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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就要离开。
“刘小姐——”沈忱眼尖的看见桌边的手套,抓起来对转过身的
半夏晃了晃,云淡风轻的笑着,仿佛刚才对她出言警告的人不是她,
“不要随便在我面前抛下手套哦,我会当你是想跟我决斗的。”
又窘又气的夺回自己的手套,半夏垂头转身推开轮椅,蓄了许久
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保温瓶上,溅了开
来。
何苦来呢?
那些自己生活自己负责的道理,她又何尝不懂?
就是因为那么努力的昂起头生活,才会更被现实打的灰头土脸。
家道的中落没有压垮过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没有了财富,她还自
信自己的美丽与智慧,可是命运把她的美丽也夺走的时候,她的智慧
已经撑不了那么多了。
经常看见生人眼里的厌恶,连自己看镜子都不会相信有人会喜欢
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还是努力的活着,努力的工作着,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在这样辛苦的时候,看见害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居然可以活的那么
惬意,所有的不甘就都涌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离谱的是他们,承受结果的却是自己?
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容貌正常的人,毁容的那个却是自己?
为什么,那么多自由行走的人,残废的却是热爱跳舞的自己?
……
为什么是我?
世界上最自虐最残忍的问题大概就是这个吧。
让恨让不满让不甘让痛苦都成倍的增长,直到自己无法负荷,必
须转架给别人。
她仰起脸,用力的抹去泪水。
她不会放弃让他们痛苦的,起码,她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
怨恨和尊严让她高昂起的时候,就再也看不见自己的心了。
在她的身后,气焰嚣张的沈忱悄然的垮下了肩。
对自己做的一切,确实愧疚,她不是不知反省的人,但是她也不
是把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扯的人,什么都替别人着想的救世主人生太累
了。
她确实欠了她半身,可是她知不知道她当年的一推又造就了什么
呢?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残局,喃喃的低语:“将不将你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
欧阳随将车驶回了公寓,熄下火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自己黑暗
一片的窗户,疲倦的趴在方向盘上叹了口气。
累。
接连不断的熬夜case,若不是因为KK对他有恩的关系,即便这
票可以让他荷包满满,他也不会接了,最主要的是,好多天没看见她
了……
他拎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还是放回了口袋中,这个时候打电话
去扰她清梦,一定会被她骂个狗血喷头的。
有些失落的迈出了车子,双手插在袋中,慢悠悠的往大厦走去,
看见大厦下那个亭亭的人影,修长的腿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很是意外
的唤了一声:“妈?”
几分钟后,将茶放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欧阳随还是觉得意外:
“妈,这么晚你怎么来这了?是不是那个老头——”猜测的同时,眉
头就不满的皱了起来。
欧阳妈妈娴静的笑着,摆了摆手:“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要
等那么晚罢了。工作应付的来吗?”
“噢。”欧阳随应了声,恢复了倜傥的笑容,摊摊手,“你生的
儿子,有什么应付不来的。”
欧阳妈妈抿唇笑了笑,喝了口茶:“收到你从四川带回来的时候
了,你这孩子,怎么不自己送回家来?不是说拿了金苹果就回家的吗?”
欧阳随脸一僵,支吾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原谅你爸吗?你爸当年反对你做这行,
也是因为担心你吃苦。”
“我知道……可是他……”
并不是,并不是因为他反对他的职业。
他知道那是那个男人对他的关心,可是即便知道,依然一提起他,
就想起那个被他和忱封印的夜晚。
那个正直的清廉的被自己尊敬的父亲,一下就变成了道貌岸然的
衣冠禽兽,他无法原谅他对母亲的背叛,看见毫不知情的母亲,为她
心痛的感觉就泻了出来,但是又不能说给她听让她知道了更心痛。
“算了。”甩了甩头,还是将想说的话吞回了肚中。
欧阳妈妈聪睿的看着他,优雅的将手中的茶放回桌几,徐徐出声
:“你是因为雅蔓阿姨吧?”
欧阳随猛的跳了起来,诧异的看着母亲。
欧阳妈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果然是了。”丈夫一直以为儿
子与他做对是因为当年他要打掉他的孙子,她总觉得应该另有原因,
试探一下,竟被她猜中。
“妈,原来你知道?”
“我是离他最近的那个人,怎么会不知道?”提及当年,欧阳妈
妈的笑里还是有些苦涩,“只是,有些事,还是当自己不知道比较幸
福。”
“他做出这样的事,你还……?!”为什么不离开呢?
“小随,他是你爸爸,不是圣人,他也会走错路。喜欢一个人,
不是要把他的缺点也喜欢了吗?”欧阳妈妈的笑又浓了起来了,“关
键是,最后他选择的是回家,而且再也没有走失。”
迷路呢。
欧阳随垂下眼睑,抓了抓头发,没再出声。
若是以前,大概母亲这番话,他是如何也听不见的吧,直到自己
也发现自己的迷失,才知道原来许多伤害是在不经意间造成,而且罪
魁祸首的那个人,比受伤的人更痛。
“小随。”欧阳妈妈的手探过桌几,拍了拍他的,“如果他有伤
过我的心,你这些年给他的苦恼也足以补偿了。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吧,
他很想你的。”言尽于此,关键是要他自己想通了。欧阳妈妈站起了
身:“那我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吧。”
欧阳随也站了起来,抓起钥匙:“那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欧阳妈妈不自禁的给欧阳随说起了一件件欧阳爸爸
的趣事。
“你也知道你爸死不承认的个性,你评奖的那天,他非常想看你
的节目又不想让我知道,就故意把遥控器藏起来,说是因为没有遥控
器没法换台才被迫在看。”
车子停在家门口的时候,欧阳妈妈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了。
欧阳随下了车给她开了门,眼角也荡开了愉悦。
欧阳家的家门这时蓦然开启,拉开门的欧阳父亲与站在门前的欧
阳随都毫无防备的与对方对上了眼。
两个人都一下僵了起来。
欧阳父亲近乎贪婪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在意识到自己流露的想
念之后马上掩饰的别开了眼,咕哝了声:“怎么这么晚回来。”就转
身想逃回家去。
他老了很多。
欧阳随也在默默的打量着。
依然和当年一样英挺,可白发已经不留情的爬满了头。
看着父亲仓皇的背影,不知怎的,以往在意的,忽然都不在意了,
想到的全是这个男人曾经给过他怎样的关爱和教育。
“爸。”嘴一启,声音就象有自己意识的窜了出来,“我忙完这
阵再来看你。”
欧阳父亲的脚步迟滞了,但是依然没有回头,停顿了好久才冒出
了句:“废话,你当然要来,你是我儿子。”话满有气势,可惜颤抖
的肩膀和语调出卖了他的心情。
欧阳妈妈抿唇微笑,拍了拍欧阳随的肩膀,轻声说:“你爸在不
好意思。”
欧阳随笑了,也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妈你进去吧,下回我再来
看你们。”想了想加了句,“带你们媳妇来。”
欧阳妈妈的眼中闪过惊喜:“真的吗?是哪家的孩子?我认识吗?”
欧阳随笑而不言。
送回父母后,他没有马上回车上,而是靠着车门看向天空。
朗月疏星,晴空万里。
心情莫名的好。
怨一个人是如此辛苦,特别是怨的那个,同时是你爱的人。
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好想有个人分享他这刻的感觉。
而且,只想要那个人分享他的感觉,就算被她骂,也认了。
想到就做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1键,连接音就响了起来,
耐心的等了好久,终于那边有人接起了电话,睡意迷蒙的说了声:
“喂?”
“忱,我好想你。”他低低的出声,那些不自觉流露在声音里的
深情让他也发现自己竟然是那么那么的想她,想见她,想要每天都看
见她,晨晨昏昏的,都能与她一起等待和度过。
那边的人却象是被吓着了,声音也清醒了起来:“你发烧了?你
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他被她的话逗笑,声音却更柔了:“忱,我爱你。”
那边一下沉默了起来,半晌才出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上表
情肉麻到恶心了?”
他在那一瞬间有些闪神,但是马上意会的抬头向沈忱的窗户。
果然,在那窗后,沈忱穿着黑色的宽大睡衣,一手揉着眼,一手
举着手机在耳边,半嗔半笑的看他,披散的头发,让她看上去比平常
小了许多。
他笑了起来,举起手机向她晃了晃。
她从窗户后消失了,没过几秒,沈家的门开了,沈忱跑了出来。
他张开手臂,将她圈入怀中,狠狠的,紧紧的,象要嵌入自己身
体一样。
那样安然归属的感觉,让他明白,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能离他
有她那么近了。
月圆圆,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半圆找到了他的半圆。
Part11
第十一章“这算什么?私奔吗?”沈忱看了眼窗外,转过头来满
脸调侃的挑眉问道。
“我喜欢你的暗示。”欧阳随墨色的星眸一弯,手指刮上她白皙
的脸颊,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平添了许多挑逗的意味。
沈忱拨开他的手,扁扁嘴:“这点矜持我还有。”
他朗朗的笑了出来,没有再纠缠,拔下了钥匙,先一步推开车门
走了出去。
沈忱依旧坐在车里,微歪着头,看这个男人从车子的左边走到右
边,尔后脚跟一转,背靠着江堤的横栏,慢慢的,慢慢的,朝她伸出
邀请的手。
过来……
江风拂乱了他层次分明的短发,略有些长的刘海时不时遮了他熠
熠辉烁的眼,却遮不了他唇边的诱惑笑意。
忱……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替她打开车门,仅仅是向她伸出的手,只
是伸出手。
来,过来,到我这来……
偏偏她耳边随着他平摊五指的手掌动作,盈满了他那令人的迷醉
的独特嗓音。
忱……忱……忱……
“吵死了。”她拉了拉自己的耳朵,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他对自
己的影响力,脚却毫不迟疑的迈了出去。
因为怕在弄堂里说话吵着别人的美梦,所以她让他载她离开,可
是并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居然会兴致好到开到滨江来。
她扯了扯被江风吹的起了层层波浪的丝绸睡衣:“感冒一夜游吗?”
“你知道我舍不得的。”他扯开自己外套的拉练,将她包了进去,
在她耳边薄笑轻语,象撒旦一样邪恶的诱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