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忿忿回过头的闵禄,在微微摇首的辛渡暗示下,硬是弯下身来向他行礼。
“卑职见过将军。”
余丹波马上将两眼转移至辛渡身上,“你呢?”
“见过将军。”冷目以对的辛渡,可不愿自称卑职。
“采石那一仗,多谢你了。”笑意满面的余丹波,跨步走至辛渡的面前,低首在他耳边留给他一句话。
抿着嘴不答的辛渡,只是斜眼睨向他。
“走。”收下他挑战眼神的余丹波,转身先行带走乐浪他们,徒留闵禄与辛渡两人站在原地目瞪。
巴不得快离开此地的乐浪,一手拉着他,立即拐弯走进无人经过的院内,还没开口,余丹波就已先发制人。
“你们谁也甭劝我,我是故意的。”
身后的两人掩面长叹,“看得出来……”
乐浪不断摇首,“改日我定要同玄玉说说……”玄玉分明就知道余丹波是什么性子,为何玄玉非但没告诫过他要收敛一点,反而还任他四处兴风作浪?玄玉是认为他既结得了仇家就一定能解决仇家吗?还是玄玉根本就是刻意任余丹波去报仇?
为人相当小心眼,且余恨不消的余丹波,才不管他们如何作想,一径信誓旦旦地握拳说道。
“下回他们要敢再动王爷的人,我定会要他们拿人头来当代价!”他爱记仇的名声早传遍朝廷了,偏偏闵禄与辛渡就是不去打听打听,先是伤了顾长空再杀了符青峰,他们以为当年与他余家结过仇的康定宴,是在他家门前跪假的吗!
“我看咱们就别找人了,还是回去较妥当。”不愿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轩辕营与女娲营结下梁子的乐浪,按下他的手欲拉他走时,他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丹波?”
两眼直视着院外远处的余丹波,见着辛渡在人群中与某人碰头后,面色霎时变得凝肃。
“他是谁?”顺着他目光看去,乐浪不解地看着那名身着一身仕服挤在一群武将中的陌生男子。
“非敌即友。”认出来者何人后,余丹波大感不妙地看着正与辛渡交谈的那人。
乐浪并不看好,“依我看,日后只怕会是敌。”看他与辛渡的样子,失势熟识。
眉心紧竖成一道深纹的余丹波,在想了想后,一手按着乐浪的肩。
“请你代我转告王爷,我得回洛阳一趟。”
乐浪诧异地问:“现在?”
“对。”他边应着边回头对身后的顾长空背话,“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
顾长空苦着一张脸,“可是……”
“慢着。”乐浪在他急于走人前拉住他,“你不留下来参加玄玉大婚?”
不能等的他摇首,“我得先代王爷找个人。”既然辛渡都已替凤翔找上人了,他的动作可千万不能慢于辛渡。
“什么人?”从没看过他那么紧张的乐浪,也被弄得有些不安。
余丹波深吸口气,“对付敌人的人。”辛渡有他的张良计,他也自有他的过墙梯,只是……
只是他很不愿去求人。
为了玄玉,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他还是得马上启程赶往洛阳,去见见那名多年未见的老同窗,并且让那名比他更没良心的旧友,狠狠敲他一笔竹杠。
对自己大婚一事不若旁人那般热衷的玄玉,在皇后娘娘亲自择定大婚日期后,几乎是在遭人自办公的书案上拖下,送入皇宫中准备时才想起自己大婚一事。
接下来一连串紧锣密鼓,每日每时都经人准确安排计算好的日子,忙碌的玄玉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事实上,一直都与袁天印有所联系的他,整颗心都悬在袁天印派人所带来的只字片语间,反倒对眼前自己的婚典不怎么在乎,至于那名袁天印亲自所为他择的王妃,在皇家婚典过后宗庙入谱之前,他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
她姓庄,名唤冬卿,乃前朝朝散大夫之女,这是他站在皇家宗庙亲眼所得知的名字,除此之外,他对这名齐王王妃,一无所知。
历经过大婚种种阵仗与朝中贺宴之后,终于带着新王妃回府的他,这夜在宝亲王冉西亭的安排下,在府中再次为登门祝贺的长安百官设下喜筵。
齐王灭南有功,宴上自是冠盖云集,不只长安城内的高官们皆到宴,城中获帖的仕商名流也无一缺席,将齐王府内外挤得水泄不通,不想让玄玉在洞房花烛夜就这么一直被绊在宴中的袁天印,在夜色已深但宾客还不肯离府时,找来冉西亭与顾长空设法让玄玉自宴中脱身,这才让连续忙了数日的玄玉,终于有机会喘口气。
在步向新房时,累得有些不分西东的玄玉边走边想,这类磨人的大婚阵仗只一回就够受的了,想当初他在攻南时,也从未如此疲惫过,但当他在来到新房,见着内室里还有个坐在榻上等着他去举称揭盖的新娘之时,他才想到他还有一关未过。
命退房中婢女与下人,玄玉绕过红烛高烧的桌案,走至身着一身喜服、戴凤冠、冠披红纱的新娘面前,站了一会后,直接以手揭起她覆面的红纱,但在那时,就着身后烛火的光影闪烁,他见着了在她衫袖外的手上,那只反射着烛光的玉镯。
不置信的眼眸停滞在镯上许久,他忙不迭地看向等待着他的冬卿,柔美的脸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恍然中,他想起了素节那日倚在乐浪怀中,将玉镯赠给他时神秘的笑。
红纱自他的手中掉落至地,低首怔看的玄玉,深感颤动地坐至她的身旁,拉来她戴着玉镯的小手,黑眸无法自她的面容上离开,难以言喻的感激,盛满了他的心中。
虽然他不知道,袁天印究竟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这只玉镯,而袁天印又是如何在众帖中寻到这名玉镯的主人,但在他握紧了冬卿交至他掌心的小手时,他知道,为了素节、为了袁天印,他绝不会轻易放开这双手,无论未来如何,也不管将会经历多少风雨,他绝不让乐浪的憾事在他身上重演一回。
遭他一瞬也不瞬,瞅着瞧的冬卿,微绯着脸,垂下双目,静看着他牢握住她的大掌。
“你叫冬卿,冬天生的?”未将她放开的玄玉,以另一手轻抬起她的脸庞。
“冬末。”
他看向皓腕,“这只玉镯……”
“这是传家玉。”冬卿淡淡解释,好奇地看向他也戴了个造型相似的玉镯的手腕,“这龙镯也是王爷的传家玉?”
“不是。”玄玉顿了顿,朝她微笑,“但我相信,它以后会是。”
因夜深而被冉西亭留宿在府中的乐浪,在府中的宾客皆散去后,一人坐在客房里举杯独酌。
一只绣袋搁在他的面前,袋里,所装的是素节与玉权之发,他取来酒壶,在袋前的两只酒杯里盛满了美酒后,再次朝它们举杯。
身后的门扇遭人轻敲了两下,乐浪回首看去,只见一手捧着符青峰的牌位,一手端了盘下酒菜的顾长空,与肩上扛了两坛老酒的燕子楼,一左一右地站在门边,就他俩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俩似乎并不打算任他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一个人窝在房中与素节他们凄清渡过。
怔忡了好一会的乐浪,在他俩踏进门来后,感动地在桌上再多摆三只酒杯。
历经一个月的等待,与一个月相互在台面下角力、互作安排,建羽于齐王玄玉大婚后,于百官面前分封诸王领地,众人期待已久的结果一揭晓,立即在朝中掀起一番波澜。
凤翔万万想不到,渔翁得利的,竟是德龄与尔岱!力争到底的丹阳,任他千思万想,也想不到它最后竟是落在德龄手中,而他原先以为将会与他枪得你死我活的玄玉,非但不要丹阳,反而拱手相让给德龄。
没抢到丹阳那倒也罢了,岂料他原以为会针对着玄玉而去的太子,在玄玉开口先把丹阳给了德龄之后,立即助玄玉抢下九江,并与玄玉联手打压起他来,为免他凭借着女娲营在南土坐大,太子特意将他的领地给在九江以西益州以东,令他封地隔壁有着得到西南与西北的尔岱看着,而太原又与巴陵相距甚远……
该说是太子棋高一着吗?一径防着玄玉,却未对太子提防是他的失策,将他的封地给在巴陵,太子根本就是想玩死他!
看着凤翔长大,对凤翔性子再清楚不过的贺玄武,待在房中看着下朝后的凤翔,在气至极点后,面无表情亦不言不语,换作是德龄或尔岱,只怕他们早动手拆屋,或是把怒气发泄在他人身上了。
他叹了口气,“事已成定局,下月诸王就得分赴封地,你再气也是没用。”
在领地一事上失足的凤翔,横瞥他一眼。
“王爷,辛将军求见。”知道主子心火正盛,府内总管提心吊胆地在门外禀告。
“不见。”什么人也不想见,现下只想好好盘算该怎么在巴陵这块领地上起死回生。
“辛将军带了个人来。”不待凤翔再打回票,贺玄武立即代他出声。
“三叔……”不想把气出在他头上的凤翔,不满地皱着眉心。
贺玄武朝他摆摆手,“难得辛渡也会有友人,看看也是无妨。”听人说,近来辛渡与某人走得很近,而以他所知,辛渡从不是个爱交友的人,因此辛渡会特意带个人来,或许是有着用意吧。
坐在案内的凤翔,在辛渡一领人进来后,无视于辛渡的请安,直接问向他身后那个身着文官袍之人。
“你是谁?”
“卑职文翰林参见王爷。”在辛渡的示意下,被请来见主的文翰林拱着两手朝凤翔深深一揖。
凤翔只看向辛渡,“带他来这做什么?”
“卑职认为此人可解王爷困境。”倘若凤翔想在日后扳回一城,或是想回敬造成这一切的太子,那么凤翔的身边就绝不能少了这个人。
“是吗?”凤翔冷冷轻哼,将目光转向文翰林,“你有何能耐?”
“这就要看王爷有何难处。”站直身子的文翰林,不卑不亢地将双眼迎向凤翔。
与身旁的贺玄武相视一眼后,对此人有些感兴趣的凤翔转了转眼眸,随意将个眼下的难题扔给他。
“本王问你,本王的封地在巴陵,日后本王之势是否将大不如前?”
“巴陵这块地,就要看王爷怎么想了。”文翰林一开口,就直戳向凤翔话中所隐藏的重心,“以下官来看,巴陵与王爷在朝中之势无关,王爷之所以介意封地在巴陵,是因太原与巴陵相距甚远,两地因地遥难统而感烦忧,更为丹阳因太子之故失之交臂而心有不甘。”
遭他一语中的后,随即以截然不同的眼光看待他的凤翔,抿着唇不发一语,静待他把话说完。
“其实王爷也不必太过失望,太原虽远,却可就近监视长安。”文翰林笑了笑,“若王爷不想日后再发生封地求之不得,或是所治之地并非所愿这类的遗憾,王爷在朝中就必须得势。”
凤翔有些没好气,“此事不易。”太子在朝中势大如天,想要在太子底下抢人得势?他说得可真简单。
“以下官来看,未必。”文翰林却抱持着与他相反的看法,“下官倒认为,王爷若要在朝中操权掌势,轻而易举,只是王爷愿不愿做罢了。”
“怎么说?”希望被他燃起的凤翔,两手按在案上紧盯着他。
他笑扬着眉,“王爷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