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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抱过后,就下喜欢被留下一个人的空寂,龚小涟带著几分撒娇地黏著人不放。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虽然他在狂乱中也小心保留了几分温柔,可昨天毕竟是他的第一次。眼见得他很辛苦地坐起来两腿还在打颤的样子,龚宁海也不等他再说什么,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家。
六月的公园白天几乎没什么人来往,白亮得晃眼的阳光把本应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烤得蔫头蔫脑。
从眼睛看出去的世界几乎都在强光下化做一片空白。
狂躁的心情,被酷暑燃得更炽。
昨天的行为……除了生理的性冲动外,似乎还有什么一点点无法抗拒的因素。虽然他的自制力不算太强,可是也没有哪次会在理智喊停身体还继续快乐的行为—;—;能把全部的事情推到他的不抵抗吗?
狂躁地抓乱子头发,龚宁海跟自己有仇般地把大量的烟雾吸人肺部。从十六岁那时的一个偶然中知道了自己是个只能对男人起反应的后,他虽然有挣扎过,但终究还是敌不过天性的趋向。
进入这个圈子混了十来年,也可以算是里面的老面孔了,看过了太多的分分合合,习惯了在一个叉一个的男人中寻求身体的快乐,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正常男女间的恋情街无法说永远,更何况是在香港的法律和人情上都无法得到保障的同志?
但即便是这样,阅人众多的龚宁海也能明显感觉这孩于与先前交往过的人有所不同。
原来诸多口味不同的男性恋人,狂野有之、清纯有之,打算在他身上寻求慰藉的也不少,当然更下乏倾倒在他高超的做爱技巧下的床伴。但在与他们做爱的时候,他总可以收发自如地掌控一切,甚至研究更多的技巧,减少自己的体力消耗叉能让人满足,可谓名副其实成为床上的主宰,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昨天那样失控的局面。
是因为他那太过炽热地注视著自己的眼神?担心自己而真心实意流下的泪滴?还是连林晓都已经看出来,那孩于只差直说出口的“喜欢”?
从没尝试过这种肉体和心灵都极为满足的做爱,混合了犯罪感的满足—;—;虽然是建立在他处女地被开垦的痛楚中。明明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却叉忍不住一再的沈溺。旁徨的心绪就像坐著云霄飞车,患得患失要追求著更高的快戚中却叉担心刹不住的失控而坠落得粉身碎骨。
唉唉唉,大概是这些年被有了亲密爱人的好友刺激到,所以才会产生了这种类似单身症候群的焦躁吧。恰好此时出来了个自己也蛮喜欢的类型,他清澈的眼睛往自己心里投下了一注小小的涟漪,所以一切的一切,才会失去掌控。
从他莫名其妙地从半空中掉下来后,他叹气的指数与日遽增,都快赶上三十年间的总和了。
有人说会因一个人而烦恼,便是恋爱的先兆—;—;唔,这时候想起这样的话可是大大的不妙,更别提那还是一个可能与自己有血亲关系的男孩了。
虽然现在才想这些有点可笑,但多希望他不会是弟弟的孩子……
被自己这样的念头吓到,龚宁海烫手地甩掉了已经快烧到尽头的烟。
拍了拍衣服站起来,一个人坐著越想越心烦的龚宁海把自己投身到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可是在人潮人海中却仍只觉得萦萦独立,脑海里依旧是那一双清澈的眼,那么毫无防备、毫不掩饰地热切看著自己。
要命!
他可真是那天半夜里从空中因时空交错而误坠人间的小妖精?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在他的心里下了蛊。
捋了捋头发,告诉启己,无论如何,就算明天自己会后悔得马上另找一个可以肉体交往的对象撇清这一切,这一刻也要回去看看他…i而且,在昨天那样激烈的交欢下,他也无法估测自己对他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调转了头,龚宁海用比出来时快上一倍的脚步匆匆往家赶。
推门进去,屋里依旧和他离开时一样凌乱而昏暗,半趴在床上的人并没有想像中因被他突然抛下而幽泣或是倦得睡过去不省人事,而是认真地俯在枕上修剪著什么。
不敢惊动他的专注,龚宁海悄悄坐到了床边,伸手按摩上他不自然地弯曲的腰部时,他才耸然一惊地回过头来,反应也比原来慢了好多—;—;真的是累惨他了。
“你回来了……”
刚刚怎么没注意到他的声音已经是这般的沙哑,龚宁海忙伸手倒了一杯水递到他唇边,无言地表达自己的歉意。
看见是他后,本是因疲倦浮上淡淡黑影而黯然的眼睛倏然一亮,可见那小人儿对他半途折回是多么的欣喜。
“你在……干什么?”
乾咳了一声,发现自己对他后般无掩饰的爱意流露极不习惯,龚宁海涩涩地询问那个明明一脸倦意的人为何不尽早休怠。
“修指甲……昨天把你划伤,一定很痛吧?对不起……”
嘟起了嘴举著自己的手指头伸过来,尚未修剪完的指缝里可以看到暗红的血痂,想来应该是昨天两人都已陷入迷乱的狂爱时,他因为吃痛在他背上抓挠,指甲深陷入背肌后留下的痕迹。
连这一点他都细心地观察到了?这也怨不得他啊,昨天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那里的伤怕是比他背上的轻微抓伤要重许多。
龚宁海只觉得有一种暖暖的感动自心底涌上来,伸手握住他的手道:“我来帮你,你还要不要喝水?”
“……”
龚小涟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龚宁海放下杯子后也坐到床上来俯就他的姿势,把他抱到腿上,让他可以不费力地窝在自己怀里把自己当肉垫后,认真地一办一办帮他把过长的指甲剪下、锉平。龚小涟悄悄地往他那边更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枕住,这才懒懒地把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倾刻间意识已陷入了迷茫的半昏睡状态。
“嘘……先别睡,我帮你清理一下身体…”
早上的自己几乎是仓皇出逃,完全丢下了因为过度纵欲而无法自理的他,昨天留在他身体内部的东西应该不少,这样睡过去了难免会留下腹泻发烧的后遗症。
半哄半抱起那一具疲惫的身体走向浴室,龚宁海小心地不让喷头的温水刺激到他臀问的伤口。
暖暖的水流让一切意识松懈下来,龚小涟微笑著找到另一片被温水润湿了的唇,轻轻地印上一吻,嘟哝地说了声—;—;“我喜欢你!”
便像是终于把话说出来而放心般地陷入了完全的沈睡。
龚宁海抱著他怔在水柱下动弹不得。
“喜欢”他不是没听过,可是他们说的喜欢后面总会加上一个宾语—;—;比如说“我喜欢和你做爱”、“我喜欢你的XX”。唯独,没有人跟他说过喜欢的是“他”,作为人的个体。
也许这个城市里的圈内人大家都明白,两个互相慰藉的男人只是因为需要、或是在不想孤单的时间里相互扶持著走过这一程。雨过了、天晴了叉各自奔向一方另找合适的对象。走时甚至可以微笑祝福,挥挥手不留一丝眷恋。
牛朗和林晓已经算是他们之中的异数,他们非由天生的性癖因素无奈凑合,却依然因相爱而交心,进而厮守缠绵,所以他们的店面才会成为众多在这个圈子里打滚著寻求真爱的同志们一片宁静的港湾。
“喜欢我有什么好?”
愣了半天后终于找回了行动的力气,龚宁海看著已经清洗乾净后安静地沈睡上枕上的容颜—;—;知道他可能喜欢自己与他突然告白是两回事。
自己也不由得嘀咕著回想自己到底有什么长处来了。
“迈遢、不修边幅……十一一个大男人,有吃混饱一顿即可,反正带情人回家能用到的也不过就一张床,顶多还有个特别对他好些的会动用到厨房。
“花心十一正因为这样,他才一年四季都不用愁打不到野食。圈中的人都知道,龚宁海特点之一就是花心,但为人也极讲义气,如果哪天惹上了一个不想再交往却叉死缠著不放的情人,找他帮忙解决也颇为容易,大家各取所需,更何况,龚大公子的做爱技巧口口相赞,说起来谁也不吃亏。
“从不认真恋爱十一这一条好像就有点严重了,说得跟他没心似的。其实他也没有说完全不喜欢对方,只是总无法太过投入,好像是因为父母离婚的经历,老有一种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似的惶恐。不过他的确也不太细心去关注别人的事就是了,像上一回,与他交往得最久的一个男生在进店看到他为自己调的酒后,摇著头苦笑跟他说,已经交往半年,居然还记不得他喝的螺丝起子要多加一勺鲜橙汁,这样的男友如果是零号还可以让人疼,可是他叉死不肯改原则,所以在他的漫不经心下,身边的情人来了叉走。
总之,诸多缺点集于一身,更无家产与钱财,把不了女人叉留不住男人的自己有什么可以叫这个孩子看上的呢?
冷汗涔涔地把自己反省了一逼,龚宁海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可这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吧,上天突然送来一个纯真无邪的孩子,就连身体都是未开封过的原装货,在自己按捺不住的半强暴行为后告诉自己“我喜欢你”!
怎么听都有聊斋里狐鬼故事的味儿,如果他不是宁洋的孩子,那一切简直完美……
坐到电脑前发了半天怔,就连平时最有兴趣去玩的网路警察游戏都懒得去看了,完全被那一句突来的告白扰乱了正常作息与心绪。却叉不敢像刚刚那样调头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只是坐在一边看著他发呆。
过度的欢娱让龚小涟下午开始发起了高烧,心怀内疚的龚宁海顾不上管医生会怎么看,急急忙忙地把他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找相熟的医生商量著请他帮忙检测孩子的血型:心里祈盼他也许只不过是一个有著龚家人外貌,其实却是中国众多人口中一表三千里的不相干人类。
“饥饿,加上过度疲劳,点滴打完之后静养两天就没事了……一曾经是朋友的医生还是给了些面子,没说明真正的原因,让他先回家准备一些换洗的衣服做两天的简单住院后,只在别人没看到的地方轻轻调侃了他一句:“发情也不是这么发的,新把上的也要怜惜别人一些呀。”
龚宁海只有唯唯诺诺,也压低了声音央求他道:“那个血液检查有空帮我做一下,拜托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一哈,这有什么难的?你不怕花钱的话,等他的病完全好后,我帮你和他都做全身健康检查。”
以为龚宁海是在防某种A字开头的病,医生暖昧地眨了眨眼睛,一笑而去。
忙碌了一通后,看著那孩子因打点滴而皱成一团的小小面孔,龚宁海心里泛起了一丝温柔。
照顾起因为羞处的伤口而行动不便的他时也尽心尽力。
惹得曾经是情人的医生也半开玩笑地妒忌著他罕见的温柔,直说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的私生儿—;—;几曾得见他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的情人?—;—;但看在他脸上随之变色的情况下识相地住了口。
—;—;听外人的口气与看法,这孩子有这么像龚家的人么?多希望他真的不是……只是一个意外与巧厶口。
龚宁海摇了摇头,抛开脑于里有的没有的想法。
但回到家后,躺在床上却像著了魔般地开始幻想著将来与这孩子共同生活的计划和打算。
要叩!
这一次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