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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阿秀把我的话重复给了陈亮之后,慢慢移动到了门口的地方,很小声的跟陈亮交谈着,不时用眼神瞟向我。
说完了电话,阿秀怯怯的走到我身边,“天都亮了,你还不睡觉啊?”一边说着,她一边把我拽上床,把我按倒在床上,“陈亮说,你先睡觉吧,他白天休息,等你睡醒了他接你回去……”
我打断阿秀的话,白了一眼,“谁送你去学英语?”我的语气很尖锐,“是我送你去学英语,不是陈亮!明白?”我把明白的“白”字拖的很长,阿秀怯怯的低下头去,“我把你当自己亲妹妹,你向着别人说话!”说着话,我气哼哼的用脚丫子挑过被子,阿秀慌忙给我盖上。
好长一段时间,我躺在床上,阿秀仍旧坐在原来的地方,我想我的心事,阿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昨天,我做了一个梦……”半天,阿秀带着很疑惑的口吻跟我说到:“我跟纪峰说你烫伤了,他特别着急,来看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闻铁军和方明还有陈亮之间的关系,忽然听到阿秀说这段话,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丫子直往头顶上冒,“苍天呐,吓死我了……”我把整个身子滑进了被子里,心咚咚跳的厉害,“阿秀,阿秀,谢谢你了,别说了……”
看来,我爷爷不是骗我的,人死了之后灵魂是不会消失的,特别是死的人在生前跟你有些事情没有了结清楚的时候。
“不就是他奶奶的三万块钱嘛!”我窝在被窝里的时候轻蔑的想。
我迷迷瞪瞪的睡了几个钟头,双手的疼痛自然不必去说了,醒来之后发现脖子睡歪了。真是岂有此理。
阿秀坐在床边儿上;自己捶打着腰部;我猜昨天晚上睡的七扭八歪;她的小腰比我的脖子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咱是不是该回去了?”
“嗯?”阿秀抬眼看了看我,“是啊,大哥一早上就过来说咱们可以回家了,看见你还没睡醒,在嫂子那边等着呢。”
我将双臂举过头顶,迎着阳光仔细端详我的一双手看了半天,“这回完了,搞不好成了残疾。”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阿秀,你说,上天给了一双手是拿来干嘛使的?”
“劳动。”她不假思索飞快地回到到。
“哼哼,我可不这么想。”太阳光照在我猪蹄一样地双手上,说不出的一种心情,“要是你连老天爷为什么给了你一双手你都搞不明白,阿秀,你这一辈子会过得很辛苦。”
“你说,老天爷为啥给人一双手?不是让你劳动、创造是干什么?”
欣赏够了,我把胳膊放了下来,经过一个晚上,我的双手疼痛的感觉早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反而有点很舒服的痒的感觉。
“老天爷给你一双手是让你来抢东西的。”
我看着阿秀,她瞪着眼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挥挥手,“算了吧还是,跟你说了也不明白。”
我想阿秀永远也不会明白什么是抢,她很单纯,除了安逸,她对生活没有更大的奢求,而我则不同,我希望我的生活能够过得热闹,能够激烈,生活当中的争抢能够带给我满足。
在我们的老家唐山,我爷爷酷爱到农村去钓鱼,我上小学的时候,假期里,经常被他带到钓鱼的地方玩耍。
那个他经常钓鱼的地方收藏着我和闻铁军很多快乐和悲伤的回忆,也许还有疼痛(我被摔断的胳膊就是个绝好的例子)。
夏天的时候,那片水塘的地方充满着乐趣。我已经忘记了那是多大的一片水塘,只记得一大片一大片的水面都被柳树柔软的纸条覆盖着,风吹的时候,你会觉得整个水塘都在挥舞起来。那或许是个水库,我实在记不起来了,姑且就叫水塘吧。
水塘的周围长着茂盛的绿草,绿树参天,有时候我跟闻铁军一起爬树,捉知了,更多的时候我们在水塘边上抓鱼虾。
那次是我突然发现靠近岸边的浅水里突然出现了很多的蝌蚪,不是像一个逗号形状的那种小蝌蚪,是即将变身成为青蛙的那种大家伙。我被电到了一样的激动,嚷嚷着“蝌蚪,青蛙,闻铁军快看!”闻铁军颇不以为然,告诉我“爷爷家边上的水坑里到处都是。”我央求闻铁军去给我抓几条上来,开始的时候他不肯,再我近乎哀求的哼唧声中,闻铁军才懒懒的从树荫下走出来,蹑手蹑脚的俯身下去。也许是闻铁军太笨又也许是那些蝌蚪太狡猾,反正忙活了半天,闻铁军一条也没有抓到,我跟着他,追着蝌蚪慢慢的从岸边的浅水走到更深的地方,就在我感到有些恐惧,并且准备往岸边走的时候,闻铁军居然就从更深一些的水里的水草丛中抓起了一条。他把那个东西攥在手里,居然学着电视里庆祝胜利的傻逼那样欢呼起来,“抓住了,抓住了!”我一听,慌忙往他的方向又跑了过来,“闻铁军,好哥哥,给我,给我。”通常,在我有求于闻铁军的时候也会像别人家的妹妹那样叫他哥哥,只不过这种时候并不多。
可能是闻铁军也觉得能抓住一条十分不易,他紧紧攥着,不肯给我。
“哥,哥,给我吧,给我吧。”
“别抢,别抢,我玩一会儿再给你。”
“是我先看见有蝌蚪的!”
“你看见有屁用,你看见你自己怎么不抓?”
闻铁军坚持不肯给我,我也看出来了,他不把那条倒霉的蝌蚪玩个半死是不会给我的,与其轮到我手里的时候是个死的,还不如把它放了。
“要不你把它放了吧。”
“不放。”闻铁军回答的干脆,坚决。
我回忆当时的情景,似乎我是思索了片刻的,思索之后,我迅速的出手,把闻铁军搡到了水塘里,撒腿就往岸上跑去,身后是农村水塘边上摇摆的翠绿,荡漾的清水,落水狗一样挣扎的闻铁军……
后来我爷爷把闻铁军从水里捞上来,还揍了他一顿,我躲在远处的阴凉底下看着闻铁军狼狈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惬意。
我总是会很突然的想到一些久违的往事,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让人们明白,我的好斗的天性与生俱来。
单位扣了我半个月的工资还有一个月的奖金,居然这次我满不在乎的接受了,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米晨静还在医院住着,我妈妈也突然的忙碌起来,偶然有邻居来找她,我都告诉他们:老太太如果不是在医院,那就一定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不敢回父母的家,阿秀陪着我住在8号楼的狗窝里。
闻铁军显得伤感而沮丧,最近几次,我总是看到他的双手交叉着,在胸前晃来晃去,我不想搭理他,我认为他与方明这种粉红色的男女关系彻底的打碎了一个我心目当中的憨厚淳朴的哥哥,尽管我很少叫他哥哥。
自从在医院那天感觉到大发白的出现以后,我忽然觉得身体开始迅速的虚弱起来,我常常坐着或者躺着休息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大汗淋漓,几天以后,我开始发烧。房间里的暖气太热,我感到口干舌燥却不得不盖上三床被子,就这,还伴随着发抖。我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好在,我的头脑还算清醒,但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我是睡着的。
一天下午,我正睡着,隐约听见房间里嘤嘤的哭声,像一只蚊子飞到你耳朵边儿上的那种声音,好像不怎么间断,保持一个频率,就那么嘤嘤着。最初,我想不去理会,继续睡我的,但那种声音实在折磨人,让我心慌。
“谁呀?”我撩开被子,坐了起来。
嘤嘤声嘎然而止,闻铁军红着眼睛站在我跟前。
“你这是干嘛呐!怎么了这是?”这是最近几天以来我跟他说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我发现亲情就是这样,你再怎么下决心不搭理他,只要一有个风吹草动,你还是会紧张的要命。
闻铁军还是忍不住流着眼泪,很委屈的样子,过了好半天,“闻昕,我心里难受,我看着你这样,我心里忒难受……”
我心里一大堆的石头呼呼的全落地了,原来他没出什么事!“哎呀!”我开始皱起了眉头,“人家这发烧呢,你就非得来捣乱,让我睡一会行不行?”
闻铁军把一件棉睡衣给我披上,“你都睡了好几天了,急死我了。你嫂子一住院,爸妈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了,又着急又上火,我都没敢告诉他们你病成这样了……”
“你也知道我嫂子病了,你不说上医院去,跟我这唧唧歪歪的干嘛呀!我就是有点发烧,你还是到医院去照顾我嫂子吧,顺便,叫爸妈回家休息休息……”
话没说完,闻铁军眼泪又下来了。我们俩肯定事投错了胎的,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像闻铁军这么哭过。
“哎呀,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知道你是打心眼里为我好,你看见我跟……那谁在一块……我也没想到事情变成现在这样!”闻铁军坐在椅子上,看来是准备和我长谈了。
我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儿,发现所有的烟都被阿秀给我收起来了。“先给我根儿烟,好几天没抽了。”接过闻铁军的烟,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数落他,“你呀,你太老实,方明是什么人?那个家伙八面玲珑啊,天地之间又谁能精明过她?你真以为她真心跟你好?她不过因为追不到陈亮,拿你来填空罢了!再说了,你不知道自己有老婆?这么多年了,米晨静能跟走到一起容易吗?你不知道珍惜?”
“唉……”闻铁军重重的叹了口气,显然是他面对我的质问不知道如何回答。
“唉,”我也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你瞧着吧,爸妈饶不了我,米晨静这一流产,我多大的罪过啊!”
“唉!我比你也好过不到哪去?”
“除了我,谁还知道你跟方明的事儿?!我能把这事说出来吗?”我颇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我又没说你会说出来……”
“那你还怕个鸟粪啊?”
“唉,方明可能是怀孕了……”
闻铁军说过了这句话,我愣了好长一段时间,“行,大哥,这回可够你喝一壶的了。”我气的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又钻进被子里不搭理他。
闻铁军摆出很迷信我的架势,“闻昕,你要不管我,我可真的没辙了,就等着妈把我赶出家门,咱爸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
“你真是活该!滚啊,你回唐山去吧,没人愿意搭理你!”他对着我还想说点什么,被我和住,“行了,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看见你,准倒霉,求求你了大哥,你让我清净待会儿……”
过了片刻,我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闻铁军滚蛋了。
忽然心里很想陈亮,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我猜,大概人都是这样吧,不管是什么东西,离你近的时候你总觉得烦,离你远了,你又巴巴的试图伸手去够回来,感情也是如此的。由此,我确定了,其实我对陈亮,已经有了感情,或者说成是爱情。
第四章、二加三等于七
我没见过鬼,我爷爷说他见过。
我爷爷的老家在农村,他说他小的时候,村子里有两座大山,一座在西,一座在东,那时候日本鬼子跟八路军在打仗,日本人在西山上,八路军在东山上,每天总有那么几个钟头,整个村子都笼罩在弹雾当中,日本鬼子在西山往东山上轰炮,这样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后来,由于有汉奸告密,日本人在一天下午从村子的边缘绕过,从正面攻上了东山,八路军由
于弹药不足,只得向北部的另外一座深山撤退。我爷爷说,八路军死了好多人,他亲眼看见两个掉队的小战士并肩往山上撤退,其中的一个被鬼子打中了一条腿,另外一个要背他走,这个中枪的小战士不肯,另外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