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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带雪纺衫,水洗铅笔裤,左手的白色带血绷带,不是白天见到的倪珈,又是谁?
他记得她说有事的,却不知她为什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埋头抱着自己,寂静无声,像是一尊雕塑,沉默而又安静的雕塑。
长长的台阶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投去诧异的目光,她却独自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什么也没看见。
好奇怪,
看着,有些莫名的悲伤。
越泽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当城市的灯光再次在玻璃窗上流转时,他鬼使神差地喊了停车!
于是,他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她面前。
可她小小的一团,仍旧是埋着头,一动不动,都不像是个活物。
他站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很可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俯视了她好一会儿,又有些好奇,她怎么有那个耐心在这里坐上这么久呢?
这与他印象里那个刻薄嘴毒又善耍小聪明的女孩,不太像呵!
半晌,他问了她这句话,而她很快就抬起头来,于是,一瞬间,他看到了这个女孩毫无防备的一面。
夜色把她的小脸衬得格外白皙,干干净净,简单而纯粹,没有坚强,没有凌然,没有自信,没有高傲,没有淡漠,甚至,没有美丽的清华。
她如水的眼睛,黑白分明,只有毫不掩饰的欣喜,像是小孩子一样,脆弱而无助地,期盼着。
即使只是一瞬,他也怔住,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而,转瞬间,她目光中的一切瞬间消逝,归于平淡,又换上了平常一贯淡静的样子。
那种快速的转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仿佛她以为,他是另外一个人,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他看着她,淡淡道:“你在等人?”
她摇摇头,不带丁点儿的犹豫:“没有!”
然后,
没有然后了。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都没话说了。
倪珈找话题地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越泽:……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他摸了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还挑了她会感兴趣的话题:“刚坐在车上,本来想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要运设备的,没想到,居然就在路边遇上了!”
这个话题果然成功吸引了倪珈的兴趣,她马上站起身,说:“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当然,也要看你们那边的机械师什么时候方便。”
“嗯,我再看一下,到时候联系你。”他很顺其自然地说,“啊,对了,没有号码。”
倪珈于是拿出手机,交换号码,换完之后,还很有礼貌地说:“越先生那么忙,只用让下属的人和我对接就行了,不用亲自过问的。”
越泽点了一下头,目光又落到她手臂上,问:“医生说严重吗,伤口?”
倪珈摸了摸手臂,答:“嗯,没事!”
自从他出现之后,她就一直保持着礼貌而矜持的距离,笑得很好看,却很公式化,回答问题也是,必要的工作上的事,就说得详细,稍微和私人触上一点儿边边角角的,就一两个字应付过去。
呵,奇怪的女孩子!
越泽不是什么擅于活跃气氛的人。
倪珈也毫无意见,就这样让沉默继续着,仿佛比起和他聊天,她宁愿选择尴尬的沉默。
直到手机响了,接起来,居然是倪珞。
“倪珈,你在哪儿?”他的语气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
倪珈整个人都在那瞬间软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委屈,嘴一瘪,就冲他没好气地嚷:“你管我在哪儿?”
倪珞疑问:“你难道不怕我晚上去泡吧?”
找踢啊!
倪珈翻白眼:“七号大街,街心花园!五分钟不来,后果自负!”
倪珞:“切”,挂了电话。
倪珈放下电话,唇角不自觉地就染了一抹笑,这臭小子,还是有点儿良心的。她美滋滋地笑着,这才发现越泽还在旁边,于是瞬间整理了情绪,不喜不悲的样子。
只是,这种小儿科的情绪变化,对他来说,破解毫不费劲好吗?
看来,这小女孩儿和男朋友吵架闹别扭了呢,一哄就吃了糖一样开心,还真是有趣。
越泽很浅地弯了弯薄薄的唇角,说:“我先走了!”
倪珈欢欢乐乐地冲他摆摆手,招财猫一样。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自己最纯粹的笑容。
越泽眸光稍稍一凝,转身离去。
五分钟后,倪珞还真来了,极其别扭地抱怨:“疯了,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会答应说陪你去医院了又陪你回家。说话不算数的人是小狗,我不想当小狗才来找你的!哼,以后我绝对不会轻易答应你任何事情。”
尼玛我可没说你是小狗,我也没逼你答应我什么事啊,这完全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好吧!
倪珈哼哧笑着,跳起来箍住倪珞的肩膀,揉他的头:“想姐姐就说,装着牛逼哄哄酷拽霸的样子给谁看啊!”
倪珞的海拔又被她拖低,几乎炸毛:“你这动不动就动手的习惯改改成不?哎哎,放手哎,哎,叫你放手哎……”
、chapter 20
再过两三天就要到他们的19岁生日了,对于请不请莫允儿,倪珈是独自一派的。那天在医院的事,好不容易淡了下去,结果在这个问题上,她和倪珞,虽然没明说,也是有分歧的。毕竟,那两个人在一起过了18年的生日!
倪珈头疼,为什么这女人总是在她的生活里窜来窜去!
这天,倪珈早起下楼,发现倪珞居然起床了,背脊挺直,极有坐像地在餐桌前吃早餐。
倪珈揉了揉眼睛,没看错,拧了拧自己的脸,不是梦。
她狐疑地走下旋转楼梯,却发现张兰站在房门口,一副见了鬼的震惊模样,盯着倪珞十分规矩的背影,狠狠眨了好几下眼睛。
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啊!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倪珈走去倪珞面前坐下,疑神疑鬼地看他:“吃个早餐而已,你坐那么笔直干什么?”
倪珞一愣,仿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半晌之后,沮丧又懊恼地垮下来,松了松自己的背部肌肉:“还不都是你害的。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连睡觉都要用固定的姿势!”
倪珈扑哧一笑,看来收获颇丰啊:
“这么说,你起来这么早,也是我‘害’的!”
“废话!”倪珞暴躁地瞪她,很痛苦,
“在基地里,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跑步。我还是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呢,却被你活生生地送去给人摧残,你残不残忍?”
倪珈翻个白眼,鄙视:“你还少年?你还在长身体?长哪儿?长那儿?再长,张馨的叫床声要魔音穿耳了!”
“扑”倪珞一口牛奶差点儿呛死,“我拜托你,别给我突然来这么一出,成吗?”
倪珈揪着面包片,胃口不太好地吃着:“哎,我听说,人的习惯是21天养成的,我觉得你这早起又端正的习惯挺好的,要不……”
“你想都别想!”倪珞一脸惊恐,无限憋屈和苦闷地看着倪珈,发现这句似乎对她没用,立刻挠心挠肺地加一句,
“你没听过,说话反悔人下辈子会变成小狗吗?我们昨晚定好了的,我乖乖上学,你就不准把我送到那个鬼地方去!”
这孩子怎么对小狗如此执着?
倪珈一副很勉为其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哎,那也只能先这样了!”
这天,因为有倪珈在,倪珞也不敢随便跑出去玩,只能闷头闷脑地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上午的电视。
期间,茶几上的手机响过好几次。
窝在沙发上写剧本大纲的倪珈瞟了一眼,见是唐瑄,漫不经心地命令:“不准接!”
一次,不准接!
N次,全不准接!
倪珞眉心拧成了一个结,瘪着嘴,坐立不安。
倪珈头也不抬地笑他:“又不是你情人,你至于屁股上跟长了刺一样吗?”
倪珞不满:“唐瑄是我朋友!你凭什么不让我接他电话!”
“他太渣了!”倪珈抬眸睨他一眼,
“虽然你也很渣,但我不希望他把你带得更坏!”
倪珞今天在家里憋坐一天,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了,她却还在干涉他的生活,连他交什么朋友都要管!
他唰地站起身,直接抄起茶几上的电话,上楼去了。
倪珈诧异地看着他怒气冲冲上楼的背影,倒也没有追去管他,反正在家里,也闹不出什么事儿。
倪珈摇摇头,自顾自开始写剧本了。
没想半个小时后,唐瑄来了,还有几个倪珈不认识的男孩子,羞羞涩涩的。因为是倪珞的朋友,所以官家直接让他们进了门。
唐瑄进来后,还很谄媚地跟倪珈打招呼,叫她漂亮妹妹。
倪珈一句话没有,坐在沙发上,目光微凉,细腿翘起,对着他,缓缓转了转脚踝!
唐瑄一抖,想起上次的踢蛋蛋之痛,立马规矩了,嘿嘿地笑:“我们先去找倪珞了!”
倪珈狐疑地看着他们上楼,皱了眉,倪珞搞什么鬼!但转念又一想,一群小伙子在家,最多就是打打游戏,也就没有管,继续写剧本。
直到某一刻,楼上突然传来张兰的一声惊叫:
“你,你们在干什么!!!!”
倪珈一愣,放下笔记本,便往楼上倪珞房间跑,上去时,就见张兰站在房门口,一脸惊愕地捂着嘴。
她冲进去一看,只觉冷气倒流,差点儿没亮瞎她的眼!
三四个大男孩全部裸着身体,在被子里翻滚。
而沙发上的两个陌生美少年,分明就是在表演同性恋成人片,有个人手中还拿着滑润剂,而他身下的少年,一脸似痛似快地沉醉,还娇滴滴地哼哼着。
至于倪珞,他躺在床上,薄被半遮着腰部以下,一边搂着一个美少年,眼神颓靡又慵懒,极度挑衅地看着倪珈。
他微眯着眼,和张兰说话,眼睛却分明似笑非笑地往倪珈这边瞟:
“妈,倪珈把我关在南山的那几天,让我发现,我还有这种倾向。她自以为威胁我,说以后也要叫人绑我去,真是求之不得呢!”
张兰早被这画面冲击得几乎神志不清,捂着眼睛,冲倪珈撕心裂肺地嚷:“倪珈你到底想怎样?不让允儿进门,还这么折磨你亲弟弟!你是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你才甘心吗!!!”
倪珈没有回答,走到床边,铁着脸,声音又沉又冷:“搞这么些乱七八糟的,是谁的主意?”
所有人都不吭声,唐瑄眼神回避而躲闪了一下。
倪珈心里有数了,这该死的贱男人!
她和倪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经过莫允儿医院事件,本来就脆弱不堪了。勉强维持着一点儿友好,没想唐瑄这渣男又怂恿倪珞搞这么一出闹剧来反抗。
她很清楚,倪珞或许原本还没有想那么多,可经过唐瑄一撺掇,只怕之前的好好学习约定要变成废纸,而南山基地的约束力也荡然无存。
她现在恨不得把唐瑄踢飞到外太空去!
倪珞还很有气概地承担责任:“什么谁的主意?不就是一个小规模的sex party吗?只不过,我现在喜欢的对象,换成男人了!”
“喜欢的对象?”
倪珈哼一声,毫无笑意地勾唇:“是他吗?”话音未落,人已大步上前,一脚狠狠地砸下去,仿佛含着千钧的力量,就连床都震出沉闷的“轰”声。
原本躺在倪珈身旁的唐瑄“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受伤的膝盖翻滚下床,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片刻前骨头撞击的声响,床板的吱呀,和此刻唐瑄不绝于耳的痛呼,让这群少年瞬间一个比一个脸色惨白。
倪珈俯视着地上打滚的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唐瑄,冷面罩霜:“唐瑄,我警告过你!”
倪珞震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倪珈居然对他的朋友动手!!他顿时气得脸颊通红,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倪珈的鼻子吼叫:“这是我的房间!他是我的朋友!!!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