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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先不谈这些,这一阵子,我看到你的心里像压块石头,有什么事就同我说吧!‘;白老爷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杨国振脸上的变化。
杨国振用脚踢走了一块土垃垰,回头望了望,没有别的人,好大的院落还是静悄悄的。他的脸上有一种愁苦,一种不愿意向别人透露的东西深藏在心底。可在这一刻,如果再执着下去,将会误了大事,影响全盘的长远计划。他犹豫了一下,面带一丝微笑的对白老爷说道:‘;我族人落难以来,幸亏白家相救,免于死里而安生,承蒙白老太爷和您的大恩大德,杨家的人将世代不忘。想我两族人如果长期以往的这样生活下去,难免树大招风,产生磨擦。更不能再‘坐吃山空‘,拖累白家人。日后,青秧栽下,我杨家的人要离开白屯,去开创新的天地。眼下大事已做,趁这不忙之时,我要带领杨家的人去打一口井,地点是月牙泡中心的南岸,那是一片地肥水美之处,不瞒您说,要在那里垦荒。种子播下后再盖房子,打草的时候,我们已经伐足了木料,只能您应允后,方可动身。‘;
白老爷听后,并不感到意外,手摸杨国振的肩膀说道:‘;有志之事啊!不是我撵你们,到时候了。从我们一见面的那天起,你的眼神里就隐藏着一种东西,一种与常人不同的东西,这种东西在告诉我,你在苦苦地探求杨家人的生路,甚至是在做巨大的隐忍负重,等待有朝一日,龙腾虎跃,苦干一番,建立杨家的家园。这是大好事吗!我怎么会不答应呢?我扶持你们还来不及呢!不过,那个地方可是无人敢去居住啊!这百里方圆,人们都避开了那里,还记得黑鱼精的故事吗?‘;
杨国振望着善解人意而贤明的白老爷,笑说道:‘;故事总归故事只要我们尊天,亲地,敬河神,不会出事的,这一点请您放心!‘;
这时,羊官打开圈门,一大群雪白的羊冲出来,随即;鸡咯咯咯地叫,鸭子呱呱呱,大鹅嘎嘎嘎,狗汪汪起来。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春雨滋润过的世界万象更新,大地复苏。虫鸣鸟叫,柳枝抽芽,大地铺上一层新绿。人遇春而情发之时,愈控而愈烈。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白家的大地已被杨家的人栽好了秧苗,播上种。杨家的人在月牙泡的南地打了一口井,下了井凹木,铺上井盖,中间有一个方孔,四只脚的支架上安着轳辘把,轳辘上固定好的长铁链下吊着一个汲水的柳罐斗,摇起来咕辘辘,咕辘辘,这眼井水量足。有了这一眼井,使杨家的人眉开眼笑,它是生的希望。杨家的人每天套上十挂大车,拉上男男女女劳力去开荒种地。
有一天,家里留下了一名后生钉马槽,立马桩。他中午一觉醒来已进未时,一嗗噜爬起身,急忙去找拴马用的柱子,无意间来到东厢房后寻找。这是一栋好长的房子,他记得这房子后有柱子,果然他看见那栋房子的中间地段堆着一垛木头,他着急的走了过去。刚想挑几根直溜的,一阵女人嬉笑撩水的声音向窗外传来,他被吸引住了。那窗子太高,看是看不到的,他悄悄的搬动一根粗木向墙根靠了靠,用脚踩了上去。他用两手扒着窗沿翘着脚尖,想看个究竟。正在这时,一个人的声音使他惊慌,脚下的木头滚了下去。他跌倒地上后,爬起来撒腿就跑,回到马棚,心怦怦地跳。原来,他走向房后,早被牟掌柜的盯上了。
牟掌柜的喊醒了午睡的白老爷,白二奶奶也被惊醒坐了起来。
‘;老爷,老爷,不得了,不得了,杨家的一个小畜牲偷看白家的女人洗澡。‘;牟掌柜说话的声音很大,他故意这样喳喳呼呼把事情闹大。
这后生在马厩中,已听到了牟掌柜的大嗓音,顿时觉得血往脑上涌,心被震撼。这个院子待不下了,不容他多想,手里抓起一件什么东西,跳出马棚,飞也似地跑出了白家的大院。
牟掌柜的没有发现那后生已经逃走,他见着白家的人便讲此事。当那两个洗澡的女人听到后,都捂着红脸进屋哭起来,他们是白老爷的两个孙子媳妇。白老爷听了个稀里糊涂,忙起身走出房门,正看到白家的人围着牟掌柜的在听。‘;这小子在哪儿,走!去把他抓来,打死他!‘;白家的人气愤难平。
‘;都给我回去!不要再谈论此事。‘;白老爷的两眼瞪着众人在说。
白家的人都小声议论着进了屋。
这时,牟掌柜的凑近白老爷的身旁说道:‘;这是真的,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白老爷瞪了他一眼,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宣扬此事,等查明再说。‘;
‘;老爷,我和你去抓他问明白!‘;
‘;罢手,进屋去!‘;
事后,白家的两个孙子媳妇向白二奶奶哭诉:‘;求您老为我们做主,要是那个畜牲看见了我们的身子,我们无法做人了。‘;她们一边说一边在哭泣。
‘;行了,行了,以后查明再说,都别再哭了。‘;白二奶奶说着起身走了。
一下午,那后生没有回到白家大院。杨家人干完活回来已进戌时,大家跳下车,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竟管白老爷和白二奶奶严密地封锁消息,这音还是不径而走。两家人在一起胡乱的猜疑,你说你的理,他说他的由,都搞不清真相。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杨家而言,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杨国振早就预料到,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他让杨家的人去找那后生,回来问清楚,再做定论。
白家的大院任何地方都没有,整个屯子都找遍了,也不见其人。
白老爷走近杨国振说道:‘;是不是出事了?赶紧到村外围找找看,找人要紧,快去!‘;
这件事传开后,整个屯子都知道到了这件事情。一些好心的人把老人和孩子留在屋里,以屯子为中心向外扩散开去找那后生,都参加了找人的行列。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人们借着月光在寻找。杨国标等人在屯西白家祖坟茔找到了那个后生,人们吃惊的看到了一幕残状。那后生躺倒在一块坟头上,两手捂着裆部,血从指缝中流出来都凝了,鲜血殷红了土地,身旁有两颗血淋淋的肉丸。他已经疼得昏死过去,身子还在不停的抽畜。有人拾起了一把镰刀,此时,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家的人有人大哭起来,嘴里念道:‘;咋干这傻事啊!不要命了。‘;杨国标看到后,心里一阵震痛,高喊:‘;快救人!他还活着。‘;
杨国标等人把那后生背回来,找人的人也都陆续的回来了,他们很快的得知这后生阉割了自己。他的妈妈听到此事,脑袋轰鸣,哭得死去活来。杨国标把手洗干净,用一块干净的棉花蘸着盐水为那后生拭去了血迹和污物。
白老爷挤到人群前,手里捧着一包治红伤的药,急切地说道:‘;快!擦好后,把这药面多上些,还有粒药,给他服下。‘;
这件事使白杨两大家子人一夜没睡,都在等待那后生苏醒过来。杨国振整整地哭了一夜,他能不心疼吗?这是他的一个孙子啊!很多人围坐在杨国振的身边,劝着他老人家说道:‘;您老别哭了,想开些,看哭坏了身子。‘;
当第二次给那后生服药后,他醒了,人们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是一种很痛苦的表情,但是没事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七日后,那后生能下地走路了,他满嘴起着火泡,鼻子眼塞着浓涕。半月后他拐拐拉拉地跟上杨家人的车队,去垦荒种地,和泥抹房。实乃七日生津,八日铸就,虽下处缺了点什么,确也少了些累赘。两个月后包米已抽穗传粉,这后生也在偷偷地发胖,他变得力大无比,可说话已是娘们腔了。从那已后,他平时少言寡语,不说不笑,闲余时独坐一处,静心运气。他没有了一丝情意,了却了终生的儿女情长,不再有任何需要异性的梦想,变成了一位单独专一的另类人。他的性情开始孤僻,脾气越发刚烈而暴躁,稍不顺心,就要出手打人,他不像以前听别人的话了,可他的行为让别人畏之惧怕,像法官一样判决了自己。他不愿意接近别人,伴随自身的习性我行我素,杨家人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杨国振对他一时也没了主意。他为了控制自己发胖,少进食。天刚朦朦亮,他已独身野外,来到了自残地白家的祖坟茔,做虔诚的祈祷,求白家祖上不要责怪他。每日他在旷野中练功习武。让刀/枪/剑/戟/棍棒在手中生风,甚觉快活,一直练到满意方为此一节。接着是速跑,当有一天他伸手可捉奔跑的野兔,方知自己的能力非同小可。那位向白老爷献计献策的牟掌柜,给这后生取了个绰号:‘;杨大骟人‘;。有一天,牟掌柜的走近那后生滋事般的说道:‘;‘杨大骟人‘,你今后是否还有窥测裸女之心?‘;那后生听了,圆瞪双眼说道:‘;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是说,你今后还想不想看光着身子的女人了?‘;牟掌柜的以为那后生没有听清,又解释了一遍。‘;乓‘;地一声,那后生一拳将牟掌柜的打个仰面朝天,然后拳打脚踢,没几下那姓牟的不动了。牟掌柜的在炕上躺了半月有余,还下不来炕。有一天白老爷去看他,他让白老爷为他做主,惩罚那小子。白老爷听后,冷冷地笑道:‘;那是你自找的。‘;
杨国振为摆平此事,找到那后生问道:‘;那天是否有此事,你看到了吗?‘;
‘;我啥也没看到,有人高喝一声,我掉下来吓跑了。‘;那后生说着当时的情景。 杨国振接着问道:‘;你当时想不想看?‘;
‘;我想看,但是没看到!‘;后生有些生硬的回答。
杨国振严厉地说道:‘;仅这一条就足够了,我不想再说别的了,按族法行事!‘;
‘;四爷,可以。我什么都不怕了,来给我用刑吧!‘;那后生倔强地说着。
中午吃完饭,杨国振让人扒去后生的衣服,只留一个裤头,只见那后生膀大腰圆英俊魁梧。他被人架着绑到院中的一个柱子上,这是宰牛时用的一根桩子,深埋在地下。杨国振高声说道:‘;大家听着,经我寻根问底,不管看没看到,确有此事。为了给白家人赔礼道歉,扬我族之法,把这小畜牲捆绑到柱子上,跪下!让太阳晒,一个时辰过后,给他浇一次凉水,直到|亥时|。‘;杨国振这一喊,白家的人都出来看热闹。那牟掌柜的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手捋胡子大笑,他笑够了说道:‘;晒死这小兔崽子,天黑让蚊子把他吃了!‘;他恶狠狠地说着这两句话。
杨家的人没人出来看,都在屋内偷偷的为这后生流泪。伏天中午的烈日真是毒啊!一袋烟的功夫,那后生的皮肤都红了起来,摸一把火辣辣地烫。说来也怪,南边的天空飘来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杨国振心想;‘;苍天有眼啊!这孩子有救了。‘;一会儿雷声大作,下起了牛毛细雨,不冷不热,这雨温柔柔地一直下到天黑。毛毛雨又化作了大热风,一个劲地刮,刮得人们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没了。到了亥时,刑法结束,那后生被解了下来,人们渐渐地散去。
杨国振走近前小声地问道:‘;晒得疼不疼?有没有蚊虫咬你?四爷心疼死了,可是没有办法,不这样难平两家之事啊!‘;杨国振说到这儿,落泪了。
‘;四爷,我告诉您,可舒服了,我不怕这个。‘;那后生说完一笑。
事先,杨国振找到白老爷商量过,要把那后生刑法示众。白老爷听后,叹息着说道:‘;不这样难平此事啊!我也救不了他。‘;
这真是人救不了,天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