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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若诚一愣,道:“我范家传承孔孟之道,向来信奉礼仪安邦,这兵者乃杀伐之道,我范家从不愿习这武人之事。”
楚铮冷哼道:“范家手无寸兵,难怪南齐皇帝要诛你们范家,范家无丝毫还手之力。”
范若诚听出楚铮语带嘲讽,微怒道:“我范家满腔正气,面对危难慷慨赴死……”
楚铮忍不住哈地一笑:“慷慨赴死?真是笑话,难道皇帝要杀你,你们这么引颈待戮?据我所知,范家子弟门生遍天下,怎么你们就不知反抗?”
范若诚犹豫道:“皇上乃天命之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是为奸臣所昧,范家虽遭惨祸,但其浩然正气必永留青史。”
楚铮给噎得呆了半晌,良久才叹道:“这就是为范家为何只剩下你们姐弟二人,而我们楚家却传承百年不倒。”
范若诚斜了楚铮一眼说道:“可后人对你们楚家就不知如何评价了。”
楚铮已明白眼前这少年不过是酸儒一个,先前对范若诚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淡淡说道:“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向来是胜者所写,楚家至今仍掌控朝政,那些史官又岂敢胡言乱语,何况我楚家百年来抗击胡蛮,抵御外敌,这些功劳容不得他们抹煞。”
范若诚道:“可你们楚家能一直风光下去吗?”
楚铮心中有气,道:“那你们范家呢?起码我可以自信做到有生之年护得家人周全,也可让轻如姐此生无忧。”
范若诚也觉得两人话不投机,起身道:“楚公子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可公子方才所言,在下不甚赞同,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范某就此作别,轻如表姐就托付公子照顾,希望公子能记得今日所言,好生善待于她,她若有什么不测,我范某即使……”
楚铮抬手阻止,道:“轻如既已入楚家门,我必会好好待她,不消外人来说三道四,你也不用威吓于我,我还不放在心上。只是你在楚国举目无亲,若想告辞,尚需轻如姐应允。”
范若诚起身道:“我范若诚铮铮七尺男儿,又怎可寄人篱下。”
楚铮摇头道:“你在苦力营中受罪不少,即便想走,也等养好伤再说。”
此时柳轻如和两个丫头端着夜膳走了进来,楚铮和范若诚对望一眼,不再争辩。
楚铮吃完宵夜后简单沐浴一番,柳轻如为他铺好被褥,正想离开,却被楚铮一把拉住。
柳轻如心中如小鹿乱撞,轻声叫了声:“公子。”
楚铮没注意到轻如羞怯的神情,只是皱眉将方才范若诚欲离开之事说了一遍。
柳轻如听了后轻叹道:“妾身这个表弟自幼深受外公熏陶,性子是执拗了些,还请公子见谅。”
楚铮道:“这倒没什么,只是他身无一技之长,离开楚府他又以何为生,我虽可送他些钱财,但多了恐怕他未必愿收,他又清高的很,不屑于做那商贾之事。轻如姐,我看你还是劝劝他吧。”
柳轻如想了想道:“公子既已救了他性命,已是对他莫大恩德,公子就由他去吧,范家儿郎原本就是如此,是从不求人的。”
楚铮无言,他都几乎忘了轻如也是范家子女,骨子里和那范若诚颇为相像,若不是在自己身边,凭她的性子,在楚家恐怕是呆不长的。
楚铮叹口气道:“那这样吧,城南那一带大都是平民子弟,就让你表弟到那里办个私塾以教书为生吧,也不没了他面子,平日里有楚家暗中关照,不会有人欺侮他的。”
柳轻如想想此事的确可行,心中感激,盈盈拜倒:“多谢公子。”
两人身处暗室,楚铮握着轻如纤手,又见其颈晶莹滑润,不觉色心大动,轻轻一拉,佳人便倒在他怀中,楚铮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如要谢我,今晚便留在此处吧。”
柳轻如羞不可抑,忙站起身,楚铮也并未用力,竟被她挣脱开来,伸手又去抓,只听“哧”的一声,轻如衣襟被他撕了一块下来。
轻如并不停留,临走时回头笑道:“公子曾许诺未成年前不欺侮妾身的,可别忘了哦。”
楚铮听了便不再追赶,将手中衣衫放在鼻前嗅了嗅,嘿嘿怪笑。
第三部 第三十六章 刺杀
楚名棠正与儿子商量到禁卫军之时,宫内赵明帝御书房内也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赵明帝身边的童贵妃向来人行礼道:“见过叶先生。”
赵明帝示意童贵妃先下去,说道:“皇妹找为兄何事?”
赵茗不答,目送童贵妃出了门,道:“这丫头比敏儿也大不了几岁吧。”
赵明帝知她何意,叹道:“如今这宫里也只有她毫无心机,能陪朕说几句真心话了。”
赵茗无言,看着赵明帝那苍老的面容,心中有些怜惜,这个兄长不管怎么样也是个勤勉的君主,为国事日夜操劳,可惜身边没有几个能助他之人,导致心力憔悴。楚名棠与他年纪相差不多,可看起来年轻太多了。
赵茗看了看书案上高高的奏折,道:“皇兄怎么还有这么多折子要阅?”
赵明帝一听腾的站了起来,厉声道:“你此言何意?”
赵茗心知失言,无意中犯了兄长的大忌,登时沉默不语。
赵明帝盯着她,良久缓缓坐下,颓然道:“你说得不错,这些折子中大都已由楚名棠和方令信批阅过了,有的甚至已经着手去办了,送到朕这里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赵茗道:“那皇兄还看它作甚,楚方两人别的不说,办事能力绝对是可信的,皇兄又何必再操这份心呢?”
赵明帝怒道:“那样的话他们二人将朕这皇上视为何物,难道朕只负责为他们盖上玉玺吗?”
赵茗见皇兄颇为失态,不想再谈此事,转口道:“小妹最近听说方令信的儿子方中诚要娶楚名棠的女儿楚欣,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赵明帝叹了口气道:“无风不起浪,此事看来不假。这几日三大世家一同弹劾刑部尚书梁上允,这是本朝从未有过之事,若不是三家已达成某种密约,又怎会如此。如今朝中忠心于朕的也就这廖廖数人,朕怎么也不能再让梁上允罢官,只能硬保他了。”
赵茗不解道:“这方令信前些时候不是还立誓孝忠皇兄的吗,他向来与楚名棠不合,当初调楚名棠入朝,最为反对的就是他,何况楚名棠不久前还将他的内弟汤受望免去吏部尚书之位,怎么如今又想和楚家结亲了呢?”
赵明帝茫然道:“这三大世家的宗主行事总是出乎朕的意料,当年朕初登皇位,想依靠王家来对付楚家,王烈那老匹夫信誓旦旦,要助朕铲除楚家,可暗地里给楚家通风报信,将朕蒙在鼓里近十年;朕扶持楚名棠想用他来对楚家,可楚天放居然能如此决断,不惜将自己儿子送往幽州那苦寒之地,而将宗主之位传于楚名棠,楚名棠也不顾朕对他的恩情毅然转投楚家;如今这方令信也给朕来这一手,朕一直知他是个反复小人,却没想到他竟无耻到如此地步,想必他与楚名棠已商量好了,扳倒梁上允,这刑部尚书之位就归他们方家了。”
赵茗轻叹道:“他们三大世家间关系错综复杂,皇兄原本就不应想依靠王方两家来对付楚家。”
赵明帝苦笑道:“那还能靠谁呢,朕苦心经营数十年,才培养出郭怀和梁上允等人,可仅凭他们几人,对付楚王方三家当中任何一家都力所不逮啊。”
赵茗迟疑道:“皇兄,小妹有句话不当讲不当讲。”
赵明帝道:“说吧。”
“小妹虽不晓朝政之事,可自幼也通读史书,知道历代为君者铲除权臣,大都是那些权臣蛮横霸道,惹得天人共愤,”赵茗看了赵明帝一眼,“可楚王方三大世家势力虽大,但多年来一直还算颇守本份,皇兄为何一定要铲除他们呢?”
赵明帝哼了一声,道:“皇妹难道不知什么是权臣误国吗?”
赵茗道:“可这三大世家人才辈出,两相比较,梁上允和成奉之等人还颇有不如,而那郭怀也只是精通兵法,皇兄将他放在兵部尚书这位置上,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赵明帝叹道:“这些朕都知道,但朕最大的愿望是替我们赵家收回朝中大权。自董家被诛后,楚王方三家在大赵境内势力越来越大,长此以往,万一他们之中出个居心叵测之人,我大赵江山就危矣。朕是想为朕的子孙铲除隐患啊。”
赵茗忍不住说道:“皇兄恐怕主要还是为了庆儿吧。”
赵明帝道:“皇妹何出此言,当年朕立誓铲除三大世家之时,庆儿还未出世,又怎么说是为了他。”
赵茗说道:“可如今呢,皇兄?”
赵明帝默然不语。
赵茗道:“不是我这做姑姑的说皇侄的坏话,可是皇兄,可你觉得庆儿真能做个贤明君主吗?这几年来,皇兄对楚家步步紧逼,无非是为了庆儿着想,庆儿因琳贵妃之故,与楚家势成水火,他又不懂得如何韬光隐晦,即位后很可能与楚家起冲突。”
赵明帝苦笑道:“皇妹,你觉得庆儿还能与楚家斗得起来吗?三大世家已沆瀣一气,郭怀和梁上允等人都知势不可为,必全力劝阻庆儿的,庆儿对这点时势也还是懂的。”
赵茗盯着赵明帝道:“难道皇兄忘了宫中还有四圣卫了吗?”
赵明帝不明其意,想了想才惊道:“你是说庆儿会不顾祖训,强命四圣卫去刺杀楚家之人?”
赵茗点头道:“以庆儿的性格,难保他会不会如此做。四圣卫历代忠于我们赵家,虽只奉命护卫皇宫大内,可庆儿若以皇上的身份强压他们,这四人也不敢不从。可宫中有四圣卫,可楚王两家也有鹰、狼二堂,堂中高手如云,若真惹怒了他们,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赵明帝突然目光闪动,道:“皇妹,如今三大世家成联盟之势,其中关键人物便是楚名棠,他既是楚家宗主,又是王烈的女婿,方令信又将与他联姻,若将此人除去,三大世家联盟之势必将土崩瓦解。”
赵茗道:“若真能轻易除掉此人,皇兄又怎会有今日之困境?”
赵明帝看了赵茗一眼,道:“那就看皇妹的本事了。”
赵茗讶然,没想到皇上竟然也有此心,摇头道:“这江山社稷之事岂可用江湖手段来解决,何况小妹也不屑为之,即使小妹愿意出手,也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鹰堂两堂能人众多,必能觉察出些蛛丝马迹,引来他们报复。论武功小妹是不惧天下任何人,可天道高手不是神,鹰堂两堂的六位供奉联手,便足以阻止小妹,四圣卫的武功也不过和那几个供奉相仿,鹰狼两堂有足够的人手能挡住他们,如此算来双方实力最多也在伯仲之间,可楚王两家掌控的数十万大军朝中有何人能抵挡?郭怀最多能让北疆大营按兵不动,而南线和西线大营都为三大世家掌握,到那时大赵国才真有亡国之危啊。”
赵明帝知道赵茗所言不虚,无力说道:“那你要朕如何去做?”
赵茗道:“小妹斗胆进言,我赵家宗室子弟中才能之士也不少,皇兄何不效仿楚天放,从中挑选一人另立储君?”
赵明帝惨然说道:“若真是如此,庆儿还能留得命在吗?”
赵茗想了想也是,若真是这样,赵庆绝不甘心,势必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