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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在主持人的指点下拜过了天地和高堂,交换了戒指,喝了交杯酒,听证婚人宣读了结婚证书,然后就是匆匆忙忙的吃饭,没完没了的敬酒。关伟的一帮朋友硬是说李笑非对他们造成了人身伤害,坚持要罚李笑非喝酒,李笑非当然不会喝,却也不得不陪着笑脸。等终于回到他们所在的包间,李笑非已经是腿肚子转筋,笑容僵硬了。她鼓着腮帮子,用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脸,觉得累极了。一会儿,他们还需要送客人,李笑非望着自己漂亮的高跟鞋,觉得一双脚正在鞋子里隐隐作痛,她还从没有穿着高跟鞋这么长时间的站立和行走过,如果不是在酒店,如果不是结婚这样的特殊日子,她真想把鞋子甩到一边。李笑非回头看看关伟,关伟已经松开了自己的领带,正在解开领口的扣子。女人的高跟鞋和男人的领带,在李笑非看来,与其说是装饰,不如说是一种束缚,一种桎梏。所以,除非特殊情况,李笑非从来不穿高跟鞋。关伟也是,平时一身休闲装扮,就算穿衬衫也很少打领带。两个不喜欢束缚的人,为了结婚,不得不收敛自己。李笑非没有想到的是,在某种程度上,婚姻又何尝不是束缚和桎梏,需要不时的收敛和改变自己。
这时,关伟也回过头,看到李笑非正在看着自己,于是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如果能穿球鞋结婚多好,不知道球鞋和婚纱配不配”。李笑非说着忍不住笑了。
关伟也扑哧一声笑了,“我也觉得,如果可以穿T恤就好了,不知道T恤该搭配什么样的领带”。
两个人都笑了。关伟搂搂李笑非的肩,鼓励的说,“累了吧,再坚持一下,送完客人就可以回家了”。
李笑非也想,是啊,送完客人就可以回家了。
终于送完客人回到了关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虽然晚上还要包饺子、闹洞房,但是毕竟可以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脱下那双让李笑非几乎有些痛不欲生的高跟鞋了。方子雪和另外一个接李笑非的女孩儿也一直陪着李笑非,她们要等到晚上吃完饺子,帮李笑非和关伟铺好新房的被褥才走。反正没什么事干,三个人干脆躲在关伟的小屋里,躺在床上,边聊天边休息,这一聊,居然意外的聊出一段姻缘来。
李笑非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托着头躺在床上,以免弄乱自己的发型,方子雪和另一个女孩儿也躺下来,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这半天来的种种。说着说着,那个女孩儿忽然问李笑非,“笑非,你那个开车的同学叫什么来着”?
“开车的同学?哪个?”李笑非不解的问,这次结婚,她找了两个有车的同学给自己帮忙,白桦和龙晓波,一来自己和关伟都有很多东西需要往新房搬,二来许多客人都需要接送。
“那个高高瘦瘦的,挺逗的那个”。女孩儿补充道。
李笑非想了想,说:“高高瘦瘦应该是白桦,可我没觉出他有多逗啊。倒是龙晓波,他挺逗的,如果170的身高160斤能算高高瘦瘦的话。”
“对了,是白桦,他说了好几次他姓白”。女孩儿笑笑,又问李笑非,“哎,那个叫白桦的,有女朋友了没”?
“如果是白桦的话,非但现在没女朋友,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但龙晓波就不同了,从初中开始,从来没孤家寡人过”。
说到这里,李笑非忽然想起来,她回过身,发现新大陆一样,“对了,你问这干什么呀”?
她看看那个女孩儿,恍然大悟,“莫非你……”她吃惊的指着女孩儿,“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女孩儿责怪的撇李笑非一眼,“我没看上他,他也没看上我,你想什么呢”。
“是吗”?李笑非不相信的看着女孩儿的脸,“那你打听他干什么,有毛病啊”?
“我这不是在替方子雪打听呢吗,我敢打赌,你那个同学对方子雪绝对是一见钟情”。女孩儿得意的冲李笑非挑挑眉毛。
“不会吧”!李笑非转过身,拍拍恍若无事般兀自闭目养神的方子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方子雪把李笑非推向女孩儿,“你还是问她吧,她都跟我说了好几回了,那个白什么桦的,我根本就没印象”。
李笑非又转向女孩儿,“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关伟和白桦去你家取东西回来,正赶上我和方子雪也过来帮忙。从白桦见到方子雪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像触了电一样,傻呵呵的,方子雪走到哪儿,他就追到哪儿,眼睛跟着方子雪滴溜溜转,天,就像我们都不存在一样。今天来了还是这样,你说,他如果没看上方子雪,那他神经病啊”?
这下子,李笑非也来了劲。“真没想到,白桦还开窍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你说我原来怎么没想起来把白桦介绍给方子雪呢”?她又拍拍方子雪,“哎,你别装睡了,说说你对白桦印象如何”。
“我真没什么印象”,方子雪指指旁边的女孩儿,“如果不是她一直在鸹噪,我都不知道白桦是谁”。
“是吗”。李笑非没再说什么,她觉得没关系,方子雪很快就会有印象了,她决定,如果白桦真的中意方子雪,这个红线她牵定了。
也许由于太累的缘故,李笑非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下午五点,关伟的姐姐关玲把三个人叫起来,按照当地的风俗,结婚当天晚上要吃饺子和面条,饺子要由新娘来包,饺子包得快不快,漂不漂亮,是对新娘厨艺的一种考验。当然了,这难不倒李笑非,因为包饺子正是她的拿手好戏。
吃过了饺子和面,一群人又浩浩荡荡赶到新房。依着当地的婚俗,方子雪和女孩儿帮李笑非和关伟把所有的被褥都铺在了床上,整整十几床被褥,摞起来足有半米厚,每铺上一层,关玲就在上面撒上一层红枣、栗子和花生,红枣和栗子寓意是早立子,也就是早得贵子,花生寓意花岔着生,也就是说别只生男孩儿,也别只生女孩儿,要男孩儿女孩儿都有。李笑非觉得这些古老的婚俗都挺有意思,但却并不适用于现实生活,早得贵子也倒罢了,花岔着生难度就大了,全国都实行计划生育,只能要一个孩子,怎么花岔着生啊。最有意思的是,关玲还把一枚硬币放在了痰盂里,一边晃来晃去,一边念念有词:骨碌骨碌盆,你得儿子我得侄儿。这不明摆着重男轻女吗。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当所有的人都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经历了一天的热闹嘈杂,李笑非和关伟终于可以单独相对。
“累死了”。关好防盗门,关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李笑非拥在怀里,问她,“是不是也特别累”?
“你说呢”,李笑非把头靠在关伟的肩上,“可能比你还要累,至少你没穿高跟鞋”。
“宝贝,别逗了”,关伟用力拥抱一下李笑非,“为了今天的喜事,我从昨天晚上就没闲着”。
“唉,总算结完婚了,”李笑非叹口气,旋即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不明所以的关伟问道。
“幸亏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如果一个月结上一两回,非把人累死不可”。
关伟用手指刮刮李笑非的鼻子,“一个月结回婚,疯了,亏你想的出”。
“人家说着玩的”。李笑非娇嗔的笑了。
关伟摸摸李笑非的头,“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反正人都走了,咱们也该忙咱们的了”。
听关伟这么说,李笑非仰起头,红着脸问,“怎么忙”?
“首先”,他又摸摸李笑非的头,“咱先把你的头发洗干净,好好的头发,怎么弄的硬梆梆的”!
李笑非不禁莞尔,她还以为关伟要说别的呢。
两人相拥着走到梳妆台前,关伟扶李笑非坐下了,开始帮她摘别在头上的卡子。半小时后,在关伟的帮助下,李笑非终于把头上的卡子都摘了下来,把满头的发胶和金属亮片清洗干净,一头秀发恢复了原来的顺滑,柔柔的披在肩上。
关伟握着李笑非的双肩,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有女人味,现在,给我十分钟,我也要洗个澡,然后,就让我们……”
关伟的话还没有说完,门铃就不解风情的响了起来。
关伟看看李笑非,低低的问:“会是谁呢”?
李笑非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9点了。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正想着,门铃又响了。关伟懊恼的甩甩头,示意李笑非别吱声,“别理它,一会儿就不响了”。
可是,门铃固执的响着,而且整整持续了十几分钟,让两个人想忽略它都不行。最后,无可奈何的关伟隔门问道,“谁呀”?
“我们来闹洞房,快开门”。
关伟打开门,门口站着项楠和几个电视台的同事,个个脸上噙着幸灾乐祸的笑。
“没打搅你们的好事吧”?项楠看看李笑非湿漉漉的头发,又看看关伟表情异样的脸。
“没有,没有,我正想去洗澡”。关伟赶忙解释道。
“哦,那就好,我们还以为你们不想给我们开门呢”。项楠这么一说,几个电视台的同事都笑起来。
关伟和李笑非也笑了,不过,李笑非觉得自己笑得有些不自然。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李笑非赶紧一边招呼大家坐下,一边端瓜子和水果。关伟也忙着给几个同事递烟和打火机。
等所有的人都落座了,项楠又说:“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们闲待会儿”,说着,脸上露出坏坏的笑。
一个电视台的同事说:“白天也没机会多说什么,我们哥儿几个代表局里的年轻人向两位道个喜”。
“对”,另一个同事接着说,“关伟娶了个善良开朗的媳妇儿,笑非也嫁了个如意郎君,今天又是大喜的日子,我们代表局里的年轻人们,祝你们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往后在工作上互相帮助,在生活上相互照顾,彼此体谅”。又一个同事说道。
“是是是,谢谢大家的关心”,关伟赶紧笑着应和。
就这样,几个人商量好的一般,你一句,我一句,给关伟和李笑非上起了思想政治课,眼看着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10点,项楠才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腕上的表,“哎呀,你看看,你看看,都快10点了”,说着,他看看几个同事,“今天是人家的洞房花烛夜,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咱们就别耽误关伟他们的好事了吧,我们还是走吧”。
听项楠这么一说,几位同事都赶紧站起来,纷纷说项楠说的是,然后急匆匆的告辞了。
关伟和李笑非把几位同事送出了门,说再见的时候,李笑非看见项楠掩着嘴偷笑的滑稽表情,心里明白这次夜晚来访完全是几位同事的恶作剧。
再次锁好门,关伟凝视着李笑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诉李笑非,“不管谁再敲门,都甭理他们,只要门不被他们撞破了,咱就当没听见,知道吗”。然后抬头看看表,“五分钟,五分钟我一定洗完”。
说完,关伟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浴室。
李笑非听着浴室里不断传出的水声,不由的笑了,她当然看出了关伟刚刚说话时眼睛里波动的浓浓的情欲,是啊,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自己曾经拒绝过关伟,这次当然不会了,对于有些事情,她也是期待的。正想着,浴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李笑非抬起头,看到关伟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全身赤裸着走了出来。那一刻,李笑非差点脱口而出,白皙瘦弱的关伟,站在那里,水淋淋的,活脱脱——一只白斩鸡。
第九章
第九章
李笑非从沉沉的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