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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宁当初对萧若和慕琰痛下杀手,这次抓到可以让毁掉萧慕琰一生前途的把柄,怎么可能会放手?
叶凉的手掌心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咬唇道:“这么说,你母亲,是不会放手的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并不希望小溪出事。”
叶凉手抖得不像话,她失措的说道:“温溪在南城……她在南城,你快去找她。”
他微微眯眼,“叶凉,你想听我的实话吗?”
她脸色惨白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这个时候,我去找小溪回来,就是亲手把她送进局子,我与萧慕琰本就不对盘,我为什么要牺牲小溪,去救他?”
叶凉心里拔凉,目光薄凉的看进他的眼底,“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希望,小溪能回到我身边。”
“如果你不救慕琰,温溪一样会恨你,慕琰对她有恩,你觉得,她会舍得不救慕琰?”
他忽而拧眉,眼底愠怒,一字一句的道:“有恩?萧慕琰是救了小溪没错!他是别有所图!他救小溪只是把她当做棋子利用!叶凉,小溪若是对萧慕琰有什么爱慕之心,你觉得我会救他萧慕琰?!”
叶凉狠狠咬了下唇,告诉自己要冷静,“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如果你能在明天晚上之前把小溪劝回来,并且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为你救萧慕琰。”
叶凉忍着泪,直逼他冷冽目光,“你这样做,不怕温溪会恨你?你也知道,温溪现在心里的人可能不是你!”
那最后一句,歇斯底里,陆遥震怒,将咖啡挥到地上,砰一声,白瓷杯碎了一地,滚烫的咖啡溅到叶凉小腿肚上,火辣辣的疼。
服务员小姐慌张的走来,问道:“二位有没有烫伤?”
叶凉镇定的道:“没有,你收拾了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这位先生说。”
那服务员派人收拾了残渣,叶凉才慢慢说道:“陆遥,如果你非要这么极端,往后后悔,不要再怪他人!”
叶凉起身,往外走,陆遥冰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要温溪,不管是何种手段,我都在所不惜。”
外面凉风习习,吹进叶凉敞开的大衣里,春天晚间的风,也变得如此蚀骨,她脸上的泪渍已经干涸,皮肤变得紧绷,疼痛难言。
她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她只能去求苏牧。
HK公司,赵铭和几个律师以及公司亲腹在商量对策,夜以继日,不眠不休。
叶凉正要拦车走,赵铭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夫人,你现在在哪里?蔚姐说你要去南城,我马上过去送你。”
“好。”
……
“夫人,不必过于担心,四少自有分寸。”
叶凉看着外面的夜色,无力道:“怎么能不担心,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赵铭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跟在四少身边,总是惊心动魄多一些,进局子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她与四少成婚不久,自是不明白,四少胆大,做事走险,玩儿命都能玩的起,只是,似乎回国以后,越发的收敛了。
一路颠簸,五六个时辰的行程,叶凉却是了无睡意,靠在车窗边胡思乱想。
赵铭安慰道:“夫人,离南城还有一段时间,你休息一下吧,否则身体受不了。”
叶凉摇头,“温溪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赵助理,我从来没这么惊慌过,哪怕是慕琰在地震里昏死过去,我也没像现在这样慌过。那个时候,我心里知道,应该会没事的,可是这一次,我隐隐感觉要出大事。”
“怎么会,四少一向拿捏的很准,他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
叶凉撇头,眼泪落了下来。
到了南城,天色已经微亮,直奔温岚所在的医院。
叶凉的心一直提着,到了温岚的病房,只见温岚一人躺在*上,一见叶凉,便开始大吼大叫的开始发疯。
“都是你这个践人!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温岚一抄手,拿了一边的空水杯就砸过来,赵铭没预防,叶凉更是没料到,那杯子砸过来的时候,叶凉下意识的用手臂挡着,一瞬间,水杯砰一声落地,叶凉白希的手臂,鲜血淋漓。
赵铭担心的问:“夫人你怎么样?”
叶凉已经顾不上疼痛,任由那血淌,急急的问温岚:“温溪在哪里?她不是一直都在照顾你吗?”
温岚动怒,几乎要挣扎着跳下*过来打她,“都是你!我们姐妹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妹妹也不会被人带走!都是你!你给我滚!叶凉,我诅咒你!和萧慕琰永生不得在一起!”
嘶声竭力,刺进叶凉心里,叶凉吓得脚步不稳,扶着额头向后退了一步。
“难道是白宁已经提前一步带走人了?”
叶凉几乎要站不稳,赵铭伸手扶着她,叶凉欲哭无泪的说:“赵助理,怎么办?温溪肯定是被白宁带走了……”
赵铭扶着她上了车,她已是虚弱,赵铭道:“告诉陆遥,我相信,他不会不顾温溪的死活。”
叶凉点头,慌张的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给陆遥。
“你母亲很有可能已经将温溪带走,她人已经不在南城。”
那头陆遥声音冰凉,“你没骗我?”
“现在慕琰遇难,我怎么敢骗你?稍有差错,那便是慕琰的一辈子。”
这样的赌注,太过沉重,她哪里还敢骗他?
这样的局,从一开始,她便是输的,因为赌注是萧慕琰,而她,没有把握可以赢上这样一个沉重的赌局。
白家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名门贵族,势力盘根错节,难以撼动,白宁敢这么做,想必也不怕她找上门,她并没有把握,陆遥能从他母亲手里救回温溪。
只是,那慕琰呢,若是救不出温溪,便难以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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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遥挂掉电话以后,便敲门进了白宁的书房,白宁一向有研究历史的习惯,若是一闲下来,必定会研究古籍。
“这个点,你还不去公司?”
白宁雍容华贵,即便中年,也保持着良好的身材和吹弹可破的肌肤,保养极好。
陆遥抿唇,开门见山,“妈,我也不想和您绕弯子了,您应该已经知道当年温溪的事情了吧?她没事您也应该知道。”
“那个丫头,不是你的心头挚爱吗?怎么今天跑来问我了?”
言外之意,你的心头挚爱,你问我有什么意思?
陆遥轻笑,“本不会问您,可听说您派人把她从南城请回来喝茶了,所以我就多此一问。”
喝茶?不愧是她白宁养的好儿子,说话滴水不漏,只是,她若是不把那丫头交出来,如何?
“我与那丫头一点交情也没有,还比不得我和叶凉的感情,我请她喝茶做什么?不是我说你,既然你与叶凉离婚,我本盼着你和叶凉能破镜重圆,不过她既是不自知,与那个萧慕琰厮混在一起,我劝你,也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陆家,需要一个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陆遥眸底晦暗,他微微眯眼道:“您也知道,我心里藏着谁,爱着谁,当初叶凉追了我四年,我都无动于衷,何况是别人?母亲,您不喜欢温溪我可以谅解,不过,温溪是我爱的女子,您若不接受,那我只好走出陆家。”
他从小一贯如此,一生起气来,便不是叫“妈”,而是刻板的叫“母亲”,白宁冷冷一笑,“长出息了?要走出陆家?你走出陆家,褪下陆家少爷的身份,你看看,还会有谁理你?”
他的声音落进冰窖里,异常冷漠,“母亲,一年多以前,您把叶凉塞给我,一年多以后,您仍旧不许我与温溪在一起,我试问,您究竟是心疼你的儿子,还是更在乎那些虚无缥缈的商业联姻?”
桌上蘸着墨汁的毛笔被白宁执起,陡然砸到陆遥雪白的衬衫上,留下一个湿湿的黑印子,很快晕开墨汁,她厉声道:“商业联姻?你不惜代价将叶氏吞并我有说过半个字吗?你为了从萧慕琰那里博取那个丫头的消息又将叶氏原封不动的还回去,我又说了什么?陆遥,我生你养你二十余载,想不到最后得来的就是你这样一句,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他面无表情的转身,微微侧眸,“若是您固执己见,伤害温溪,陆家,我也不会再想待着。”
她以为最亲的儿子,现在竟是在威胁她?
“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会心慈手软?”
当年她做了,就没想过要后悔,既然狠心,那势必一路到底,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没想过要威胁您,是您……将我一手逼到了这一步。”
他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出书房,目色清寒一片,或许很多事,已经到了做个了结的时候。
叶凉回到城南公寓,赵铭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睡足了再说,叶凉摇头,恳求的问道:“赵助理,你能带我去警局看看慕琰吗?”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不见到人,心都提着。
赵铭理智的分析道:“四少被警察带走之前,就叮嘱我,不能带你去警局,夫人,你是四少最在乎的人,四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若是去警局看他,回来以后必定吃不好也睡不好,还不如在家好好休息,想想对策。”
叶凉明白,萧慕琰一定不想让她见着自己那么狼狈的时候,她微微点头,“好,如果你有别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夫人放心,这是一定的。不必过分担心才好。”
“现在温溪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若是有个什么,我也过意不去。”
“陆遥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出温小姐的,白宁还不会残酷无情到不顾母子情分,她一定也明白温小姐在陆遥心中的分量,现在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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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封锁的房间里,她被困在这里一天了,在这一天里,看不见外面的阳光,分不清白天黑夜,定时有人送饭过来,她想了很多,想到她和陆遥的过往,想到她那晚偷盗机密文件,想到日后陆遥会恨她,她想了很多很多。
思绪正飘飞间,门便被人打开,白宁被一群人拥簇着走进来,她抬眼望去,白宁一如往昔般的居高临下,气场迫人。
白宁微微摇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温小姐单独聊会儿天。”
“是。”
待人都离开,白宁雍容的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微微挑眉看她,“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吗?”
苏牧心下如死水,丝毫也不怕,只身一人,无牵无挂,她也没什么好怕,白宁既然当时没有对温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那么想必也不会拿温岚威胁她,世界上最亲的人安然无恙,她已经没什么好牵挂。
“恕我愚钝,不知。”
“愚钝?你温溪一向机灵,能抓住陆遥的心如此之久,你是真的愚钝,还是装笨?”
她微微咬唇,说道陆遥,心尖一凉。
随即又道:“陆夫人请放心,我与陆遥情分已了,若是因为这件事把我关在这里,我想也太大费周章了,因为陆遥,根本不知我身在何处。”
“为了这点小事,我不至于把你关在这里还受陆遥的质疑,你对我来说,还没那么重要。”
白宁冷冷一哼,目光微抬,傲慢道:“你竟然借着陆遥对你的情义来陆氏偷盗文件,你可知,你是太岁头上动土?”
她从数年以前,就明白,陆家最厉害的,莫过于这个白宁,当初她与陆遥分分合合多次,也实属白宁从中作梗,如今,她为了萧慕琰偷盗陆氏机密文件,是她不对,是她对不起陆遥。
“对于这件事,是我的错,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
“惩罚你?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