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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我的诉状。只是诉状越来越短,决心越来越坚定。
这一切,今天,我就已经料到了。
法国,很浪漫的国家。
当初,我怎么会这么想?
赵睿,像无所求的阿甘。
当初,我怎么会这么想?
37.下定决心、排除万难
马路对面,陈光明靠在烟杂店门口正在抽烟。
我走了过去,眼泪当场滑落。
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脊:别哭了。你还有孩子呢。
都是这个孩子,莫名其妙,我恨死我自己了。
我捶打着自己的肚子,不能说没有一点后悔。
陈光明说:上车吧。让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你怎么没欺负我?你也不帮忙出出主意?人家口口声声都说这是我和你的孩子。怎么没你的事情。
陈光明嘿嘿笑道:就是我的孩子嘛。什么时候不是我的孩子了?你又不要我了?
你还乱说。
没乱说。不就是没离成吗?这有什么?孩子生下来,你就填是陈光明的孩子,孩子户口报你那儿,生孩子又不查户口本。孩子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念书,那也是五六年后的事情,那时候,这事儿早了了。你大概都忘了怎么回事了。我又是不想结婚的人,咱们也还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你说有什么问题?我看什么都没变。就是你更自由了。我看挺好。
你倒挺有经验。
什么经验?我特地问了崔大师,他和她老婆也是先生孩子再结婚,不也美满着,有什么大不了的?哭,你越哭,那边越得意呢。
可是,我没想到,他这么整我。
这么整你,也是应该。换谁不生气啊?男人的潇洒都是装的,换我,也不比他强。
是吗?那我也不敢跟你过。
咱们不一样。咱们是亲密战友,是学习伙伴,共同进步了这么些年,你遇到困难,我怎么能当缩头乌龟呢?再说了,你都没缩,我怎么敢缩啊?
你跟崔大师他们说了?
说了。
都说了?
就说咱俩终于好上了,决定推翻一切阻碍,生个孩子,给大家一个树立一个真爱无敌的表率。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超越一切的爱情。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真高尚啊你。
那还用说?比你那个什么阿甘的强多了。人家阿甘是美国人,美国人表里如一,看上去傻就是真傻。我们中国人历史悠久、玩的都是深藏不露,所以看人得反着来。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其实往往阴险奸诈,玩世不恭如我才是忠孝两全。明白吗?一天到晚说我没有安全感。真是见了鬼了,那种人跟你结了婚,就跑到国外去,他倒有安全感?我天天在上海待着,手机24小时开机,炖汤烧饭、认认真真做事,反而没安全感。你们女人啊,不是我说你们,很多大概念都是错的。
我冷哼了一声:幸亏我认识你八年,不然还真信了。想起来了,这事情,归根结底怪你。要不是八年前,你摧毁了我的人生观、改变了我的价值观、重塑了我的爱情观,我会这么惨吗?
谁那么大本事啊?你自己选的那家伙,怪自己吧。
要不是你这个大反派做陪衬,我哪会选这种看上去老实巴交,其实阴险奸诈的?我告诉你,就是你,让我树立要找一个阿甘做老公这种想法。现在看起来,就是你的问题。
陈光明把烟蒂弹得老远:什么破理论?搞不定我这种才华横溢的,你就急急忙忙地把自己嫁出去,还是我不对了?告诉你,这种一时冲动、不动脑筋、凭直觉办事是女人的大忌。我不是说你,咱们吃一堑,需得长一智。吃不准?允许。搞不明白,也可以理解。你不是有我嘛?你可以动动嘴巴问我。要知道,我帮别人出主意可都是收费的,且费用不低。碰上我这样的,你还不珍惜机会。商量一下,就这么难?比方说,要是你早点告诉我,我就绝不允许你跑到巴黎去把问题搞砸。我告诉你,这事情本来不至于毛掉,还是因为你,自作聪明。这种自作聪明是对自己,也是对我的不负责任。你看,现在人家一口一个奸夫淫妇的,把我也给搭进去了。不过,没关系,小姑娘,咱们年轻,谁扛得住年轻啊?犯点错误,及时改正,问题不大。
我恨恨的:算了吧,当时不是跟你说了,你才懒得管我,一句话,我支持你,就完事了,真指望你,我早完蛋了。
咱们说的是以后。通过这件事情,再次证明要你单独处理问题,还是不行,必须和我商量。
那好,我以后就不动脑筋了,你做主。出了问题,也赖你。
好,赖我。你看,我不是正在积极准备成为一个世界上最有才华的父亲吗?
去你的。
陈光明,如同他的名字,扫除了阴霾,给了我暂时的晴天。
38.我知道陈光明不是我的
我待在家里,看陈光明收拾房间。
我突然想起那个夜晚,我穿着棉毛衫裤躺在他身边,蜷缩着身体,他笑吟吟地问:要不要靠在我的手臂上?
那时候,我真的感觉象是找到了家。我陪陈光明去买那个后来他用了八年的锅子时,我
还以为这是我们共同生活的第一步呢。
可是当我把头靠在他肩上的时候,他却说:我们这算是性启蒙。
然后我们各分东西,我装成很看得开的样子。即使装,也要显得已经坚强的长大,不需要他的怜悯。那是一种自信,自信自己年轻、自信自己没有牵挂、自信自己可以不负责。
那时候的陈光明也一样自信,他说:去找你的男朋友吧,说你想通了。
那时候,陈光明住在一个除了一张席梦思,一无所有的房子里,如今他起码学会了在房间里铺地毯。
可是,我知道陈光明不是我的。
他向来同情弱者。就像当年在酒吧把哭得戚戚哀哀的我打捞回府一样,陈光明的多任女友都有一个共同的属性:在最失意的时候遇到了最会安慰人的陈光明哥哥。
乐于助人,他说这是他妈教他的人生第一准则。
所以,陈光明总是在做好人好事。他有一个女朋友,父亲犯了经济案在逃,母亲跟出去了,只留下女儿在国内,天天去公安局报到。陈光明收留了她。不久,那女孩就也逃了出去,本来大家都以为,接着就该是陈光明逃去他最向往的美国,可惜偏不。陈光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上海,继续打捞下一个倒霉的姑娘。用光明的心、灿烂的笑治愈创伤。
一个又一个女孩舔着伤口度过人生艰难的时段,然后告别陈光明,嫁给应该嫁的人。
陈光明对此毫无怨言。
所以我知道,因为我倒霉,他才不得不再一次面临疗伤的重责。
他对我的所有快乐承诺只是基于同情,同情我可怜的一夜情引发的婚姻危机。
和以前不同的是,我现在明白陈光明是真的善良。所以,我更没有理由赖在他身边不走。当我度过这段时间,我也应该像那些姑娘一样,识趣地走开,给陈光明腾点空间,毕竟这世界上有好多倒霉的姑娘,今天不倒霉,明天指不准就倒霉,而陈光明是属于大家的,没有一个人能够独占他,除非我甘愿倒霉一辈子。
但是,此刻,我别无选择。
39.像一对夫妻那样生活
每天晚上,在我的坚持下,陈光明都会陪我去莫里哀路散步。
我们像一对夫妻一样手拖着手,慢慢地移着步子。
我们尽量不提那些令人伤感的往事。
那是一天最静谧的时光,有时候,我还真的会生出一种奢望,奢望陈光明会这样陪着我慢慢地走下去。一直到老。
这种幻想一晃而过,令我觉得可笑。
散完步回家,我躺在床上,做一点瑜珈,我的奇怪动作让陈光明很紧张。
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动弹了,万一出问题,不好。
瑜珈这么安静,没问题。再说,我也需要运动。
不是刚运动回来吗?
可是我觉得自己的身材开始走样了,我可不想生完孩子,变成个胖女人。
胖女人有什么不好?我就喜欢胖女人。
说起来,我觉得有点内疚。太连累你了,你应该找崔师傅他们出去高兴高兴,弄个胖女人爽爽,老陪着我,不憋出神经病啊?
算了吧。光伺候你这个胖女人就够我累的了。
你看,又嫌弃我了?
怎么会?美女。
美女是不错,可惜没用。把你憋坏了吧?
开玩笑,不可能的事。
那你这些天怎么解决问题的?
你怎么解决,我就怎么解决的?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哪儿也没去。
意淫啊?
是啊,看着你这个胖女人意淫。
去你的。别寻我开心。我决定今天晚上放你一天假,算我求你了,为减轻我的心理负担,你就出去吧。
说真的,不是为了你,最近我还真没什么想法。
不会吧。这么快就未老先衰啊?
是啊,岁月催人老啊。
别装了,我不会想不开的。赶紧走吧。不然我可生气了。
你真的想让我走?
是啊。
娶你做老婆倒挺好的,这么自由。
走吧。我也想一个人静静。
陈光明被我劝走了。
他关门的一刹那,我的感情很复杂。屋子里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这是我喜欢的。陈光明终于可以自在地打捞别的女孩,这是我乐意见到的,我可不想自己欠他太多。可是偏偏为什么,我又希望他就坚持不走、坚持在屋子里絮絮叨叨,坚持不给我安静呢?
难道我真的老了,开始不自信,不自信自己可以没有一个男人作为依靠而生活?
那天晚上,陈光明两点多回来。
钥匙转动门的声音,我听得清清楚楚。他挺小心,怕吵醒我。我装作睡着的样子,怕他担心。
他过来帮我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地回自己屋子睡了。
我有点冲动,想伸出手拉住他冰冷的手,告诉他:这个屋檐下面很温暖。
可是,我听到外面嘻嘻索索脱鞋、拉拉链的声音。
陈光明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40.杨易
翻来翻去睡不着,隔壁的声音很克制,但是还是让我心神不宁。
我在想,陈光明这次不知道又带回来一个怎样的女孩?他们会相处得好吗?这个女孩会不幸怀上陈光明的孩子吗?陈光明啊,陈光明,我又何必替他操心。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杨易。
杨易,才真的是个好男人。
他是我的校友,毕业后,到另一所大学教书。
杨树飘扬的春日黄昏,杨易散步在我们的校园,有点感伤。
我坐在河边的长凳上独自垂泪,那时候,陈光明告诉我:回去找你的男朋友吧。
我是抬着头从那个开满向日葵的屋子出去的,一路上的阳光白的让人晃眼,几乎是摇摇摆摆的,我回到了师大,坐在河边,波光粼粼的水面刺得眼睛找到了落泪的借口,我终于哭了。
那一天,杨易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坐在了我边上。
他说:我还以为我才是今天最倒霉的人呢。
我没有理他,杨易却点燃了一枝烟,看着湖面愣愣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如果你第三次拿到了两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第三次去美国领事馆签证,第三次被拒签,你还会尝试第四次吗?
我想了想,回答:干吗不?反正已经三次了,第四次也就没什么了。
杨易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这是命。
我咬着嘴唇:这个倒霉的人是你吗?
杨易苦笑着点点头,掐灭了香烟。他说: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把烟蒂弹到对岸去?
那怎么可能?
不用试,你都知道不可能。去美国,对我来说,比这还荒谬。可我还试了三次,果然都不行,你说我要试第四次吗?
两回事情。再说了,这样,你把烟给我。
我拿着杨易的烟蒂轻轻丢进了湖里,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