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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战弦家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邵骅和张文璟把他扶进卧室,将他放到床上。
“我出去买醒酒药?”张文璟瞄了眼战弦,然后问了邵骅一句。
“嗯,赶快。”
邵骅也不是很会照顾人,不过他认识战弦二十几年了,还没见过他为了什么事情这么伤心过。
他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无法撼动的权威。
邵骅从小就跟着战弦的,和他的堂兄堂弟们都差不多了。
“我知道我你恨我……清欢,清欢,我也是没有办法……就这一次,原谅我好吗……”
邵骅从战弦嘴里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平时那么叱咤风云的一个男人,此刻竟然借着醉意,说出这么卑微的话。
他是知道战弦喜欢言清欢,但是邵骅也一直纳闷,因为除了有文化有教养之外,他从言清欢身上看不到任何优点,第一次见言清欢的时候,邵骅就觉得她清高,不和旁人说一句话,别人上去找她说话,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样的女人,怎么看都不适合他们战大。
因为战弦也是这样的性格,邵骅觉得吧,两个太过相像的人在一起,到最后总是没有什么好结果。
张文璟没一会儿就买回了醒酒药,他和邵骅两个大老爷们儿就这样一个人端着水,一个人拿着药,给战弦喂了下去。
可再怎么,吃下去的药也不能立马见效,他还是醉着,醉话不断。
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让言清欢原谅他,他也是没有办法,他爱她。
张文璟看着这样的战弦,在心里对言清欢的不满又多了几分,死女人,真他妈的矫情!
**
第二天恰好是周末,天气不好,雨下得很大,战弦让司机开着车载他到了言家楼下,给她发了条短信。
“我在你家楼下,下来见一面,好吗?”
他什么时候用过这样卑微的语气和别人说过话?这世间,唯独她言清欢有这个特权。
言清欢看到他的短信之后,便走去了阳台,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站在大雨中的身影,她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着,可是她没有办法。
她不能去见他。
过了十分钟,他在。
过了半个小时,他还在。
到了四十分钟的时候,她母亲也看到了战弦的身影,他好像是被淋了很久的样子。
言清欢的母亲说到底都是心软,她虽然知道言远书坚决反对言清欢和战弦的事情,可也不忍心战弦在雨里淋这么久。
“清欢,你去看看吧。”
言清欢问她:“看什么?”
“他这么一直站着,也不是回事儿,清欢,听妈妈的,去把话说开,就算你们不能在一起,你也得把话先说清楚啊。”
言清欢沉默着,她一直在想,她要怎么告诉母亲,她对他,早已经无话可说?
战弦被淋得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他勉强睁着眼睛,看到一个人撑着伞从楼上走下来,他看不见她的脸,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言清欢。
越来越近。
他抬起手来抓着来人的手腕,“清欢,你终于来了。”
“战大哥……那个……我是言清颖。”
言清颖将伞举高,试图为他挡住些。
战弦原本还泛起光的眸子瞬间黯淡了下来,之后开口问言清颖:“你姐姐呢?”
言清颖看着此刻战弦的样子,有些害怕,她纠结了许久,才将姐姐告诉她的那句话对战弦说了出来。
“战大哥,我大姐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战弦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
“此情已了,君自珍重。”言清颖将言清欢告诉她的话转述给战弦,然后又说道:“战大哥,这雨太大了,你赶紧回去吧。”
战弦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眸子紧锁着她的阳台,他知道,她一定在上面看着他,看着他的狼狈和歇斯底里。
真的,连见一次面的机会都不给他么?
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就到了不可饶恕的地步了么?
言清颖看着这样的战弦,叹了口气,然后将伞放到地下,对他说:“战大哥,伞你拿着,我回去了。”
战弦还是没有说话。
言清欢看着他依旧站在雨地里,那把伞在他脚下放着,眼眶酸涩,险些哭出来。
司机看到战弦已经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了,终于壮着胆,走上去喊他:“战大,我们走吧,改天再来也好。”
战弦转过头看着司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言清颖看到战弦晕倒,连忙跑去告诉言清欢。
“大姐大姐,战大哥晕过去了,你就下去看看他吧!”
“不去。”
“大姐!做人不能这么绝情!”言清颖有些急了。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她这么绝情?
言清颖也不顾了,找了把伞就准备又出去,言清欢最后直接挡在家门口,颤抖着声音呵斥她:“不许去。”
就在这个时候,战弦的车已经发动了,然后离开了她家楼下。
言清欢松了口气,然后一个人回了卧室,看着窗外愈渐增势的雨,不自觉地哭了出来,她捂着嘴,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
她已经不要他了。
对,不要他了……
他为什么还要不断地来找她?他真的觉得,在他那么对她之后,她还能原谅他么?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不再像之前一样纯净,她有她的无奈,她有她的坚持和原则。
言清欢蹲在阳台上,越哭越厉害。
**
邵骅和张文璟赶到医院的时候,战弦在打点滴,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
“老子真他妈不懂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的?这女人真是战大的劫。”张文璟看着昏迷的战弦,不自觉地感叹。
这会儿医生正好过来了,邵骅没回张文璟的话,直接走了上去,问医生。
“他是什么情况?”
“肺炎了,还是急性的。”
战弦醒过来的时候,邵骅告诉他他肺炎了,战弦只是笑了笑,说出来的话让人心酸。
“反正她都不要我了,我就是得了绝症又有什么关系?”
到最后张文璟实在看不下去了,偷偷拿了战弦的手机,调出了言清欢的号码,之后用自己的手机拨了出去。
张文璟觉得如果自己用战弦的手机打,那女人是肯定不会接的。
“你好。”
“言清欢是吧?战大现在在医院,他想见你,你来一趟吧?”
、十二、
第十二章
张文璟原本以为自己说了战弦生病,言清欢怎么着也能说句软话,不料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他说:“我跟他已经不在一起了,请你不要再因为他的事情给我打电话。”
张文璟听她这么说,口气也不好了:“你就过来看看他会死吗?战大都病成这样了!”
“请你告诉他,我们没有关系了。哪怕他下一秒会死,我也不会去见他。”
张文璟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的言清欢就已经挂了电话。
他低声骂了句“f、uck”,然后走进了病房,战弦的脸色很难看,他刚才已经将张文璟在电话这边说的话听了个大概,也知道他是给言清欢打了电话。
战弦不用猜都知道,她不会来。
就算她是他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她都不会因为他,动容一丝一毫。
**
言清欢得知战弦住院的消息之后,每天晚上总是睡不稳,上课的时候也总是走神,总是讲课讲错,有时候一节课学生能纠正好几次她的错误。
她不是不去看他,而是不能去。
说她墨守陈规也好,不知好歹也罢,她真的不能去见他,她就是这样一个矫情的人。
这星期情绪都不怎么好,周五下午四点钟放学之后,她在学校附近的路上走着,想散散心。
正好办公室和她教同班历史的老师和她一起出去,两个人走着走着,不觉就到了学校前几条街的工地门前,她抬头看了看工地的名字,拉着同行的老师就要走。
战弦也是刚刚出院。
这一天恰逢省里派人下来到各个工地进行安全检查,因为这个工地要建的是廉租房,是政府的重点建设项目,所以战弦刚从医院出来,就先过来看了。
言清欢刚拉住历史老师,战弦的身影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入了她的眼帘。她能很明显地看出来他瘦了,隔得距离远,她看不到他的脸色究竟怎么样,她也不想深究,因为只是这样远远地看着,她的心已经在隐隐作痛。
“清欢??怎么不走了?”
听到同行的人喊自己,言清欢才回过神来,将自己眼里的疼痛掩饰起来,“我们走吧。”
战弦是看到了言清欢的。
每一次只要她出现,他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她。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战弦心里一阵苦涩,原来,他们现在真的成了相逢不相识的路人。
明明就是她先不要他的,战弦恨不得揪住她的衣领,上去问她一句,你究竟有没有在乎过我?
**
钱纯回国的消息,是战弦在应酬的时候恰好碰到她时知道的。
战弦曾经交过很多女朋友,也有很多女人追过他,钱纯是其中之一。
她是,战弦交过的女朋友之一。
钱纯和战弦在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正式在一起的时间大概有三年,后来她出国了,两个人感情淡了,也就自然而然分了。
见到战弦,钱纯直接上去抱了他一下,然后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唔,战弦,你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战弦咳了几声,推开她,礼貌地回了她一句:“你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钱纯听了他这么夸自己,脸上的笑意更浓,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喏,电话,你的也给我一张吧。”
旁边有不少人看着,战弦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女人失了面子,于是从她手里接过了名片,然后又将自己的给了她一张。
谁知道钱纯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之后,佯装惊讶地说了句:“这手机号还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个啊!”
战弦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身边的人都是平时在商场打转的,就这气氛,也看出了战弦和这个钱纯以前肯定是有过一段感情的,钱纯这个女人本就不简单,现在再和战弦扯上点儿关系,更加让人头疼了。
战弦走了之后,钱纯将邵骅喊住。
“你有事?”
以前她还和战弦在一起的时候,就经常见邵骅,所以和邵骅还算是熟的,就想着从他这里打听打听战弦的状况。
和钱纯谈恋爱的时候,战弦对她就是不冷不热的,不能说不好,也就是因为太好了,让钱纯觉得他们都不像情侣了。
“战弦现在,有女人么?”
邵骅笑了笑,不答反问:“那你觉得他有没有?”
“我如果知道的话,还用问你吗?”钱纯顿了顿,“你知道的,他一直就是那样,我都猜不中他的心思。”
这样的话听在邵骅耳中颇为暧昧不明,如果他不知道战弦和言清欢的事情,他大概绝对会在听了钱纯这句话之后,认定她和战弦还有纠缠。
“没有。”
邵骅明显看到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钱纯的眸光一亮。
他觉得自己没有在说谎。
言清欢不适合战弦,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战弦已经够强大,不需要找一个同样强大的女人,可邵骅总是想,他找了言清欢,是个错误的决定。
“哦?”钱纯尾音微微上挑,“那就先谢谢你了。”
——
碰面过后的一天是周末,战弦一早就接到了钱纯的电话,她说要约他出去谈生意。
战弦怎么会不知道,所谓的生意只是一个幌子。曾经在一起三年之久,他对她的了解还不至于匮乏到这个地步。但是他也没有戳穿她,许是因为最近心情压抑,亟需发泄,所以也就答应了她。
钱纯是直接在酒店等他的。战弦得知这个之后,笑了笑,然后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向上推了推,便伸手去敲酒店房间的门。
“你来了啊——”
战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