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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静气一想,是否,孟斯凡的事另有内幕?
沈思的眼眸,缓缓移向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冷傲如他,也有柔情的一面。
以往,身子羸弱的她,每回生病虽有孟斯凡真诚的关怀,但从不曾有人彻夜不眠地照顾她一夜,再难熬也是孤单一人独自咬牙撑过来,她说什么也想不到,生平第一个决心要恨的人,竟也是第一个如此待她的人,漫漫长夜,他竟执着地守在她身边……
风悠辰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对她呢?她从不曾给过他好脸色,他真的没必要这么做的。
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动作,她试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抽出自己的手,不料还是惊动了风悠辰。
「雨浓,你醒了?」他松了口气,关切地迭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呃……」她含糊的嗯啊着回应,不晓得该怎么以厌恶以外的情绪面对他。
察觉雨浓窘促的小动作,他没有勉强,主动放开她的手。「想叫我滚蛋?」他很善解人意地猜测她的意思。
「啊?」若说不是,怕他会错意,若说是,未免有点过河拆桥,说不过去──虽然她这场病他该负点「道义」上的责任。
「好吧,我成全你,让你眼不见为净。」他洒脱地耸耸肩,转身就要走。
「喂,风──」
「嗯?」他淡应着,想了想,轻道:「关于昨天的情绪失控,我道歉,也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雨浓更加惊愕了,呆瓜似地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这么自大傲慢的家伙……也会道歉?难怪之前会又是刮风又是雷雨的,简直是天下奇闻,但愿她不是病坏了脑子,产生幻听。
「雨浓?」见她傻呼呼的迷茫神情,他担忧地拢起眉宇,探手抚上她的额际。「你还好吧?」老实说,有点担心她病傻了。
「呃……很好啊!」她不自在的避开他的碰触。
「那就好,我唤小霞来照顾你。」
「喂!」见风悠辰已走到门边,她急叫道。
「还有事吗?」他回身问。
迟疑了一会儿,她低声道:「你──愿不愿意重新向我解释斯凡哥的事?」
风悠辰大感意外,愕然地扬起眉,她居然愿意听他解释?果真是病得神志不清了吗?
但,他只是云淡风轻地回道:「该说的我全说了,事实胜于雄辩,是非曲直,并不会因为几句话便全然颠覆,我自认无愧于心,其余的,全交由你自行判断,如果你仍将我当成无耻卑鄙的小人,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留下呆坐床中、一脸茫然的雨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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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生了场病、睡了一觉起来,世界就全变了样。先是小霞「夫人」长「夫人」短的喊叫,叫得雨浓莫名其妙,然后一群人跟着起而效之,全傲风堡上下,无人不将她当成了「堡主夫人」,她不断地试着推翻,否决到她都快疯了。
风老太爷曾关切地前来询问她的病情,令她满怀窝心──就是对于他那副俨然看孙媳妇的眼神感到不怎么舒坦就是了。还有严子豪也是,居然也跟着一群人瞎闹,恭敬地一声「夫人」叫得她想翻脸。
独独不见风悠辰的人。
守了她一夜,她以为他对她该是有某些程度的关心,可是为什么他自早上离开之后便不见人影,让她几乎要以为今早的那幕是她严重幻想下的结果。
不知,他对这一句「夫人」作何反应?他如果知道这个情形,肯定会气得下令杜绝这句无聊的称谓吧!
夜渐渐深了,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的雨浓,此刻根本了无睡意,只能瞪着床顶发呆。
没一会儿,极细微的声响传来,敏感的雨浓立即察觉到,下意识的闭上眼。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当温热的指尖轻触上她的颊边,熟悉的悸动让她瞬时明了来者何人,如此独特的触感,只有他才能带给她。
风悠辰?他白天不来,夜深人静到她房里干么?
她看来气色好多了,虽然小霞向他转述过她的情况,但亲眼所见的此刻,他总算真正安下心来。
他有些自艾自怜地一叹。堂堂一堡之主,连关怀自己深爱的女孩都不能光明正大,只能默默付出,要在以往,他绝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悲惨的一天,竟因为雨浓生病,而她讨厌看到他,为了不欲与她冲突,他就真的不出现在她面前,自命不凡的风悠辰何时学会这么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啦?他都快瞧不起自己了。
于是,他也就更加肯定,雨浓一定是生来折磨他的,栽在她手中,只能认了。
动作轻柔地为她拉好被子,他不动声色地就要离去。
这人是白痴啊?这么好兴致,三更半夜跑来帮她盖个被子他也开心?
实在看不过去,雨浓睁开双眼叫住他。「风悠辰。」
步伐一顿,他明显一愕。「什么时候醒的?」
「什么时候来的?」她反问──好像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顺路经过,进来看看。」他刻意说得轻描淡写,答得僵硬。
「瓜田李下的道理你不懂吗?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传出去能听吗?」她就是故意要吹毛求疵、找他麻烦,谁教他言不由衷,承认关心她有这么困难吗?
他神色一沈,冷起脸来。「管他瓜田还是李下,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没有什么话不能听。」
雨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永远改不了吃屎!和这个狂妄的男人说话,下场只会气死自己。
「我发现你仍然是这么的令人讨厌。」她皱着秀眉淡哼着。
风悠辰满不在乎的一耸肩。「我并不惊讶。」或者该说──习惯了。
雨浓懒得多看他一眼,眼一闭,别过脸去。风悠辰也没说多什么,转身往外走,临去前丢下一句:「明天,我要见到一个神采焕发的温雨浓。」
他没回头,所以没见到雨浓愕愕然张开眼盯住他离去背影的蠢样。
这个骄傲的男人!雨浓哭笑不得地摇头。
她听得出来,这句话的背后隐含着浓浓的关切,却偏偏要用着霸道的命令句说出来。他难道就不能说「我希望」、「我盼望」之类的话吗?
但不可理喻的是,她竟仍是因这一点也称不上温柔的字句而满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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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病之后,不晓得雨浓是先前真的淋雨淋出问题了,还是被一群人叫「风夫人」叫得心理上受了影响,她和风悠辰之间的气氛变得……好微妙、好耐人寻味,无法用字去形容,大概是身为人家的「贤妻」,她实在不好意思老对众人为她认定的「夫婿」张牙舞爪、演出河东狮吼的戏码。
她是不再对他冷嘲热讽,可是反倒学会相对无言,无声胜有声了,所以,风悠辰完全弄不懂她的心思。说她开始试着接纳他的话,又不尽然,她见着他还是冷淡疏离,他倒觉得她想表达的意念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而雨浓呢?老实说,她的情绪很复杂,面对风悠辰,她再也燃不起以往的怒火,每每想了千万个理由想唾弃他时,脑海总会不期然浮起他喂药的温柔举止,想起他曾彻夜不寐的照顾她,然后心头便会迷惘得不知该以何种面目来面对他。
可以肯定的是,她再也无法勉强自己讨厌他。
开门声打断了她苦恼的凝思,她望向端着托盘进房的小霞,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我的老天,你饶了我吧!今天又是什么名堂?」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小霞闻言不禁轻笑。「是周大夫特别为你精心调配的补身药方。」
雨浓垮下脸,无力地低吟。「帮我转告周大夫,我和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没必要这样荼毒我吧?」
「少人在福中不知福了,这里头可包含了好几种有钱都买不到的珍贵药材呢!」
「那妳自己喝喝看呀!」雨浓不服气地反驳。
「噢,不,我没这等身价,无福消受。」小霞故技重施,一脸可怜相地将碗捧到雨浓面前。「夫人,你就别为难奴婢了,快快喝下吧,否则我交不了差。」
雨浓投降的叹了口气,把心一横,认命的三两口喝掉它,将空碗塞回小霞手中。「满意了吧!」
「多谢夫人。」小霞小心着不让计谋得逞的笑容流露出来。
「最后一次警告,再叫我夫人,我就拿针线把你的嘴缝起来。」雨浓面无表情地说,这话已经讲到快麻痹了,奇怪的是,风悠辰对这事居然不置一词,完全不当一回事,而她呢,根本拿这群将她的警告置若罔闻的人无可奈何。
「为什么呢?这是早晚的事嘛。堡主这么疼爱你,这句称谓只是时间性的问题。」
「疼爱我?」她不以为然的轻哼。「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就会捕风捉影,道听涂说。」
「我两眼都看得清清楚楚啊!堡主可从来没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你生病,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照料;你身子骨差,他关切忧心地交代周大夫食补、药补的双管齐下。自己已经忙得连吃饭都没时间,却还不忘叮嘱我送补药来给你喝。所以说,你还能悠闲地坐在这里喝补药,比起忙得焦头烂额、连饭都拨不出时间吃的堡主,是不是幸福多了?」
小霞说得顺理成章,雨浓却听得一楞一楞的。
「你说……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最后一段话令她关切莫名,连她也说不出为什么。
「对呀,好像午饭也没吃。」小霞偏着头回忆。
一抹难解的情绪流过心头,有点疼的感觉。「他现在人呢?」
「听说在书斋中。」小霞像领悟了什么,要笑不笑地望着她,表情可贼了。好像有人在心疼了哦!
「哦。」她低低应了声,小霞透视似的眼神令她浑身别扭。「少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不关我的事。」
「哦。」小霞也古灵精怪地学她应了一声。
「算了、算了,当我大发慈悲好了。」受不了的雨浓先行投降,管不得小霞会怎么想,起身往膳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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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适量的饭菜,雨浓快步走向书斋,却在到达门口时举棋不定、犹豫踟蹰了起来,抬起的手又泄气地垂下。
这么做,他会怎么想?就怕他会错意,他已经很不可一世了,千万别又平白满足了他自大的男性骄傲。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鼓足了勇气,她毅然敲了几下门。
「进来。」风悠辰头也没抬,目光在几本帐簿上飞掠而过,手中的毛笔也行云流水般的疾速挥动。
雨浓看着他聚精会神投入的模样,终于相信他是真的忙到不可开交的程度。
久久没得到回应,风悠辰随眼一抬,然后怔住,手中的笔忘了挥动,傻傻地盯住眼前的娉婷佳人。
「喂,饿傻啦?」所以说人不能逞强就是这样,还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吗?如果她看到一个饿到头昏眼花、反应呆滞的男人,实在不需要感到太过意外。
「雨浓?」
怀疑呀?有这么夸张吗?饿到连人都不认得了。
明媚灵动的神采,终于使风悠辰回过神来,同时肯定这不是幻影。「你又有什么指教了?别找我吵架,我现在没空。」
「切肤之痛」的记忆犹新,有前车之鉴的他立即在雨浓开口前声明:「先说好,我没招惹你的斯凡哥。」
雨浓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局促道:「不是啦,我──是听说你忙到现在,才帮你送晚餐来。」
风悠辰一听,整个人张口结舌,见鬼似地盯住她。
不会吧?今天明明没下雨,也没刮风打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