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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床上起来,来到她的身后,他们的目光在镜中交会。
“你是个很美的女人,我不会忘记你,永远也不。”
“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她的心暗自低语——对你,我只能盼望,你永远不会了解,说出这句话对我来说,是如此痛苦!
天亮了。
房间里依旧沉默,这样凝重的气氛,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她不懂,为什么要这样苦苦折磨自己?
“可以走了吗?”他先开口。
“嗯。”
她依依不舍地回头扫视房间一圈,这里有她最美、最好的记忆。
金杰森一手拎着自己的旅行袋,一手拎着她的行李箱,走到电梯前,回头轻唤:“不快点,你会错过回高雄的火车。”
噢,噢……
钱满棠纵然满怀的不舍,却不得不离开,因为再美的回忆若是没有他的参与,就变得不美,她快步闪进电梯里。
电梯快速地抵达一楼大厅。
安榆面带笑容地迎向他们,“金先生,你的车子已在大门前等候。”
“好。”金杰森颔首。
安榆立即吩咐服务员将他的旅行袋拿上车。
他凝视眼眸透着不舍的钱满棠,“记得要打电话给我。”
纵使有着千万个不舍,她也绝不能泄露一丝一毫,强挤着笑,她道:“我会的。”
他将她的行李箱搁置她的脚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定要办个出色的摄影展。”
“我会的,你要多保重。”
“你也一样。”
再多的话,也无法消除心里的不舍,吞忍下一波痛楚狂潮,转身大步离开。
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饭店的大门,她的心都快碎了!
安榆用肩膀轻撞钱满棠的肩,“你喜欢上金先生?”
钱满棠立即收起脸上的悲戚,强逸出一抹淡漠的笑,“我有说吗?”
“这还需要明说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多天……”她霎时脸色一变,忿忿地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安榆,“我警告你,如果你乱说话,我就跟你绝交。”
“啖唷,生气了。”安榆小手拨开眼前威胁的食指,“放心,我的嘴很紧,你也别只顾威胁我,忘了自己的火车时间。”
“噢,对喔。”钱满棠拎起脚边的行李箱,“帮我叫车了吗?”
“叫了,很不巧又叫到上次载你的司机。”安榆想哈哈大笑。
钱满棠先是一怔,接着重重地吐口气,“如果再一次遭难,那就注定天要亡我也,我也就认了。”
“安啦,我已经帮你看了气象,艳阳高照,绝对没事。”安榆咯咯地笑。
“但愿如此。”钱满棠有气无力的一笑。
第八章
金富贵坐在偌大的办公椅上,环视坐在会议桌两旁的建筑界菁英。
“据我实地了解和这半个月的思考,扩建帝王饭店是件刻不容缓的事,不过我要提醒大家两点。”
每个人莫不屏气凝神,洗耳恭听。
“第一,动工时,要避免污染当地的大自然景观。另一方面,是饭店的管理训练。当客人遇到天灾时,饭店要在第一时间做好救援措施,哪怕是已经退房的客人也要做到这一点。”
在座的每一个人莫不点头同意金富贵的提议。
倏地,搁在桌上的手机振动。
金富贵皱起眉头瞄手机显示——无号码!
他不予理会,继续开会。
他双手合十搁在桌面上,沉着自若地聆听大家的意见,最后下达命令:“我希望你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先设计出扩建的蓝图。”
“是!”
“要记住我的交代,绝不容许因动工而破坏大自然的景观。”他再次严厉重申。
“是。”
手机再次振动。
他微愠地瞪着手机显示——无号码。
又是无号码,光是这半个月来,不知有多少通无号码来电,这种电话他都会不屑接听,他忿忿地关掉手机。
“各位,今天的会议就到此告一段落,散会。”他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权威的气势。
“是。”
所有人恭谨地一一退出总经理的办公室。
金富贵靠回椅背,回来台北已经半个月,为什么始终没接到她的电话?
难道她真认为那只是一场游戏?还是说,她现在身边已经有了男朋友……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每一个夜里,他总是回想与她相拥而眠的甜蜜。
金富贵凝视面前的手机。有多少回,他想试着拨打她的手机,但是想到自己对她的隐瞒,他又颓丧地打消念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她打电话来。
蓦地,桌上的电话声响彻整间办公室。
金富贵疲倦地眨了眨眼,拿起电话,“我是金富贵。”
“富贵。”传来年迈父亲低沉的声音。
“爸爸。”
“听说你已经回来半个月,怎么不回来看看我和你妈?”金父的语气中充满责备。
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我一直忙着扩建帝王饭店的事,等事情告一个段落,我会回去看你和妈妈。”
“这句话我和你妈都已经听腻了。”金父抱怨。
金富贵一脸无奈地吐口气,“爸,我是真的很忙……”“忙忙忙,你除了忙,还有什么借口?”金父愤然打断他的话。
“爸,忙绝对不是借口,你是知道……”“我只知道,以我现在的年纪,只希望能含饴弄孙。”金父又截断他的话。
又来了。
“爸,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目前还不打算结婚。”
“我现在没跟你讨论结婚的事。”
太好了,原来是他会错意。
“我只是替你安排相亲。”金父偷偷窃笑。
相亲?!
他应该早猜出来,爸爸绝不可能会放过他。
“爸,现在我真的忙得不可开交,可能挪不出时间相亲。”
“你不必再多说,对方与我们可说是门当户对,再说,那女孩的学历也不错。”
“爸,我不管她家世有多好,她的人学历又如何,我不想……”“不想也不行,我已经与对方约好,下个星期亲自登门拜访,也就说,你的相亲就订在下个星期。”金父强硬地道。
“爸,你这会不会太强人所难?”鼻子喷着气,只手扯着颈上的领带,此刻他需要大量的氧气。
今天要是换作别人,他可以飙怒,可是他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满腹的怒气无处宣泄。
“以往我从不勉强你,但这次对方是高雄的望族,姓钱……”高雄?!姓钱?!
他突然愣祝
“据王大婶说,那女孩人品很好,长得也很不错,以前还是校花……”他才不管什么王大婶、李大姊,他只想确定会不会是她。
“爸,你知道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啧……”金父顿了一下,“好像叫……叫什么来着?钱……钱……噢,对了,钱满棠。”
轰——
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多同名同姓的人吧?再说,又怎么会凑巧住在高雄?
是她?搞不好真的是她!
金富贵忍不住纵声大笑,“爸,我答应相亲,而且是愈快愈好。”
“什么?”突然转变的态度和语气,令金父为之一怔,“愈快愈好?你不是现在很忙,忙得不可开交?”
“不,这次的相亲我非常乐意前去。”他觉得自己有股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一次他主动提出将相亲日子提早,金父自然喜不自胜。
“好,我会转告王大婶,看看能不能将时间往前挪。”
“好,爸,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他掩不住内心狂喜,千想万想没想到这一次相亲的对象会是她。
太意外了,如果真是她,那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而最令他开心的是,由此可证明她的身边没有其他的男人。
钱满棠低头瞅着手机沮丧地叹气,他说过只要是她打的电话,他一定会接,半个月来,她不知道打了多少通电话,却没人接听。
难道说,那段缠绵甜美的时光只是一场游戏?
“满棠,我可以进来吗?”钱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钱满棠迅速地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当然可以进来。”
房门从外面推开,钱母信步走进房间,“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心虚地怯笑。
“摄影展的时间订好了吗?”钱母关心她。
“快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在这个月底。”她照实回答。
“噢,噢。”钱母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你爸爸说了,开幕那天他会邀请所有亲朋好友去捧场,把场子炒热,再通知记者宣传。”
钱满棠吓了一跳,“没必要弄得像办庙会一样吧?”
“不行,这是你第一次办展览,一定要借这机会打响知名度。”
家人的热心让她大呼吃不消,“妈,声势太浩大,只怕我招架不祝”“不,这事你就甭管,反正你爸爸决定的事,谁也没办法反对。”
妈妈说得对,只要爸爸坚持插手,任谁都拿他没辙。
钱满棠莫可奈何地道:“随便吧。”
钱母面带微笑地瞅着钱满棠,“另外还有一件事。”
钱满棠纳闷地张大眼睛直盯着钱母,“还有事?!什么事?”
“上回跟你说的那个金家要来相亲。”
她的眼睛倏然睁得老大,“相亲?妈,拜托,别再搞什么相亲。”
钱母不理会她,“难得人家坚持要来……”“难得坚持?”钱满棠一把怒火在心里狂烧,“什么叫难得坚持?!你和爸当真以为我嫁不出去?”
钱母笑了笑,“我们就是怕你嫁不出去。”
“这个年代多的是不愿意结婚的女人。”
“人家是人家,你是你。”
她气呼呼地用力往床上一坐,“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们为什么非要把我嫁出去?”
钱母猛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不是我们非要把你嫁出去,只是对方不论人品还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我们会这么做,可都是为你好。”
“口口声声都说为我好,既然为我好,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去决定往后的人生?”
“那请问你,你决定往后的人生要怎么过?”
“我……”
“别告诉我,你这一辈子不想嫁人!”钱母先出声警告。
“我是不想嫁……”尤其她心里有了他之后,更加强她的决心。
“我说了,你最好不要有这种念头。”钱母吸了一大口气,灼灼目光直盯着她。
“妈……”
“我也说过,有本事带个男朋友回来让我和你爸爸瞧瞧,这样就不必相亲了。”
钱满棠哑口无言。
“对方叫金富贵,据王大婶形容,人长得真的是一表人才。”钱母特地加重最后一句。
金富贵,金富贵。
光是听这名字就令她作呕,若是说金杰森,相信她的反应绝不是这样!
金杰森……
失望的一颗心往下沉。
“满棠,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
她回神,“妈,你说什么?”
钱母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我是说,王大婶说金富贵一听要跟你相亲,急得将相亲的日子往前挪,我和你爸爸决定后天让你们见面。”
“后天?!”她惊呼。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早见晚见都要见,你呀,后天不准出门,给我乖乖待在家里。”钱母严词警告。
该说都说了,钱母准备离开她的房间,走到门边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瞅着她。
“这一次你不能再溜出去,上一次你玩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