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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爸爸的棒子,成天忙得不见人影,我这老人家寂寞啊!所以才格外盼望他能早点成家,生个孙子给我抱,让我享享含饴弄孙之乐。”
邢奶奶说得感人肺腑,韩堇只是带着笑听。
“你快点嫁进邢家,收伏那匹脱缰的野马吧!有我在,我保证七洋会对你很好的!而且……”邢奶奶语气悬疑地一顿,那贼贼的语气,和孙子简直如出一辙,“你不也独独钟情于我家那个臭小子,才会拒绝你父母要你去相亲的提议吗?”
韩堇在电话这头红了红俏颜,不依地嗔道:“您的情报知道得真不少哪!”
“呵呵!好说。”她早已认定韩堇是她的孙媳妇,掌握这点程度的情报是必要的。
“但结婚这种事,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呀!”韩堇故作害怕,“要是他在结婚那天,当着男女双方亲友的面前放我鸽子怎么办?别说女儿被当场退货对韩家来说有多难堪了,将来您要人家的脸皮往哪儿放呀?”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小堇儿,有我坐镇,我就不信七洋敢耍什么花样。”这一点,邢奶奶可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为了让韩堇安心,她捂着话筒,小声说出自己的保证,“小堇儿,你就尽管放胆嫁过来吧!要是七洋敢拿终身大事开玩笑,我保证把他从‘邢氏海运’的董事长位置上拉下来给你出气,你觉得怎样?”
第二章
铃声。
吵死人的尖锐铃声,摧残着因为宿醉而受不了半点噪音的七洋。
“该死!我的头要炸了……”七洋被吵得不甘不愿,终于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瞄准电话所在位置,快手一挥——
“砰”的一声,脆弱的电话机在下一秒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静止。
很好。七洋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拉高了被子,翻过身再睡。
但没过多久,门板上响起恼人的擂击声,再度吵得七洋不能成眠。
“少爷!少爷!快醒醒啊!再不起床就要迟啦!”
一开始,七洋还可以假装没听见,但那敲击声越来越大,吵得他根本无法入眠,七洋终于忍无可忍的从床上跳起来,暴吼,“吵死了!敲什么敲?给我滚开,我要睡觉!”
七洋的暴吼将枕边人也吓得眺起来,“啊!发生什么事了?失火了吗?”
呃,有人?
七洋慢慢转头,眯眼看着出现在自己床上,全身光裸的女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床上?”
“讨厌,我是莉莉呀!你忘了吗?”
七洋深吸一口气,他必须非常、非常克制,才能不对这个女人吼叫。“我管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床上?”
莉莉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昨天是你单身的最后一夜,所以找了好多人一起来陪你开Party……我们还一起玩脱衣麻将你都忘了吗?”
单身派对?脱衣麻将……
他抬起头来,看见凌乱不堪的房间,掉了满地的麻将牌子、空酒瓶……七洋才发现自己如今身在饭店的总统套房,而不是在自家的床上。
七洋抹了一把脸,总算想起来了——
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
“该死!”他激烈地诅咒一声,把身边的女子吓得光着屁股跳下床。
吓死人了!昨天这男人还甜蜜得有如恶魔,为什么一醒来却变身为暴躁的酷斯拉?
“那个……Seven,我、我先走了,祝、祝你结婚快乐!”说完,莉莉抱起自己的衣服随便套上,就打开大门逃了出去。
大门一开,有四名高大的黑衣男人冲了进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在七洋的床边站定。
“干什么?我有叫你们进来吗?嗯?”七洋没睡饱,眼眶下还有睡眠不足的暗影,表情格外狰狞。
“少爷,我们是奉了邢老夫人的命令,从昨晚就守在门口,老夫人还特别交代,一定要在婚礼开始之前把您送到婚礼现场。”
“是的,请少爷马上准备一下,换上礼服,不要让属下们为难。”
说完,其中一名男子还打开行李箱,拿出早就预备好的衬衫与燕尾服。
七洋冷冷的看着那四个高头大马的男人,挑衅的问:“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老夫人会取消婚礼,立刻住进养老院,向新娘家属谢罪!”
“妈的!”七洋朝天大骂一声,然后马上跳起来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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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前一天,准新娘韩堇享受邢家所提供的顶级SPA,将全身上下每一吋肌肤都保养得闪闪发亮,穿着专程从法国订制的百万婚纱,捧着海芋与白玫瑰制成的捧花,在宾客们惊艳的目光中,一步步的走向礼坛。
而在结婚的前一天,充满怨气的准新郎倌邢七洋,则彻夜开派对狂欢,在美酒与令人难以启口的低级玩乐中,纵情享受单身的最后一夜,然后黑着眼圈,浑身酒臭的站在礼坛前等着新娘,满脸不耐烦的神情。
在重重头纱中,韩堇仍可以将七洋脸上的每分表情尽收眼底。那不耐烦的神情她当然也看见了,但她丝毫不以为意,粉红色的唇办轻扬起一丝笑意,那笑意隐藏在白纱下,没有人发现。
经过冗长的仪式,在七洋的耐性快要磨光之前,牧师终于宣布,“请新郎新娘交换誓约的戒指。”
当他们面对面,韩堇将戴着真丝手套的纤指伸给七洋,七洋忽然露出坏坏的笑容,从外套内袋中取出一只绒盒。
盒内的戒指,原本是今早和燕尾服一同送来的,但是,却被他偷偷掉了包。
他噙着恶质的笑容,打开绒盒——
一时间,宝光四射,引起宾客们的抽息。
天~~好俗气啊!那居然是一只六克拉的巨无霸大钻戒,女侯爵式的切割面,台座上镶着乱如繁星的配钻,活像是暴发户拿来摆阔专用的,与韩堇纤秀的气质根本就不配!
看见戒指的那一刹那,七洋注意到韩堇微笑的唇办好似垮了下来,那一瞬间,他真想狂笑三声——哈哈哈!
“如何?这是我配合你的‘气质’挑的,还喜欢吗?”他得意洋洋的低语着,还把关键字说得字正腔圆。
这可恶的男人,居然用这种方式讽刺她是为钱才嫁给他的!
韩堇望着指间的巨无霸钻戒,她只能掩饰着内心的不悦,努力不让七洋听见她隐约的咬牙切齿,然后说:“当然……喜欢。”
可恶!邢七洋,你给我记住!
交换戒指之后,牧师又宣布,“新郎,现在你可以吻新娘了。”
“太好了!”他黑眸精光四射,摩拳擦掌,把十指关节按得啪啦啪啦响,还扭了扭颈关节,好似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韩堇开始有不祥的预感,看着那张朝自己节节逼近的恶质俊脸,她忽然心生不祥。
“你……你想干什么?”
七洋坏坏一笑,“干什么?当然是吻新娘啊!”
说完,七洋在韩堇的低呼声中,以霸王硬上弓的态势,往韩堇半张的小口堵了过去!
“等一……啊!”韩堇几乎要尖叫了,这恶劣的男人,居然以“亲吻”为名,行“摧残”之实——他把她的唇膏几乎吻花了!
就在众人傻眼的瞬间,邢奶奶从亲属席的首位上站起来,用着激动与感动交织的声音道:“瞧瞧这小俩口,感情多好啊!”
说着,还用蕾丝手帕拭了拭眼角。
“是呀、是呀!”附和之声此起彼落的响起,接着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谁感情好了?!
新郎与新娘杀人般的目光同时射向邢奶奶,七洋更是把不爽写在脸上,韩堇虽然也有一点不爽,但她可不会把情绪摆在脸上。
婚礼礼成后,七洋以为所有的噩梦已经结束,没想到,竟有更大的惊喜正等着他——
“见鬼了!浪漫欧洲甜甜蜜蜜之豪华邮轮三十日游?!”他用力扯下领结丢在地上藉以泄愤!
要和韩堇在海上相处三十天?他要是不知道奶奶心里打什么主意,那他邢七洋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对,这是奶奶送我们的蜜月旅行,”韩堇尽量保持充满梦幻的神情,“听说她为了庆祝我们结婚,还特地让邢家最大的一艘游轮‘海皇号’搭载我们环游欧洲,并为我们保留了最好的船舱。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邢家的司机已经在饭店门口等候着。”
换下婚纱改穿雪纺纱小礼服的韩堇,诱人得像是一道可口的甜点,但心烦意乱的七洋根本就没注意。
“拜托!你是没去过欧洲吗?这么无聊的行程你干嘛要答应?”
韩堇甜甜一笑,“我是去过欧洲,但是我没跟你去过呀!更何况,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乘坐的还是邢家最有名的‘海皇号’——”
“你要是爱坐船,以后我拨一艘游轮到你的名下,我想想……就‘北欧皇后号’好了,随便你爱坐到哪就坐到哪,所有的费用由邢家买单。”如果坐船可以抵达火星,他一定会不惜成本的把她送到外星球去!
韩堇哪里会听不出七洋的弦外之音?他简直是迫不及待把她打包,送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要见面。
韩堇真想拔下高跟鞋往他自傲的脸上丢过去,但她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哦,这真是个好主意!在这之前,先让我打通电话和奶奶商量一下……”
“等等!”见韩堇把奶奶这张王牌打出来,七洋又开始头痛起来。老天!为何他今年的“女祸”特别严重?“好好好,度蜜月就度蜜月,我又没说不去!”
“真的?”她笑得灿烂如花,双手交握在胸前,“我好高兴!”
阴险的女人!
七洋对她伸出一掌,“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在上船前,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沟通一下。”
韩堇眨眨大眼,“沟通什么?”
七洋盯着韩堇,咧出坏坏的笑容,一字字吐出,“不干涉条款。”
“不干涉条款?”
“喏,我们彼此没有感情为基础对吧?不过企业联姻就是这么回事,哪一对不是这样?”七洋就事论事,没发现韩堇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总之,‘不干涉条款’就是以维持幸福假象为前提、私下各玩各的为原则,但有个小小的条件——不能带异性朋友回家,也不准查勤。当然,我也会遵守这些规则,不会让你吃亏。”
虽然七洋说得正气凛然,但事实上这完全是有利于他的自肥条款。
不带异性朋友回家,代表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夜不归营;不准查勤,为的就是让韩堇连打电话询问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的理由都没有。
至于“维持幸福假象”这一条,乍看之下好像是有利于韩堇,事实上那是七洋的“挡箭牌”,为的是不让奶奶看出不对劲,动不动就说要去住养老院。
哈哈哈,有谁比我更聪明?七洋越想越得意。
韩堇一手环腰,一手则抵着形状优美的下巴,状似沉思,但事实上,七洋玩弄的文字游戏,哪里能瞒过身为旅游作家的她?
韩堇正色问:“那……关于‘夫妻应履行之义务’呢?”
对喔!他差点忘了这一点。
“放心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互相有意当然OK,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霸王硬上弓,你大可放心。至于我奶奶那边,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他说得十分明理。
“听起来挺不错的……OK,我了解了,就依照你的提议吧!”韩堇点点头。
什么?!七洋的笑脸僵住,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是怎样?难道她根本就打着跟他一样的主意?
不对,邢七洋,这时候你应该大叫“万岁”才对,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结果吗?她很上道,你怎么反而龟龟毛毛?
可是,即便是这样,七洋还是觉得很不爽。
这可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干脆的答应不纠缠他,摆明他对她没有吸引力,就好像嫁给他和嫁给阿猫阿狗没什么不同,只要能解决韩氏的财务状况就好。
这个认知让七洋很不是滋味,但话是他先说出口的,此时他哪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