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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拓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加深,看了苏庭醒片刻,他突然从身上摸出钱夹子,从里面拿出四十块钱递给苏庭醒。
“呃?”苏庭醒眼睛一亮,但她没有立刻伸手接过,只是将疑惑的目光落在范文拓的脸上。
“不要?”范文拓的笑容更加深炯,他作势要收回,“不要就算了。”
“要!”苏庭醒赶紧伸手把钱接过。
“记住,老爷放在鞋架上的另两双皮鞋,你可要记得擦得啧啧亮,可不能只收钱,不干活。”范文拓笑着将防盗门打开,走了出去。
防盗门关上的刹那,苏庭醒似乎看到回头望她的范文拓,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不好形容的贼笑。
“这个……”苏庭醒一手握着钱,另一手摸上后脑勺,疑惑了两秒钟,很快就高兴起来,“四十块钱呃,看来,那条领带活没白干,嘿嘿……”
下午四点钟的太阳挂在天上,并没有多大威慑力。毕竟,还只是四月。
不是下班高峰期,但主要交通要道却被堵塞住,偶尔停,偶尔行驶,驾驶位上的邱后风一脸平静,没有半分焦急烦恼的模样。反观坐在他身旁的范文拓,却似乎有一些不耐烦。邱后风看着他不知第几次拿出行动电话拔号,和上几回一样,显然那方没人接听,范文拓收了电话,以前常挂着的温和笑容早已不见。
“范少爷,千万沉住气啊。”邱后风笑,脸上却摆明了告诉范文拓他现在其实非常兴灾乐祸。
范文拓看了他一眼,不语。
“老实说,范少爷,你花一百零八万买下苏大志那幢房子,值得吗?”邱后风不理会范文拓的眼神有多阴郁,提出他早就想提出的问题,“你一直是个不做亏本买卖的生意人,可这回,你竟花一百多万买套不可能赢利的私家民宅,好像不是明智之举。”
“赚钱容易,开心难。”范文拓面无表情的吐出七个字。
邱后风吃惊的瞟了范文拓一眼,之后卟哧一声又笑了,表示明白的不断点头:“我说范少爷,所以自你买下那幢房子的产权后,就不停的打电话给某人,是因为想让某人在第一时间惊喜一下是吧?”可惜某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惊喜,反而是想给某人惊喜的人受了沉重一击。
范文拓听了他的话,阴郁的眼神再次加深,他离开家之后的半个小时就往家里打了第一个电话,可那时候,苏庭醒已经不在家里。到现在,算起来至少五六个小时,中途他又打电话到行云医院询问苏庭醒的踪迹,但得到的答案也是否定的,那么,苏庭醒到哪里去了?
见范文拓不否认,邱后风不再追问,大概是因为已经知道好友的真实心意,突然道:“你知道苏庭醒是怎么形容谭香凝的吗?”
“庭儿?形容谭香凝?”范文拓扬起眉,视线终于落到邱后风脸上,“庭儿是怎么形容谭香凝的?”
“她说谭香凝就像是一块被人咬过的口香糖,粘在别人鞋底上死缠烂打,非常恶心。”邱后风笑,“虽然形容有点过狠,不过,却形容得极好。”
“你怎么知道的?庭儿和你说的?”范文拓的目光瞟在邱后风的脸上,眼里开始闪烁少许莫名而来的怒意。他可不知道邱后风与苏庭醒何时有过交集。
邱后风看了范文拓一眼,知道他莫名的怒意由何而来,不想招惹他,于是道:“不是,是武杰昨天打电话和我说的,武杰的原话是:‘邱后风,我想我看到你口里讲过的范大善人捡到的那个宝了,确实很有意思,你知道那个宝如何形容范大善人的前任女友吗?那个宝说,谭香凝就像一块被别人咬过的,然后又被丢弃在路上的口香糖,一有机会就粘到别人的鞋子底下死缠烂打,非常让人恶心,当时我听了,真想击掌三声呢。’”
“那小子什么时候认识庭儿的?”范文拓问,他脸上带着少许微笑,眼神里却有着明显不悦。
前面的交通完全被阻,邱后风只好将车停下。
“武杰去行云医院,正好遇上的。”邱后风道,“当时谭香凝把苏庭醒拦在医院门口说话,武杰出门时,正好有听到其中一部分。”
原来如此。范文拓点头,脸上依然还是有着少许笑意,可有着不悦情愫的眼神,慢慢变得严厉和冷漠。显然在背后,谭香凝没有放弃在骚扰苏庭醒。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谭香凝,不过,我还是确定:她对苏庭醒,绝对不会就此收手。”邱后风道。
范文拓沉吟了一会,道:“论心机和智慧,谭香凝未必是庭儿的对手,但论及不择手段的卑劣,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那份狠劲,庭儿又未必是谭香凝的对手。”他目光闪动了几下,又道,“我不会给谭香凝任何机会的。”
邱后风嘿嘿笑了几声,故意道:“苏庭醒看来很单纯,不像是个有心机的人,更何况大智慧?”他当然知道苏庭醒不似外在的单纯,从她与范文拓发生的第一场战争开始,他就了解,苏庭醒只是个看似透明人,其本质却是复杂的。
“谁对她无害,她就会对谁单纯,反之,她就是一只小狐狸。”范文拓笑道,语气中竟有着隐藏不住的得意与骄傲,“她选择的是自由自在,比较放松的生活,放眼我们身边的人和事物,能够和她一样,做到尽情享受生命的,又有几个呢?大家都在忙,忙着自己的人生,忙着自己超越别人的未来,忙着抱怨,忙着算计,匆忙之间,却不知道得到与丢失的,已成正比。”
“好沧桑的言论!”邱后风笑着大声道,“不过,范少爷,从你的言词中,你好像非常了解你的小保姆哦。”
“我应该了解她,她是我的私人保姆,是我一个人的。”范文拓缓慢的开口,将头扭向车窗外,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住。
公路旁的街道上,阳光不吝啬的洒落整条街道,此时从一条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黄毛丫头。虽然只见过几面,但范文拓很确定,她就是黄丫丫。让他目光凝固的不是黄丫丫,而是随后冲出来的其他四人。
邱后风第一次听到范文拓说出如此明朗的有着强烈占有欲的话,不由愣了一下,侧过脸去看范文拓,却发现范文拓正盯着窗外。
大街上,吴江和贺喜梅双手搭在一块,做成个简单的人力轿,正抬着苏庭醒从巷子里冲出,后面还跟着连波,他们叽叽哇哇的追着黄丫丫,五张年轻的脸上,不管是追的,还是被追的,都洋溢着快乐而单纯的笑容。但这种快乐与单纯的笑容,无论是谁的,在这一刻看在范文拓眼里,却格外刺眼。
“是你的小保姆呢。”邱后风打量着范文拓不悦的表情,不怀好意的故意多此一举的提醒他。
范文拓没有回答他,因为在突然之间,他打开了车门,钻出了车外。
“范少爷,这里不能下车!”邱后风喊,虽然交通阻碍,车子无法顺利通行,可这儿是大马路上,就算车子不能通行,还是不能随便下车。范文拓不理邱后风,关上车门之后,大步朝苏庭醒走去,经过马路与街道的护栏时,邱后风看到:一向谦和有礼,温文尔雅,具有绅士风度,西装革履的范文拓,竟双手扶着护栏,一个漂亮的翻转,就越过了护栏。
邱后风绝望的闭了闭眼,哀叹道:“老天,求你这一幕不会被记者拍摄下来。”
“吴江,梅子,快,快!再快点!我就不信抓不住黄毛小怪!”苏庭醒一手勾在贺喜梅的脖子上,一手指向黄丫丫。
“好,庭庭,坐好,咱们要开始第二轮冲刺了!”吴江道。
苏庭醒刚要回答一声好,一阵疾风由侧面扑来,她一愣,抬着她的吴江和贺喜梅也一愣,三人同时往疾风扑过来的方向看去。
“老爷?!”苏庭醒惊讶的叫出声。
“债主老爷?”其他四人断续发出抽气声,因为他们看到:表情不善的范文拓突然一伸手,就将苏庭醒抱进了他怀里。
“老爷,你怎么在这儿?”苏庭醒还在惊讶中。
范文拓将她放下地,冷冷瞪了她一眼,然后不善的目光,轮流在另外四人脸上一一扫过。被他看的人,相互对望,茫然不知所措。
苏庭醒拉拉范文拓的手,问:“老爷,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
“债主老爷。”其他四人小心翼翼的喊他,得到的回应却是狠狠的冷冷一眼。四人立刻不出声,只觉得今天的范文拓非常符合他们心目中的债主形象。
“回去。”范文拓臭着一张脸,一把抓紧苏庭醒的手,扭头就走。
“阿大……”
“庭庭……”另外四人担忧的喊道。
范文拓紧拽着苏庭醒,没有回头,没有停留。苏庭醒一面被动的跄跄踉踉的朝前走着,一面回过头,冲四个好友挥手。
“债主老爷好凶。”黄丫丫担忧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庭庭好可怜。”贺喜梅说。
“所以,我们行动要快。”吴江说。
四个朋友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吴江的意思,不由同时点头。又将目光投向逐渐远去的范文拓和苏庭醒,他们看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刚刚出来的巷子口,此时多了一个太子,他失神的眼睛同样追随着苏庭醒和范文拓即将消失不见的背影。站立了一会儿之后,太子刚准备转身。
“你跟踪苏庭醒和她的朋友?”一个疑问句忽然由他身后传来。太子一愣,急速的回过头,看到一张艳丽无比的脸。
“谭香凝?”太子一怔之后,显然有些窘迫,也有些尴尬,“是……不是……没,其实……”他突然有些结巴。
谭香凝看着他,突然一笑,道:“太子,我知道你喜欢苏庭醒。”
“啊?”太子愣住,“你怎么……怎么知道?呃……嘿嘿。是啊。”
“你宁愿逃课,也要跟踪黄丫丫她们找到苏庭醒,这种事情,自然不猜也知道原因喽。”谭香凝道,“只是,有时候人不是付出了,就一定可以得到回报的。你说是不是?”
“嗯……”太子点头,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他顿了一会儿,复杂而窘迫的神情突然变得凌厉,他看着谭香凝,问:“你知道得也不少,难道你也一直在跟踪庭庭?或者,也跟踪过我?”
谭香凝看着太子,这个小孩子虽然年龄不大,可似乎也不好应付,她微微一笑,并不否认:“你猜测的,倒也没错。”
听到她的回答,太子立刻瞪着她:“你为什么要跟踪庭庭?”
被人质问,谭香凝也不生气,她笑着,心平气和的看着太子,慢慢开口,却是一句反问:“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跟踪苏庭醒呢?”
太子愣住,他心里有答案,但是不愿回答。他不回答,谭香凝却替他回答:“你跟着苏庭醒,是因为你喜欢她,对吗?”顿了一会,道,“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我跟踪苏庭醒,是因为我喜欢苏庭醒身边的范文拓。”漂亮的眼睛定在太子脸上,谭香凝缓慢的继续道,“太子,其实我和你,可以共同努力,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
太子深深的看了谭香凝一眼,肯定的说道:“原来,你根本不是庭庭的朋友。”
谭香凝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她不以为意的道:“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比不上自己的心意,既然我有意要得到范文拓,其他的,当然就不重要了。因为如果我更在意其他东西,那么,失去范文拓,就是一种必然。太子,我不想失去范文拓。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不想失去苏庭醒呢?”
太子没有回答,但他知道,他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
“你似乎在强求。”很久之后,太子说。
“我是在强求。”谭香凝承认,“这也不能怨我,女人嘛,总是对她的第一个男人不能释怀。”看到太子似乎若有所思,谭香凝又道,“我想,就算苏庭醒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