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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妍儿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抬头望天,深吸了一口气,轻叹:“真希望一切都快点儿过去,人可以长大,但生活,还是回到以前的单纯吧!”
倪珈静静听着,默然,无言。
送走宋妍儿,回到家里,上楼经过倪珞的房间,就见房门打开,帅小子似乎很兴奋的样子,正在收拾东西。
倪珈倚着门,歪头看了他一会儿,拿手指轻轻叩了两下门。
倪珞扭头看见她,立刻就笑了:“刚好要告诉你,因为越泽哥的推荐,我要去德国参加管理研讨会了哦。哈,我是这次去的人里,最年轻的,哈哈。”
倪珈装作诧异的样子,似有似无地“哦”了一声,想了想,笑他:“你懂不懂啊?别到时候丢脸丢去国外了。”
她以为他接下来会和她斗嘴,可没想,他拎着一套西装,突然就没了笑容,坐到床上,半晌,静静地说:“说实话,我也挺紧张的。”
这下轮到倪珈愣了,压力隔绝星人居然也会紧张了?
她忙坐过去他旁边,安慰:“我刚开玩笑的,我觉得吧,以越泽那个人的性格,”
某人装作很艰难地推测着,“应该是那种,如果觉得你不行,就肯定不会把这种好的机会给你的,应该是这样吧。”
嗯,要努力划清界限。
倪珞突然就嘿嘿一笑:“我就是这么想的啊。”他立刻神采奕奕的,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越泽哥能让我去,就是表示以他的眼光看,我也是很不错的。哈哈,倪珈,为我骄傲吧。”
那个得瑟的样子,活像一只大尾巴狼。
倪珈:……
她好像被骗了,这孩子似乎是在故意装忐忑,骗她的夸奖,真是可恶。
不过,想到他明天就开开心心去国外学习,又可以远离莫允儿那朵葩,倪珈心情大好,也就不跟他计较啦。
可是,某孩子很欠扁又加了一句:“倪珈,你看看,我每天都在飞速地进步着,可你呢,原地踏步踏,停滞不前,我都把你甩了十条街了。看看,看看,”
他模拟着飞奔远去的样子,夸张地表演着渐远的声音,“你都已经看不见我的身影了,因~为~我~跑~远~了~”
“因为我一脚把你踢飞了!”倪珈暴躁,直接一脚飞踹。
倪珞:嗷!!!
倪珈:出国之前,算是送你一份大礼,免得几天不踹,皮痒!
第二天,倪珞去了德国。
第三天,倪珈去了澳门。
、chapter 46
倪珈一觉醒来的时候;只觉全身都沉浸在化不开的温暖里,朦朦胧胧睁开眼,就见一室晕红的阳光。窗外,蓝天湛湛,红霞灿灿,整个房间都沐浴在一层温暖的橙色里。
都不记得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她记得到了Veian酒店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睡衣;爬上床睡觉,然后;现在昏昏沉沉醒来,还是想睡觉。
她强自伸了个懒腰,努力拉伸自己因刚睡醒还有些无力的身体;趿了拖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慢吞吞开门出去。
拉开门,就见越泽坐在客厅一脚的落地窗前,一杯茶,一本书,寂静无声。
房间里到处都是地毯,所以,她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看书,她看他。
他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是全神贯注的认真,心无旁骛,这样全心全意的认真,任何事都是如此,谈恋爱也是。
她总是觉得他这样认真的样子,迷人得要命。
外面的世界,在落地窗上映了一层碧海蓝天,绿林红霞的美景,恢弘大气得让人心潮澎湃;可他安静而平和的侧脸,总有一种让人安静,抚慰人心的力量。让人看着,就莫名其妙地心里一片静谧。
其实,仔细看看,他这张好看的脸,是有些淡漠的,一如寻常的淡漠,甚至淡到略显冷毅。可是,她知道,那是对别人,对她,不是这样。
想到这儿,她内心微微颤动,蹑手蹑脚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来,托着腮,抿唇轻笑,仰望着他。
他的目光原胶在书本上,淡淡的,凉凉的,在她蹲下的这一刻,眼神缓缓移了过来,落在她脸上,一瞬间,自然而然地,就染了温暖的笑意。
“醒了?”他合上书,看着蹲在椅子旁的她,声音很低,温润得像阳光里的玉。
“嗯。”她说着,爬起身。
窗前是一把宽大柔软的单人欧式沙发椅,越泽一人坐在里面,倪珈起来,直接挤进椅子里,小屁股拱了拱,坐在他的腿上。
越泽倒是顺着她的,配合着任她挪过来,拱过去,直到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满意地像小孩儿一样搂着他的脖子。
他没想过,其实挤在一张沙发椅子里,这样逼仄而亲密的感觉,也挺好的。
倪珈倚在他肩膀上,因为才睡醒,声音拖着鼻音,有点儿娇滴滴的,还带着淡淡的内疚:“我记得,好像说要一起出去玩的,可是,我又睡过头了。”
越泽听她又说这说了无数次的“睡过头”,忍不住鼻子里笑出一声:“哎,这么能睡,我真怀疑,你其实,是不是一只考拉?”
她仰头,咬耳朵:“那你那么安静,一坐下就一动不动的,我真怀疑,你其实,是不是一棵树呢?”
越泽眸光一闪:“难怪你那么喜欢抱我。”
“反应那么快,要死啊。”倪珈轻轻推了他一把,又“啊呼”打了一个哈欠。
越泽敛了笑意,认真看她,发现这段时间她似乎真的瘦了一些,叹:“一个校庆就能把你累成这样。对了,给你的药,按时吃了没?”
倪珈乖乖点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吃了哩,所以我最近都觉得睡得好好,没有乱做梦,而且很有精神。”
“我看着好像没什么效果,”他眉心微微地蹙着,“回B市之后,去做一次体检吧?”
“嗯,好。”她乖乖地回答,像一只软乎乎的小猫咪。
他的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拿手指若有似无地拨弄了几下:“饿了没?叫服务员送餐过来好不好?”
倪珈摇摇头,瞬间有点儿呐呐的:“好像睡太久,没有胃口了。要不下去走走吧,来的时候好像周围风景挺好的,可是当时太困,都没什么看。”
于是,两人换了衣服,下了楼,准备先去周围转转,路上遇到了好吃的,再尝尝。
可刚下电梯,就碰巧撞见了玩了一天回来的尹天野和秦景。
尹天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明显精神很不好的倪珈,和明显看上去心情不错的越泽,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在酒店里玩了一整天,自娱自乐的典范啊。”
倪珈懵懵的,反应迟钝;
越泽看了尹天野一眼,做口型:“找死啊!”
尹天野无声:“So What”
要平时,越泽绝对会和他打起来。可现在,身旁的倪珈明显没弄明白,还冲秦景嘿嘿傻笑,两人聊着天,所以,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秦景和倪珈聊了一会儿今天去哪儿买了什么之后,她一下子突发奇想,对倪珈说:“珈珈,我们去附近逛街吧。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逛街买过东西呢。”
“好啊,”倪珈和女生逛街的经历比较少,也来了兴趣,“我们两个一起去吧。”
越泽:……
他无声地,胜有声地,看着秦景。
我等了一天她才醒来,排了一天的队啊,人都没抱热乎,你就来插队?要找她玩,你去后面排队啊,插队是不对的啊!
秦景一抬头,见越泽脸色怪怪的,忍不住笑了。
越泽:……
他直接揪着秦景的袖子,把她扯到一边:“喂,秦景,你干嘛?”
秦景看他一眼,很淡定:“我要带她去买比基尼。”
越泽立刻把她往倪珈的方向推,很正经地说:“那就快去!”
半个小时后,倪珈望着整家店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比基尼,囧了脸,这种又尴尬又兴奋,又窘迫又期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秦景笑:“不难解释吧?尴尬困窘呢,是因为穿得太少了,不好意思;兴奋期待呢,是因为你想穿给你喜欢的人看。”
倪珈既不脸红,也不害羞,哈哈笑:“嗯,算是这样吧。”
挑衣服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倪珈不喜欢有花纹的,而纯色的,黑色太妖冶,白色太纯情,最后,选了一对海蓝色的。
付钱的时候,倪珈倚着柜台,“啊呜”打了一个打哈欠。
秦景挑眉看她,笑得贼兮兮的:“看来,今天在酒店里待了一天,是有够累的哦?”
倪珈一开始还没明白,有一说一:“是啊,睡了一天,不知道怎么还是困。”
秦景忍不住笑:“睡了一天,怎么会不困?”
倪珈:……
嗯,这句话,好像不太对了。
倪珈这才后知后觉,回过味儿来,酒店里尹天野的那句话,刚才秦景的话……
倪珈大囧:“不是那个睡啦,我最近忙得太累了,到了之后就睡了一整天,他好像,是看了一整天的书吧。”
秦景:……
“今天一天就是这么过的??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秦景几乎无语了,末了,又道,“那我还是赶快把你带回去吧,估计,再多耽搁几分钟,他会宰了我的。”
倪珈轻轻蹙眉:“哪有那么夸张?”
“啊,不管,回去啦回去啦。”秦景推着倪珈就往外边走。
只是,这一出店,又遇着了熟人。
倪珈看到宁锦月迎面走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是,郁闷,好不容易跑来澳门,可以和越小泽童鞋手牵手到处玩的,结果,又要委屈他做地下恋人了。
第二反应才比较正常,哎,宁锦月这人,真心给人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
不过,这次宁锦月竟然是和,柳飞飞在一起的。
她看到倪珈的时候,也很惊讶,还特殷勤地上来打招呼,热情程度让倪珈浑身起鸡皮疙瘩:“倪珈,好巧哦,没想到你也来澳门玩了。对了,你住哪个酒店,改天约了一起玩?”
倪珈很直接:“待的时间比较短。”
宁锦月也特直接,见倪珈淡淡的,没啥表情,还笑嘻嘻地说:“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过一次完美的合作吧,我还把你当做搭档呢。”
倪珈淡淡一笑:“是吧?”
宁锦月也没有继续留下来和她多讲话的意思,又给秦景打了个招呼,柳飞飞也规规矩矩地和她们打了招呼,然后,分道扬镳。
车开到酒店后,秦景说和尹天野约好了要出去,便没有下车。
倪珈回到房间时,越泽刚刚洗完澡出来,裹着深蓝色的浴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倪珈诧异:“有那么热吗?”
“刚才和天野去打网球了。”越泽说完,目光落在她手中一小个正方形袋子上,很阴险地明知故问,“这么快就回来了,买的什么?”
倪珈这下才微微有些脸红,搓着手指,不做声。
越泽瞥一眼她略显窘迫的小脸,心里暗暗发笑,表面上还装作不明所以,很好奇的样子,纳闷地问:“买的什么?”
倪珈条件反射地手一背,把袋子躲在身后。
他已经一步上前,长手往她背后探寻。手臂牵动浴袍领子,清新的薄荷香皂味,带着男人特有的香味,在倪珈面前萦绕,她神思一动,突然有种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她这一分心,他已经微微倾身,手探进纸袋里,把那一小团棉柔滑腻的触感,捏了出来。
手中是两小块布,几段细细长长的绳子。
越泽握着那两小块,这种不盈一握,丝丝滑滑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啊。
他目光缱绻,看她一眼,觉得,如果她穿上这个,一定是,
海蓝色的,有一种冷静的性感。
如果她穿上这个,一定是,绝色。
他心跳有些紊乱,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心底的燥热,表面上,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就买了这么,点儿?”
倪珈总觉他话中的那个“点儿”另有含义,所以别着脸,不看他,胡说八道:“布料少,便宜。”
看她窘迫地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