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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僚摇了摇头:“他算什么东西,哪能跟大王您比,您在天,他不过地上的一坨屎。”
耶律延禧大怒,蔡僚见得时机,赶忙趁热打铁道:“大王,您是不知道,他其实早便知道您是辽王,只因想要挑拨宋辽关系,方才出手冒犯您。若您与公主联姻,那可是天造地设,宋辽也结为了秦晋之好,此乃千古盛事呀!”
耶律延禧被马屁拍得心中大喜:“说的不错,公主如此绝色,那野小子哪能匹配。”
蔡僚谄笑一下,附到耶律延禧耳旁,低声道:“大王说的是,在下不才,倒有一计可使大王与公主结为连理,若大王有心,在下今晚诚邀大王莅临寒舍,不知大王肯否赏脸?”
耶律延禧听罢大喜。
第二十四章 皇思阁(一)
回到新师府,何启差人去了昨日惨遭事故的死者家属探听消息,据说,赵煦已将抚恤款送到。何启听后,沉思一阵,道:“小白,你再帮我去趟兴国寺菜园,那儿有个叫丁仁的人,你与他说,我有事找他。”
小白点了点头,正转身欲去,何启叫道:“等等,这几个钱拿去讨酒吃吧!”从怀里掏了十数枚铜板。
小白受宠若惊,摇头道:“大人,奴才是皇上赐给大人的,奴才不敢接。”
何启硬塞进他手里:“这有何敢接不敢接的,你有功,我自是要论功行赏了。闲话莫说,快去快回就对了。”
小白一把鼻涕一把泪,极是感动,拜道:“承大人恩情,奴才这就去了!”
又拜了一拜,躬身退出。何启略觉疲惫,坐了椅子上闭目养神,这几日用脑过度,满脸尽是怠色。
时下天气秋寒,一抹斜阳,暖洋洋照在他的身上,他却觉得身子寒冷,微微裹紧了衣裳。茶几上,茶水冲了又冲,直到淡无茗香,方见小白带着丁仁快步向厅走来。
“何大人,你这么急着找我有甚事?”脑袋终究是封建思想,如今何启官居从三品,丁仁比之从前更来的敬畏。
何启既命人奉茶,淡笑道:“倒非是紧急的事。你既然来了,今晚便留此吃饭,咱哥俩好好喝几盅。”
席间,众人吃得欢喜,丫鬟收拾碗筷后,叶氏径自去裁布做衣,她并没因衣食无忧而摒弃自己理念,反倒觉得时间充裕,比之从前更是干练。何启右手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丁仁道:“你有心事么?”
何启咬下下唇,蹙眉道:“我想让你帮我找家铺子。”
“铺子?铺子找来作甚,开什么店?”
“酒楼。”何启道,“近来我神经绷得异常紧张,总觉得朝廷百官看我的眼神都含有敌意一般。”
丁仁讶道:“这跟开酒楼有甚关系?”
何启眉目蹙得更紧:“我必须为自己找条后路,以求万全之策。”
丁仁不以为然:“大人你眼下是皇上身边红人,还怕那些当官的作甚?只要有皇上护你,便是那些弄臣陷害你,也定然相安。”
何启苦笑道:“你还未出仕,不懂得为官之道。当官固然威风八面,官员间碰面便相互寒暄,相互巴结,看似友好,其实暗潮汹涌,巴不得致对方于死地。就当我自己,你也应该记得,上回我和蔡僚比试时,无意中诵读了苏东坡文章,得罪了当朝诸臣,若是我猜得没错,他们打击排挤我不过是时间问题。”以他轻轻年纪,决悟不出此间道理,只是他在后世阅览了不少史书,方能娓娓道出这深沉之话来。
“那如何是好?”丁仁登时急了起来。
何启道:“所以,我想让你们辞了兴国寺菜园帮工,帮我打点酒楼,以备后路。不过……”顿了顿,“这也需你们同意——”
何启话没说完,丁仁道:“大人,这你放心,我丁仁等一帮弟兄今生唯你是从,莫说开办一间酒楼,便是没开,你叫我们辞职,我们也决无彷徨。”
何启笑道:“别把事情搞得那么夸张,你们的心意我都清楚……呃,如果可以,酒楼店面不要怕小,下面一帮弟兄只是看场子的,店面不够大,便养不起这许多人了!”爽朗笑了起来。
丁仁点了点头:“大人放心吧,丁仁在汴京混迹二十年,找个店面不成问题。”
“嗯,不过要记得,表面上你是老板,别把我抬上,以防被人知晓那酒楼是我产业,迟早被人抄了。”
丁仁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颇有惑色。正要问,见何启眼露凶光,面朝窗外夜色,似在自言自语:“蔡京那帮家伙,也别以为我是个怕事的卵蛋,妈的,迟早把他赶下台,看他能耍什么威风!”
次日,天空略显阴霾,大内本就禁中,尤是死寂沉沉。做为皇上身边红人,与何启碰面的众官,大都一脸谄笑,待他走远了,立马敛了笑容,变得阴沉无比,和天空灰白之色一般无二。
何启执掌学馆兴建要职,本当与工部协商,但想自己负责的建设事项转移了后世概念,只怕迂腐文臣无法苟同,若先取了赵煦手谕,表明此事由自己全权负责,行起事来还不手起刀落一般痛快?
想到这里,心中得意大笑:“真聪明,有了皇上谕旨,谁敢不从,哈哈——”
“哈哈……”突然响起一个猥亵笑声,何启心中一凛,寒道:“不会吧,我心中发笑,也能放出声音?”
细听一下,才发觉那猥亵笑声从一偏隅传来,那角落种着四季常青的草木,还有龙舌兰,枝干隐隐见有骚动。何启留了个心眼,想道:“谁的笑声这么恶心,难道在做那个?”
念头才下,又听得一个女声:“大……大王,求您了,求您不要……不要……”声音颤抖,说不尽的害怕。
那发出猥亵笑声的男人笑道:“好乖乖,本大王会疼你的,别怕呀……”
何启登时心起怒火,只觉那声音好是熟悉,心想那自称“本大王”的十有八九是耶律延禧那个辽狗王,光天化日下,竟在他眼皮底下调戏良家妇女,简直活腻了。想罢,怒气冲冲踏步循去,掰开枝桠一看,哪还有人影。
“奇怪,我明明听见从这传来的呀,怎么会没人?”何启皱着眉头。
“本大王带你乐去,哈哈……”正欲追寻踪迹,又传来这猥亵笑声,何启抬头望去,但见一角楼旁掠过一段黄色缎带,只在一瞬便消失不见,他大感郁闷,暗骂道:“操,有种正大光明的在我眼皮下做,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大王!”
心中气愤至极,大步流星转过偏隅,始终不见人影,不由心急,展开飘零步法,尾随追上。耶律延禧跑得甚是迅速,何启心中起疑:“奇怪,那辽狗王丝毫不会武功,且又抱着一个人,还怎么跑的那么快?”
一时不想其他,蓄力又追了一气,于路不见一个宫女太监,心中更是疑忌。往常这条道上虽说比较冷清,但不至于空无一人,不得不说今日宫中大为怪异,颇另何启费解。
念到此处,何启忙驻足停下,不再追去。环视一眼,四下静谧,偶尔风吹草动,伴来鹁鸪清脆的咕咕叫声。这儿是一个萧索的花园,树影婆娑,枯草丛生,好似从未有人修剪过。
何启缓步走了几步,只见花园旁竖立一快木牌,上着隶书,然字迹斑驳,年代已是久远。
“皇思阁重地,闲人勿进!”何启端详着牌子,大感不解,“皇思阁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闲人勿进?我身居学馆馆长之职,位极从三品大员,按说也是个大人物了,进去看看应该不成问题的。”
好奇之下,竟忘了那追踪那调戏不知哪个女子的耶律延禧,信步走向皇思阁。皇思阁所属宫殿谈不上金碧辉煌,油漆脱落许多,露出心想:“好歹说这里也是皇宫,怎么待遇就不在同一级别上,何况还是闲人勿进的地方,奇怪,奇怪!”
拐过幽径,进了阁楼,但见一条两丈长的廊子,寒风穿掠而过,空空荡荡。何启闷声想道:“当真有蹊跷,一个闲人勿进的地方怎么可能连守卫都没有?”怔了一下,悟道:“难道说他故意设了此骗局,诱我上钩?嘿,我可没那么笨,走人吧!”
才要转身,猛然看见皇思阁大门敞开,心头咯噔一下:“看辽狗王那模样,色是一定的,如果我能当面撞破,怎么说也能让他脸面丢尽,滚出大宋……呀,哈哈哈哈!”
何启心中发笑,准备揭开耶律延禧丑陋面目,一个扑身,跳进皇思阁门槛,却呆了一下,阁内光线黯淡,连张桌椅都没摆设,更别说耶律延禧那狗王。
扑空的何启,些许失望:“这狗娘养的狗王,太狡猾了!”顿了顿,双眼瞪圆:“嗯……这么多画像?”
临近一看,何启吓了一跳,兴奋地手舞足蹈,怪不得此间皇思阁空无一物,壁上所挂画像全是宋朝先祖。鉴于室内昏暗,何启把脸凑得更近,左数过来,都是太祖赵匡胤祖先,上至高祖赵朓,顺祖赵珽,下接翼祖赵敬,宣祖赵弘殷。
宋太祖赵匡胤是赵弘殷的次子,容貌雄伟,目光如炬。何启从小喜爱搜集各代皇帝资料,见得这些画像,如得珍宝一般,恨不得撕下它们,捧在手中,一张一张慢慢赏析。
“也太牛了,个个都画得英气逼人,嗯,想必这是画家为了拍皇上马屁才这样的。”转念一想,蓦得嘴角浮出奸笑,“嘿嘿,若我把这画像偷运出宫,那不赚死……不行不行,皇上对我有恩,不能做太对不起他的事,不如只拿一幅,反正也没人知道,收藏着也好。”
伸手正要摘下宋太祖遗像,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何启啊的一声,脸色煞白。
第二十五章 皇思阁(二)
何启迅速把手缩回,负在背后转过了身,冷汗噗嗤冒了出来。
“没事的,我是高官,算不得闲人,大不了就说来参观先皇遗容,然后再好
好赞赏几句,对,就这样。”何启自我安慰,脑海浮出无数台词,整了整呆板面容,对着门口,身形十分僵硬。
脚步愈来愈近,何启愈是紧张,不由得竖耳倾听。便在此时,脚步声倏然停下,只听一人急道:“有人闯进皇思阁了!”
那人话音刚落,脚步一阵凌乱,瞬间,一队禁军团团包围了皇思阁门口,你推我,我推你,只是不前,但见阁内一人呆若木鸡站着,他们脸色刷地惨白。
何启干咳一下,挥手笑道:“呵,这站岗巡逻必定很累吧,各位辛苦了。本官见先皇画像遗风远传,呃……这个,我们身为大宋子民,都应当向先皇学习借鉴,因此,本官来此视察,如今看够了,也该走啦,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着朝门口走去,众禁军愣了一下,相互望了一眼。何启正自庆幸安然离开,忽听十夫长一声暴喝:“拿下他!”
何启大吃一惊,倒退一步喝道:“且慢!”
众禁军停了动作,何启负手沉道:“本官你们也敢抓吗?”
十夫长冷笑道:“哦?大人,你没看清外面清楚写着‘闲人勿进’吗?”
何启一顿,勃然大怒,他本不想拿身份压人,但今日若不抬头,恐怕禁军不能甘休。正道:“本官也算闲人?你们听好了,本官是当今圣上元符皇帝册封的大宋新师何启!”
“何启何新师?”禁军吃了一惊。
何启挺了挺胸:“不错,怎么,本官还算是闲人么?”
不想那十夫长依然冷笑道:“原来是何新师何大人,久仰久仰。”突地眼睛一寒:“把他抓起来!”
何启大怒,一把推开上来的禁军:“大胆,本大人你们也敢抓,反了,反了!”
众禁军不由分说,相继扑来,十夫长喝道:“皇思阁乃宫廷禁地,除非拥有皇室正统血脉,否则便是太后进去,也必须依律当斩!”
“什么?”何启身形不由冰封一般,缰在空气里,禁军见势,不知哪来的绳
索把他结实地套了。晃荡了下身子,何启满脸狐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