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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明怎么了?”成功!她轻咳一声,很自然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的。
虽然师父有点高,但躺在床上时绝对没有高矮之分。她看不见师父的面容,但也知道他正凝神倾听。
“师父,我正在研究赵子明跟师父之间的差别。”她吞了吞口水,忽地仰头,吻上是鼻子!可恶!明明想对准嘴巴的。
“勤之!”一顿,面容异样,语气严厉:“勤之!”
“师父你又点我穴!”
长孙励将她滑进他衣内的手放回去,又把她的长腿自他的腰上推回去。他咬牙道:“这里是佛门净地,你想什么你!”
“既然是佛门净地,师父干嘛跟我同睡一床?”她顽劣道。
“你是要我离开么?”
“不要不要!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她连忙道:“师父,是我不对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只是想亲近师父一下。”语气有点委屈。
“人成长,做什么都受限。小时师父总是会抱着我,长大了,你正视我的时候却是有限,我明白师父心里有我,但总觉得师父太过克制自己了。”
长孙励半起身子,见她眼巴巴地望着他,像怕他跑了似的。
他长叹口气:“我不克制,你现在还能当你这一身无事轻的小国舅么?也退不让人瞧出你是女儿身吗?”迟疑一下,抚上她的脸颊,“你道我是为何选择这佛门净地的?”
她一愣,蓦地明白他的意思了。如果不在佛门里,师父就会克制不住吗?
她眼波流转,咕哝道:“这地方,我也不觉得多清净。师父你可以解穴了吧?我不乱来就是。”
长孙励当作没听见她这话,躺回床上,但也没硬要扳过她身子去面对其它人偶。
她直直看着那隐约的身影,又恼又气又有点心疼她师父。
“勤之,你说,咱们像不像在墓室里?”庞何抖了下。
“师父,你在说笑啊。”有一天,她绝对是要报仇的——竟这样整她,他一说,她倒真的觉得他俩躺在棺材里,外头都是人偶在陪。
“你很害怕?”
“怕极了。”连声音也颤颇,眼泪快冒出来了。
“既然我都在你身边了,你还在怕什么?”
她就是怕啊!
“勤之,你仔细想想,你是真的在怕人偶么?”
她沉默了、良久,她才轻声道:“小时候我躺在床上总气着,为什么大家都好好的,我却不一样,我怕眼睛一闭上,就看不见爹娘跟师父了,就算是我现在身子好很多了,那种明天说不定就走的观念已经无法拔除了。师父,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死后的世界,连皇上一死都要人陪葬壮胆,何况是我呢?万一,那里只有我一个人呢?万一,我在那里连思念你们的能力都没有呢?书上总是说人死了,痛苦的是活的人,可是却没有人想过,死的那人的感觉呢?那人也是很害怕很害怕的啊。”
人偶总是跟死亡兜在一块,她当然一看会害怕。
长孙励把她楼进怀里,拂过她长长的青丝。
“师父不怕吗?”她红着眼眶,低声问。
长孙励柔声道:“我当然也是会怕的。”
她愣了愣。“师父也怕?一点都不像。”
“我以前不也跟你提过,你年纪终究小我数岁,它日我不幸早走,不走生人殉葬那一套,你好好活着,让几个人偶陪我就成。”
“这也叫怕?”她一脸疑惑。
“书中不都写了么?人偶是生者化作的思念,那里头的人偶,必有你对我的思念,有这就够了。”
他弹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我就当它是咱俩的媒介,你对我思念有多深,那人偶对我就有多重要。勤之,当年你不是在老太傅墓室里放了许多人偶吗?那里头难道没有你藏着的思念吗?”
“那是我要吓唬我爹的,谁教他老是吓我。说不得那些人偶,此刻根本毫无用处。”长
孙励抹去她颊上泪珠,依旧是温笑道:“那,以后我来告诉你那到底有没有用,你不必害怕,到那时,我呢,就等等你吧,省得你老是胡思乱想。”
“师父,你解我穴吧。”
他微微笑着。
“我流鼻水了不能擦。”
他掩不住嘴角笑意,帮她擦着眼泪鼻水,但还是没有要替她解穴的打算。
他要个不小心,说不得两人的洞房真要发生在这佛门里了。光看这些年来,就知道他克制力绝对不弱,但如果这小霸王想硬上弓,他不见得能抗拒得了。
“师父……”她眼泪汪汪,非常之可怜地看着他。
他轻咳一声,撇开目光,知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丫头明知她容貌绝丽,若是平常男孩子气重也就算,这楚楚可怜样绝非常人挨得起。偏偏这丫头愈大愈会对他使出女孩子的绝招了。
“师父!动也不动,很麻的呢。”继续用大眼望着师父。
“你是要解穴对着外头的人偶呢,还是就这样躺着?”他声音力持平静道。她抿抿嘴。
“那不解穴,师父再抱紧一点,我喜欢听师父的心跳声。”
安全范围,可以接受。只要这丫头不乱动,一切都属于安全范围,再者,他何尝不想呢!他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埋在他的怀里。那带着垂涎香气的娇躯就在他怀里,令得他心动着,令得他想一口吃了她,让她真的成为自己的人,便再也不会想其它男人了。
他捂住她的耳朵,沙哑道:“庞何,你若是爱上其它人,我也不放你走!”
这样的独占欲想要宣泄却无法找到出口,不想让这个从小敬他爱他的小徒弟知道他的这一面。
人人都道他脾性温和宽容,其实生在皇家,哪有人不会有这种霸道的心理?他也有弱点,而这弱点正是庞何,正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庞何,先皇正利用了这点。每当他看见小皇上时,总会想起先皇,那令他无法慈面以待。他对皇位,对争权没有兴趣,他愿为小皇帝辅政,不表示他对先皇没有丝毫恨意。
人都是有底限的,他已经一退再退,如果密诏当真出问题,他再也不退了。
“师父……”他松了手劲。
她没抬起头,哑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比你早走了,请你,也务必,把你的思念传达给我。”
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在她的墓室里,放着人偶,牵起阴阳两界的思念。她愿意去试着相信死后有这样一个充满思念的世界。只要肯去信,哪怕只是一个开始,就不再会有无止境的恐惧。长孙励轻轻拂着她的背。
良久,他应允一声:“好。”
第八章
天朝的宫女衣着有点暴露,光裸的肩、光裸的手臂,裙摆虽然长至曳地,但自膝以下却有些透明。庞何一阵沉默,目光慢慢移到庞太妃身上密不透风多层的礼服。差这么多……以前她进宫没有在意过,反正这些宫女有的她也不是没有,所以通常她看女人是认人,完全没有其它遐思。这些根本是方便历代的皇帝老头吧!她暗暗恼怒,想起这几年长孙励入宫的次数颇多,不知他成天面对这些光洁的手无瑕的脚,内心可曾化为禽兽过?她扯了扯胸前的短衣……立即被拍掉。
庞太妃道:“你这是做什么?再下拉就见胸了。”天朝的宫女衣着有点暴露,光裸的肩、光裸的手臂,裙摆虽然长至曳地,但自膝以下却有些透明。庞何一阵沉默,目光慢慢移到庞太妃身上密不透风多层的礼服。差这么多……以前她进宫没有在意过,反正这些宫女有的她也不是没有,所以通常她看女人是认人,完全没有其它遐思。这些根本是方便历代的皇帝老头吧!她暗暗恼怒,想起这几年长孙励入宫的次数颇多,不知他成天面对这些光洁的手无瑕的脚,内心可曾化为禽兽过?她扯了扯胸前的短衣……立即被拍掉。
庞太妃道:“你这是做什么?再下拉就见胸了。”
“……”庞何很想暴走。
“姊姊,我长手长脚能看吗?太后故意整我的吧!”
愈想愈不爽,打定主意以后跟师父在一起时,一律以男装见人,夜里就……熄灯。
“你长手长脚怎不能看?瞧瞧这美丽无瑕的手臂……”
庞太妃赞叹着,抚过庞何如白玉似的藕臂,再撩起庞何那有些透明的素色纱裙。
“看看这结实光滑的小腿多带劲,摸起来的触感有多好啊!”
庞何浑身起毛,僵硬在那了。
庞太妃掩嘴笑着:“你坐下。”
“姊姊想做什么?”虽是这样问,还是坐下了。
庞太妃在她身后抚着她的长发,低叹:“瞧,这头似水长发摸起来多柔软……怎么女孩家所有的好处都在你身上呢?”
“……”庞何感到冰凉的十指碰触她的颈子。
她又下意识拉拉前襟,这到底是什么衣服啊!她觉得男装还保守得很呢。
庞太妃柔声道:“当年你要入宫,说不得现在就可以跟我时时作伴呢。”
“我要入宫,早就没命了。”庞何答得很快。
“是啊,你要入宫了,依你性子只怕早就没命了。正因你不是十全十美,先帝才会放过你。何弟,你可知道,先帝当年宠幸我时,曾抚着我的胛胛吟。虏踪饯难!连说着,庞家人,怎么只出了一个小妖精,要这小妖精能乖顺些,有多好?”
庞何闻言,一阵怒意涌上心头,一想到自身很有可能被皇帝老头意淫过,就觉得浑身恶心,尤其当面对着自己的妻子说,难道没有考虑过姊姊的心情吗?
“姊姊爱先皇么?”
“他是世上最伟大的男人,谁不爱?我爱他是皇上,但他在我身上想着别的女人时,我也不妒忌,大体来说宫里生活非常好,就一点麻烦,遇见宠幸的夜晚,规矩总是繁琐些,还得等皇上走后才能一觉到天明。”
庞何一怔,张开眼眸,瞧着铜镜里贴在她脸颊旁的美颜。
庞太妃自铜镜里打里着两人,笑道:“后宫里的规矩你也不需要懂。现在我过得很好,就是寂寞点。太后不是能说话的人,皇上也跟我不亲,难得宫里有趣事,够我回味几年了。”
“宫里闹鬼,算是趣事?”庞何直勾勾地望着庞太妃。
庞太妃微地脸红。“你怎么这样瞧我呢?皇上大婚后,庞府是哪位妹妹要进宫?”
庞何心不在焉答道:“是三堂妹。我私下问过她几次了,只要她肯矫情于我便将她嫁给喜欢的人,皇上那儿我担着,但她……”
她抓抓头,立即被庞太妃打掉手。
“她只长皇上四岁,连皇上的脸都没看过,就愿意进宫,这……”
“她看看庞府隔壁的恭亲王就好。皇家人,不管是先帝、雍亲王、恭亲王,都跟皇上有些神似的。”
庞何啐了一声:“先帝跟师……跟恭亲王哪像了?”
“同父所生,怎会不像?我见过恭亲王,在我还没入宫那一年,夜里曾看见恭亲王在你院里教你习武,当时我心里想,哪来这么好看的人儿……那时你正练得专心,恭亲王看见我,虽是有礼致意,但那眼神分明要我别打扰你。”
庞何面色未改,内心却是一惊。师父白天在宫里,教她功夫多半在夜晚,尤其为了教她呼吸法,足有一年多都待在她院里,她还记得当时师父说她聪敏,可惜太容易被负面心绪影响,才老是学不好。没想到这姊姊竞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可见师父在她、心里有一定分量,庞何百味杂陈。师父确实生得好,但听一个女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