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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和盈芳说得不同呢?”文佩味口大失地说:“她说你已经改邪归正,人很有正义感、责任心,并且成熟稳重。”
“媒人的话能听吗?前几次她都叫我按她的剧本演。”他故意嘻皮笑脸说:“可是,既然我们要交往下去,就要让你看真正的我,彼此坦诚嘛!对不对?”
文佩看他梳着油光的头发,大花的丝衬衫,紧绷的咖啡色长裤,像个小流氓,一点都没有她初见他时的器宇轩昂,尤其那眼神不正的笑容,教她很不舒服。
“还有,我这人是很风流的,老相好很多,结婚后也无法断绝来住。”家志耸耸肩说:
“谁教我重情义呢?”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又没有人要和你结婚。”文佩厌恶地说。
“咦!这是盈芳告诉我的呀!”他喜孜孜地说:“她还说你爸爸很有钱,娶了你会分到很多财产,而且可以爬到董事长的位置哩!”
“你……你无赖!”文佩脸色苍白的说。
“我本来就是无赖,但我可是技术很好的情人哟!”他邪邪地说。
这下可吓坏这温室中长大的小妹妹了吧!
如果不是侍者送来另一客牛排,文佩可能早就把餐巾丢到他脸上了。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一直不想和我约会,所以才说那些话来吓我。”文佩试探着说。
哦?是他演得不好,还是她不如想象中的好骗?正在想下一句台词时,救星来了。
他的多年老友菊玲妖妖娆娆由桌台间走过来。
“达令,真巧呀!我来这里会朋友就碰到你。”菊玲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环在他肩上,并且挤着他坐下说:“你又在骗什么良家小妹妹了吗?”
“只是吃饭,别吓坏人家了。”家志亲了菊玲一下说。
“刘家志,我们可在约会呢!”文佩忿忿地说。
“我不会妨碍你们,一会儿就走。”菊玲在家志身上又摸又吻说:“你可要小心他呀!
他又花又色,到处留情,一张嘴是骗死人不偿命呢!”
“你不是最爱我骗‘死’你吗?”他朝菊玲捏了一把。
菊玲咯咯娇笑,引来餐厅众人的眼光,经理也很不满他们把这里演成了暗藏春色的酒廊,双眼瞪着。
“我真想你,你还真是我见过最棒的男人。”菊玲痴迷地说。
“你的香水味真让我兴奋……”家志靠向她胸口说。
“你……你们真嘿心!”文佩站起来,一杯柳橙汁就住他们身上泼去。
众人又是一阵看好戏的张口结舌,文佩咬牙切齿地走出去。经理侍者走过来,一脸幸灾乐祸。
“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这可是新的呢!”菊玲不顾一切地叫着。
“我会赔你一件的。”家志一反方才的吊儿郎当,很严肃地擦擦脸,并丢下一迭钱,包括丰厚的小费,对前来的经理说:“对不起,破坏贵餐厅今晚的气氛。”
有钱好说话,经理马上改变脸色,谄媚地说:“哪里!哪里!以后还请多多光临呢!”
进来时是黑道混混,出去时是黑道大亨。家志不管众人好奇的眼光及猜测,带着还在甩衣服的菊玲扬长而去。
到了电梯,菊玲就贴着他说:“很不错的女孩子呀!干嘛请我来演这场戏呢?”
“有人想逼我结婚,你知道,我最不信这一套的。”他把头发拨乱说。
“你呀!二十岁浪子,三十岁还是浪子,一点都没变,一样让我心动。”她纤纤玉手画到他的脸和唇。
家志拉开她的手,来到大街上。
“我们难得碰头,既然你来找我,我们来重温一下旧梦,怎么样?”菊玲用胸部摩擦他的手臂,嗲声说:“那么多男人中,你还是最教我难忘的。”
家志看着她化着浓妆的脸,俗艳和浓香,带来了年少时的买醉荒唐岁月。女人一个一个换,舞厅一间一间泡,没有节制及目的地消耗青春与精力,直到杀人坐牢为止。
菊玲曾是那一段醒目的颜色之一。
多少年不曾回头,或许这是他之所以对盈芳产生怨念的原因。
他需要女人,曾和他欢醉的菊玲,不就是最好的选择吗?
“对!我们是该重温旧梦。”他搂着她说。
“嗯……”她闻着他的体味,手抱住他的腰说:“你有男人味了。”
“待会你就会尝到了。”家志低声说。
他尽量想着从前,想唤回那少年盲目的冲动,等欲望抒解了,他就会回到正常,不会再有不该有的想入非非了。
※ ※ ※
盈芳听完文佩的哭诉,一张俏脸都气绿了。
“他完全变个人,好可怕呀!他还说那是真正的他,你也被他骗了,对不对?”文佩花容失色地说。
“太可恶了,竟敢跟我比上戏台了。”盈芳愤怒地说。
“他们当众亲亲吻吻,肉麻死了!那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欢场女郎,家志还说他有好多老相好,真是下流极了。”文佩又说。
“我非找他算帐不可!逮着他,我就要他从头到尾,给我一一交代清楚。”盈芳一双秀眼露出凶光说。
她来不及抚慰文佩,就直攻家志的公寓。
家志此刻正在欢爱前戏之中。菊玲一进客厅,就迫不及待展现她妩媚诱惑的手段,没一会儿,红色套装和黑色丝袜就脱了一地。
家志不是烧戒疤的和尚,见了女人的肉体,性感薄小的内衣,自然会有男人的反应。
当菊玲坐在他腿上,如蛇般缠绕扭动时,他感到自己的充血勃发。只是她吻向他,面目一片模糊时,他脑中就浮起盈芳的身影,尤其那一夜她完美、不设防的身体,天真又性感的笑容……
吻菊玲就彷佛在吻盈芳;抚摸菊玲就彷佛在抚摸盈芳……那么如果此刻做爱,不就等于在心中对盈芳做爱吗?
他突然站了起来,菊玲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摔倒。
“怎么啦!”她不解地问:“你对我没兴趣吗?”
他立在窗前,望着黑暗漫流的夜,叹口气说:“我们先听点音乐,喝些酒吧!”
她放了一首抒情歌曲,走到他身后,用半裸的身子抱住他。奇怪的是,欲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放就不再回来。他只要盈芳,而身边的女入不是盈芳,这不就像没有解药的绝症吗?
“穿上衣服吧!”他松掉她的手说。
“我说你没有变,似乎是错了。”她依言穿戴起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的意思是,很特殊的那种?”
“怎么会有呢?你忘了我是浪子吗?”他帮她扣好背后的钮扣说:“也许我们是多年老友,不想破坏那份回忆吧!有时,友谊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的。”
“唉!真可惜!连拒绝人都可以讲得那么有情义的男人,在床上一定很棒。”菊玲开始穿丝袜。
家志淡淡一笑。
突然,如雷的敲门声惊动四邻。
“失火了吗?”菊玲惊恐地说。
家志一听,便有预感是前来兴师问罪的盈芳。全面备战之下,他竟忘了屋内还有衣衫不整的菊玲。
门一开,盈芳所见的就是花衬衫敞开、胸膛露出的家志,还有沙发一角,有个极为妖艳的女人,正伸长腿移挪丝袜,空气间散着男女交欢前的气味……
交欢?盈芳脑袋轰了一声,整个人坠入烟硝弥漫的混沌中,灼热的迷雾刺伤她的眼,也炙痛她的心。从未有的感觉,不忠、背叛、滥情、奸淫……种种名词一一在她心里掠过,强烈得令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忘了文佩,忘了此行的任务,只惨白着脸,颤抖地说:※。
“你……太过分了!”
她转身就走,带着捉奸在床的绝望和悲愤。
家志终于想到他和菊玲所造成的暧昧印象,唉!祸从天降嘛!他一下慌了手脚,在后面直追说:“盈芳,你别误会!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
“还说没有?我都亲眼看到了,你还狡辩!”她气得哭声语调都塞住,“你竟这样对我,我绝不原谅你……”
“真的没有,我发誓,我一点都不想……”
骚动及吵闹,引得邻居开门探头。那一来一往的激烈言词,就是妒恨交加的捉奸记,但他们两个在暴风雨的中心,一点都没有发现,只是一个气,另一个急。
倒是菊玲,由惊讶、会心到了然,很从容的跟下楼,拍拍家志的肩说:“这位小姐就是你的‘特殊’吗?”
盈芳一见她,又泪眼愤怒齐来,人跳离三尺远。
家志为了捉住盈芳,也没心情去思索或回答这个问题,只叫着说:“盈芳,你冷静一点,请听我说……”
“我不要听!”盈芳捂住耳朵。
“小姐,你真的误会我们了。”菊玲看到家志不曾有过的失措,赶紧助阵说:“我和家志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是老朋友,很纯友谊的那种,像白开水啦!”
“可我明明看你们……衣服……”盈芳说不下去。
“没有整齐,对不对!”菊玲说:“那是因为我丝袜勾到,要缝一下;而家志只是要换衬衫而已。小姐,他对你很忠心哟!这种男朋友又棒又好,你要努力珍惜,千万不要再误会他了。”
男朋友?盈芳猛地从混乱中清醒,看着站在眼前的家志和菊玲,又看到站在各楼窗口看闹热的人;她的脸瞬间火红起来,天呀!她竟演了一出莫名其妙的泼妇骂街!
“我……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盈芳窘迫地说。
“情侣斗斗嘴就好,可别真伤了和气嘛!”菊玲笑着说:“你们好好去讲,我走了!”
盈芳想再表明他们不是情侣,但菊玲已走远,而楼上还有一堆人在吱吱喳喳。她一辈子没如此糗过,于是又把新生的气出在家志身上,“都是你害的,看你弄得这一团糟啦!”
家志也察觉自己处于某种奇怪的情况中,众目睽睽下,他半尴尬、半不快地说:“还不都是你,不分背红皂白就乱吵乱闹,好象我做了什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吵什么闹什么,盈芳也搞不清楚了,只是方才那画面仍很刺心。她不免为自己的愤怒有几分羞惭不安,她凭什么资格大吼大叫呢?但要认错又很难,于是她要强的说:“你本来就见不得人嘛!看看你在餐厅做了什么乌龙事?又掉牛排,又公开和别的女人亲热,文佩再也不理你了,你出局死定啦!”
“那最好!感谢佛祖、妈祖、关圣帝君,我自由了!”他叫着,眼一溜,又看见几个人影,于是拉着盈芳走出巷口,避开无聊的注视,说:“我本来就不要相亲,是你硬逼我去,找只有演这出戏了!”
商店的灯光照来,盈芳瞥见家志那一身花俏,不禁骂道:“还不把衬衫扣好,你以为你是健美先生呀?还有,你这令人呕吐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向承忠借的。”家志一面整理衣裤一面说。
盈芳又好气又好笑,但想到方才那一幕,仍忍不住一把无法形容的火,所以臭着脸说:
“你现在好了,一个可以帮你洗刷黑帮、鲤鱼跳龙门的富家小姐飞啦!机会稍纵即逝,你是彻底没希望了!”
“你为什么要勉强凑合两个不相配的人呢?黄文佩嫁给我曾一生倒霉,我娶她则永远痛苦,你存心要陷害我们吗?”家志不以为然的说。
“你……我……是你自己不敞开心胸的!”她说不过他,有些急,“你起码也看在成功和金钱的份上,像云朋大哥……”
“我才不要像那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臭律师呢!一脸的狗眼看人低。”家志哼一声说:“我不会为钱结婚,更不会远离我那些苦难中一起打拚的兄弟,一个人去鹏程万里!”
“好!你有骨气,不会为钱而结婚;那你是要为义而结婚罗?你终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