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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听见理想在唱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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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念你就念,一本书能没有精彩的地方。”杨大鹏不悦地说。林群无奈,就随口念起正看着的一段:“在希腊,每次吃饭都等得太久,只能去吃快餐,但连快餐也要等上一个多小时。希腊人想:急什么?吃完不也坐着聊聊……” 
“多悠闲啊。”黄小涛听着感叹道。
“那还不得把人饿死。”杨大鹏说。“我最烦的就是吃饭时候让使劲等。”
“他们很信奉那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寓言故事:一个人在鱼群如梭的海边钓鱼,钓到两条就收竿回家,外国游客问,为什么不多钓几条,他反问,多钓几条干什么。外国游客说,多钓可以卖钱,然后买船、买房、开店、投资……”
“那个游客一定是中国人。”黄小涛笑着说。
“钓着多慢,拿大网撒多好。”张雷也接了一句说:“我们那儿还有更来劲的,在河水里撒上药,满河都漂着死鱼,随便捞。”
“你没听清楚是海边,是在海边钓鱼,在海里撒药得多少撒啊。”另一个新兵接着说。
“可以在海边开一个农药厂啊,生产出来的药直接流入海水,不就行了。”张雷不甘示弱地说。
张雷还不满十七岁,改了年龄来当兵,虽然有些很精明的成熟,说话还是有些幼稚,大家都为他这个幼稚的想法笑了起来。林群接着往下念:
“然后呢?他问,‘然后你可以悠闲地晒着太阳在海边钓鱼了。’外国游客说。‘这我现在已经做到’。他说。既然走了一圈大循环还是回到原地,希腊人也就不去辛苦了。”
林群念到这儿没再往下念,大家也都没说话,沉默了一阵后杨大鹏说:“排长,听见没,当了兵转一圈还是得回去,那还不如不当兵呢。”
“什么狗屁观念,人生下来终究会死,那你就别生了,反正早晚要死的,你这观念影响新兵”,黄小涛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当着新兵的面说。”
“我这是对他们进行反面教育”杨大鹏立刻转移了目标说:“林群,听见没,可不能有这种想法。”
林群刚才确实也想到了这里,所以停下不念了,被杨大鹏当着排长面这么一说,更觉忐忑不安。
“真的,林群,你有文化,比我们都强,一定要好好干,别想别的。”黄小涛也说。
“排长,我没想别的。”林群说。心里想:是你们让我念的,念完落了倒一身不是,要是文化大革命还不把我当靶子批斗啊。
这么一想,看书也觉得索然无味,就蒙头睡了,温暖的被窝比那种观念都更实在地拥抱了他,睡得正香,忽然又感觉到一阵尖锐而急迫的号声,他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睛,竖起耳朵。
还真又是紧急集合。
班里一阵乱七八糟的动静,林群慌忙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这几天他睡觉一直穿着袜子,省掉好多麻烦,这次有了袜子,却怎么也找不着帽子和腰带,见大家都陆续着往外跑去,便也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刚出门,就见黄小涛往回跑,边跑边喊:“快,三分钟之内打好背包。”
看来这次不是监狱停电,是出大事了。
对这群新兵来说,黑灯瞎火的别说三分钟,三十分钟也不见得能收拾利索,但命令下了,谁敢说别的,急忙又跑回去,拿出背包绳,把内务乱七八糟地捆着,只要能背到肩上就跑出去。
林群看见有几个还抱着被子。
指导员沉着脸拿着手电站在中队部门口,大家集合过去后,只下了一个口令,跑步,大家就围着操场跑了起来。
刚跑了半圈,林群就觉得背上的内务松了,用手托了几次都没托住,一个被角耷拉下来拖着地,他只好取下来抱着跑,觉得这样有点丢人,紧张地看看周围,见没多大功夫,新兵们差不多全都和自己一样抱着内务,没有一个是背着的,不由暗自窃喜,没事,这下班长要骂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了。
杨大鹏的内务是背着的,三分钟时间,打得不结实,时不时也要伸手向后面托两下,生恐掉下来。
这样抱着被子乱七八糟跑最是费劲,没几圈林群就觉得呼吸跟不上,两腿迈不动,寒气逼在没戴帽子的脑袋上,刀割一样疼。
“什么玩意儿,就会这么折腾人。”他听见杨大鹏忿忿地小声骂了一句,觉得心里很舒服。
夜很静,这片纷乱的脚步并没有给空旷的土地带来多少喧闹,尚不如城市里的一挂长炮,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高层大楼之间振荡回旋。这个时候城市的夜晚一定是在这样一片喧闹中过着年。
“黄排,黄排,你去给指导员说说别跑了。”刘排跑到黄小涛身边说。
中队里有三个胖子,指导员、炊事班长和刘排,刘排比他们两个又都胖些,此刻跑得气喘吁吁。
“你去说吧,你是老排长,我去顶什么用。”黄小涛说。
“我也不去,我才不跟他说呢。”刘排喘着气说,还发了狠似地喊起了“一二一”。喊了一圈,又跑了一圈,又站在那儿看了两圈,还是忍不住跑到指导员跟前说:“指导员,老兵夜里还有勤务呢,可不敢这么折腾。”
指导员这才板着脸让停下来,队伍集合到中队部门口,那里的两个红灯笼又大又亮,在灯光下,大家这才看清各自的狼狈样。没戴帽子的,歪带帽子的,扣错扣子的,抱着被子的,被子后面尾巴一样拖着的,但谁也顾不上笑谁,都张大了嘴巴,吐着白气。
“什么叫折腾?就你们这样不折腾行吗?你们象个兵吗?比普通老百姓还老百姓,中队长刚出门,不经允许就自由活动,打扑克,不按时熄灯,排长带头,班长老兵加油,新兵跟着掺合,你们还把我这个指导员放眼里了吗?”指导员李桦一反往日的和蔼,声色俱厉地说。
寒气一阵紧似一阵抽在身上,林群觉得喉咙一阵发痒,他强忍着没敢咳出声。
不知谁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在沉静的队伍里很刺耳。
“没穿裤子的先回去把裤子穿上。”李桦说。顺着他的目光,大家这才注意到有一个新兵只穿了一条秋裤在寒风里哆嗦着,得到命令后忙不迭地往回跑,可能是腿都有些冻僵了,竟栽了一跟头,爬起来继续往回跑。他那滑稽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站在指导员旁边的司务长第一个就咧开了嘴,队伍里也有些笑声传出来。林群趁机轻轻咳嗽了一下,发痒的喉咙才觉得好受些。谁知队伍里象得了传染病一样,咳嗽声一片,让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更痒了,忍不住连声咳嗽起来。
“本来以为中队长管得严一点,他不在家我就让你们放松一下,同志们,你们松得是不是也太过分了。”指导员声音低了些说,“既然大家不能闲着,我也不敢让你们闲着了,别咳嗽了,都竖起耳朵听着,这几天紧急集合号随时会响,说不定今晚还有,明天停止休息,学习,查摆。我知道老兵有勤务,别跟我休息不好,影响勤务,纪律抓不好,勤务也一样上不去,谁敢在勤务上出一点小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指导员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猛然间又严厉了,严厉得大家又把咳嗽憋住了,静静地站在那儿听着,象被寒冷凝固了一样。
第七章
    (九)
黄小涛幸福地回味着刚才,总有点太匆忙了,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站在门口向外望去,发现萧蓼已经自己走进营区,向中队部的招待所走去。这个所谓的招待所其实就是中队部的两间空房,是中队长特意腾出来招待中队家属的,整个中队除了指导员外清一色全光棍,几乎没什么家属来,尤其是异性家属,更尤其是象萧蓼这么美的异性家属。
她来的时候,黄小涛正在四哨查岗,那里能远远地望到往中队来的小路,哨兵对他说:“排长,刚才有个长头发的美女向咱们中队来了。”
“胡扯什么,眼看花了吧,上岗时专心点,别四处乱看,要是劳犯跑了,小心你要陪坐。”黄小涛说。那天四哨的哨兵是一个士官,比黄小涛在中队的时间都长,对他的吓唬全不当回事,继续说:“真的,真的是一个大美女。”黄小涛已经猜到是谁了,这几天他何尝不是望眼欲穿,听到哨兵这么夸,心里象吃了蜜一样甜,匆匆地填完查岗纪录,几乎是连跳带蹦地回到啊。
萧蓼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无疑象是给这个小院扔了一枚重磅炸弹,她在招待所往下的时候,中队里人都象吃了兴奋药一样特别有精神,一个个都象是在演电影,都有了角色,都进入了状态,走路说话与平时明显的不一样。
这是黄小涛引以自豪的,他不知道林群会怎么想,不知道如果林群知道刚才在苇塘中的一幕会有怎样的表情,他站在门口望着萧蓼走进招待所,脑袋里全是短衬上的斑斑桃红。
这是属于自己的人,这是属于自己的爱,黄小涛在心底默默喊着:“萧蓼,我爱你。” 
※     ※      ※    ※     ※    ※     ※
“他一定会再来一次紧急集合的。”李班发愁地对杨大鹏说。
“怕什么,大不了今晚不睡了,不睡觉的晚上还少吗?”杨大鹏满不在乎地说。
那天晚上很多人都没睡,竖着耳朵听集合号,有的干脆把内务捆好枕在脑袋下等,结着冰的窗户有点亮色时起床号响了,紧急集合号终于也没响。
“什么玩意儿,穷折腾。”杨大鹏揉揉惺松的眼睛,对黄小涛说: “排长,没睡好,脑袋疼,今天我保证不打牌了,让多睡一会儿吧。”
“做梦吧,今天集中学习,还得写查摆,谁让你们昨天闹过头了,等着挨收拾吧。”黄小涛睡得挺香,好象对这种的日子早已习惯,很舒服地在被窝里伸个懒腰闭着眼睛说,“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影响,什么叫折腾,这叫战备,叫指导员听见你肯定要倒霉,刘排昨晚说错话了,今天还不定怎么着呢。”
杨大鹏也注意到自己说话不妥当,娃娃脸讪讪地笑了笑,说:“我也就是在你跟前说说,跟别人哪敢啊,林群,你做内务时轻点,让排长再睡会儿。”
“是。”林群边答应着边轻手轻脚地将衣服穿上,他也没睡好,浑身发软,也真不想动,但他知道自己是一定要起床的,因为起床号响了,就这么简单,谁让当兵了呢,还是个新兵。
起床就要做内务,从一踏进部队开始,做内务就是每天必修课,内务就是被子,做内务就是把被子弄得横平竖直有角有棱方方正正,训练的时候还能混在堆里偷个懒,自己的内务堆在自己床上,好与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一堆软耷耷的棉花要被弄得有模样,这是很多新兵最头疼的事。
外人进部队参观,领导下来检查,大都是要进宿舍看一看内务的,这是中队也很头疼的事,为这也想了很多办法。
最初在床侧塞木板,在被子里缝帆布,有了些硬料,被子有棱有角,床面镜面平整干净,相当漂亮,但不幸被上级领导查出来说是搞形式主义,又拆了。
林群这一会儿倒挺想怀念形式主义,塞了木板的铺,缝了帆布的被子虽然睡觉不舒服,但做起来相当省事,不用怎么费事。尤其是今天被子在昨晚又捆又抱,棉花膨松了,轻手轻脚做不成,只好在地上铺了报纸,将被子放在上面,用脚来回踩,把柔软的棉花踩结实了,然后坐在地上掐起来。张雷还在旁边催他快点腾地方,说自己也得踩内务。
这时候整天笑嘻嘻的司号员小伍跑进来说:“黄排,指导员说上午检查卫生。”
“知道了。”黄小涛蒙着脑袋说。
“大家动作都快点,今天卫生标准一定要高,别让指导员挑出毛病。”杨大鹏从床上坐起来说。
他已预见到这次检查卫生不比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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