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凌忍住大笑的冲动。「是吗?可是据我所知,楚家小姐花容月貌,举世无双,心思灵巧又善解人意。」
「啊?」她呆了一下,屏息问:「你见过她?」
「素未谋面。」
她吁了口气。「那就对啦,你瞧,若她真有你说的这么好,还会留到现在等你来娶吗?二十三岁已经是个老姑婆了,当然是没人敢要她,才硬塞给你,若不把她形容得好一点,你会甘心娶她?人家摆明了设计你,等你花轿迎进门,新房一送,哪还有你反悔的余地,是不?」事实上,就古代而言,二十三还未出阁的女孩──唉,多半是希望渺茫了,但寒雨不同,她是因为有婚约在身,老爹又重信重义,所以尽管至今上门求亲的人都快把门坎踏破了,她仍待字闺中。
「小──」湘儿的劝阻,在寒雨的瞪视下,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孟凌清了清喉咙,藉以掩饰难忍的笑意,他故做思考的沉吟道:「有道理。」
寒雨暗暗得意,偷笑在心底,立刻乘胜追击。「所以啦,你最好赶紧去退婚,免得将来后悔莫及,哭死都没人同情你。」
「多谢兄台好意,在下定铭记在心。」
「甭客气,你只要记得我的话,绝对别娶楚寒雨就行了。」0K,功成身退,该打道回府了。「我该走了,记得哦!」都说成这样了,谅他胆量再大,也不敢贸然迎娶楚寒雨。
她走后,石晋廷才犹豫地开口:「庄主,这对主仆好像──」
「她很可爱、很有个性,对不对?」孟凌望着寒雨远去的背影,嘴角隐约有着笑意。
「那──退婚之事?」他想,之前庄主以为对方是个绝色天仙之时,都毫不犹豫地想退婚,又何况是得知真相的此刻,这门亲事,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出乎意料的,孟凌居然回答:「选个日子,咱们正式上楚家下聘!」
「啊!」可怜的石晋廷,被孟凌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风吓傻了,他永远猜不透这个深沉如晦的主子在想什么!
孟凌淡淡笑了,笑中有着一缕柔情。「你知道刚才那个绝美如画的翩翩美少年是谁吗?」
「谁?」
他撇撇唇,一脸高深莫测。「楚寒雨!」
第六章
寒雨洋洋自得地回到楚府,情绪仍处于得意忘形的亢奋阶段,和湘儿愁云惨雾、如丧考妣的表情,简直是南辕北辙。
所以啦,快乐得不得了的寒雨,自然没把湘儿一路上的埋怨和嘀咕听进耳去。
「小姐!妳到底听见湘儿的话没?妳亲手断送了一桩好姻缘妳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乔公子会娶妳才是奇迹!任何一个脑袋瓜正常的人,谁敢娶这么一个妻子,湘儿真是愈来愈不了解妳了。」
「唉呀,别想得这么复杂嘛,我的目的就是不想嫁给他,事情就这么简单。」她摆摆手,说得轻松,湘儿却满心讶异。
「为什么?乔庄主堪称人中龙凤,是百年难得的佳婿人选,长得又俊帅迷人,何以小姐不肯下嫁?」
「看他不──」本来想说「爽」的,及时又改口。「不顺眼。」
「可是……」
「好了啦,妳一路念回来,口渴不渴啊?来,补充一下水分。」寒雨递了杯茶给她,封住她的嘴。
「湘儿不敢。」
「要真不敢,就给我闭上嘴休息一下,妳说不累,我可听累了。」寒雨换下男装,回复令男人失魂的绝色姿容。
对自己今日的杰作,她可一点遗憾或后悔的感觉也没有,她本就不打算嫁人,莫名其妙跑到遥远的古代已经够惨了,怎能再随随便便委身于一个古代人?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死对头,想诅咒千年万年的冤家!
不过,如果她以为事情这么轻易就解决,这桩婚约会因她的三言两语就画上休止符,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
※※※
几天后,乔孟凌正式下聘,乔、楚两家敲定择日完婚。
当楚寒雨乍闻这个十足震撼的消息时,差点跌下床来,表情除了意外、惊愕,只剩下无尽的茫然失措。
「怎么会──这样?他该躲我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招惹我才对……」
震惊过后,是激烈的反弹。「不!我不嫁、我不嫁,我说什么都不嫁!」
「寒儿?」
「小姐?」
三双错愕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寒儿,和乔家的婚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妳怎么这会儿才说你不嫁?」楚老爷首先提出疑问。记得女儿一向柔顺婉约,对这门亲事,当初也只说了句:「但凭爹爹作主。」怎么今儿个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我……」她哑口无言,因为她明白,古代女子在家从父的道理,寒雨是没理由反对的,可问题是,她是现代人啊,她怎能留在古代结婚生子?「寒儿,妳不能不嫁,这是妳爹的诚信问题,更因为要报乔家当年的恩惠,所以──」楚夫人语重心长地说。
「这我知道,可是──唉呀,说了你们也不会懂。」
「不管如何,寒儿,相信爹,妳会幸福的,乔孟凌生得一表人才,气度非凡,他会是个好夫婿的,妳该信任爹的眼光才对。」
「我……」哑巴吃黄莲是不是就是描写她此刻的情况?「让我冷静地想想好吗?」
※※※
「楚羽寒,妳听着,如今的楚寒雨乃是妳的前世,妳和乔孟凌有三个月的夫妻情分,所以我将妳召回前生,妳必须还尽欠他的相思情缘,明白吗?」
「你……」羽寒望着眼前的白须老人。「你是谁?」
「我乃月下老人,特来指点予妳。」老人慈眉善目,和蔼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我三个月后就可以回去了?」
月下老人不予正面回答。「总之妳记住,楚寒雨无异于楚羽寒,而楚寒雨是乔孟凌的妻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妳必须完成三个月的姻缘。」
「我……」眼前月下老人的影像愈来愈模糊,她还有好多话想问个分明,一急,脱口大叫:「等等!」
醒来,一切景物依旧,她仍在楚寒雨的闺房中。
这是怎么回事?梦中的话语清晰无比,像是梦吗?还是当真有月下老人?若这是事实,她岂不当真要被迫嫁给乔孟凌?
她想过逃婚,但是留下的残局要由谁收拾?这不是她的作风,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必须为楚寒雨的双亲着想。女儿逃婚,双亲情何以堪?怎忍心让父母承受背信忘义的恶名?他们日后又将如何面对楚家每一个人?
不管楚寒雨是不是她的前世,今天她活在她的躯壳中,就该责无旁贷地为她尽点义务,代她完成她该尽的责任。
她开始思索,这段时空交错之旅,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如果这是她命中注定该有的遭遇,那么她更要勇敢面对,反正这是她逃不掉的命运。
于是,她无奈地点头应允了这门亲事──※※※
锣鼓喧天,张灯结彩,乔、楚两家每个人脸上莫不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灿烂笑容,只除了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心不甘、情不愿的新娘楚寒雨之外。
新郎乔孟凌如沐春风,神采飞扬,淡淡的笑容软化了刚毅的面部线条。
今夜贺客云集,热闹非凡,孟凌在大厅耽搁了好一阵子,众人才体恤新郎倌,放他进洞房。
一进新房,他放轻了步调,目光更柔和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面。
正准备掀开新娘子头上的红巾时,寒雨别过头去,孟凌愣了一下,柔声问:「怎么啦?」
「你为什么要娶我?」口吻不怎么愉悦。
「为什么不?」他趣味盎然地反问。
「当然不,你不怕我其貌不扬,让你在新婚之夜吓得口吐白沐、暴毙身亡?」她一逮到机会就咒他。
「我经得起打击,再说,我心脏强壮得很。」忍着笑,他又说:「而且,有人警告过我了,为夫的早有心理准备。」
她都说成这样了,他居然还有勇气娶她?这男人有病啊?
「那你还敢娶我进门?你不怕──」
「怕什么?怕妳无才无德、其貌不扬、貌似无盐女、娇纵蛮横、三八又爱作怪,外加大嗓门、举止粗鲁、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风范都没有,是吗?」他将她曾告诉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如数奉还给她,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戏弄意味。
「你……」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偏偏,他玩得正过瘾,还不打算放过她。「放心吧,就算我会后悔到撞墙、七孔流血兼口吐白沫,我也都认了,那么,妳还有什么理由坚持不让我见见妳那足以令人退避三舍的「伟大」容颜?」
「我──害羞不行吗?」她更是违背良心地说。
「害羞?」孟凌只差没捧腹大笑。
她要真懂得「害羞」二字该怎么写,就不会有女扮男装去会未婚夫的行径了,亏她还能睁眼说瞎话告诉他「害羞」这个字眼!
他又取笑地说:「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有必要害羞吗?」
「什么意思?」她震愕地问。
「楚寒雨的夜叉样貌不是妳亲口形容给我听的吗?」他扬眉淡笑。
她怔了怔,扯下红巾瞪着他。「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他故意无视她的震惊,由头到脚打量她。「嗯,不错嘛,似乎没有那么糟。」
「乔孟凌!」她恼火地叫,粗鲁地取下头顶的凤冠。要命,重死人了!
「小声点,虽然我早就知道妳是「大嗓门兼举止粗鲁」,但新婚夜该是耳鬓斯磨,旖旎缠绵的,就算营造不出来,妳也没必要刻意破坏。」
寒雨气呼呼地侧过身去,不论古代还是现代,这个男人总喜欢捉弄她,她不愿承认他口才好,只好说他舌头不是普通的毒!
孟凌怜爱地凝望着她纤盈的侧影,往床边一坐,双臂由身后揽住她,寒雨一怔,本能地想挣扎,他却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吐着温热的气息。「别动,好吗?」
寒雨全身一阵轻颤,不由自主地往后倚在那温暖的怀抱。
为什么她从来没发觉──他的胸膛竟是这么的舒适甜蜜而令人留恋不舍……这就是为什么念筑总爱往书淮怀中靠的原因吗?
既然她已是他的妻子了,那么至少,她该调适自己与他和平共处,度过这不长不短的三个月。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寒雨,这名字好美、好美,就像妳的人一样。」他轻喃,目光温存缱绻。
她沉溺于他充满男性气息的胸怀,娇软无力地说:「不要……」
「不要什么?」他在她耳边轻呵着气。
「不要用这种方式对我,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不能、不能──」她发现,她并不如想象中的讨厌他,之所以排斥他──不,该说之所以假装排斥他,是为了抗拒他对她强烈的吸引力和自己不曾发觉的情感。
她是怎么了?因为他长得和凌孟樵一模一样?那么,她又是将他当成了孟樵,还是将孟樵当成他?抑或者,其实不管是孟樵或孟凌,他们都一样令她意乱情迷,掌握不住自己的心?
「控制不了就不要控制,寒雨,不要防范我,我比任何人都想保护妳,相信我。」
「孟凌……」她内心强烈挣扎。「不要逼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永远舍不得伤害妳,就是一点点的勉强也不愿,我会等妳。现在,休息吧,我会寸步不离地陪着妳。」
他们相倚相偎,和衣往身后的床躺去,静静聆听着彼此有节奏的心跳声,入睡前,她意识模糊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么包容──」
他一腔柔情,目光温热如一池撼人心醉的春水。「小傻瓜,打第一眼见着女扮男装的妳时,我就知道妳是宿命中该与我情丝相系的女子,似乎千年万年的追寻,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