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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得好!」乖儿子。
「这名字不好,换一个。」有胆玩到他的头上!朱延熙从没遇到过这么骄傲,不管天高地厚的姑娘,当下兴致大增,咬了琉璃的手指一口。
「你!」琉璃招架不住,冷静渐失。「走开!」
「要当别人的娘,可不能如此冷漠,不近人情哪!」朱延熙很满意她的纯情反应。「水呢?」
松开对琉璃的箝制,他赖皮的伸出手,「我渴了。」
琉璃曾有的忐忑、内疚、犹豫,全被消磨干净,她恨恨的拿起自以为下了迷药的杯子,「请!」
朱延熙以挑剔的目光巡视杯沿,故意激她,「杯子干不干净?」
琉璃假装随意的拿起自己那杯水,一口饮尽,错过了朱延熙眼底的那抹戏谑的光芒。
「怕脏你别喝!」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说。
「说得对。」朱延熙立即将杯中的水倒在地上。
「啊—;—;你—;—;你!」琉璃错愕的瞪大眼,这家伙太不给面子了,浪费她的迷药,还她迷药呀!
「我如何?」朱延熙天真的眨眼,英俊的脸装起傻来,比三岁孩童更纯洁。
琉璃有怨难申,改口道:「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她言不由衷,壤心眼未能得逞的糗样,逗得朱延熙忍不住开怀大笑。
「住嘴、住嘴!」琉璃深觉刺耳的叫。
在家里,谁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这个朱延熙却像个天敌,不管她动手、动口、耍心机,均未能讨得一丝便宜!
琉璃愈想愈气,头开始有些晕眩了。
朱延熙见她眼神微有涣散,推测道:「是不是觉得头昏了?」
「你怎么知道?」琉璃一惊,赶忙整顿精神,防备的瞪着他,她是不是遇到命中的克星,什么事也瞒不过朱延熙?
「呵。」从她频繁摇头,神色恍惚,身子晃动等症状看,显然是中了迷药。
随着朱延熙愈渐响亮的笑声,琉璃头重脚轻、浑身无力、眼花撩乱,各种亟欲昏厥的感觉,愈来愈密集的摧残着她的神智。
「为什么?为什么?」她慌乱得坐立难安。
朱延熙移到无法反抗的琉璃身边,煞有介事道:「忘了告诉你,我方才不小心换了水杯的位置。」
琉璃想尖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她此时的下场。
「你你你—;—;」忿忿切齿,满腔骂人的话正待出口,然而逐渐浓重的昏茫感,夺走了她的力量。
朱延熙满意的表情在琉璃的眼中无限放大,他甚至出手捏了她的脸蛋一把,看待战利品一般。
「你你你—;—;」琉璃饮恨至极。
昏迷前的一刹那,她对自己发誓,等她清醒了,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对付他,管他是王爷还是太上皇!
「本王不叫「你你你』,本王名唤『延熙』。」提醒着缓缓闭上眼的琉璃,朱延熙的声音异常温柔。「醒来后,可别叫错了。」
她虽昏迷过去,不甘愿的神色依然留在如花美艳的脸上。
「如此可爱,即使是常宵的未婚妻,只怕……我是舍不得放开了。」未延熙轻轻抚平了琉璃紧锁的眉心。
这个机灵有馀、聪慧不足的姑娘,相貌与性情皆符合他的爱好,是他千帆过尽,仍遍寻不获的,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他要她!
从不委屈自己的二王爷,果断的决定了琉璃今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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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醒来,黑蒙蒙的房间,平整的床,密闭的门窗,都让琉璃感到不妥当,她慌张的猜测,自己莫非被二王爷带回家了?
黑暗中,琉璃身旁发出一声不舒适的闷哼—;—;
「你醒了?」紧接着而起的是男人慵懒的询问,显示了他也是刚刚醒来。
朱延熙的声音—;—;这可恶的嗓音,琉璃是再也忘不掉了!
「你—;—;怎么和我睡在一起?」琉璃凶狠的质问他,一边忧虑的检查衣裳有没有少?
「防止你逃脱。」朱延熙不得已的说。
「你不晓得男女有别吗?!」
「你在暗示我得负责吗?」朱延熙无辜的拍了拍她依然按在他腰下面—;—;大腿上 敏感部位的小手,「可是,主动出击的人是姑娘你吧?」
琉璃大震,手掌惊骇得感应到男人敏感部位的变化,她的俏脸倏地发黑,直到与夜色无任何差别!
「啊—;—;我的手脏了,我的手烂了!」整个人如泥鳅跳动了起来,拚命甩手,躁动间,琉璃很不幸的掉下床。
「啪嗒」响声过后,在朱延熙预料之中的哀号、声讨、咒骂,逐一回荡在无灯的房室。
「需要我帮你剁了它吗?」朱延熙起身,友善的发问。
但他内心的欢笑只有他自己知道,跟她在一起,简直是在体验舒畅身心的娱乐。
正在此时,房外走近一人,慎重的敲着门。
「谁?」朱延熙的声音不再含笑,冷漠中透露出一丝威严,和对待琉璃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对方局促的回道:「客倌,请你们小声一点,周围的客人正在休息呢!」
原来是客栈内守夜的小二。
琉璃透过话语,了解到当下身在何处,尚未回家的情况令她安心不少。
「听到没有,人家在劝告你。深更半夜大吵大闹的,不怕遭人非议?」朱延熙俯下身,凑近坐在地上的琉璃,调戏般贴着她的脸颊。
「你这个—;—;你这个—;—;」无耻小人!居然敢反过来教训她,琉璃气得说不出话。
「词穷了?」朱延熙最喜欢看她吃亏,热心的走去点灯,以便好好的欣赏。「说实在的,你骂人的词汇真的很贫瘠,减少了我许多乐趣。改天我们到坊间买一本写泼妇的书籍给你参考参考如何?」
「你—;—;你滚!」打不过、说不过、斗不过,溃败的琉璃只能手指门口。
只是二王爷从不晓得何谓配合,迳自包住她的手指,貌似体贴的问:「饿了吧?我去叫人送吃的给你?」
琉璃听他好声好气,一时发不出脾气,在橘黄色的灯火中,她俏丽的睑儿阴晴不定。
「王爷,求您放我走吧!」实在不知怎么对付眼前这高深莫测的男子,琉璃压抑怒火,放软了嗓子哀求,装可怜这招对她爹爹屡试不爽。「我真的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您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
「既然没做亏心事,你又为何不敢随我去见冯家人?」明知琉璃的哀兵姿态纯属虚假,朱延熙迎上她充满渴求的眸子后,钢铁一般的心仍是柔了几分。
「实话告诉您,冯家没女儿了,想拿我去代嫁,这是迫害,我必须逃!」
朱延熙念头一动,认真的问:「你确实不是冯家人?」
琉璃见他像是有些动摇,正想再诓他,说自己是冯家的远亲;然而,朱延熙却抢先表态—;—;
「你可得确定好了,假如你真的不是冯家女儿,冯家找人代嫁的行为等于犯了欺君之罪。」
这门婚事已经向皇帝请了圣旨,不能有丝毫的违逆之举。
她的反叛行为极有可能害死家人,琉璃为这份认知,心头发颤,整个人颓丧了下来,骨头像是被抽走一般,觉得万分沮丧。
逃家前,只惦记着自由,没顾念家人的下场;她不想嫁给那个居心叵测的丞相,却也不愿害死家人,尽管他们对她并不好。
「瞧你担忧的模样,硬不下心肠,如何与自家人撇清关系?」透过她的神色,朱延熙无比确定了琉璃与冯家有关。
至于琉璃是真小姐或假小姐,朱延熙并不在乎,届时与好友常宵商量把人让给他便是了。
他的王府,还能放好几个侍妾。
「王爷,我能否问您,丞相大人为何非要娶冯家姑娘?」琉璃完全不晓得自己对上了朱延熙的胃口,恳求他让步的想法潜伏在心里时时跳动。「您是丞相的挚友,应晓得当初他到开封投亲,遭受过冯家的冷遇。
「如今扬眉吐气,理该与冯家画清界线,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丞相大人反倒尽释前嫌,重提婚事,不知他是何动机?」
见多识广的朱延熙一听就明白了琉璃的暗示。「你害怕常宵不怀好意,是为了报复而提亲?」
「难道不是?」否则执意娶一个不相识的女子做啥?肯定是要带回家倾泄积怨,三不五时欺辱一番,提醒对方当初的无情无义。
而她,正是被家人推上刀尖的替死鬼!
「常宵不是这种人。」
谁知道,她又没见过!琉璃偷翻白眼,回嘴道:「我只知冯家到处是这种人!」
软弱的爹、强势的大娘,一群形同妖魔的尖刻妾室,琉璃想着头便痛了。她不回去,即使皇帝怪罪,她相信狡猾的大娘必定找得出对策来化险为夷!
「王爷,请您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笑什么?」
朱延熙不等琉璃的哀求说完,便极没同情心的大笑,「服了你了,居然能扯上什么好生之德,嫁给我朝丞相竟教你如此恐惧,你真不可思议。」
「那么,王爷的意思……」随便他笑吧!只要他放她离开,琉璃睁大亮晶晶的眸子,盼他大发慈悲。
「我的意思没变。」朱延熙一展欢颜,男人味十足的脸更显迷人。
琉璃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寒,朱延熙简直在浪费她的口水,她僵硬的回他一笑,努力收起敌视的目光。「我有些饿了,出去找吃的……」作势穿鞋。
「不必麻烦,我帮你叫店家送。」朱延熙先行一步。
「防着我一刻也不放松吗?」琉璃隐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朱延熙走到门前停了停,转过身看她一眼,不辩解。
昏暗的烛光中,他衣着凌乱,带有几分狂欢后的放荡。
琉璃与他目光接触,心窝不由得颤动,为什么这个可恶的男人偏生得俊朗挺拔,令人狠不下心憎恨?
她按住怦然蠢动的心,等朱延熙离开,马上从暗袋取出一堆瓶瓶罐罐。
「上次用了迷药,这次……」手指抓起一瓶泻药,「让他勤跑茅厕吧!」而她只需逮住时机,溜之大吉!
半晌,朱延熙回房—;—;
琉璃已收敛情感,一脸宁静,神色安详得使他倍感怪异。
这姑娘向来鬼灵精怪,不可能安静下来的,朱延熙对她的安分反而更加戒备。
两人各怀鬼胎,等了一柱香的工夫,睡眼惺忪的店小二终于送上清粥小菜及清香的茶水。
「你一起吃呀!」琉璃见他拿起茶杯,故作殷勤的为他夹菜,「哎呀!」
她的手像是撞到哪了,筷子掉在地上,「我去换一双。」琉璃迅速起身。
「没事。」朱延熙嘴角微微勾起,知道她又要耍手段,配合得近乎体贴的走开,「我去叫人拿新的来。」
琉璃暗自高兴,在心底嘲笑朱延熙的容易蒙骗。
他一转身,她便迫不及待的朝茶壶内撒满效力超强的泻药。
嘿嘿—;—;这次看他如何脱险?
弹指之间,朱延熙回到琉璃对面的坐位,眉眼蕴涵着一丝的兴味。
「你不渴吗?」琉璃发现他只顾着和她抢菜,一口茶水也不喝,有些急了。
「你吃你的,别管我。」筷子一动,朱延熙将一块小豆腐丢进琉璃说话时张开的唇内,分毫不差。
「呀—;—;你!」他唐突的举动再次惊吓到琉璃。
她噎着了,咳嗽了几声,吞下的豆腐柔柔滑滑的,彷佛幻化成一只调皮的手,撩得她浑身酥麻。
异样的情愫引得琉璃又羞又耻,急急的责备道:「王爷,为什么你总是冒失无礼,为所欲为,不知分寸?!」
「你明知故问。」朱延熙俯视她,黑白分明的勾魂双眼透露着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期盼皇亲国戚掌握分寸、进退得宜,不是太苛刻了?何况我又是个从不亏待自己的男人!」
少经人事尤其未体会过男女之情的琉璃,对他的暗示一窍不通,只当他是在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