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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秉性十恶的人,只是家庭上给他的打击太过巨大,让他一直不敢面对另一个自己。酒,他昨晚没少喝,他一直在怪自己不该把事情张扬出去。
“没有。”徐伟没有加快脚步也没有放慢。何世飞看不到他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她今天没去学校。”程珂不咸不淡地添上一句。
“无论如何,我该说声对不起,如果……”
“如果要怪谁的话,也轮不到你,第一个是我自己,第二个是吴哥,这不关你的事。”徐伟依旧那么不紧不慢,“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少再跟高雄那帮人来往。如果你还有一点知觉的话。”
何世飞身形一顿,但随即又跟了上去:“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知道,你奶奶有病在身,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孙子在干些什么,他会伤心到何等地步?你真忍心看着她伤心欲绝吗?”
“谢谢。”何世飞既感激又惊异地看了徐伟一眼,惊异的是他的事徐伟几乎全知道,感激的是在这时候他还惦记着自己。
“大飞,徐伟的意思是希望你对得起大家,对得起你奶奶,更对得起你自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跟高雄他们,你最好断绝来往,不断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世事如白云苍狗,又有谁会想到,原本势不两立的对头居然会成为朋友。也许,年轻的心是相近的。
何世飞再度低下头,似乎在思忖什么,程珂也缄默不语。徐伟更是心事重重,他不会主动挑起话题。三人穿过人群,向俱乐部方向走去。
一如往常的情景,只是气氛有些不同。
徐伟呆住了,何世飞、程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白若玲会再度出现在俱乐部,还带了一大群人,张丽萍、戴平、尹军等该到的都到齐了。
“你!你们怎么全到这里来了?”徐伟怔怔地说。
“怎么,难道只有你们三人能来?”这话出自张丽萍之口。
“这……,这怎么搞的?”徐伟神色有点慌,他已猜到他们来这儿的目的。
“怎么不行,我们愿意,老板也答应,这是两厢情愿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打断徐伟话的人是白若玲,她已做了很大的退步,她知道如果直接去帮他他是不会接受的。
徐伟涌到嘴边的话又强行咽了下去,他不能再表示反对,何况反对也无用了。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昨晚的事只要再找个时间向白若玲道个歉就算彻底解决了。只不过自己已不是以前那个服务员小庄了,而是徐伟,有白若玲那层关系,啤酒肚对他的态度可能会来个180度的大转弯。
“伟哥,我们知道你不好过,可你也为我们想想,再说,这事吴哥也同意了,他说我们这些少爷生活得太简单,让我们出来体味一下生活的辛酸,他还说都这个时候了,我们班还紧张不起来,是因为有父母罩着,没有体味到生活的艰难,希望藉此让我们清醒清醒。”尹军可不会拐弯抹角,竹筒倒豆般稀里糊涂地说了一大堆。在白若玲告诉他内幕时,他傻了足有五分钟,自言自语地说:“原来他是这么游戏的。”
徐伟还想说什么,一旁的程珂忽然撞了他一下,低声说:“你还嫌不够棘手,你那倔脾气是该改一改了。”
徐伟看了程珂一眼,再望了望白若玲,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说:“谢谢!”
紧张的场面立即舒弛了下来,大家脸上都出现了笑容,但也有人笑得很勉强,那就是徐伟。
何世飞也没有笑,他不清楚眼前这群人是否会毫无芥蒂地接受自己。
在徐伟、程珂被人拉扯到另一方的时候,尹军却带着奇怪的表情走了过去,他似乎对何世飞还存在着很大的顾忌,虽然白若玲已经对他说了何世飞的转变。
尹军在何世飞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着他。
何世飞先是一怔,而后唇角弯起一弧笑意。
尹军是个很胆小的人,或许何世飞的笑真打消了尹军心里仅存的那一点顾忌,他毫不犹豫地走上去用右手搭在他肩上,面显得意地对袁旦喊道:“喂,大公鸡,带了相机没有,快过来,大飞被我点化了,这么好的场面不拍下来留作纪念太可惜了。”
“点你个头,人家那个头比你高一截。”袁旦嘻笑着说。
“功不在表,而在其质,武大郎不也能娶个如花似玉的潘金莲?得了,见识浅陋的人与本人不堪为伍。飞哥,你说中吧?”尹军冲何世飞笑道。
“武大郎娶媳妇是靠了他兄弟,后来不也戴了绿帽子。这么说你也得戴一顶,我看得早早替你备好,将来一旦东窗事发,就好及时送给你。只可惜,他落得个窝囊名声,最后还落花流水饮毒而亡,惨啦!惨啦!”
“王八蛋,你敢咒我。看招。”尹军忽然迅疾扑向袁旦,袁旦赶紧闪到程珂身后,人家拳头都到位了,不躲才是白痴呢。
大家立时笑得个天翻地覆,风云变色,真真是一对活宝,天赐的开心果。
第十七章
如玉的月盘挂在中天,先前那一层薄薄的淡雾也被驱散得无影无踪了。城市的灯光还在闹着,但时间已经不算早了。踏着皎洁的月色,徐伟与白若玲正朝李炳祥的那套月牙形洋楼走去。工作之后,这送人回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徐伟身上。这样子已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在这条路上,徐伟的言语并不多,但也不能算少,该说的全说了,包括道歉和致谢什么的。白若玲只是静静地听着,她不怪徐伟,不然她先前就不会去找尹军等人上俱乐部了。
她不是没想过去直接帮助他,只是吴志杰说过,徐伟是那种不肯接受任何恩惠的人,而且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也清楚他的脾气,自己这么做已经让他心里十分不快了。
从俱乐部到李家的一段距离,在两人细碎的脚步下到了尽头,徐伟送她到门口就停了步,然后再默默地转身离去。
可徐伟和白若玲不能想到的是,他们一出现在这条街上,李炳祥就一直站在窗台前注视着他们。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都清楚,大多数消息是从吴志杰那儿得来的。其实,他心里并不十分反对外甥女与徐伟之间的往来,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十分欣赏徐伟这个人,从他身上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但是,从他们的年龄来讲,他又必须阻止他们感情的发展,至少得到过了高考。
李炳祥缓缓抽转身,放下天蓝色窗帘,重新躺回床上,拉上被褥。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妻子一直醒着。
也就在这时,客厅内响起了很轻的脚步声,不用说那肯定是刚刚归来的白若玲,怕吵醒他们而踮着脚尖走路。
“老李……”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李炳祥示意妻子。
“唉,若玲那孩子也真是的,这么晚才回家。呃!要不我去给她弄点吃的。”李炳祥妻子说。
“算了,她也累了一整天了。”李炳祥劝住妻子,替她拉好被角说,“睡吧!明早给多做几个她喜欢的菜。”
李炳祥双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出神。他刚打了电话给远在天边的妹妹,也就是白若玲的母亲,让他们夫妇尽快过来一趟,为了他们女儿的事。他现在思忖的是如何收拾这场面。
白若玲一早起来胃口果然特佳,一碟猪蹄、一盘清蒸鱼、两个鸡蛋,几乎全送进了肚子。李炳祥没有跟她提及徐伟,只是找了个机会告诉了她她父母过两天会来隆中。
白若玲先是一怔,继而是一阵狂喜。因为舅舅说的是父母要来看望自己,她做梦也想不到这全缘于自己与徐伟。
这几天对于白若玲来说无异于度日如年,尤其是今天,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白若玲迫不及待地冲进舅舅家,人还在外头“Dad,妈咪”就已经出口了。
白方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人,轮廓分明,脸上写满了智慧。他正倚坐在客厅那排墨绿色沙发上,旁边坐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妇人,她实际年龄绝不止三十岁,她是白若玲的母亲李炳凤。
“玲儿,过来,让妈仔细瞧瞧,看瘦了没有。”李炳凤关切地向白若玲招手。
李炳祥也在,他正陪同白方品茶,他妻子则在厨房忙碌。
“没有,舅母的厨艺太好了,我每天吃了还想吃,比在家中时还胖了很多,快要去减肥中心了。”白若玲如小鸟般欢快地倚在母亲的肩头。
“看你们好女儿,每次吃饭时她都是自个伸筷,嘴又没长到我们身上。你看,现在反倒怪舅舅把你喂成小猪了。”李炳祥微笑着说。
“妈,别听他的。”白若玲娇嗔出声。
“好了,好了,玲儿,妈咪先去厨房帮你舅妈做饭,你去跟你Dad聊聊,听话。”李炳凤从沙发上站起走向厨房,白若玲将身子移到白方身边,亲昵地勾住他的脖子,撒娇道:“Dad,怎么想起来看望玲儿了,我以为你们把我幸福地抛弃了。”在父母面前,儿女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你妈咪放心不下,想来看看你习不习惯这里的生活,顺便也探望一下你范叔叔和几个以前的老朋友。”白方爱怜地拍了拍白若玲。
“骗人!”白若玲小嘴一噘,不断摇晃着白方。
“哪有,除了还谈些小生意,Dad真的没有别的原因了。”白方、李炳凤都是有知识、有思想、比较开明的人,关于女儿的事,他们不打算直接干预女儿,他们知道训斥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拉开两代人之间的鸿沟,造成难以弥补的遗憾。
“还说没有,我就知道Dad这次来不是真的为了看望女儿。”白若玲不高兴了,绷着一张小脸。
“嗬,那你说该怎么办?”白方微笑着问女儿,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就这么点小脾气。
“好了,懒得跟你斗气,不过还是要罚。”
“罚?”
“嗯!就罚你和妈咪在这多住两天,不,多住五天。”其实白若玲并未存多大的希望,她知道白方忙,这么多事他要时刻撑着,哪有空陪自己在这胡扯。
谁料这次白方却呵呵笑道:“好的,Dad答应你,我心疼我的乖女儿呢。”
“真的?”白若玲喜出望外。
“要不咱们拉勾。”在女儿面前,白方也将自己当作了一个孩子。这是最好的放松,与家人共享天伦,还可以松弛一下整天泡在商海里的大脑。
白若玲当然高兴应允,并付诸了行动。
夕阳的余辉和煦地透过茶色有机玻璃射进客厅,硕大的彩色荧屏内正传出了女主持人甜润的声音。铺着蓝格子桌布的圆桌上已上满了各色菜肴,一家子人有说有笑地团坐一起。
白若玲今晚没跟着大家一起去俱乐部,父母好不容易来看望自己一趟,当然要多抽点时间陪陪他们。以最快速度进了家门,白若玲趿上拖鞋向客厅走去。
白方正倚坐在客厅沙发上品茶,他刚从范永飞那儿归来,大舅子李炳祥还在学校,夫