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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撇嘴,不依地摇头嚷道:「不管、不管,人家要你抱抱嘛!」
她稚气的举止惹得书淮淡淡一笑,起身走向她。「好,我抱抱。」
他温暖有力的双臂轻轻环上,爱怜地凝望着他。「这样妳就满足了?」
「嗯。」她像个孩子,贪恋地躲在他柔情的臂弯。
他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品尝这份无声的情意传达。
「爱着一个人和被人疼惜在乎的感觉真好,书淮,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爱我?」很傻气的问题,但她就是忍不住要问。
「不会。」他想也不想就回答。
「为什么?」她又嘟起嘴,不胜委屈地瞅著书淮。
「傻丫头,除了这辈子,我还想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爱妳、宠妳,妳只能属于我,听到没?」他霸气却不失浓情的命令。
「遵命!」念筑感动之余,仍不失俏皮本性,朝他行了个童子军礼。
「妳哟!愈来愈像小孩子,婚前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的成熟小女人风韵都不晓得到哪里去了。」眼底充满包容和宠爱。
「被我骗了这么久,现在才认清我的真面目?」她娇俏地扮了个鬼脸。「太迟啦!货物既出,概不退还。」
「谁说要退货来着?都被妳骗到手了,我不认命行吗?」
说笑归说笑,事实上他爱极了她的娇俏纯真,她脸上每一寸的笑容,都是为他──楚书淮而绽放,这让他满怀甜蜜。
「老公,我好爱你哦!」她娇憨地说。
「因为我的认命和允诺绝不退货?」
「讨厌!你明知道不是。」她娇嗔的轻捶一下他的胸膛──力道真的非常、非常轻,原因很简单,心疼老公,怕他痛嘛!
「我只是觉得我好幸福,女人所向往的一切,我全都牢牢地掌握住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一个深情相待的丈夫,还有一个甜美的小精灵若若。我生命中拥有的太多太多了,只要能让我永远保有你们,我再也别无所求。书淮,谢谢你给我的一切,你对我好到让我无以为报。」
「又说这种傻话了,妳是我用命换回来的女人、珍爱一世的宝贝,不疼妳还能疼谁?」
「书淮──」她绻缩在他怀抱,一脸如梦般的沈醉笑靥。「我感谢上苍的眷顾,茫茫人海中让我遇上了你,世上能有几个女人像我这般幸运?拥有一个为爱义无反顾、不惜付出生命的男人!」
「不知──孟樵是不是?」他沉吟道。
「他?别逗了!你脑袋烧坏了是不是?那个心冷得像冰、感觉麻木得像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柔情细胞、连爱情这两个字都不会写的人,你指望他怜香惜玉、为爱牺牲?我建议你宁可期望有朝一日「天雨粟、乌白头、马生角」!」
「可见你还是不怎么了解自己的哥哥。我倒觉得他和我一样,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惊人」的人,只要他确定对方是他坚守一生的女子,他会不顾一切、勇敢追寻的,必要时,包括付出自己的生命去保全所爱的女人,就像我一样。」
是吗?他好像挺了解孟樵的。
迎上他深邃有神的目光,念筑若有所思地偏着头,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说到孟樵──书淮,你有没有发现他和羽寒之间好像……」
「现在才发觉啊?说妳感觉迟钝妳还不承认。」他轻笑,抵着她的额头笑望着她。
「这么说──」她兴奋地勾住书淮的脖子,脸庞闪烁着惊喜动人的光采。「你也认同我的看法喽?」
书淮啼笑皆非地望着她。「妳开心个什么劲?别人吃米粉,妳在一旁喊烫,当事人不急,反倒急坏了妳这个过度热心的小红娘。」
「话可不是这么说,如果他们当真郎有情、妹有意,我们基于兄嫂的立场,不拉他们一把怎么行?」其实她真正的想法,是不愿看孟樵太快活,他也逍遥够久了,是该有个女人来约束他飘浮不羁的心了。
「其实,我和孟樵并不是因为妳而认识的。」
「哦?」小脑袋瓜很仔细地想了一下,忆起婚前书淮曾对她提过认识另一位同名同姓的凌孟樵。「难道在你还不知道他是我哥哥之前,你们就见过面了?」
「嗯,是羽寒介绍的。」
原来他们当初谈论的凌孟樵真的是同一个人!
「当时,引发了一场小误会,我还挨了孟樵一拳呢!」想起那场闹剧,他不由莞尔。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愈说我愈迷糊了。」她娟细的秀眉都快打成结了。
「偷偷告诉妳,妳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可能感染了她的孩子气,他神秘兮兮地俯近她的耳畔,小声地咬起耳朵来……经过房门口的羽寒见状,好笑的连连摇头,这对可爱的小夫妻,情话绵绵也不关好门,存心想刺激她,让她触景伤情吗?
「善解人意」的她,十分体贴地在不打扰他们的情况下,轻轻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
孟樵无力地瘫坐在办公椅上,闭上酸涩的眼,双手来回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老天!他快虚脱了!
这阵子他忙着洽谈几笔建筑投资的企划方案,一些关于土地方面的问题一桩又一桩接踵而来,忙得他焦头烂额,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偏偏公司近来正值多事之秋,几名资深职员离职,内部人事乱成一团,等着他重新调度,整顿安排……大大小小的事全凑在一块,他累得几乎每晚睡在公司里,这段日子他真的累坏了。
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只剩下一些琐碎的事尚未处理,一个月来几乎不曾好好睡过觉的他,实在需要躺下来睡他个三天三夜,睡眠不足让他的头痛得快裂开了。
但,最难以解释的是,他竟了无睡意,脑海不期然浮起楚羽寒那张乍喜还嗔的娇容。
想到她,他嘴角隐隐涌现温柔的笑意。
一个月不见,不晓得她好不好,有没有偶尔想想他呢?
好怀念和她拌嘴的乐趣,他发现自己真的好想念她,想见她的念头愈来愈清晰、愈来愈强烈,强烈到无法抗拒!
但,为什么呢?他不该在乎她的。
没错,他是花名在外、他是玩世不恭,他可以玩几场无伤大雅的男女游戏,彼此不需承诺束缚、不需谈论老掉牙的「负责」把戏,他也不曾真正在乎谁,但是羽寒……他明白她不是他能逢场作戏的对象,他一向很有分寸,而她是他碰不起的女人。
偏偏──他又是这么该死的惦记着她、在意她!
一向对感情收放自如的他,对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愤怒不已……哦,不!厌恶至极!
他发誓,此刻他万分乐意忘掉羽寒,认真地静下心办公,但摆在桌前卷宗上的文字竟和他玩起捉迷藏的游戏,任他如何努力捕捉内容,无奈它们却不听话的到处乱晃。
「该死!」他不知道自己是在骂那些不听话的文字还是在怪自己的精神恍惚;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气楚羽寒!
她该死的长得如此明眸皓齿、娇俏明媚;又该死的风姿绰约、明艳照人;更该死的是她竟如此吸引着他、甚至牵引他的情绪!!
他局促不安地燃起一根烟,企图麻痹对她强烈的思念,然而在烟雾枭枭的气氛中,楚羽寒那张慧黠灵动的脸庞立即浮现在他眼前,噢,他投降了!
他懊恼的低咒一声,捻熄了烟蒂,拿起电话按了内线拨给业务经理李昶萱。「喂,昶萱吗?」
「我是。总经理有事吗?」虽然她是念筑的挚友,和孟樵私底下感情也不错,但她一向主张公私分明,上班时间习惯称他总经理,下班后则叫他孟樵。
「没什么,只是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小岚了,下班以后由我去接她吧!」他避重就轻地,天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薄弱的理由。
「哦?」昶萱强忍住笑意,她早就由她的宝贝女儿韩芷岚口中得知他和她的楚老师之间「比核能发电厂」还强的电流。「好哇,那就麻烦你了。对了,如果你有碰到楚老师,麻烦你替我谢谢她对小岚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
话筒的另一端有一剎那的沉默,显然地,「楚羽寒」这个人对他有强烈的震撼力。「噢,我会的。」他有丝狼狈的答道。
真是个顽固的家伙!昶萱忍住欲爆发的笑意,故作正经地答道:「那我就先谢谢你啦!」
「不……不客气。」
天知道谁该谢谁!
但昶萱聪明的没有道破,只是匆匆挂了电话后,才让成串的笑声自喉头逸出。
而孟樵依然心绪不宁地抽着烟,直到小岚的下课时间将至,才抓起车钥匙往门外冲。
※※※
睛芳国小门口。
楚羽寒蹲下身子轻轻地为韩芷岚拂去额前的发丝,温柔地说道:「小岚,放学以后要乖乖听妈妈的话,不可以顽皮喔!」
对于这个年幼失父、聪颖乖巧的女孩,身为她的导师,羽寒心中有着太多太多难以言喻的怜惜,因此对她也格外关切疼爱。
「我知道。」小岚温驯地点头。「楚老师,我们好久没见到凌叔叔了哦!」
羽寒立刻警戒地盯着她。「妳想说什么?」
天晓得,她怕极了这个小鬼灵精,虽然小小年纪,但是说出来的惊人之语,却足以吓掉她的眼珠子,外加惊出一卡车的冷汗!
「没有啊,楚老师,妳别紧张嘛,我只是想说太久没看他,很想念他而已。」
的确,她是很久没见到凌孟樵了,以前他总会三不五时地出现在她面前,每回都以气到她难以维持淑女的娴雅形象为最终目的。虽然他的嘴巴是这么可恶、虽然他总喜欢在言词上吃她豆腐、虽然她老是位居下风让他占尽便宜、虽然她曾气得想将他一脚踹到月球、又虽然她曾对他的自大和自恋嗤之以鼻,不屑到了极点,但尽管她万般不愿,还是不得不咬牙承认,她还真有一点想念他潇洒帅气而令人眩惑的迷人笑容!
为什么这些天她会有怅然若失的落寞感受?是因为只有「点点」想他所造成的后果吗?何以她会不时想起他俊逸绝伦的出众脸孔?
除了绵绵的思念外,她更感到气恼,有一半是气自己的莫名其妙,另一半,是恼他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一段日子,完全忘了有她楚羽寒这个人,为自己在他心中竟无足轻重感到些微情绪低落。
她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辩解,这是人之常情,人本来就希望被重视,而不是忽略遗忘,这只是虚荣心作祟,没什么好奇怪的──真是这样吗?如果今天遗忘她的不是孟樵,她还会这么在意而难受吗?
她没了答案。
他把她的生活搞乱了,该死的凌孟樵!他真是她的克星、她摆脱不掉的梦魇!
小岚细细观察着羽寒的表情,然后问道:「楚老师,妳不高兴吗?」
「啊?没有呀!」
「楚老师,妳说做人要诚实、不能骗人,对不对?」
「当然,诚实的小孩才会惹人疼爱。」
「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老师,老师一定要诚实喔!」
「什么问题?」愈说愈小声,她有预感,下一句话一定是个惊人之语。
果然,小岚开心地问:「楚老师,妳是不是很喜欢凌叔叔?」
「啊?」羽寒吃惊地张大眼。
「要说实话喔!」小岚昂起下巴,眼中闪着认真的光芒。
羽寒板起脸摇摇头。「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
小岚亦不甘示弱。「我没有,妳明明在想着凌叔叔,老师怎么能说谎?」
「我……」羽寒知道不给她明确的答案,这个好奇宝宝绝不轻易放弃寻找答案的念头。「好吧,我认栽了。没错,我的确有点想他,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就像妳所说的,妳凌叔叔的电力那么强,我不可能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