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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面就定格在了什么《哈佛女孩刘亦婷》、《北大女孩谢舒敏》、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搜弧CEO张朝阳……
不错,他们的确是一个成功者,但只是一种成功。然而为什么我们今天所有对成功的解释就仅仅圈定在这些人身上?我对哈佛没有兴趣行不行?我就是不想上清华成不成?我对比尔·盖茨的金钱数字游戏毫无兴趣不行吗?我从不认为整天焦头烂额的张朝阳是一种什么成功,这不可以吗?
我就想当一个出色的出租司机,我就这样一辈子为人民服务难道就不是一种成功?我就想当一位建筑工人,我每天挥汗如雨地为北京建造一栋栋高楼大厦我非常知足,这难道也不能算是一种成功?我就这样秉公执法虽然清贫但我在精神上气宇轩昂,我就认为这是我最大的成功,这难道又不可以吗?我在我女友身患绝症的最后几天里我仍然抱着她走向了婚礼的殿堂,谁能说这不是一个人的成功?
留美学者陈屹曾经在《北京青年报》上发表过一篇题为“另一种活法”的文章,他这样写道:
国内较习惯于大一统的体系,人们对成功、失败、美满、悲哀,有一个比较概念性的认识,举例具体来说,对于一个所谓成功孩子的成长轨迹,有一个较固定的格式。在这种大环境下,个人的特性和自我,会渐渐淡化。笔者不想用绝对的好与坏来比较和论断,而是从中提出醒思。
也许读者也听说过,在美国生活的人,无论他干什么,都没有高低之分,干事的人心态上很快乐,干得也很精业。人们对自己的评价从来都认为不错。从留学开始,大部分美国人考到及格,就可以了,考场下来,问他们感觉如何,每个人的回答都好像得了101分的口吻,而我们中国学生考了个A减,也觉得失落。在美国做苦力工,没有人感到心态上的压力,我认识的两位中小学的男老师,完成白天学校的教课外,都去打些零工,比如:到加油站帮别人加油,餐厅里给别人端盘子,即使工作时要服务于他们的学生和家长,大家也是乐呵呵的……
我们现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把成功的全部含义定义在金钱、财富、地位、状元等身上?我活得潇洒、快乐就是成功你管我是在干什么,只要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我干什么都可以这不行吗?我们病了,我们真的病了,而且我们还病得不轻!一个本身各种资源都缺乏的国家,却在一个劲地鼓励大家都去争抢一种资源。当一个民族用金钱和职业来划分一个人贵贱的时候,那么恰好证明这个民族在精神上具有一种变态的“恋物癖”倾向。也正因为如此,在中国的一些地方就出现了有人强行让没有任何违法行为的民工抱头蹲在地上的世纪壮举!
2003年2月17日的《北京青年报》上,刊登了一篇题为“名校太少诱发教育腐败”的文章。该文写道:
日前公布的《中国教育与人力资源问题的报告》指出,目前我国尚处于教育总体供给能力不足的状况,其中突出的表现是优质教育资源严重匮乏,数量之稀少的“名校”、“好校”与希
……
这份报告指出,优质教育资源匮乏的原因在于受政府公共财政投入及教育总供给能力不足的等因素的影响。没有足够资金的扶持,好的学校无法建设、优秀教师流失严重,而且由于家长的取舍在学校发展上形成了“好的越来越好、差的越来越差“的马太效应,更加剧了匮乏的趋势。
报告指出,优质教育资源匮乏的直接结果是择校矛盾突出、乱受费屡禁不止,并带来教育腐败和办学非均衡化等一些深层次问题,甚至引发了教育违纪、违规事件,种种示失范行为正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
腐败,如果进入了教育领域,那么我们几乎就已经没有洁净的空间了。因为这已经是最后一个领地了。而之所以出现如此无一漏网的价值观整体滑落,就在于我们如今已经被剥夺了一种多向度的感觉通道,因此我们的知觉机能已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我们脑子里只有一种观念,那就是人生必须要取得成功,而这种成功就是最大程度地获取财富和金钱!因此比尔·盖茨就成了当今中国人的精神教父。
我们一生下来就不是孩子
有一个中学生在网上愤怒地写道:
我整日在学校与家这条线上奔波,似已麻木!学习!本是快乐的事,但为何我这么痛苦,制度呀!摧残人性的制度!我整日受制度的洗脑,变得面无表情,心无感触!如机器一般,而教育的根本就是将我们变成机器!但!我们就一定要成为机器吗?不!我们要反抗!推翻应试教育制度!永不屈服!!
我们必须反抗,不反抗的后果是什么?接受更为摧残人性的制度的迫害!
让我们联合起来,为推翻应试教育制度而奋斗!而抗争!
“我们一生下来就不是孩子”,这句话是余秋雨先生说的。一个仅仅十几岁的少年就已经如此精神疲惫心无感触了,在一付面无表情的愁苦脸上,他实在是过早地体验了一种心灵的萎顿。这种麻木、这种心无感触以及抑制不住的呐喊,恰恰是人的天性、兴趣被剥夺的必然结果。
2003年2月15日,一个叫韩湘子的16岁中学生在“全球教育网”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寂静的绝想》的文章。读毕之后,我心里感觉非常沉重:
发表时间察看该作者文章我今年只有16岁但是我的心有60岁
美丽的东西是转瞬而逝的,美丽的生命总在夹缝中生存。
——题记
这天下午,我独自在公园散步,心情孤静而寂寥。
公园里的花儿谢了——冬天来了。我的心也即将枯萎了。花儿谢了是为了明年再开,而心枯萎了,还有再萌发的时候吗?
我觉得心情更加凄凉了,不禁想起了一首词: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锁窗朱户,只有春知处。碧云冉冉蘅皋暮,采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宋朝贺铸的《青玉案》
春天,仿佛那么的遥远。虽然现在不是梅雨绵绵,但我的心里,早已下起了雨。
我的心要枯萎了,为什么呢?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我看穿了这个世界的冷酷无情,看穿了它的虚伪。我更害怕,更怕这样痛苦的活下去。
我害怕明亮。我怕那明明的光会照射出我的全部秘密啊!可我又害怕漆黑,那浓浓的黑会把我本够压抑的心再次压得薄如一张苍白的纸。是了;又到了黄昏,天暗了下来,月亮出来了,路灯也亮起来了。昏黄的灯在秋天的夜里似睡非睡地笼着一圈光,也笼住了我寂寞的心。
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可又是那么陌生,那么虚伪的动物!在一大群滔滔不绝的人群里,那一张张张翕不停的嘴里说出的莫名其妙的话,有几句是能跟他们的心思对上号的?所以,我对自己同类的恐惧,远比对这明光的剖析和黑夜的压抑来得更强烈!然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我敢向别人道出我的真心话吗?
这也许就是我绝望的原因。
我想到了死。
“死”是一种很美的结局,尤其是一个女孩在很美的时候。因为,只有通过一瞬间的冰冻——死——才能使得美丽被永恒得留住。
这好比说,在月色皎洁风拂芭蕉的晚上,有一对好友在宽敞干净的小院里铺了张竹席,他们饮茶闲聊,聊得十分自在融洽。然后在最浓的兴致上时,一位朋友站起告辞,而另一位也不加挽留。我觉得,这样的一对友人真是聪睿明智。因为兴趣有浓必有淡,当谈兴已淡再起身告辞,那么清风明月的美好夜晚便无法成为最美丽最永恒的记忆。
而就我来说,若我是田野里的一株花,与其让我熬过一次又一次的枯萎,冰封,花开花落,我更愿意在我最美丽的春天中芬芳四溢的悄悄死去。
我无声的哭了。美丽的东西总是转瞬而逝的,美丽的生命总在夹缝中生存。生命是最坚强的——像在沙漠里的人,在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总在用尽全力去寻找水源,不放弃一丝生的希望;而生命又是及其脆弱的——很轻易的被自己打败,然后自己毁灭。像眼前的我,现在还正在考虑要不要在心还没来得及完全枯萎之前让它通过我的死亡永恒地美丽下去。
泪聚集在了脸上。我咬着牙别过脸,耸起肩头顶住脸颊,像使劲逼回那懦弱的泪——旁人会笑话我的。可是,猛然看见近在旁边的那蔓延的一大片一大片忧郁的即将走向衰老和死亡的灌木,眼泪终于不可止的刷刷下来。于是,我索性尽情的哭。
为什么?既然我已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何又会泪如雨下?我问自己。
其实,我何尝不留恋这世界美好的一面。一株美丽的杨树,一抹如云般的炊烟,一片细针一样的雨帘在我心里,都是清新、美丽的,更何况,我心里还有梦!
我不怕死,我只是对于生命消逝前连唯一的一个梦想都没有实现而伤怀。
梦——有的女孩梦想有件洁白飘逸的长裙,带草帽坐在海边,让裙裾飞扬;有的女孩梦想背个行囊,旅游,行遍高山草原;有的女孩梦想有高雅迷人的气质,使之在尘俗面前超凡脱俗……女孩的梦,都是那么单纯、美丽,丝毫不带功利。那么,我的梦呢?
我没有见过海,但是我向往海。我梦想在傍晚或清晨时候于海边赤着脚慢慢得走,天是朦胧的,带着湿气的霞光浸着我,也浸着我的心,我的梦。我多么渴望能在那被海浪冲刷的如一副光滑而柔软的绸缎上留下一串斜斜的脚印啊!我也多么渴望能坐在海滩上,听海浪拍打海面冲击礁石,抚摸沙滩。有本书上说,海的心是最坦诚的,他能包容一切。而在我的梦中,海上的天空似乎因为海的坦诚而同样敞开心扉,高远辽阔,没有了城市中的狭窄和灰暗,只有蓝色,但那不是忧郁的蓝色,不是深沉的蓝色,是宁静,自然,清澈透明的蓝色。我想找到一艘废弃的破木船,靠在它的旁边,安静地坐着,数星星,直到我睡去,沉睡在我安静而平和的梦中。
夜深了。四周很静,没有一丝声音。我哭累了。还想死吗?我又问自己,却又无力去回答。我已经很累很累了,满心疲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此时,我的心中仍旧是空落、酸楚的,毫无阳光的,就如这夜幕笼罩下苍凉的公园。
……
这是一篇写得非常凄美的好散文,在一个16岁少女本应天真浪漫的心灵中,却埋藏着一颗60岁老妪的厌世之情。在一个无人倾诉的凌晨时分,她在网上袒露了她的心扉。此刻,她太想去海边了,“海上的天空似乎因为海的坦诚而同样敞开心扉,高远辽阔,”还有天上那无数闪烁的星星,她真想躺在海边一个破旧的小木船上,仰望着灿烂星空数着星星,一颗、二颗、三颗,一直数到她带着微笑进入梦乡……这些都曾是每一个孩子小时候的梦想啊,这些都应该是孩子们曾经有过的体验,但是他们绝大多数人都被剥夺了。他们从小就要被强迫地面对一堆唐诗宋词,尽管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是什么意思;尽管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贝多芬是男是女,但手指依然僵硬地弹着《月光奏鸣曲》。他们一生下来就不是孩子,他们像一种产品一样被他人制造。他们就像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