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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美西斯出面了吗?”
“王宫的内侍来传话了。王妃一旦可以移动,就马上送进宫去。”
“那也得看她的告白会不会剥夺她的特权才行。”
奈菲莉忧心地起身坐在床沿。“她受的惩罚还不够吗?”
“对不起,不过我还是得讯问她。”
“她一句话都还没有说。”
“等她能说话的时候,再告诉我。”
※※※
哈图莎吃了一点大麦粥,又喝了点角豆荚果汁。她渐渐恢复了生气,可是双眼却依然空洞无神,仿佛迷失在一场恶梦中。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奈菲莉问她。
“他推我,我要逃出工厂,他不让我出去。”
她说得断断续续,声调又慢又痛苦。奈菲莉心有不忍,便不再追问下去。但病人又继续说:“青铜夹钳……烧到我的衣服,火花迸出来,我撞到熔炉,全身都着火了。”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他们逃走了,丢下我不管!”
哈图莎惊慌地回想着,又疲累又气馁。突然间,她坐了起来,使尽最后的力量痛苦地大叫。“他们逃走了,该死的戴尼斯、谢奇!”
※※※
奈菲莉让哈图莎吃了镇静剂之后,继续陪着她直到她睡着。
她一走出医院、便见到皇太后宫殿的总管向她走来。“太后现在要见你。”总管请奈菲莉坐上轿子,立刻让轿夫快步进宫。
图雅私下接见奈菲莉,并无正式的排场。奈菲莉先礼貌地问候一声:“太后身子可好?”
“多亏你的治疗,我现在情形很好。你听说医师委员会的决定了吗?”
“没有。”
“真叫人无法忍受,御医长的人选下礼拜就要决定了。委员会商议之后,必须推出一个人来。”
“这不是既定程序吗?”
“可是牙医喀达希的对手全是一些不起眼的角色。他很懂得心理战术,很多对手都不战自退。以前和奈巴蒙友好的人、较弱势的人以及三心二意的人都会投票给他。”
太后的怒气更显出她天生的威仪。“我绝不接受这样的安排,奈菲莉!喀达希根本不够资格担此重任。我一直很重视公共卫生,我们必须为大众的健康采取一些必要措施,必须尽力维护公共卫生以杜绝传染病。这个喀达希却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想满足权力欲望与虚荣心。他比奈巴蒙还糟!你一定要帮我。”
“怎么帮呢?”
“出面对抗他。”
※※※
奈菲莉让帕札尔进入王妃的病房。她的脸上和四肢都缠着绷带。为了避免坏疽与感染,伤口都涂上了一种以铜屑、硅孔雀石、新鲜的笃薅香脂、枯著、天然含水苏打、阿魏、蜡、肉桂、泻根加上油和蜂蜜后,细细捣碎而成的特制药膏。
“你能说话吗,王妃?”
“你是谁?”她的眼皮覆着一层薄薄的绷带,遮住了视线。
“帕札尔法官。”
“谁让你……”
“我的妻子奈菲莉。”
“她也是我的敌人。”
“我是正式提出申请的,我在调查火灾由来。”
“火灾……”
“我想知道谁是嫌犯。”
“什么嫌犯?”
“你不是说出了戴尼斯和谢奇的名字吗?”
“你弄错了。”
“你到这个地下工厂做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来取神铁以便施法对付拉美西斯。”
“你应该提防谢奇的。”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
“那你怎么解释……”
不等他说完,王妃马上打断:“意外,纯粹是意外。”
“你为什么说谎?”
“我恨埃及,恨埃及的文化与道德标准。”
“因此你甚至不愿意供出杀害你的人?”
“凡是想毁灭拉美西斯的人,我都不会出卖。你的国家拒绝面对惟一的真理:战争!只有战争才能激发热情、揭发人性。我的同胞根本不该与你们和谈,而使我成了人质。我要唤醒赫梯人,为他们指引明路……今后,我将被幽禁在我深恶痛绝的宫殿里,可是我相信总有人会成功的。你甚至无法让我接受审判,因为你太仁慈了,不会忍心折磨一个残废的人。”
“戴尼斯和谢奇只是罪犯,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理想。”
“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再吐露一字一句。”
※※※
帕札尔以门殿长老的身份批准了奈菲莉竞选埃及皇宫御医长的资格。她所拥有的头衔与经验皆符合要求。她不仅担任孟斐斯中央医院的院长,更有皇太后个人的极力推荐,加上不少同僚热烈支持,使她一出马便来势汹汹。
然而,奈菲莉竞选的意愿实在不高。她很担心喀达希会使尽卑劣的手段对付她,其实她只想好好地替人看病,对那些至高的荣誉与责任根本毫无兴趣。帕札尔安慰不了她,而哈图莎王妃因被判软禁冷宫而发疯的消息,也使她自己深受打击。王妃的证词本可使戴尼斯与谢奇伏法,却偏偏让他们再度逃过一劫。
帕札尔恐怕撞上一面牢不可破的墙了。那些阴谋分子竟似有恶灵护身而得以逍遥法外。亚舍将军惨败,埃及也并未受任何军事阴谋的威胁,这两件事实确实让他欣慰,但他心里就是有一个挥不去的阴影。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死于非命,又为什么戴尼斯能有如此稳固的地位,难道他和同党拥有某种秘密武器是帕札尔无法掌控的?
帕札尔和奈菲莉都发觉了对方的沮丧,也都希望能分担一点,却忘了自己也有无解的难题。在他们温存的爱意中,新的一天又悄悄来临了。
第二十九章
警察与警犬从危险的东沙漠回来了,到下次出发执行勤务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可以好好地包扎伤口、做个按摩,还可以到啤酒馆找个温顺的女孩买个一夜情。沙漠特警们互相交换侦查得来的讯息,并将被捕的贝都英人与行踪可疑的游民送往监狱。
负责监管新进矿工的大个儿喂了猎犬之后,便到管理邮件的书记官那儿看看有无信件。
“有十来封呢。”
大个儿警员看了收件人的姓名。“苏提啊……怪人一个。一点也不像矿工。”
“跟我无关,签收吧。”书记官无所谓地催着。
大个儿亲自分发信件顺便询问了来信者的身份。但有三个人未来领取:两个在某铜矿场工作的退役军人,以及苏提。经查询后证明,艾弗莱率领的队伍已经在前一晚抵达科普托思了,因此大个儿便前往啤酒馆以及各个小旅店与临时营区搜查。最后他才从视察总部得知,艾弗莱、苏提与另外五人并未向负责登记的书记官报到。讶异之余,他立刻展开了搜索行动。
七名工人失踪了。从前也有不少人想带着宝石脱逃,但全都遭到逮捕严惩的命运。艾弗莱如此经验老到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不理智的举动?特警队立刻全员出动,与生俱来的猎人特性让他们忘了休息娱乐,因为捕捉狡猾的猎物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搜索队伍由那名大个儿警员带头。因情势所逼,他征得邮件书记官的同意,看了给苏提的信。信中的象形文字虽然字字清晰可辨,整体读来却毫无意义。是密语!他果然没有猜错,苏提的确不是普通的矿工。但他替谁做事呢?
※※※
脱队的七人往东南走,路况十分险恶。他们都拥有健壮的体格,吃得不多但都能保持一定的速度,每到一处泉眼才会多作休息,而这些泉眼的位置也只有艾弗莱知道。领队的他要其他人绝对服从,什么问题也不能问。总之,有一大笔财富等着他们呢。
“那边有警察!”一人指着一个静止不动的怪异形体喊道。
“继续走,笨蛋!那只是一棵绒毛树。”艾弗莱骂道。
这棵大树高两公尺,树皮微蓝,呈龟裂状,椭圆形的树叶红红绿绿的,颜色很像冬天大衣的布料。他们七人拆了几根树枝点火,把早上猎杀的羚羊烤了。艾弗莱也测试了一下,确定绒毛树分泌的乳汁不会引起心脏麻痹。然后他摘了一些树叶搓成粉状分给同伴。
“这是很好的泻药,对抗性病非常有效。你们有了钱,身边一定会美女成群的。”
“在埃及可不成。”一名矿工抱怨道。
“亚洲女孩都热情奔放,很快你们就会忘记家乡的女人了。”
填饱了肚子,解了渴,七人小队便重新上路了。
※※※
有一名工人被毒蛇咬伤脚跟,痛苦地抽搐一阵之后便死了。
“笨蛋,沙漠怎容得你不小心。”艾弗莱嘀咕着。
死者最好的朋友跳出来骂道,“你会把我们一个个都害死!谁逃得过毒蛇的毒液?”
“我,还有那些跟随我的人。”
“我要知道我们去哪里。”
“像你这么多话的人,一定会出卖我们。”
“回答我。”
“你要我打烂你的头吗?”
那名矿工看看四周,一望无际的沙地到处是陷阱。他只好屈服,重拾起装备。
“我们这么周详的计划如果失败,绝不是偶然。”艾弗莱警告道,“这表示我们之中有告密者,向警察泄漏我们的行踪。这次我已经有了防备。不过还是可能有警方的狗腿子混进来。”
“你怀疑谁?”
“你和其他每一个人。谁都可能被收买。如果真的有密探,迟早会暴露身份的。到时候就有得瞧了!”
※※※
沙漠警察从艾弗莱与队友最后出现的地点开始分区搜寻并依他们最快的速度计算可能的行程。南北的警队都已分别得到通知,这群寻找稀有矿物的危险分子最后终究是要落网的,就跟其他人一样。
大个儿警员惟一担心的是苏提。他和艾弗莱同谋,而艾弗莱对路径、泉眼与矿区位置的熟悉程度绝不下于警方,特警部队的战略很可能发挥不了功效。于是他改变了原有的计划,依本能行事。假使他是艾弗莱,他也许会前往废弃的矿区。没有水源,酷热逼人,毒蛇成群,又没有一点宝藏……有谁会冒险进入这个地狱呢?不过,这到底是绝佳的藏匿地点,更何况矿藏或许尚未完全采尽。于是大个儿警员依照规矩,另外带了两名警察和四只狗出发。他封锁了所有的必经路线,将逃脱者困在一个长着几棵绒毛树的丘陵地区内。
※※※
凯姆现在真是进退两难。他很想全力追捕至今行踪成谜的亚舍将军,可是为了保护帕札尔法官。他又不得不留在孟斐斯,因为他的手下警觉性都不够高。
狒狒一直显得烦躁。凯姆可以感觉到潜藏的危机。接连两次失败之后,刺客一定会更为留神。既然已经暴露了动机,他想制造意外事故也就格外困难,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改而采取暴力的绝对手段呢?
保护帕札尔成了凯姆最重要的任务。在他眼里,帕札尔象征了一种无可取代的生命价值,他拚了命也要保其周全。那么多年吃尽苦头的日子里,凯姆从未碰见过这样一个人,但他绝不会向帕札尔承认自己对他的仰慕,惟恐他会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一种随时伺机腐蚀人心的虚荣感。
狒狒醒了。凯姆喂它吃了点肉干和啤酒,然后就靠在阳台的矮墙上。该轮到他睡觉,由狒狒继续监视门殿长老的住处了。
※※※
暗影吞噬者为自己运气不佳而诅咒不已。他实在不该接下这个任务的,因为不留痕迹的杀人才是他的专长。他曾想放弃,却又怕交易的对方会举发他,他跟他们比起来可着实人微言轻呀。除此之外,他这也是一种自我挑战,直到目前为止,他的杀手生涯从未失败过,牺牲者名单中若能加上一名法官,那该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
可惜法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