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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紧锁,沉声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武先生脸上露出一抹深沉的微笑:“陈姑娘,我派你去张江河的地方,一是让你明白,在当今这个社会,尤其是像我们兄弟会这种圈子里,被太多情感绊住了脚,绝对是弊大于利。二来,我是想让你和苏靖切割往来,你身份的真正敏感之处,并非是你身后的什么锦绣阁,而是苏靖的妻子。”
“怎么说?”我对武先生的话来了兴趣。
武先生耸了耸肩,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睿智的微笑:“你该不会真的认为,你来到这座城市是一个偶然吧?”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一言不发的看着武先生。
武先生轻声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跟兄弟会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你是如何评价兄弟会的?”
“残忍,冷血。”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武先生不置可否:“还有呢?”
“没了。”
“你已经看到了重点,却没有认识到这个重点的重要性。兄弟会虽然行事风格严厉了些,甚至可以说残忍,但兄弟会向来不会主动去招惹外面的人,连南霸天这种痞子,兄弟会都不愿意主动招惹,就可见一斑。在兄弟会明知道周凤薇和你关系匪浅,动了周凤薇,就必然会把你引来,他们还是决定把周凤薇抓回来,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我恍然大悟:“他们并非是冲着周凤薇,而是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
“呵呵,不愧是陈姑娘,一点就透。我虽然并非上层成员,但也不傻,心里很清楚,你的出现,并非是兄弟会的敌人,相反的,而是在挽救兄弟会。若我推测的不错,这是楚先生的一次大洗牌。”
“洗牌?”
武先生点了点头,笑容中颇具智慧:“纪律严明,层层递进,但是不准组员,私自越级接触,以至于,形成了甲乙丙丁四种明确的等级划分。这是兄弟会能够长久不灭的精髓,同时,又是兄弟会长在心脏的一颗毒瘤。这种方式,最容易滋生出以下克上的风险。”
我低头沉思,沉声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正在干实事儿的人,反倒是下层,因此下层是实权,上层是虚职。时间一久,上层就开始控制不住下层了。”
“聪明!”武先生看我的眼神亮了亮:“换言之,谁能控制住下层,谁就掌握了实权,而事实也确实如此,甲等的几位骨干成员,大体可以分成两等阵营,相互角逐,早已不把楚先生放在眼里了。楚先生必须打破这种由内瓦解的残局,但是他手中已经没有可用之人,就必须依靠外部力量。”
我长叹了口气,苦笑道:“恰巧这个时候,前任锦绣阁联系到了你们兄弟会。”
第五百七十八章 夫妻之情
“这也是为什么,你明明干掉了屠宰场,又杀了对周凤薇行刑的二人,兄弟会却无动于衷。甲等高层,忌惮你背后的锦绣阁,不愿与你把你逼急了。而向来行事作风雷厉的楚老先生,对你寄予厚望,更是不会碰你。”武先生如是说。
“既然如此,让我与苏靖切割关系,又有何意义?”我茫然问道。
武先生淡然一笑:“还不是因为他背后的那个人。”
“你指的是?”我故意没有说出七星邪尸。
武先生眼神中闪过一抹皎洁:“这个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说不说也罢,你只需要知道,苏靖依靠那个人,那么他们的敌人,就不只是楚老先生,而是整个兄弟会。现在没有确切证据,才没有采取行动,而一旦狐狸尾巴露出来,后果不必赘述。”
说到这,武先生的话锋突然一变,语气变轻了许多:“我本打算用张江河当成导火索,让你们俩之间产生不愉快,只是没想到,你和苏靖竟然断的这么彻底,连我都出乎意外。”
听了这话,我冷冷一笑:“吕檬根本就不是去帮我的,而是去监视我的对吧?”
武先生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我站起身,平静的看着武先生:“那这一次呢?还把吕檬往我身边派,是想监视我,还是想帮我?亦或者是,安插一个类似于控制器性质的人,一旦时机到了,就让我自动关机?”
“陈姑娘还真是谨慎,把所有可能性都说出来了,至于是哪种可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都已经做好防备了,还需要在意是哪种可能吗?”武先生显得很是云淡风轻,一看就知道是个常年混迹在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油子,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我又看了一眼名册上面的三个人:“最晚是什么时间?”
“没有最晚,但是越快越好。”
在我转身往外走的时候,武先生在后面叫了我一声:“陈姑娘,有时间,我劝你还是去通知一下你的人,让他们暂时离开这座城市,免得到时候闹起来,节外生枝。”
我知道武先生指的是梅姐,因此没有当面回答他。
乘坐电梯直达大厅,几乎是电梯门刚打开,一个人影就撞了上来。上次也是这样,结果被吕檬威胁了一通,因此这一次,我吸取了教训,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却发现自己多心了,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乃是周凤薇。
周凤薇眼神有些慌张,见到我以后,她立刻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潇潇,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
“以为我过不去这个坎?”我很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的平静,在周凤薇眼里却成了不对劲,从她仔细观察我的眼神就能感觉得出来。
我冲周凤薇摆了摆手:“用不着担心,我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了。”
“这么快?”
“放下和捡起来,其实都一样,只是一瞬间的事,想开了也就好了。”
听到我的话,周凤薇却没有放松,眉头反倒是皱的更深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兄弟会还进吗?”
“当然要进,为什么不进?”
“还有什么意义?”
“有啊,苏靖就是我的意义。”我微笑着说道。
周凤薇楞了一下:“你们不是……”话还没说完,周凤薇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得,惊愕道:“你是想要报复苏靖?!”
“我表现的这么明显?”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周凤薇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心中的打算。
周凤薇摇头苦笑:“不是明显,而是女人的天性。女人在失恋的时候,是最脆弱,同时也是心中恨意最强烈的时候,只要有可能,大多数女人都会选择报复对方,种类很多,方式也很多,因此很多‘报复’不易察觉。但是你不同,这个时候还要加入兄弟会,除了实质性的报复苏靖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你还真是把我看得透透的。”我看着周凤薇感慨无比:“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是不是坏女人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苏靖继续闹下去,有必要吗?”
“没必要吗?”我的一个反问,直接把周凤薇给问懵了。
在周凤薇呆呆的注视下,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我给了苏靖机会,但是苏靖不珍惜,而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珍惜不珍惜的问题了,而是践踏了我的情感,摧毁了我的尊严!”
“果然,男女一旦分手,就容易成为死敌。”周凤薇长叹了口气。
“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我自然是跟你站在一边。”周凤薇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看到周凤薇的果决,我很欣慰,也不枉我不顾一切的来救她。我眼睛微眯,看着天空惨白的月亮,微笑道:“苏靖想要跟我分手?抱歉,我还真不能随了他的愿!”
“你该不会是要赖上他吧?”周凤薇也不知道是为了调节气氛,还是故意调侃我,总之这句话怪怪的。
不过这话倒是说中了我的心声,我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字一顿:“我就是要赖着他,不光赖,我还要让他知道,抛弃一个感情至上的女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用余光发现周凤薇看我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有些畏惧。对于周凤薇的眼神变化,我并未太多关注,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一次的变故,导致了我性格的变化,被惧怕着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深夜月下漫步,往回走的路上,周凤薇明知道我很反感南霸天,可还是提起了这个人。
“潇潇,你知道南霸天怎么了嘛?”
“怎么了?”
“他住院了。”
我立刻想起之前吕檬对南霸天下的手,吕檬虽然是个女人,但却是个练家子,下手很重,而南霸天虽是个男人,又是个恶霸,但被练家子一顿‘爆捶’,后果还是很严重的。
第五百七十九章 狗皮膏药
听周凤薇说,南霸天被送到医院之后,诊断为脑震荡,外加肋骨骨折,伤的不轻。
“潇潇,这个南霸天,你看怎么处置?”
“什么怎么处置?需要处置吗?不管他便是了,这种事儿,越管越乱,最好的办法便是无视。”
周凤薇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如果他能识趣那最好,就怕他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甩都甩不掉。”
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至少他住院这段时间,粘不到我吧?有朝一日若是把我给粘烦了,该撕还是要撕掉的。”我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在不打扰我的生活,以及不会给我造成麻烦的前提下,我是不会碰他的,若是出了格,那也别怪我了。
追求者这种身份,并不比一般人特殊。相对的,女孩,尤其是稍有姿色的女孩,大多从初中开始,就要应对形形色色的追求者,早已经对‘追求者’这三个字变得麻木不仁了,我也不例外。
“对了,相比于南霸天,我更在意另外一个人。”
“谁?”
我嘴角微扬,轻笑道:“周凤薇,你以前是不是的罪过一个叫吕檬的女人?”
在听到‘吕檬’这两个字的时候,周凤薇的表情明显一变,像是错愕,不过很快笑容就爬满了她的脸颊,似是回忆,也像是无奈:“呵呵,若我没有猜错,吕檬因为我的关系,找你麻烦了吧。”
我耸了耸肩:“是找了,不过她现在应该和南霸天一样,待在加护病房里,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临床病友。”
周凤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你惩罚了她?”
“算不上惩罚吧,我本想杀了她来着,迫于无奈才放了她一马。”
“潇潇,你不觉得你现在杀心太重了吗?以前你可是绝对不会杀人的。”周凤薇眉头微皱,看我的眼神有些疑惑,也有些敬畏。
“杀人不好吗?快刀斩乱麻,与其我痛,不如让别人替我痛。”我云淡风轻的回答了周凤薇的迷思,不理她复杂的眼神,摆了摆手:“好了,先说说这个吕檬吧。”
周凤薇轻叹了口气:“大多数组织都会有自己的杀手锏,兄弟会也不例外。在兄弟会中,有很多童子军。”
“童子军?”听到这个词,我脑海中不自觉联想到那些戴着红领巾,手拿红缨枪的小屁孩。
“是的,童子军,这些人大多都是家庭不幸,或是孤儿,或是被人贩子拐走,然后被兄弟会吸收,从小跟着会内的师傅学习,精通各种格斗术与道法,我的身手,都是在那个时候学会的。吕檬和我是同一期的,因为师傅对我比较宠爱一些,因为吃醋,她从小就跟我不对付。后来冲突升级,我俩打了一架,我一招险胜,她就被从丙等贬到丁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