强和吴卉最终还是分了,过程不同,却殊途同归。如果没有收养阿明,他们早就离婚了。可正因为收养了阿明,苏敏强才认识了孙娟。老天啊,冥冥中是否早有定数?那她和陈彦呢,还是会和前世一样的结局吗?
不,不会的。苏安安猛烈地摇摇头。若然前世今生都一样,老天为何还要让她在这世间重走一遭呢?她暗暗握拳给自己鼓了鼓气,但是心底却残留一丝担忧。
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她告别了她外公外婆,坐车赶去陈家。陈彦不在家,是陈妈妈开的门,她已经得知昨夜发生的事,对苏安安也就不像过去那样笑容满面,热情周到。陈妈妈是个护短的人,她可以说吴卉不好,揭她的短,外人就不行。在她的脑海里,把外人和家人分得很清,吴卉是家人,苏安安甚至苏家在吴卉和苏敏强离婚的那一刻起都是外人。
她不冷不热的说:“你来干什么?你外婆外公叫你来的?”
苏安安心里有些失落,但不想就这样退却,前世就是两家都拉不下脸先低头才弄得渐行渐远。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地回答说:“陈阿姨,我来找陈彦的。”
陈妈妈到底是看着苏安安长大的,心底也很是宠爱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才这般态度,看着苏安安的笑容,她又觉得孩子无辜,苏安安还对发生的事无知无觉呢,这才像平时一样找上门来吧。于是,她口气温和了很多,对苏安安说:“先进来吧,陈彦这段时间天天出去,到下午才回来呢。”
苏安安笑着应了一声,进了陈彦的屋子。书桌上散漫了乐谱和碟片,苏安安给他收拾好,躺在他的床上发呆。
也许是因为刚晒过的原因,被子舒软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安安觉得自己甚至能闻到陈彦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味道。苏安安把头埋在枕头里,轻嗅着阳光的芬芳,一夜未眠的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的时候,陈彦已经坐在了床边。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看到苏安安醒了,着急地问道:“你知道了吗?”
刚睡醒苏安安还有些恍惚,没反应过来:“知道什么?”
“表姨和表姨夫离婚了。”陈彦严肃地说。
“知道了啊,昨天家里吵得不可开交呢。”苏安安用手撑着自己坐起来。
陈彦沮丧地说:“我回来的时候,妈妈正在和苏阿姨打电话,大吵大嚷的,说要老死不相往来,连我带回来的木吉他都没时间注意呢。”
苏安安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会老死不相往来的,陈阿姨不是让我进来了吗?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了这阵子就会好的。“
陈彦与她十指相扣,担忧地问:“妈妈骂得可难听了,连你外婆外公都骂进去了,苏阿姨会原谅她吗?”
那有点难。苏安安知道,她妈最是孝顺,别人骂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扯上爹妈。但是看着陈彦担忧的眼睛,紧皱的眉头,她还是说:“会原谅的。”
陈彦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你把我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苏阿姨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