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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可以……实际上肯定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含蓄地回答著胞兄的问话,身为生物学博士的龚宁洋相信这一医学的佐证。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申请这项实验?”
“现代医学发展,也许以后的宗代观念也会渐渐淡薄了。这个时代,精于银行在欧美国家里已经成为了人们普遍接受的一种存在,爸妈他们是还没有办法接受这种方式,可是……它是存在的……”
只有他自己还没发现,现在的他也只下过是叫“活著”,仅仅比死人多一口气,整个儿一具行尸走肉,看了叫人难受。
心结的结起,龚宁洋也约略知晓,可这个直心眼的哥哥为了当初母亲的愿望把自己逼人了这样一个绝境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我……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用担心妈原来的愿望……”
真的可以卸下对父母的负罪感,大胆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即便他是自己几代后的血亲……
“你自己的决定呢?”
龚宁洋叹著气,淡淡地反问著那个眼里已经迸射出光的男人。
“我……我想去!”
眼中闪现出了无比坚定的光芒,龚宁海因为这突来的希望一扫平日的颓败,整个人煜然生辉。
“大哥,如果你想清楚了,我可以帮你把情况向史密斯博士说明。”
史密斯博士是这项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也是龚宁洋的朋友。这样于虽然不是最好的办法,总比看著他自残生《翅好。龚宁洋一向认为,如果已经下定了决心去做的事,下论成败,有尝试远比原地等待要高明得多。
他对他执著的生物学研究上就一向是这么做的。
“我考虑得很清楚,如果三年时间未能使一个人从记忆中淡去,反而愈加深刻,那么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寻找到那个人;二是放弃自己无味的生命。龚宁海淡淡地笑著,看了一眼父亲的方向,低声道:“爸爸那边,你就多照顾了。
“思,接下来五年我会在香港定居,把这阵子的研究成果写成一本概论。”
互击了一下手掌,心意相通的两兄弟完成了照顾家人的交班。
龚宁海想了想,有些奇怪地歪著头问道:“你怎么会肯这么体谅我?”
“我们是双胞胎。”龚宁洋指指自己的心口再指指龚宁海,“你心里的感觉,我能略略体会一二……虽然不太好受。”
只是十分之二一就让他觉得时时心痛下已,龚宁海的状况可想而知。
“好好想想,什么才是你认为值得做的。任何试验都有危险……这不是在开玩笑。”
那天家庭的小宴散了后,龚宁海一个人坐在天台,手里紧紧地攥著那张人体冷冻实验的申请。仿佛那已是他沈溺在黑暗中许久后看到的一线光芒。
离去的时候,宁洋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想想。可是,想想?不,脑海里已经塞满了他,任何的想法都是多余的。
其实并不是不想忘记,而是已经无法生生把他的影子自脑海中剔除。
希望也好,他既然能来到这个世界向自己说“我爱你”,为什么自己不能到他的世界回答他呢?
母亲的希望,父亲的愿望,在这一代都已自弟弟身上得到满足。那一双玉雪可爱的孪生婴儿几乎是弟弟代自己的份一起回报父母的象徵。那自己还有什么顾忌放不下的呢?放下了一直压在心中的伦理亲情担子后,他更多地想著自己是否还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不是已经打算,见不著他宁可死了么?
既然是这样,怀著希望的死去,不比绝望地生存著等死强么?
更何况,就算死了,也未必能再见到他,了结自己这一桩憾事。
轻抚著唇,回想著他印在上面的最后一吻,龚宁海微微扯起了嘴角,明了了自己的决定。
龚宁海微笑著填下了申请,叉微笑著与林晓、牛朗、宁洋告别。只是伯刺激到父亲,含糊地说自己打算去远行。
他一直到躺进那个插满了仪器的水晶棺,都还保持著那个梦一般的微笑。
听著轰轰启动的机器声,龚宁海闭上了眼睛,瞬间释放出的强烈冷气将他的表情冻凝。这一去是赴爱之约?还是赴死之约?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希望犹存。
在爱与希冀的祝福中,沈睡百年。
尾声
观星的玻璃窗外,是一片浩瀚的星海。
隔著遥遥的银河,两颗恒星分外的亮眼。
还记得自己生病的时候缠著那个人说话,他无可奈何下结结巴巴地说了个牛郎织女的故事,当时自己很是疑惑不解—;—;“天鹰座的牛星距离地球约十六光年,天琴座织女星是二十六光年,就算是光速飞行,也不可能每年来个什么鹊桥会,更别提喜鹊飞行高度根本超不过二万公尺,根本不可能到外太空去搭桥了。”
当下把龚宁海的脸气黑了一半!直骂他木头脑袋就跟那个科研狂人弟弟一样没半点浪漫细胞。
其实后来自己没有说出口的,是想告诉他:细胞有红白细胞之分,从来不曾出现过被《叩名叫浪漫的……
想来,那天要是真的这样回顶他,八成叉要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来地按著脑袋乱揉一通。
可现在,这一点一滴的东西都只能回味了呢。
龚小涟摘下了眼镜,轻轻地擦拭著,不禁苦笑自己叉回想起了早该忘记的那次意外。
少年时的爱恋,纯真而热烈。大概那种沈溺般的感觉才是真正的初恋,那个笑得像海面上泛起阳光的男子,牵动了他的心房,却在最后无奈叉坚定地对他的表白说:“不”手指徒然抓紧了椅背,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为什么那一刻的情形,至今仍历历在目?
不是没想过回去找他,可是回去了叉能怎么样?
他依旧在诸多的情人中打打闹闹,依旧不会相信自己说过的话。
这一份自己珍藏的爱恋,如贝蛎中的砂砾,无时无刻不在疼痛著提醒它的存在,可是每一次的舐舔只使得它更如珍珠般煜然生辉。
脑海中流转了千百回的念头,却一次也没再有勇气去实现了。
那个人好吗?在自己走了以后?
有想过他吗?在他多得可比拟星子般的情人中?
算了,叉到去查看的时间了,这几天圈养起的熊猫不太有精神,大概因为过度的近亲繁殖而使它们性能力衰退。思,得想办法给它们补上性教育课了,不能老是靠无性繁殖来繁衍它们的下一代。
甩了甩半长的头发,把细框眼镜架回鼻梁,龚小涟正打算离开这个他专门用来放松心情的地方时,门外有脚步声忙乱地响起。
会是谁呢?这种时候敢来打扰的,大概只有那个可爱但却冒失得紧的助手吧。
“龚博士,有一件奇怪的事……”
果然,人还未至,已先闻其声,喳喳呼呼地跑来的助手Mi张—;—;张明惠那小小的面包脸从门外探进来,顺手拿起他递过的冰杯喝了一大口,这才喘上一口气说她听到的奇事:“考古人员从三十二号废墟里叉挖出了一个保存良好的冷藏室,里面存放的是十一具在二十一世纪无药救治病人……”
“思……”
龚小涟淡淡地应著,不置可否—;—;类似的事件早在三年前就不是新闻了。前几辈人在日趋完善地掌握了细胞冷冻技术后,把当时解救不了的病人留待后世医学解决已属正常。
更何况目前的医学联盟学会对这些冰冻病人早有周到的解救办法。
“呼……”再度灌下二百CC的水,张明惠不满地看著龚博士无动于哀的表情,继续往下说奇闻的重点:“那十一具水晶棺中有一个在水晶冷冻保护仪外写著请您签收的名字,您说奇不奇怪?就连头衔都写得很清楚……难道古代人中真有这么神奇的预测本领?”
被她一连串倒豆子般的说话给打懵了,好半天反应过来,龚小涟、尘异大叫著不可能,可是那一瞬间整个人却像是被雷打到,脸上一下子褪尽了血色,哆嗦得站不稳。
“您怎么了?呵,一定是被吓到了吧!”
张明惠很得意地认为自己这一八卦消息起了很好的效果,但看到龚小涟的气色越来越不对后,马上开始紧张了起来,按铃召基地医生进来看诊。
“不可能的……”
喃喃地这样说著,龚小涟跳了起来,著急地催要挖掘队的电话,确定了那十一具水晶棺的病人都将于后日转到原德属克莱德医学院解冻复活后,匆匆忙忙联系好空中轨车连夜起程,留下愣在原地的助手与医生想不明白,平日里最沈稳的生物学天才博士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道旁的梧桐此时才刚刚萌芽,匆匆的脚步敲醒了这已沈睡百年的空间。虽然在沟通上有些麻烦,但持著国际联盟博士牌照的龚小涟终于见到了那具传闻中写上自己名宇的水晶棺时,震惊过后是无比的感动。
“海?”
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把自己送到他的手中。
他的海,安静地沈睡在一具像童话中睡美人才拥有的水晶玻璃棺里,微笑著,等待魔法的解除。
“海……”
激动得不能自己,顾不上旁人惊诧的目光,龚小涟隔著透明的棺壁,印上的是睽违百年的世纪之吻。
热泪盈眶,接下来的,只是等高科技之吻解除睡王子的冰冻魔法。
守候在解冻室门前,龚小涟静静地笑了。
他原来一直想错了,不信隔了数十载光年的星子能每年一会之说。
其实,即便是隔了上百年的光荫,两个人若有心相遇,再遥远的星座也无法制止他们的脚步。
看那恒久闪烁在煜煜星河里的两颗星,千百年来流传的爱情故事依旧会在下一代中得以延续。
血缘,猜己,迷茫,阻隔……
到了没有什么可以制止爱的脚步的时候,期盼百年的幸福—;—;就会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