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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可怖的是已经证明了行之有效的石灰粉烟幕弹被战士们使用得出神入化，营区进而弥漫起一层白色的烟雾。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开始甩出密集的手榴弹，如果不是考虑到弹药补给的问题，整个战斗可能就可以用手榴弹解决了。接下来胡乱在营区乱跑的鬼子甚至没有给战士们后继的行动造成半点的阻碍，仅仅是射击白雾弥漫和石灰粉横飞的战场中移动的人影就干掉了大约这个指挥部的百分之九十的敌人。
当时特种战斗的精髓在这场战斗中表露无遗，精锐战胜平庸，有组织战胜无组织。战士们发挥出狐狸的本色，在里面残余的鬼子停止骚动之后没有马上的冲进那堆白雾之中，而是继续投掷了一轮手榴弹。这轮手榴弹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正中心的掩体李传出了敌人的哀嚎：“联队长阵亡了！”
这个时候的日军完全丧失了理智，主官的阵亡是一支日军的最大的耻辱，因为日军的部队都以长官的姓为部队的日常番号。像这支四十一师团的加强联队就以主官山下骏行的姓作为日常番号，直接称之为山下联队。但是主官阵亡之后，这支部队就只能遭到改变或是撤销番号的耻辱。
日军的行为经常无法考量，说句实在的话，那个晚上是我戎马一生中距离死亡最近的一个夜晚，如果不是对于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兄弟们的拼死相救。说不定现在就少了一本尚能让人了解那段历史的老军人的回忆录了。（1985年4月于香山）
让我们的目光穿透那些笼罩了整个黑龙关的层层雾霭，继续将关注投到那些正在准备撤退的战地飞狐身上吧！
老潘听到鬼子营地之中的嚎叫，开始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老潘根本就听不懂鬼子的鸟语。但是从东北就和鬼子打交道的刘二蛋对于日本话除了不会写不会念，听和说是没问题的，于是马上报告了老潘这个好消息。于是老潘做了一个整个战斗中最为错误的决定，亲手将自己推近了绝地之中，差点就万劫不复。
“大家马上撤退，不要恋战。”说完之后，掏出信号枪对着黑龙关方向发射了一发红色的信号弹。然后整个战地飞狐开始收拾装备马上有次序的撤退。但是整个日军的营地里开始想起鬼子的哀嚎：“联队长阵亡！我们要给联队长报仇，全力追剿支那军小分队。”
老潘一边听着营地里面的哀嚎一边后悔不迭，应该把营地里面的鬼子全部消灭然后再走，现在只是干掉了联队长，整个鬼子的联队并没有失去指挥系统，现在的情况就活像是狐狸掉到马蜂群里。而且老潘刚刚发射的信号弹给了报仇心切的鬼子兵极好的指示标志，成群结队的鬼子兵根本就不顾大雾的阻挡，向着开始信号弹发射的方向蜂拥而来。美制枪械的声音让日军的目的性更加的明确，整个防线的鬼子兵犹如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前赴后继的冲向老潘不得已布下的防御战线。
“保持火力接触，整个小队缓缓后撤，交替掩护，不能让鬼子黏上我们！”情况紧急之下，老潘也顾不得自己定下的规矩开始大声的命令了起来。好在汤姆森和勃朗宁机枪的射击速度足足是日军的三八式的射速的几十倍。日军浮动的人影又给了经验丰富的战士们极好的指示标的。于是局部战场上仿佛老潘率领的这群狐狸还占着上风。但是老潘不是笨蛋，一个联队有多少人，一个战地飞狐小队多少人，这样的简单的算术问题还是明白的。于是极力的试图摆脱这群附骨之蛆。因为这样的战斗方式确实是太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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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关之上，新编第五团突围出发阵地。
“沈团长，鬼子的营地里乱了起来，看来团长他们已经动手了。你看信号弹已经发出来了，我们照原计划突围吧！”整个新编第五团都知道，“团长，老团长”这两个称呼是永远留给老潘的，而沈全方只不过是沈团长而已。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的沈全方却是没有半点的忌妒之心，因为老潘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他无愧于团长这个称号。
“我看前沿的形势好像不对，鬼子不知道在叫着些什么，全部朝阵地的纵深去了，面向我们的紧紧是几个警戒的鬼子而已。我看可能是团长他们出什么状况了，我们还不能行动！应该接应一下团长！”死里逃生的林成功吊着一支胳膊十分冷静的说道。
“不行，团长说过，不管怎么样，都要把部队带出去，这些战士都是咱们的种子，不能无谓的消耗在这里，去进行计划以外的冒险。咱们还要回去等着和小鬼子还有阎老西那个老混蛋算帐哪！”看到部队伤亡惨重的赵大河心疼的说。
“那我保留我的建议，希望团党委表决，再决定下面的行动！”
“我同意马上突围！”
“同意突围！”
“我同意林营长的意见！”
“突围……”
“那好！我们按照原计划突围！”
做出这个决定的沈全方直到十年后再度见到老潘的时候仍是懊悔不已，不过那个时候早已是沧海桑田了。新编第五团放弃了最后一个能够找回他们的“团长”的机会。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一线生机（全）
晚上加班回来码上一截，实在是太要睡觉了，明天中午补全
射击！除了换弹夹，拉枪栓之外，剩下的就是疯狂的射击。大雾渐渐的散去，天色已经朦朦的放亮。黑龙关的那边再也听不到新编第五团震耳欲聋的冲杀声了。一切都在变得不可预料，不可收拾。
一开始进入战斗的胶着状态时老潘就想过了，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最后一场战斗了。铺天盖地的涌来的人潮，让人只能被动的向着各个方向不停的开枪扫射，重机枪的枪管已经更换了两根，而且大家的弹药已经不多了，毕竟是轻装偷袭，以战地飞狐的战士们的体力，也无法在隐蔽行动背上沉重的背包。
不能坐以待毙，如果就这么窝囊的死在这里，那么岂不是枉费来到这个世上走上一遭？
在危机的关头，已经学会了冷静的看待战场上的一切的老潘现在还是坚持，必须向鬼子的炮兵阵地突围。因为最先到达的就是鬼子的炮兵。伤亡最大的也是鬼子炮阵地的方向。而且那里就是鬼子的辎重弹药囤积的地方，只要占领了那里。就起码有一个退可守的据点了。于是命令杨翼装上最后一条弹链，开始对着炮兵阵地的方向开始覆盖性扫射。那边的火力支援手，也将剩余的榴弹全数砸了出去。手榴弹也向泼雨一般的全数飞将出去，轻装上阵的战士们看了看阵亡的战友最后一眼。剩余的二十三名“狐狸”现在对着老潘选定的突围方向开始冲锋……
果然，鬼子的炮兵阵地的方向是最薄弱的地点，虽然阵地上仍然有着不下三十名的鬼子炮兵正准备在日军军官的指挥下对着可能存在八路军的小分队的地点进行覆盖射击。但是大雾中窜出的战士们犹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彻底的瓦解了炮兵们并不激烈的抵抗，架设好的机枪甚至还没有发射一发子弹。而这些炮手们操作起步枪来进行刺杀的笨拙的样子，倒让用手枪将其击倒的老潘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了一只端着刺刀的矮脚狗……
很快调整好射击诸元的迫击炮马上就派上了用场，铺天盖地的迫击炮弹犹如蝗虫一般的涌向了鬼子的冲击战线，大雾的笼罩之下，谁都不知道到底干掉了多少的鬼子。只知道这门迫击炮打红了，就马上换上一门。阵地前沿开始没有派上用场的四五挺轻机枪，还有三挺九二式重机枪也在新主人的手中吼叫了起来。子弹噗噗的打在掩体上面，抄着一挺机枪正在射击的老潘，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小鬼子的掩体修得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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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掩盖了新编第五团的突围企图，潘杨等人吸引了鬼子的主要视线。老潘开始为新编第五团选定的突围方式竟是异乎寻常顺利，就连鬼子的骑兵中队也在被绊倒了十余匹战马之后，在拼死阻截的后卫连的阻击下放弃了阻拦新编第五团的突围。毕竟谁也不愿意一不小心就栽在地上，甚至飞下陡峭的悬崖……
渐行渐远的沈全方看着战士们兴奋的样子，也是十分的高兴，毕竟一支人比枪多的部队能够跳出鬼子的重围。确实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特别是伤员一个都没有少。但是放不下心的却是遥遥的听见黑龙关下的枪炮声却是愈演愈烈，于是在布置好疏散隐蔽之后的沈全方决定还是组织一个完整的营前去接应老潘和他的“狐狸崽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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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四十一师团、三十二师团派出的增援部队现在已经遭受到八路军地方武装和沿途的主力部队一部的重重拦截，在根据地周围晃荡的鬼子扫荡部队突然全部接到了一份第一军军部发来的加密电报。电报的内容就是：“山西全境的治安形势已经被完全的破坏，大量的游击队，深入皇军的治安区进行破坏性的袭击活动。怀疑是八路第二次百团大战的先兆。命令各部回原驻地进行治安肃正作战，并严密控制交通线。准备迎接岗村宁次将军的到来……”
但是老潘的和他手下的那帮子狐狸们现在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就在老潘快要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一线生机，原来在炮兵阵地的后方环形阵地之间，鬼子临时挖掘了一个马概，用于隐蔽拖拽九二式步兵炮所使用的驮马。马概里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二十二匹驮马，数了一遍的老潘这下子差点被这个倒霉的数字气晕了，小鬼子难道就不能多留下一匹马？难道还要老子来做这样的选择题！到底谁该留下来？？？
看着老潘一副为难的样子，当时的战士们不约而同的说着同一句话：“我留下掩护！”
老潘的鼻子一酸：“一个都不能少，我们一起冲出去！你们先上马，那边还有一匹，我骑那匹。快！乘着雾还没散，马上走……”
突然，老潘的腰间被人狠狠的捅了一下，感觉半边身躯一麻。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被人点穴了……”
“马上扶团长上马，我轻功好，跟得上你们。你们照顾好团长，我们一起冲出去！”说话的就是刚刚在老潘的腰间捅了一下的蔡京华，现在的小蔡同志又恢复了在山里当山大王的本色，指挥起其他的队员起来。因为马匹的问题已经解决，所以大家全部翻身上马。趁着未散尽的大雾就往开始枪声最稀疏的东北方向冲去。众人的想法都一样：“只要摆脱了鬼子，进到了大山里面，那时候就算是再来上一个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