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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怀咏三人一挥手,冷冷道:“全押入天牢。”
“我没有背叛,你信我吗?”对上那冰冷的双眸,她眼中的诚恳,几令他动摇。却只在一瞬间, 心墙又高筑起来,真的是百炼成钢了。
淡淡的笑中含着讥峭,双眸早已凝聚成冰:“清者自清,皇后没做过,惧怕什么,朕会命人好好审理,还皇后一个清白。在案情审清之前,皇后就好好呆在玉宸宫,等候结果。”
转身走到门口,睿儿突然大哭起来,忍不住回首,看见蓝妤抱着睿儿轻抚着,脸上无喜无悲,眼中是万念俱灰的漠然。心剧烈的抽痛,一边是刻骨铭心的苦恋,一边是痛彻心骨的背叛,他该如何去承受,该到何处去逃避这样的折磨?
踉踉跄跄的闯入仪和宫,一把抓住上前搀扶他的以柔,狂乱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朕,朕更早认识她,更早爱她,朕与她在一起十五年,为什么她不能爱朕,却爱着那个与她相处不到一年的人?这不公平,不公平。”
以柔双肩被捏得发痛,看着他眼中辅天盖地的痛,心中更痛,莫名的怒火涌上:“够了,每次她伤了你,你就来伤我,你说这公平吗,公平吗?”皓晨愣愣的看着她,以柔合上双眼,想掩住眼中的泪,却让泪落得更快,“陛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呀!”
颓然松开手,皓晨来到软塌上躺下,一手轻轻掩住眼,轻轻叹息:“以柔,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朕?”
“当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以柔走至他身边,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两侧。
“你懂?”
“是,臣妾懂,臣妾也是女人,也爱过。”
“那个人是谁?”皓晨放下手,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以柔。
以柔唇边浮起苦涩的笑,悲伤的看着皓晨:“陛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屑于知道?”
皓晨盯着以柔的双眼,许久,终于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拉着以柔在身边躺下,“朕累了,你陪朕睡一会儿。”
也许真的是累了,皓晨很快沉沉睡去,俊美的脸庞在沉睡中安详恬静。以柔心中一动,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也许觉得被打扰了,他如孩子般,蹙眉在以柔的颈畔蹭了蹭,又继续沉睡。以柔偎依着他,胸中回荡起脉脉的温情,不管曾经有过怎样的情仇,也不管将来是怎样的爱恨,至少这一刻,她拥有他。听着他的心跳,以柔的安心合上眼。
再睁开眼,已是日落西山时分,殿外有人轻轻唤着:“皇上。”
“什么事?”皓晨仍闭着眼,声音中带有浅浅睡意。
“皇后闯入了天牢。”
“什么?”皓晨霍然坐起。
天牢,蓝妤看着面前的素秋,楚楚可怜的发抖着,有谁会相信,风氏的存亡,自已的冤屈,竟全系于这个宫女的身上,“本宫要知道真相,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吧。”
“皇后,”素秋怯怯道, “奴婢渴了,娘娘能不能先赐奴婢一碗水?”
蓝妤示意百合递一碗水给她,素秋接过水,慢慢饮下,放下碗,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蓝妤正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素秋突然打翻了碗,口吐白沫,悲愤的指着蓝妤:“皇后娘娘,你好狠的心——”挣扎着向她爬来,似乎想拖着她一起进入地狱,却在将靠近她时,力竭死去。
蓝妤木然呆立,只为了陷害她,居然不惜陪上自己的性命,倒底是什么原因,让素秋对她有如此深刻的仇恨?侧首看见了皓晨与以柔,目光在以柔与素秋间来回移动,蓝妤恍然大悟,对着以柔惨然一笑,“你赢了。”
皓晨阴沉着脸,听着验尸官的禀报:“女囚中毒而亡,茶水中有毒。”
“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陛下也不会相信了?”平复下胸中的愤怒,噙起一个无奈的笑。
“记得当年在莞河西岸时,你为救他,险些杀了朕。为了他,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冰冷的话语,冰冷的眼神,心灰意冷的倦怠。
“那么,所有的事,就由我来承担吧,请陛下放过我的族人,这是我向陛下请求的最后一项恩典。”
“你承认了?”恨透了她的平静,恨透了她的不在乎,也许皇后这个位置于她,根本就是一种负担,她从来就不稀罕。
“承不承认,还有区别吗?你可以恨我、怨我,可是你不可以怀疑我、不信任我,所以你不配得到我的忠诚。”不屑的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她要回去好好陪伴睿儿,也许母子相处的日子再也不多了。
呆呆望着那傲然远去的背影,皓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能思想,不能呼吸,他的阳光,他的爱,从此真的远离了他的生命,“这一次,朕决不会再原谅她!”似对以柔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如誓言般的说着。
“皇后风氏,德容有失,不足堪当中宫之位,此废之,逐离玉宸宫。”
平静的接过圣旨,蓝妤没有问及自已将何去何从,也许是庵堂,也许是冷宫。不管怎样,终于解脱了,唯一让她牵挂、让她不舍的,只有睿儿。
“替我好好照顾睿儿。”亲亲那尚在熟睡中的小脸蛋,两滴清泪无声滑落。
“娘娘,奴婢定不负所托。”秀宛与百合哭泣着。
褪去珠冠华服,洗尽铅华,素服绾发,蓝妤独自一人走出了玉宸宫,堂皇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风乍起,雪白长裙随风飘飘,那美丽孤傲的背影,一步步远离去,不曾回首一顾。
囚凤
蓝妤被带到了皇宫偏僻处的一座院落内,庭院洁净素雅,四周错落有致的种植着各种名贵花草,中间摆放着白玉石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张凤尾琴,最令蓝妤惊奇的是院内那棵高大挺拔的枫树。
“喜欢吗?”皓晨从室内走出,来到蓝妤身边,执起她的一缕长发,轻嗅着发间的清香,温柔的眼波似要把她溺毙般:“这里的一切,都是朕亲自为你安排的。记得年少时,我们曾一起习文,你说最爱‘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意境,所以朕把这里取名‘听雨轩’。”走到枫树旁,拍了拍树干,“朕知道你喜欢枫树,就特意把御苑内的枫树移植了过来。”转身,修长的指划过桌上的琴,挑起一串尖锐的琴音,“朕知道你爱抚琴,就寻来了这张旷世好琴。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告诉朕,朕一定会为你办到。”
“呵,”蓝妤轻轻嗤笑,无喜也无悲,“既未被打入冷宫,也未被驱逐出皇宫,或许,我该感激涕零得下跪谢恩。”
一指勾起她纤巧的下颌,和煦的笑容在冰封的双眸止步,“蓝妤,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虚伪。朕知道,你很想离开皇宫、离开朕与睿儿,与景枫双宿双飞。可是你曾答应过朕,会陪伴朕一生一世的,所以——”凑近她的脸庞,亲呢的她耳畔呢喃,“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朕的身边。”
蓝妤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陛下,你喝醉了。”
“朕是喝了点酒,可是没有醉。”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脸庞,“朕曾以为你对景枫只是一时迷惑,天长地久,你终有一日会明白朕才是你最好的归属;可是,现在朕已绝望得不敢再奢求你的爱。既然不能拥有你的心,就让朕拥有这个没有心的躯壳,也聊胜于无。”冰冷的吻落在她如凝脂白玉的脸上,口中的话语轻柔而又残忍,“你不要再痴心妄想的等待着你的景枫会来带你走,与曦国之战,如果朕胜了,这‘听雨轩’将会是你此生的归宿;如果朕输了,朕会带着你共赴黄泉。生同衾、死同穴,你看,这样多好,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朕的手中抢走。”
“你把我的族人怎么样了?”再后退一步,努力忽略他眼中那半痴半狂的欲望,有些担忧的问起她所关心的事。
“你的两个好兄长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还能怎么样?”
“你——?”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蓝妤的脸色变得惨白,手指微微发抖。
玩味的看着她惨白的脸,怎么看,都是那么的美,唇边的微笑带着几分恶意的冷酷,“没错,风世一族二百八十七口人,现在只剩你一人了。”
手起,一掌狠狠挥了过去,皓晨不闪不避,掌击在了脸上,他一侧首,嗤笑一声:“从此,你就会把朕放进心里,会日日夜夜感觉到朕的存在,对吗”
蓝妤颤抖的举起手,指着门口,“你走,终此一生,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好,朕这就走,你累了,好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温柔得如情人间的离别,恋恋不舍。
无力顿坐在石椅上,把脸埋在合抱的双臂间,心痛得连泪也流不出来。他竟如此的狠绝,父亲要她效忠一世,守护一生的人,诛灭了她的家族。十五年相伴,他于她,就如至亲之人,如今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从此恩断义绝。
夜凉如水,以柔向枕畔的人靠去,想汲取一点温暖,却发觉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轻叹一口气,披衣向殿外走去,正如意料中的那样,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她看见了那抹孤独的身影。如同以往的许多个夜晚,他常这样坐着,在冰冷的夜中,守候月落日升。而她,就在他的身后,感受着他的忧伤与寂寞,心中的恨一点一点消散,只余袅袅酸楚。她曾说过,要把自己所承受的痛,加倍奉还给他。如今她做到了,却再也高兴不起来。把手中的披风为他披上,依着他的身旁坐下。
“以柔,你知道什么是咫尺天涯吗?”他忧郁的问。
“知道,象陛下与臣妾这样,‘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边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这就是咫尺天涯。”
伸手把以柔拥在怀中,下颌轻轻顶在她的发间,“以柔,你真的爱朕吗?”
“臣妾的爱,就如臣妾的恨,一样真实。”爱与恨居然是可以并存的,因为恨着他,所以时时刻刻关注着他,揣摩着他,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痴狂心痛,却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已。也许开始于与他把酒共醉时,也许开始于与他执剑共舞时,也许开始于他对她温情宠爱时。不管怎样,她与他的结局,早在初相识时,已注定。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说:“朕知道你恨朕,也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朕。因为你的爱是真实的,所以朕容忍了一切。朕常想,如果连你也不在了,这世上还有谁来爱朕。”
把头枕在皓晨的膝上,轻言:“陛下真的可以容忍臣妾所做的一切吗?”
“你又能做些什么呢。”他不甚在意的说着。
“是呀,在陛下的羽翼下,臣妾又能有何作为呢?"以柔笑得妩媚动人.如果他知道她倒底做了什么,将会是怎样的悔恨呢?果然,只要事关蓝妤,精明如他就会变得糊涂.也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在天翼国对曦国之战持续了半年之久,投入大量财力与人力,而无任何进展的情况下,天翼国朝堂上分成了主战与主和两派。主战派认为应趁曦国元气未完全恢复之前,斩草除根;主和派则认为国库空耗而无战果,南夷各族又开始蠢蠢欲动,与其这样僵持着,不如先以议和为权宜之计。双方各持已见,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一时间难以定论。最后皓晨决定等正在回京途中的征曦统帅珂宇到达后,再作商议。
下朝后,回到太乾殿,满腹的烦恼在见到睿儿之时,全部化为乌有。刚满半岁的睿儿已经有些认得皓晨,一入他的怀中,就趴在他脸上猛啃一通。一边擦着被啃湿的脸,一边笑着对以柔说:“这傻小子每次见朕都这样,傻乎乎的。”
以柔笑道:“小皇子长得比皇上还俊俏几分呢,长大后,不知要令世间多少女儿着迷。”
微笑着,仔细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