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启呵呵一笑:“没事,没事!”说着嘴中径自嘟囔道:“不然你试试!”摆了摆手,在叶氏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向蔡市桥,只留下满脸愕然的高俅。
过了蔡市桥,叶氏方才叹道:“或是幼时受你爹影响,你与他一样好打不平,只是……”
何启知道高俅是泼皮,生怕叶氏责骂,忙赔笑道:“呵,妈,我是你跟爹生的,当然像爹的作风了。”叶氏沉默良久,泪水哗啦流下,吓得他不知缘由,惊讶不已。
叶氏神色黯然,似是陷入苦思,经过一番挣扎,摇首道:“娘并非怪你帮了那泼户,泼户又如何,古人有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高俅无非是在市井混日子,并未犯下滔天罪恶,况且那孩子身世也恁可怜,自小无父无母,和他哥一并养活几个弟弟妹妹。说到这事,这开封府也没几人能及得上他。”
何启怔了半晌,方道:“如此说来,我倒是帮对了。”
叶氏仍是摇头:“然总的来说,高俅的行径确实为人不齿,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她顿了顿,续道,“你打抱不平、助人为乐是对的,但事事须得量力而行,恰如方才所赔银两要多,摊主又执意要你索赔,你身上几个铜子够数么,只怕到头来两处都不讨好,反是惹恼了众人。”
何启唯唯诺诺:“是是是,孩,孩儿铭记在心。”自称孩儿别提有多别扭。
又行不到半个时辰,母子俩方始到家。住处位于汴梁外城五丈河畔,距北城卫州门不过二百多步,人们进进出出热闹非常,但此去里城则又甚远。
何启初到北宋,既亢奋,又心酸,躺在床上,思道:“这事发生在我身上也真的太离奇了,重生?怎么感觉一点也不像,反觉这个世界我本就生活过一样。奇怪,真奇怪……宋朝,嘿嘿,好的很啊,老天顾怜啊……”
何启想起父亲只身一人,还要抚养弟弟和妹妹上大学和念高中,不由泪流满面,道:“顾怜呐,顾怜,……”
辗转许久,至半夜才传来轻微鼾声,又不久,鼻息方才均匀。
第六章 刘府(上)
五丈河一带,出名裁缝非叶氏莫属,裁剪到穿针引线,再到修整边幅,无不细工慢活,做成的衣裳叫人赞不绝口。更负一门绝活,无须量身便可做成一件合身衣裳,令人拍手称奇,得了“布娘”美称。
次日清晨,何启辞别叶氏前往刘府,行至门口,一个妇女提着布匹上门。那妇人笑道:“何秀才出门啊?”
何启微微一笑,挥了下手:“啊,婶婶好眼力,我出去下。”
妇人暗思何启今天似有不同,笑道:“何秀才嘴巴何时变得这般甜了。你既有事,那自忙去吧!”
妇人进得屋里,何启徐步而走,凭着何启记忆,到了刘府门外。
门子入内通报后,何启得以进府。府内庭院土石堆积,恰似座座青峦,峦上花草遍植,种类繁多,大都喊不出名的。
曲径直入,来到一段回廊,这里的荷塘正是昨日何启溺水之处。池中荷叶如似湖上扁舟无数,粉色荷花缀的池塘似个怀春的姑娘一般光彩夺目。放眼望去,又有假山矗立其中,端的是独树一帜,若少了它这塘便去了诸多景致,仔细一瞧,假山浸水处有若干洞穴,乃是池中红鲤藏身之所。
客厅,刘达刚退朝回府,听门子报来,何启登门拜访,心下诧异。何启到了厅堂,刘达吩咐下人上茶,说道:“贤侄保重身体要紧,不知今日有甚要事这么急着赶来?”
何启放下茶杯,颔首道:“谢叔叔关心,我身体已然无恙。今天前来打搅叔叔,是有一事禀告。经过彻夜思索,我想继续留府教玲妹识字,还望叔叔成全。”这话他昨夜想了许久。
刘达喜道:“若能教会玲儿识字,叔叔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话音未落,一个蓝衫少女倏然跳出厅来,瞪视何启,嚷道:“谁要他教我啦,我不要,我也不想学!”
来人正是刘玲。刘达面色一沉,还没来得及训斥,又见刘玲手指何启:“你也不过认识几个字,有甚资格教我啊?昨天还不知羞耻往伯母怀里哭呢,一个大男人——”
“放肆!”刘达脸色铁青,蓦地从椅上越起,“在这厅堂上,哪轮得到你造次!都怪我把你从小惯着,全无一点规矩。何启识得几个字,那你有如何,除了自己的名字能够东倒西歪地拼出来外,其他还有什么字认的,哼,我这张老脸早晚被你丢尽!”
何启脸皮发热,嘿嘿挠头不知所措,心中早将前世何启骂得狗血淋头:“妈的,他果然是窝囊废,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害得我要受苦!要不是我这个何启亲自出马,何家就到这一代吧。”
刘玲心中一酸,满腹委屈,恶狠狠瞪了何启一眼掉头便跑,刘达高声叫唤也不回头。
何启脸皮愈加发烫,挠头道:“叔叔,这个,她……”
刘达叹道:“唉,算了,这孩子打小就是这般冲撞,你不要放在心上。”
通往后堂的门框上,门帘兀自摇晃不已。何启望了一眼,心中很是不忿,道:“叔叔,你就放心吧,明早我必然再次登门,明天我再来登门拜访,包管玲妹乖乖跟我识字。”
“妈的,我搞不定她,我今生就不姓何!”何启心中骂道。
刘达心疼女儿,本有作罢之意,听得何启如此说来,又不好意思拒绝。望着何启默然片刻,方道:“如此甚好。”
何启离开刘府后直奔大街,寻思一气穿过了旧封丘门,进了里城游玩。连通旧封丘门的街道唤作“马行街”,路面数丈之宽,车拥人挤,比起外城繁闹两倍不止。马行街北段药铺林立,医者名目繁多,果真与孟老爷子的描述一般无二。
兀自乱走一通,已近晌午,何启索性不回家了,顺道找家酒楼,在二楼捡个临街位子。正值吃饭高峰,酒楼高朋满座,小二忙得不可开交。
“客官,您要来点什么?”一个小二走来问道。
何启大感有趣,笑道:“来碗米饭,再随便添几个小菜吧。”
“嘿,好勒,很快就来,您稍候!”小二吆喝着往楼下跑去,传来咯噔咯噔声响。
此时已是晌午,太阳变得火辣无比,街上行人渐次稀疏,不过仍有不少卖力的壮汉繁忙不休,“嘿嗬嘿嗬”搬运货物。何启兴致盎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细软男音:“嘿,何兄,赶得巧,你也在这吃饭呢!”
何启闻声掉过头去,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满脸恶笑瞅着他,竟是丁仁。
何启心下吃惊,“是啊,肚子饿了当然要吃饭了。”他爱理不理,整了整衣冠。恰逢小二端着饭菜走来,何启存心气气丁仁,不客气地抓起筷子张口便吃,满含饭菜点头道:“嗯……这家店……的……饭菜不错,嗯……”咀嚼了下,“真好吃呀!”
丁仁心中冷哼一声,想道:“今天就他一人,无须担心了。”笑道:“何启,看在高二哥面子上,我且不与你算账,但是,你可记得,七天之约,只剩五天,好生记得呀。”
何启忍而不发,又夹了口菜,故作疑惑,望着丁仁道:“丁仁,你站在这不吃饭干吗呀?”
丁仁眉间怒气隐现,昔日何启见了他便畏惧不已,立马献上殷情,今日却不放他眼里。想到这里,何启昨晚表现更是怪异反常,按捺了怒气,坐到何启对面,干咳一下,笑道:“你若不打算添副杯箸,小心走不出这座酒楼。”
何启一愣,盯着丁仁片刻,火光迸飞,突地表情一松,悟道:“丁弟所言,我当放屁!”
丁仁脸色一僵,一掌拍在桌上,溅起零星饭粒,暴跳喝道:“何启,我什么时候成你弟弟了!”
何启心中嘿嘿作笑,怪叫一声,迷惑道:“咦,这就怪了,你若不是我弟弟,那你刚来的时候,叫我‘何兄’干吗?”
“何启,你——”丁仁正欲怒喝出拳,但见旁人指指点点,似在笑话,“你等着。”吞下了这口怒火,哼了一声,拂袖下了酒楼。
何启挥了挥手,笑道:“丁弟,不送啦,正巧哥哥我所带银两不多,仅够为兄一人食用……矣!”最后加了个自以为是古语的字来。
丁仁走后,酒楼客人忍俊不禁,纷纷捧腹大笑。何启也得意洋洋,但心中略微担心丁仁真叫人赶来,囫囵吞枣用完午膳,打个饱膈急忙自到街上。
时候虽然尚早,天气却甚烦躁,何启靠着阴凉之处缓步慢行。
一路走来,到了兴国寺大门之前。兴国寺香火不及相国寺鼎盛,然地处京畿,于全国,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寺。何启兴致盎然,暗叹好个庙宇间,忽听背后一声叫喝:“何启,看你往哪里跑!”
何启转过身去,只见丁仁领着四个泼皮正朝他快步走来。
何启吃了一惊,暗叹来的好快。脑袋以平均7200转每秒的速度飞转,强装镇定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来找死?”
“何启,废话不跟你多说了,新仇旧恨,我丁仁今日一并算了。是男人的,跟我们进去。”丁仁指着兴国寺墙院后的僻静处。
何启心中叫苦,暗里靠了一声,他不似前世何启迂腐,打不过难不成跑不了么。念及此处,哧溜一声,脚底抹油,先行一步。
丁仁大感惊讶,他决难想像何启不再是何启了,忙呼众人追上。丁仁和众泼皮吆喝几下,快速赶上。
烈日当空,才跑了一程,已是汗流浃背。前世何启对这一带不十分熟悉,何启穿进荫蔽小弄,跑来拐去竟发觉迷了路。但令他深感诧异,前世何启虽是文弱书生,体力却十分浑厚,折腾许久充沛异常,气血似江水惊涛拍岸,愈跑愈带劲。
丁仁众人气喘吁吁,衔尾紧追。
何启又跑一刻,突见前方无路可逃,三面不是高墙,便是居民宅子,心下大骇,叫骂一声,只得抚平气息,停了步子掉头。
丁仁忽见何启进了死角,也停了步子,暗叹天助我也!他喘得厉害,且又大汗淋漓,抚胸半晌,笑道:“何启,你跑呀,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何启心下叫苦连天,自知以一敌五是万万不能的。寻思这既然跑不了,只好拼了,当下眼露寒光,恶道:“丁仁,你有种,我何启低声下气,那是仁慈。既然你们把我逼急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何启不提,众人都还真没注意,丁仁细心看清状况,何启气势庞然,果真挺邪的,同众泼皮相望一眼,不明就里。皱了皱眉头,哼道:“闲话少说,就算你有能耐,能敌得住我们五个人么?俗话说,双拳不敌四手,我们有十只手,纵然你再厉害,也定让你使不出力气!何况你不过是个窝囊废,给本大爷提鞋也不配!”
丁仁这般说完,五人哈哈大笑,何启怒火窜烧,定了定心神。
“哼,窝囊废就是窝囊废,终归没种!”丁仁这般想着,发声呐喊,一齐冲了上去,以多欺少向来是这帮混混的无赖招数。
何启心有慌乱,退了几步,暗自咒骂一句,心念未了,一泼皮已纵拳抵至胸口,他侧身闪开,并随一拳打下。
第七章 刘府(下)
那泼皮也甚了得,左掌格挡下何启拳风。何启心下不爽,暗道:“要是高俅,这一拳必定把那泼皮打飞出去。”
确实,双拳不敌四手,何启已明显感到吃力,但气力连绵不绝,反倒愈来愈充沛。暗暗奇怪间,先前那泼皮竟见得破绽,纵拳钻进胸口,何启闪避不及,闷哼一声,撞到了墙上,这力道不容小觑,他这般想着。然而——吃惊地摸了摸胸口,只觉一点点疼,并未受重大打击一般。
“怎么,看他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怎么不感剧痛?”惊异下腹部又吃丁仁一拳,又传来痛感,却是自己能忍受的了的。
丁仁见一拳打中了何启,心下大喜,暗想何启终究是个窝囊废,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