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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只有一次提起曾在法国住过两年半,却不肯回答是怎么去的。
“我的——继女住在巴黎,”苏亚说,“威廉说等战争结
束才要接她回来。
“哦?”他毫不感到兴趣,迳自低头吻她,苏亚的话题
就如此打断了。
有一次他们在林中约会,他迟到了,俏然无声走到她
身后的身影,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我的天,你真象头猫
一一一甚至更象野蛮的印第安人!~
“我是印第安人呀!我在康曼奇部落住过三年,如果
我那时见到你,也许会取下你这张美丽的头皮来装饰我的腰带一…
”他正把她的头发放下来,苏亚有点相信地抖了一下
“你真的很象野人一一你有些地方非常野蛮而且不文
明,我认为你的行为好象不受道德规范或良心的约束,这
点叫我害怕。”他笑着亲吻她,这个话题便又过去了。
苏亚常想到维持关系的危险和将来必然的后果,却提
不起勇气结束它。他们已惯于一起外出骑马,有一天早上
她久等他不来,中午刚过却来了一位陌生的上士。
“摩迪斯上尉呢?”她的愤怒使她直率提出心中的疑
问,可是来人却似乎不大愿意讲,经她强硬的质问后,才
说出摩斯迪上尉昨夜为了一个女人跟上级军官——汉斯少
校决斗,少校伤势严重。”天老爷!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他
现在人在哪里?
她的急切已有些过分,但她忍不住。上士搓搓脚喃喃
说,上尉目前已经被捕,如果少校不治,可能会被处死。
“天!这个女人是谁?”上士先不肯说,但在她威胁要
亲自去找将军后,才说出实情。
据说她是上尉的情妇,当然这只是谣言,、不过上尉昨、
晚和她上街则是事实,他们不知为何和汉斯少校起了冲
突,两人就去了一个废弃的坟场决斗。后来苏亚才从她的
朋友口中得知,那女人是个混血儿。
多年训练和淑女的身份,使她不屑地耸耸肩说她一向
就不信任这个男人一…他有一种邪恶的本质;许多朋友还
为她庆幸,其实她内心非常愤怒,而且彻底地唾弃了摩斯
迪,她希望他们赶快将他处死,也希望她的丈夫早日回来
带她脱离战乱和由战乱带未的迷惘。
vv 两个星期的监禁下来,摩斯迪只希望事情赶快有个变化,他宁
可面对刽了手也不愿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悄况中徘
徊。他一向喜爱户外生活和广阔的空间给他的自由之感;
如今不管他再怎么愤怒,依旧被关在这小小的囚室之中。“
除了踱步外,他也逼自己看点书:’那是他从巴黎的大 学毕业
以后就很少接触的东西。然后想起他在伦敦认识的
一位印度老医生,他们曾结伴同游意大利和法国,途中老
医生曾向他传授瑜咖的静坐和心智的力量。他那时的心情
没那么哲学化,如今却有的是时间一一一是多是少就看他怎
么想了一一一于是他便把那一套瑜咖拿出来思索和演练,竟
然真的发现,一个人的力量来自他内在的本身,以及他这
个人其实也只是其中之一部分的“知识”
“我们不向外求,对我们来说,每个人都是神,每个
人都有值得去了解和探讨的‘能’。”
只有原来跟着斯迪的中士。送来食物、少校的病况以
及将军的情绪等消息,”此外就是他们为她决斗的美丽的丹
妮,,她一向是个最完美的情妇——单纯、柔顺、初解人
事:“她不顾守卫有色的眼光以及偎亵的言语,每天部来看
他,给他带来新鲜的水果、他要的书籍和许多的眼泪。
他们用法语交谈,、不让在外面流连的士兵听懂,他很
烦她那些眼泪,有时以为他已把她骂走了,可是她还是每
天都来。苏亚则一点消息都没有,他也不敢奢望,事实上
她愈未愈多的要求已使他渐生摆脱之心,如今他很快便将
她置诸脑后了。事实上,除了他的母亲外,只有一个女人
不容易忘怀,那就是他康曼奇族的妻了,他十五岁时就娶了
她,后来她在一次与阿帕奇族的冲突中怀着他的孩了战
死了.此后,他不曾再爱过,即使他曾经费心去撩拨一个
女人,那也只是因为他喜欢占有一个热情的女人。苏亚已
使他生厌,但丹妮的真纯和自然使他忍不住怜惜她:
斯迪被囚的第十五天晚上,汉斯少校过世了,斯迪花
了一夜的时间写信给他唯一的亲人,他的祖父。他知道军
人不能决斗,而贺将军为了维持新奥尔良的秩序,必须杀
一儆百。斯迪了解将军的苦心,他虽然并不特别想死,至
少并不害怕。他曾多次在死亡边缘徘徊,有时甚至去引诱
它。他喜欢冒险,也喜欢冒险带来的刺激,唯一遗憾的是
这种死法太懦弱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们却把他带到将军私人办公室。
贺将军见他进来,愤怒而不悦地站了起来,原来站在窗
前的一位便装人士同时转过身,灰色眼睛冷静地打量斯迪。
贺将军挥手让守卫退下去,皱着眉对那位便装人士
说:“毕先生,这位就是你要的人、一个大胆而不守规矩的
傻瓜,可是他也许正合你的需要。”而后冷冷地对斯迪说:
“上尉,毕先生来自华盛顿军方的特勤组,今后你就归他
指挥,看来他研究你的资料已有好一段时间了。”
chu他说完即转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僵硬的动作表示出
他的不满意。那人一言不发地过去坐在将军的位子上,翻
动桌上的资料好一会后;才抬起头,接住摩斯迪满含戒意的眼光。
“上尉,你的资料应该都在这里了,不过我还有几个
疑问,想请你替我解答。”
毕吉姆给斯迪的第一印象是普通而且没有色彩,但半
个小时后他却对他惊人的才智与渊博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
地,他对摩斯迪甚为了解,略有不懂的地方则以坦率的问
题要求说明,斯迪倒也很但白,反正他没有损失,甚个或
许会有些收获,因为毕先生如果没有目的不会老远从华盛顿赶来。
虽然如此,但当毕吉姆表明是要提供他一个工作时,
他还是吃了一惊。古姆同时说出可能的危险:“技术上来
说,。你是个逃兵,事实上你仍然领上尉薪水,只是不穿制
服,名字也改入特勤组的名册。”他看看资料又抬起头,“你
游历过不少地方,也会说数种语言,你的新职也必须四处
旅行,也许去欧洲,那儿正有许多南方的间谍在争取各种
支持,也或许去西部边域。’”你来自西部,那儿今后也将成
为你主要的活动基地,偶尔派你去墨西哥。我们会派各种
人带着各种命令跟你联络,所有这些当然都会极为危险,
不过你对危险应该也不陌生才是。…
毕吉姆的眼光定了一下:“万一你的身份暴露,我们当
然不会承认你和你的任何行动是军方所指派,我相信你能
了解这一点吧?”
斯迪在他询问的眼光厂,极其挖苦他说:“噢~——当然啦,”
毕吉姆微微一笑:“不错,我们开始了解彼此了。你离
开这以后,我会派手下最能干的一个人把工作的详情告诉
你,此外我还建议你以职业枪手的姿态出现,你可以替付
你金钱的人办事,但拜托你尽量留在法律的这一边。我相
信你了解我的意思,以免横生不必要的枝节,如果你必须
杀人、,最好有证人在场,我的说法够清楚了吗?
“很清楚了,长官。”斯迪有礼他说。
“很好!”毕古姆似乎很满意,“我相信你会发现这职务
比你刚卸下的那个合适多了,”他幽默的语气似乎若有所
指,“今晚我们就安排你越狱,两个月后我将亲自到洛杉矶
和你碰面。” 斯迪行礼后正要离去,毕吉姆叫住他:“噢,
对了,上 尉,差点忘了提醒你——你逃走时,他们追捕你的
子弹可是真的, 所以请你千万小心。
二 决斗
四年间世界有了许多变化,珍妮由法国回到美国,在
纽约的两星期象梦一样的不真实,如今躺在一张真正的床
上,她才发觉从纽约到路易斯安那的火车和马车,几乎把
她浑身的骨头都摇散了。她闭起眼睛就想起巴黎和比耶沮
丧的面孔,以及他从来不愿意去喜欢的美囚,竟然是这样
一个生气勃勃而又兴奋刺激的国家,见到父亲和继母时,
她原有的担心便烟消云散了。
父亲似乎是真正地欢迎她,她没想到他的妻了苏亚会
那么年轻娇小,她自然流露的真情使人不能不喜欢她。
“我想你叫我苏亚就好了。”她在珍妮第三次再呼她“夫人…
时,偷偷地对珍妮说;而父亲只是骄纵地看着她们。
她相信父亲喜欢她,也以她为荣,否则他不会对她推
心置腹。珍妮躺在黑暗中微笑着,父亲的计划和野心使一
切变的那样刺激。他们参加华盛顿的一
次宴会时、她听见
人家谈论父亲,说他是个投机份子,毫无禁忌、
却有太多
野心.可是这话却反而使她觉得骄做,她相信一
定有许多
人嫉妒她的父亲,羡慕他的财势,尤其是他的精力。他是
那种想要就必定去争取的男人,她和苏亚一样,非常的崇
拜他、
想想看,他居然还费心地向她解释!
“我要为自己建立一个帝国,”他说,“有人已经成功
了。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战后的人茫茫不知所从,而
整片广大的地区正等待有人去征服,
”
所以她父亲为什么不能做别人已经做过、或正在做的
事?麦西米伦(译注:奥国国王之弟,一八六四年以为墨
西哥人民选他为帝,欣然前往就任,其实他是墨西哥保守、
派人士反对民主派党魁华瑞兹建立民主国家的手段,并在
法皇拿破仑三世想苛征重税的野心支持下所设立的傀儡。
一六五五年美国内战结束,门罗主义要求欧洲势力退出美
洲,一八六七年三月,法军撤出墨西哥,麦西米伦被民主
派革命军所逮捕,法国大文豪雨果、意大利的政治领袖加
里波底及许多欧洲上室纷纷为他请命,结果仍在七月被处
死)在法国军队的支持下己登上墨西哥的王座,她很高兴
父亲跟法国方面有所联系。临近墨西哥的德州和加州已经
加入联邦政府,但在这之间还有极广大的亚利桑那、新墨
西哥和下加利福尼亚,如果能得到法国和麦西米伦的支
持,谁敢说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真正的强人是无所不能
的一一一看看拿破仑一世!她为自己能在父亲的大计划中担
任一个角色,不只觉得兴奋,甚至颇为受宠若惊。
珍妮现在正在德州的圣安东尼奥,父亲说这是西班牙
人创建的古城,处处都有新旧建筑的对比,旅馆、酒店和
赌场杂陈,牧人卖掉牛羊群后来此喝酒赌博,牛仔、印第
安人和枪手等摩肩接睡而过,使这个城市繁荣富庶,
而且充满行动和危机。不过,苏亚和她当然没什么好怕的,父
亲会保护她们,而且他已经雇好了几个替他工作的人。
过几天,等白参议员计划完成,、珍妮和苏亚就要搭篷
车前去加州,他本人则要回华盛顿。她父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