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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铮这才想起这女子是吏部侍郎楚上棠的四女儿楚仪,曾在府里见过几次,只是楚铮对她并未在意,而且那时她身着盛装,不似今日这般穿着随意,因此一时间竟没认出来。
楚铮笑道:“原来是仪姐姐,小弟有礼了。”
楚仪见楚铮并无怪罪之意,稍稍放下心来,裣衽还礼。却不知楚铮虽对她有气,可柳轻如和楚倩也在此处,这般的话岂不是让她们二人也感到难堪。
苏巧彤听楚倩称楚铮为小五,便猜到她是何人了,笑道:“原来是太尉大人府中四小姐,小妹曾听楚姐姐多次提及四姑娘大名,失敬。”
楚倩和柳轻如身后诸人顿时倒吸口凉气:今天怎么回事,来的竟全是这般惹不起的主?不由纷纷向后退去。
楚倩笑道:“苏姑娘才气誉满京城,今日得见,实是幸事。”
楚铮见楚倩和苏巧彤二人相互吹捧,不由撇了撇嘴,向柳轻如做个手势叫她过来。
柳轻如走到楚铮身边坐下,楚铮轻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柳轻如嘻嘻一笑,道出其中原委。原来苏巧彤来京城时间虽不长,但才女之名楚倩虽在府中也有耳闻,她向来颇为自负,对这京城突然冒出来的才女有些不服。楚仪和她交情甚好,此女平日里甚爱在外走动,曾见过苏巧彤几次,今日到楚府来探望楚倩时谈及此事,就鼓动她出府与苏巧彤一会。当时柳轻如也在楚倩院中,楚倩对轻如的诗上造诣很是心折,便欲拉她一同前往,柳轻如本想拒绝,但耐不住楚倩软磨硬泡,又听说那苏姓女子是以诗见长,不觉有些心动,想起楚铮今日在军中轮值,应不会有事找她,最多晚上跟楚铮说一声就是了,便跟着一起来了。
楚铮这才明白,她们二人到此是以诗会友来着,不由兴致索然。他书读得不少,但提到作诗却始终上不得台面,为此平日没少受楚倩奚落,见楚倩又准备舞文弄墨,不由心生去意。
柳轻如见自己刚来楚铮便要离去,难免想到别处去了,以为楚铮与这苏姑娘关系确有暧昧,心中有鬼才急着要走,脸上顿现黯然之色。
楚铮心思剔透,稍一思索便已猜到柳轻如是为何故,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暗想古往今来无论时代怎么变,女人家爱吃醋都是一般模样。楚铮只好握住轻如纤手,向她解释了与苏巧彤是如何相识的。
这边苏巧彤请楚倩和楚仪二人就坐,蓦然瞥见楚铮和另一女子神态亲密,坐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由愕然。她虽知楚铮有个侍妾,但侍妾并非正室,哪能随便抛头露面,何况据她所知楚铮那侍妾比他大了五六岁之多,可这女子怎么看也是和她差不多年纪。
苏巧彤不禁眼露疑色,向楚仪望去。楚仪却故作未见,只与楚倩悄声谈笑,她对楚铮颇为忌惮,自己父亲楚上棠见了这少年也是客客气气的,从不摆长辈架子,更勿论她了。今日冒然将柳轻如带出楚府,虽说是楚倩的主意,但也已是大大得罪,哪敢再凭空添乱。
见楚仪不理自己,苏巧彤有些无奈,伸手将小二叫了过来,冲楚倩笑道:“四姑娘,这家酒楼的百花酿在京城颇有名气,据说此酒是提取百花朝露酿制而成,味道清香甘洌,最适合女子饮用。”
楚倩点头道:“那就来一点吧。”
旁边几个公子哥儿心存讨好之意,忙向门外叫道:“给这间开一坛最好的百花酿,快点,若有耽搁拆了你这家店。”
楚倩一皱眉,对楚仪说道:“仪姐,这屋未免也太吵了吧。”
楚仪明白她的意思,起身道:“京城楚府四小姐和五公子在此用膳,大家不要喧哗,都出去吧。”
这些人平日也是些眼高于顶的人物,闻楚仪此言不由脸色一变。
楚铮不禁摇头,暗想这个四姐年纪与自己差不多,自懂事起父亲楚名棠就已是一方诸侯,书虽读了不少,但心高气傲,根本不把常人放在眼里。似这般将众人逐出去,楚家算是把京城中低级官员子弟得罪遍了,忙起身道:“四姐,你们几个女子在此饮酒作诗,我就不掺合了。诸位世兄世姐,小弟平日公务繁忙,难得与大家一见,今日小弟作东与各位痛饮几杯,谁要是走,就是看不起我楚铮。只是都在这屋里太挤了些,小二,把隔壁雅间腾出来摆上两桌酒席,请贵客就坐。”
众人见楚铮豪爽大方,心中之气略为平息,纷纷道不敢。
楚铮又向成安礼拱手道:“成世兄,小弟是初次来此处,对此不甚熟悉,还请世兄代小弟安排一下。”
成安礼笑道:“楚公子放心,包在成某身上。”
楚倩轻哼一声,似对楚铮此举有些不满。苏巧彤却对楚铮又看重了几分,暗想此子能这般注重小节,看来颇有容人之量,难怪楚名棠对他如此器重。
楚铮到了隔壁雅间,小二迎了上来道:“小的陈二福,不知将军要些什么酒菜?”
楚铮笑道:“菜由成世兄作主吧,点些这店中的名菜,酒就来那百花酿吧。”
“百花酿?”小二看了看楚铮欲言又止。
成安礼笑道:“楚公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百花酿虽有名,但此乃女人家所用之酒。此店还有一种好酒名叫‘千里香’,这才适合男儿痛饮。”
楚铮出了个小丑,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捶了成安礼一拳:“那你不早说。”
众人见成安礼与楚铮谈笑风生,不由觉得有些羡慕,几个胆子大些的也试着上前攀谈。成安礼意气风发,俨然是众人之首,替楚铮一一介绍。只是屋内有些人家世之差连他都觉得有些脸红,楚铮却毫不为忤,一视同仁施礼见过。众人见楚铮如此谦和,不由大生好感,几个女子更是娇声软语,粘在楚铮身边怎么也不肯离开。
楚铮也是个眼界甚高之人,这些女子姿色平庸却又故作可爱状,顿时头大如斗,胸腹间感觉阵阵反胃。
还好这家酒楼似乎也知道来了贵客,酒菜上来极快。这些人虽说也是官家子弟,但毕竟是在京城之中,父辈若没有个肥缺,敛财的机会着实不多,因此家境大都一般,来此也只是为了撑个面子,酒楼里如“鸳鸯八珍”等名贵菜肴半年都未必能享用到一次。楚铮敬过一杯酒后,除了成安礼等少数几人外,都在埋头大块剁颐。
成安礼酒量一般,与楚铮对饮几杯后便已酒意上涌,道:“久闻禁卫军中传言,楚公子豪爽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楚铮笑道:“世兄不也如此?我楚铮只觉相见恨晚,若不是认识了苏姑娘,你我还不知何时才能同饮此酒。”
成安礼呵呵笑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头道:“楚公子是不是对我这表妹有意思?”
楚铮脸一红,道:“世兄说笑了,苏姑娘天仙化人,我这般凡夫俗子又怎能配得上她。”他功愈化境,内息运转自如,脸色自然是想红就红。
成安礼打了个酒隔,笑道:“楚公子才是说笑了,令尊乃当朝太尉,满朝文武皆为马首是瞻,巧彤若连公子都看不上,那天下除了皇帝谁还能入她眼?”
楚铮看了他一眼,道:“世兄,你喝过了。”
成安礼这才意识自己说了句大不违的话,顿时惊了身冷汗,忙看看四周见无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楚铮抿了口酒,道:“何况就算苏姑娘同意了,还需过令尊这一关。世兄应明白小弟意思。”
成安礼自然知道,父亲成奉之和郭怀是朝中仅有两位支持皇上的大臣。他真搞不明白,郭怀是兵部尚书,手掌重兵,楚名棠和方令信当然有所顾忌,可自己父亲只是区区吏部侍郎,又是出身偏远之地,在朝中根本无所恃,凭什么和三大世家相抗。楚名棠至今未动成家,一来因为朝中政局稳定,二来楚名棠也没将区区一个吏部侍郎放在眼里,否则他想对付父亲就象辗死只蚂蚁那般轻松。
成安礼想到此处顿时不寒而栗。
楚铮到另一桌敬了圈酒,身形微晃走了回来,成安礼忙扶他坐下。楚铮满脸通红,摇了摇头道:“这千里香果然厉害,禁卫军中我的酒量也算排得上号的,没想到喝了这么点头就晕了。”
成安礼道:“公子酒量已是成某生平仅见。我们平日喝这酒都是用小杯,哪象公子这般用这碗的?”
楚铮哈哈一笑道:“在军中呆久了,已养成这般习气了。”
成安礼无奈地摇了摇头。楚铮吐了口酒气,赫然对成安礼道:“世兄,容楚铮厚颜,日后小弟若想约见苏姑娘,不知世兄能否帮帮小弟?”
成安礼此刻略清醒了些,听楚铮此言不觉有些犹豫,平心而论他对苏巧彤仍存爱慕之心,可苏巧彤却一直他对颇为冷淡,成安礼并不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自己无论是相貌还是学识都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中流,而这表妹来京城不过半月,名声便已响彻京城,也不知那苍乐山怎么会养育出这般女子。而这种女子决不是他成安礼能消受得起的,她也不可能看上自己。自己既然得不到苏巧彤,还不如用她来换取最大利益,父亲非要跟着郭怀一条道走到黑,自己身为长子也要为成家考虑,楚铮若真娶了苏巧彤,无论是妻是妾,楚家日后对付成家总要留手几分。
成安礼忽然笑道:“依成某看,楚公子与表妹实属天作之合,我这做表哥的当然要从中搓合。至于家父,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便评说,但成某心中自然有数。”
楚铮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此事若成,小弟必不忘世兄之恩。”
成安礼笑道:“楚公子太客气了。”
楚铮搓着手,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道:“世兄不知道,当日小弟送苏姑娘到贵府,回来后魂牵梦萦,茶饭不思,若不是顾及令尊成大人,小弟早到府上拜会苏姑娘了。就不知苏姑娘那日对小弟如何评价、印象又如何,世兄可否知晓?”
成安礼笑道:“公子放心,表妹若是对公子无情,今日又怎会请公子上楼相聚?至于那日公子离去后,家父为表妹摆下洗尘宴,表妹在桌上未曾提及公子,完后父亲就让我等兄妹几人各自回房了,直至晚膳才见他们从家母房中出来。这也难怪,女人家脸皮薄得很,又怎会对我们几个初相识的表兄妹说。”
楚睁眼中闪过道异彩,道:“世兄说的是。来,小弟再敬你一怀。”
又喝了十来怀,成安礼颓然趴倒,楚铮道:“世兄,小弟到隔壁去一下。”
成安礼勉强摆了摆手,嘴里咕噜了几句,便再无声息。
楚铮走了房门,双目登时变得清澈无比,轻笑自语道:“苏巧彤,只能说你运气太差,初到上京城就遇上了本公子。”
听成安礼方才所言,楚铮已可确定苏巧彤身份绝对可疑,而成奉之夫妇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可楚铮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的确是运气问题,若不是自己察觉到那燕大娘身负绝世武功,凭此女的掩饰功夫,他怎么也不会轻易怀疑到一个侍郎的侄女。如今苏巧彤生死可说已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成奉之这吏部侍郎的头衔根本护不了她,只需要捏造个罪名突然强行进入成府搜查,楚铮自信肯定绝对能找到证据。
楚铮叹了口气,两眼又变得迷离,摇摇晃晃到走向另一间雅间。
三个女人一台戏,屋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