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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将军目露羡慕之色,道:“楚将军放心,这边有邓将军和在下在,绝不出任何差错。”
楚铮随着那太监一路疾奔,来到赵王龙撵车队附近,两人下马,那太监道:“请楚将军稍等。”
那太监走过去与一人说了几句话,那人转过身来,脸色阴沉,露在袖外的右手上包着一层白布,正是大内总管连奇。
楚铮似笑非笑,拱手道:“末将参见连总管。”
连奇哼了声并不答话,他身边一人说道:“楚铮,前晚是你打伤了连总管?”
领路那太监忙介绍道:“楚将军,这位是宫内御医房总管包公公。”
楚铮记得那天提赵茗提过这人名字,这位包德生包公公与连奇一样,也是宫内不为人知的四圣卫之一。
连奇脸一红,这包德生怎么当着这么多人把这事说出来了。
楚铮微微笑道:“那是连总管手下留情,晚辈又过于莽撞,一不小心伤了连总管,还请二位公公见谅。”
包德生看了楚铮半天,那日在太平宫他是见过楚铮的,只是当时楚铮人事不知,奄奄一息而已,真没想到那么重的伤这少年两天不到就痊愈了。包德生突然笑道:“即便如此,楚将军武功之高也是当世罕有了,不错,果然英雄出少年。”说完故作亲热地一掌向楚铮肩膀拍去。
楚铮不敢大意,侧身闪开了,包德生虽是拍向自己肩部,但万一他变招,颈部可是害之地,那么近的距离以包德生的武功自己绝对躲不开。
包德生一掌落空,微怒道:“怎么,楚将军看不起咱家么?”包德生又上前一步,不过这一步的步子大了些,直踩向楚铮脚腕,若是踩实了楚铮这条脚非殘即断。
楚铮退后半步,冷哼道:“公公好意,末将心领了便是。”
包德生顺势又向前一步,另一脚足腕一抖,幻出三道足影仍踢向楚铮下盘,只好动作相当细小,旁人不注意还未必看得出来,口中说道:“曾闻长公主道楚将军乃口是心非之徒,不知是也不是?”
楚铮见包德生步步紧逼,心中不耐烦,凡尘临终前将龙象伏魔功的功法心德尽数传于了他,楚铮已非吴下阿蒙,对以拙破巧一道领悟颇深,左脚抬起反向前大跨一步,便将包德生此招化于无形,同时双拳齐出,成天地桥式轰向包德生,心中暗道:去你妈的。
包德生没想到楚铮全然不顾旁边还有众人在看着,撕开脸皮大打出手,措手不及之下勉强伸双掌去挡,只觉得一股磅礴大力汹涌而来,还好他所练功夫出自叶门旁支,对卸力一道颇为精通,且又不象连奇那般全无防备,忙掌劲连吐带收,借楚铮之力向后退去,只是脚下踉踉跄跄退了五六步,最后打地上打了滚才完全卸去楚铮之力,姿态狼狈之极。
楚铮见他居然毫发无伤,心中倒也有点惊奇,正欲上前痛打落水狗,忽然眼角余光扫见赵敏从车队内走出,马上松开架式垂手站立。
包德生羞愤之极,尖叫一声向楚铮扑去,却听赵敏喝道:“住手,你们这是做甚?”
楚铮快步走到赵敏身后,委屈地说道:“公主,他们要打为臣。”
赵敏进来时正好见到包德生扑向楚铮,她知道这两人是大哥的心腹,听了楚铮此言更是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连奇和包德生面面相觑,没想到楚铮毫无武人之风骨,居然先告状了,一时间哧哧地说不出话来。
楚铮想到毕竟是自己大打出手在先,双方各有过错,也不欲在此地多做纠缠,便道:“公主,皇上找为臣所为何事?”
赵敏想起父皇还在等楚铮,狠狠地瞪了连包二人一眼,对楚铮道:“先去拜见父皇吧。”
包德生望着楚铮和赵敏的背影,摇头道:“这小子真是卑鄙。”
连奇冷冷说道:“正因卑鄙,才更为可怕,此子决不可久留,否则对储君极为不利。”
包德生道:“道理谁都懂,但不是我说句丧气话,这小子武功恐怕已不在你我之下,长公主因敏公主之故又似对他有些纵容,她若不出手想要除掉这小子,难啊。”
连奇咬牙道:“只要留心着,总会有机会的。”
赵王面容似又苍老了些,但精神不错,自从知道储君侧妃怀孕之后,他似也看开了些。前几日赵茗与他商量了赵敏的婚事,赵王想了许久,觉得妹妹说得在理,赵敏嫁于楚铮可以缓和楚家和皇室的关系,儿子既然不成器,只能指望孙儿了,即使那杨妃生的不是男孩,别的嫔妃也可生嘛。只要有妹妹在,好好栽培未来的皇孙,赵家还是有希望的。这以后的数十年内,楚家只要不造反便可,楚名棠既然有心一统天下,那就让他去吧,此番大业没个十年以上是完不成的,如果孙儿能争气,那整个中原还不都是赵家的?
楚铮走到龙撵下,俯身道:“末将楚铮参见皇上。”
赵王微微颔首,道:“平身。”
楚铮道:“谢皇上。”站直了身子偷偷往一旁看去,果然见父亲楚名棠站在那里。楚名棠身为当朝太尉,当然跟随在皇上左右,方令信倒是不在,储君在京城监管朝政,他作为百官之首留在京城辅佐赵庆。
楚铮试着从父亲脸上表情揣测皇上召见自己的用意,却见楚名棠双目微合,眼观鼻,鼻观心,看都不看楚铮一眼。
赵王忽然问道:“楚铮,你身上所披铠甲是否是当年王老侯爷的麒麟甲?”
楚铮答道:“正是。”
赵敏站在父亲身后,不由小声问道:“父皇认得此甲?这可是件宝物,军中寻常的弓箭对此甲根本无效。”
赵王悠然道:“朕怎会不认得,当年王老侯爷身披此甲在京中大校场挑落大赵一十七位大将,朕是亲眼目睹。名棠,王老侯爷的雄姿恐怕你也没见过吧。”
楚名棠躬身道:“确实,为臣与家岳相处时日甚少,未曾见过他老人家沙场英姿。”
赵王叹道:“此景犹如昨日般沥沥在目,不想却是一晃已是四十年过去了。”看了看楚铮,赵王想到此子正如妹妹赵茗所说,此子诸类才华均为大赵国青年子弟之冠,何况敏儿是真心喜欢他,那就称她心意吧。
赵王道:“楚铮,你到龙撵上来。”
楚名棠一惊,道:“皇上,君臣有别,此事不妥。”
赵王笑道:“有何不妥的。名棠,还有郭怀,你们二人也上来吧。”
楚名棠和郭怀相视一眼,不知皇上是何用意。
赵王道:“此地又非朝堂,也不是请你们上来坐龙椅,朕有事与你们二人相商。”
楚名棠和郭怀见赵王如此说了,犹豫了下,走上了龙撵。
楚铮跟在父亲身后走龙撵内,只见里面足有上百个平方,设施一应俱全,不由想道过段时日柳轻如和苏巧彤等人要与自己一同南下,是不是也打造一辆这样的马车,就是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赵王坐到一张精致的梨心木案前,案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赵王命楚名棠和郭怀二人也坐了下来,对楚铮和赵敏笑道:“朕让宫女太监都出去了,由你们两个小辈来为朕等倒酒。”
郭怀起身道:“皇上使不得啊,怎么让公主来给为臣倒酒呢。”
赵王道:“郭怀你坐下,朕自有朕的理由。”
楚铮突然隐约猜到赵王是所为何事了,偷偷看了赵敏一眼,只见她面若桃花,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王看着这两位当年的至交,叹道:“名棠,郭怀,朕和你们二人有多少年未曾坐到一起了?”
郭怀想了想道:“至少十来年了吧。”
赵王道:“是十二年零三月整,那是名棠快要去平原郡赴任,郭怀是从北疆大营回来探亲,在宫内御书房内,朕的记性还不坏吧。”
楚名棠也是记得的,那日正好是妹妹楚琳的生日,只是他没想到赵王也会记得这么清楚,不由心头一热。
赵王端起酒杯,道:“名棠,郭怀,记得当年朕与你们在那左家巷子的小酒馆初次饮酒便说过,你们二人日后必是大赵栋梁之材,如今一个是当朝太尉,一个兵部尚书,朕所言果然不差,呵呵,来为此干一杯。”
楚名棠与郭怀也心生感慨,端杯一饮而尽。
赵王一杯酒入腹,脸上升一抹红晕,道:“朕已经多日未饮酒了,这一杯就已隐约有醉意了。”
楚名棠劝道:“皇上,还是请以龙体为重。”
赵王摇头道:“朕已经很久未曾这么舒心过了,你们回朝为官已经三年多了,而三人却未曾再聚。其中原因便是因为名棠你,朕始终有心结在胸。”
楚名棠垂首道;“名棠确是有愧于皇上。”
赵王摆手道:“不说这些了,名棠,朕自知已时日无多,回想这几年朕也有不是之处,名棠你若是真的忠于我大赵,朕何必又计较这些。”
楚名棠抬头道:“皇上,名棠生为大赵臣,死为大赵鬼,此心可昭日月。“
赵王击案大笑:“好,自与名棠相识,名棠从未说过虚言,朕信你。唉,今日将此心结抛去,竟是如此的痛快,敏儿,倒酒。”
三人又齐饮一杯,赵王道:“名棠,听敏儿说,当年我们在左家巷子喝酒的那家小酒馆已被你儿楚铮买下,还开了家烤肉铺。”
楚名棠摇头苦笑,道:“小儿胡闹,请皇上莫怪。”
郭怀笑道:“此事当真?呵呵,还真是巧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忽在门外说道:“皇上,臣妾楚琳求见。”
赵王笑道:“琳妃也来了,快快进来。”
楚琳走了进来,赵王道:“琳妃,当年朕与你大哥还有郭怀一起喝酒都由你在旁边倒酒,今日不用你来了,这边坐下吧。”
楚琳在赵王身边坐下,眼角有些湿润,回想起了以前这三人彻夜长谈把酒论国事,自己总是第一个支持不住,偷偷趴在一边睡了,一觉醒来却见三人仍在谈笑,自己身上却披上了一条薄被,正是赵王所盖。而且当年他与自己独处时,总喜欢自己称他为夫君,而不是皇上。
夫君,这两字已经许久没叫过了。
赵王和楚名棠郭怀借着酒兴,谈论着往事,不时大笑着。
楚琳坐了一会儿,悄悄地站走身来,从赵敏手中接过酒壶,默默地为三人添酒,
赵王突然大声咳嗽起来,楚琳忙放下手中酒壶,为赵王轻轻的捶着背,看着这人苍老的面容,楚琳不禁偷偷转身拭泪。
咳嗽声也惊醒了楚名棠和郭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转开头去,毕竟已不再是当年了。
赵王喘着气道:“老了,不行了,以前三人中朕的酒量最好了,一坛都不在话下,你们这两人常常联合起来灌朕,但朕也从不惧。”
郭怀小心说道:“酒过伤身,皇上,还是以茶代酒吧。”
赵王摇了摇头,忽道:“郭怀,朕与你商量一事。”
郭怀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
赵王指了指旁边赵敏道:“朕这女儿不成器,看上了名棠家的儿子,朕考虑了一下,想请你当媒人,你可愿意?”
郭怀一怔,哈哈大笑道:“郭怀荣幸之至。咳,楚名棠,敏公主看上了你家儿子,你也是早就知道了的,我郭怀生平第一次作媒,你不会驳我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